线索到了这儿似乎断了,梦中那场大火的所在地怎么也找不到,三人无奈,只得暂且停下寻找,回到了影殇阁。
没多久,师门突然来信让染浅回去一趟。
五日后,墨国迎来了他们君王的四十大寿,举国同庆。
皇宫中,到处张灯结彩,无不洋溢着欢庆的气氛,大寿那夜,皇帝在御花园摆下宴席大肆庆祝。
宴会正热闹之时,二皇子墨弥思突然拉着一位白衣男子走到皇帝面前恭敬地说:“父皇,此乃儿臣在清流门中结识的好友百展飞。”
百展飞不解他的举动,但天子在前,他也不敢多问,恭敬的朝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眯了眯眼,挥手让二人平身,对墨弥思说:“百展飞?清流门第几届弟子?”
“回皇上,草民是清流门第三届弟子。”百展飞镇定道。
墨弥思拱手说到:“父皇,百兄对兵法颇有建树,且用兵极神,儿臣亲眼见他在军中与墨老将军对阵,且轻而易举地胜出。”
皇帝眯起眼,意外道:“哦~墨老将军,老二说的可是真的?”
群臣之中,立刻有位两鬓斑白却十分硬朗的老人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后生可畏啊,老臣不得不服。”
连墨老将军都这么说了,所有人看百展飞的目光顿时幽深起来。
突然,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清流门圣师到!”
一位看似仙风道骨的老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白衣弟子走了进来。
皇帝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从龙椅上走下来:“老师,许久不见!没想到您竟然会来参加朕的寿宴。”
圣花流年轻时乃是皇帝的亲授老师,此次皇帝寿宴自然要来。
圣花流恭敬地朝皇帝拜了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连忙将他扶起。圣花流指着身后的两名弟子说到:“此乃草民的徒孙司云孤和入室弟子染浅。”
身后一男一女立刻抱剑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染浅抬起头来是,皇帝仿佛被定住一般,看着她的眼神半是惊愕半是恐惧。染浅微微眯眼,心里思忖着皇帝的反应。
圣花流带着两位弟子入了座之后,宴会照常继续。
没过一会儿,染浅觉得烦闷无趣,便向圣花流请示了一下,偷溜出了宴会。
司云孤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染浅,自从那次她离开后,两人再见便是擦肩而过,司云孤几次想与她说话却都被避开。
逃出了烦闷的宴会,染浅瞎逛了半天,突然来到一幢略显破落的宫
殿——青衫殿。
染浅知道,这是最不受宠的“瘸子皇子”四皇子墨常衫的住处。话说,这四皇子的母妃是一位江湖侠女,当初皇帝微服私访是差点丧命,幸得四皇子母妃所救,便将她带回宫中,诞下了四皇子,盛宠一时。后出现了前朝余孽的事,四皇子母妃因与前朝余孽交好,拼死上谏,却被当成叛国贼。后来,据说四皇子母妃不堪受辱自尽在宫中,而四皇子也被打断了腿一生禁足。
染浅看了看殿门,突然对这四皇子产生了兴趣,一个飞身进入了大殿。
她来到一间屋子,听到里面有人声而且颇为耳熟,手不受控制般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在沐浴,似乎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她。
虽是黑夜,但是借着昏暗的灯火,染浅还是看清了那人。
“啊——唔!唔唔……”
一刻钟后,一男一女尴尬的面对面,不言不语。
似乎是有些受不了气氛的沉默,男人先开了口:“不是在前面的宴会上么?怎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染浅低垂着头,红的滴血的耳尖出卖了她此时的窘迫,闷闷的说:“不喜欢,出来走走。”
“哦……哦……”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为何在此?”染浅深吸一口气问道,“长殇。”
长殇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淡笑到:“我还在想,你究竟要何时才能问出口呢。”
“你是四皇子,墨常衫!”染浅猛地抬起头,一双墨瞳闪闪发亮,坚定的看着他。
长殇的笑容冷了下来,点头承认:“是。”
“你的腿……”
他嗤笑一声:“坊间传言罢了。确实跌断过,后来师父替我医好了。”
“可是你长期不在宫中,如何瞒天过海?”染浅的脑子里堆积了一大堆问号,等着他回答。
长殇耐心解释到:“入了影殇阁后,我一直待在宫中,每每深夜师父便来替我疗伤。我的伤全好了之后,他安排了一个身形与我相像的人在宫中顶替我。反正常年被禁足也没人知道我真正的容貌。”说到最后,他自嘲一笑。
一时间,染浅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看着他难得的严肃和充满哀伤的眼神,她心疼了。
突然,长殇变了脸色,站起来走向一个柜子,一边说:“我无意间在闻王府的书房里,发现一个东西,你看一下。”
长殇拿出一卷画轴,展开呈现在染浅眼前。
画布上赫然跳出一位绝世美
人,画眉似柳,口若樱桃,回眸一笑顾盼生姿,一头银丝映雪,双瞳若红月当空,似哀愁似怨恨。
染浅猛然抓紧胸口,弓起腰大口大口的喘气,长殇忙一手扶住问道:“心口又疼了?”
“这女人,好熟悉……”
“记得当年诛杀乐诀宫时被你误杀的那个女人吗?”
一提醒,染浅想起来了:“是她!”
长殇沉重的点点头,指着画布的右下角说到:“看这里。”
染浅依言望去,三个字映入眼帘:“墨……琳薰……”落款是闻落枫。
“你可知她是谁?”
染浅愣愣地摇头:“开国将军墨老将军之女,皇上的堂妹仪郡主。”
“为何闻落枫要画她的画像?”
“我当时尚且年幼,而且已经被禁足半月有余,对此事也不甚了解,但我母妃便是因为被卷入此事而被逼死的。仪郡主乃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惊才绝艳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才女和美人,且墨老将军极疼爱女儿,甚至让他拜入老头子门下学武。”
“她也是师父的弟子?”
长殇点点头继续说:“后来,朝廷查出了尚有前朝余孽,仪郡主不知所踪。据传言,她爱上了前朝孽党和他私奔了,如今已经香消玉殒。”
染浅看着画卷,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宴会结束后,圣花流见染浅面色不太好,关切到:“丫头,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染浅抬头,看着圣花流,眸中莫名的寒意。圣花流被她看得发毛,心道不好,结结巴巴的问:“干……干什么这么看着老头子我?”
“师父!徒儿有事想要请教。”
“何……何事?”
“回师门后,徒儿自会说明。”
圣花流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想拒绝,可看见自家宝贝徒儿凶光大现的眼神,顿时噤了声。
回到清流门后,染浅才寸步不离的跟着圣花流回到浅笑阁。圣花流自知无法再逃避,只好无奈面对。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师父可会老实回答我?”染浅一副怀疑的模样。
圣花流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瞒了你十七年,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我要问我的身世。”
圣花流沉默了一会儿,浑浊的眸看向窗外,似乎回到了过去。
20年前,他看着自小在他眼前长大的孩子每日勤奋练功,一点点长大,心里颇为宽慰。这三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丞相闻落枫,仪郡主墨琳薰和一个孤儿浅如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