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时空
第二天傍晚,我与婆罗就被巡逻的义军撞见,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令婆罗亮出他的身份,报以义军镇守此处的最高统领知,不一会儿,就瞧见杨瓒急撞撞地赶来。
瞧见是我,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视线往下挪了几分后,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他那一声“元……”终究没有喊出来。
我多少都有些尴尬,宇文觉都已经死了一年多,近两年了,元胡摩作为宇文觉的孀妻,突然怀有身孕,自然是给义军给皇家抹黑的,此时此刻,我再假扮成元胡摩,实在有些不大合适。
杨瓒走,喊了一声“”,终究没有忍住,在我耳畔轻轻问道是大哥的?没想到他倒是一次就中两个。”
我听他此时此刻还不忘说些荤话,想起杨坚下落不明,更是辛酸,只是问他,“你可有你大哥的消息?他是不是在南阳城里?”
杨瓒正要回答,我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久违的呼唤,这叫唤直让我心底深处有一股暖流穿越全身,我顿时转过脸去,瞧见一身戎装的俊俏男子正对着我微笑。
“陌——”
宇文邕的声音变得浑厚了许多,他个子似乎又长了些,只是披上铠甲的他,并不似从前那样略显柔弱的颀长,他的脸也比从前更加俊秀了,只是沙场历练过的他,并不似从前那样白净若静女。
我下意识地就要去和他拥抱,有一年没见了吧,阿弥已经彻底地脱去了少年的稚气,这身铠甲完美地贴合在他身上,我的阿弥,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铮铮男儿。
然而,就在我奔向宇文邕时,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犹疑,我瞥见跟在他身后的群臣,忽然间意识到宇文邕此时此刻已经成了一国之君,他不止成了一国之君,还一改之前胡作非为的作风,我与他又岂能再如从前那样随便胡闹?
但是我还是觉得欣慰的,瞧着此刻的宇文邕,临风而立,英气逼人,这才是真正的他。他终于可以做回真正的。
宇文邕斜了我和婆罗一眼,不动声色道进帐再说吧。”
摈弃旁人,当帐子里只有我和宇文邕两个人时,他板着的一张脸才松弛下来。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如常一样搂着我的肩膀,拥我入怀。
只是这一次,显然比前两次要费力得多,我与他之间隔了一个大大的肚子。宇文邕不得不松开手,一低头就瞧见我凸出的大肚子,他脸上的笑容虽然保持着,可我却看得出来,他的笑也变得有些牵强了。
然而宇文邕却好像是刻意忽略掉我的肚子似的,只是满怀伤感道陌,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我这才看清楚他眼眸里头全是红红的血丝,不禁有些心疼,伸出手来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比起阿弥所受的苦,我这些都算不得。”
也不知我这句话是了,惹得宇文邕身子一僵。他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往怀里一揣,笃定地说道陌,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受任何苦,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也没有人能欺负陌了。”
可是我却从他的肯定当中听出几分悲壮来,我拉了拉他的手,直入主题道阿弥,你不是坐镇伏牛山吗,会跑到南阳来?杨坚他是不是进南阳城了?他被宇文护捉去了,对不对?”
宇文邕并不回答,只是安抚着我,“我到这儿来,是专程等陌的。陌,你与我回京去吧。”他的手指搭上了我的脉搏,神情有些凝重,“你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只是你身子骨太薄,这胎怀得极不稳,再加上舟车劳顿,劳神伤心,若不注意休息,这孩子只怕难保住。”
我他说得是实情,可是他此刻说这些,明显是声东击西,我心中担忧得很,又会轻易被他骗了,“阿弥,你不要打岔,假装没听见。我问你,杨坚他在哪里?为何不在你左右?他到底是不是被宇文护捉住了?”
宇文邕闭了闭眼,沉声道陌你不要胡乱猜测,大力士他的确不在军中,但也绝非你所猜的被大冢宰捉住了。”
“阿弥,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一遍吗?”无错不跳字。我承认宇文邕的演技一流,我根本不能够从他的行为和声音上找到任何破绽,然而越是完美我越是难以,我苦苦道你别忘了,是你把识人的诛心术重新教给我的,你与我都清楚,人的表情有时候比脉搏和心跳还要难以伪装,因为这不是区区内功就能够改变的,你确定你能够骗过我的这双眼睛吗?”无错不跳字。
“阿弥,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不让人靠近南阳,此举就已经是欲盖弥彰。你骗不了我的。”
“陌,这么久不见,你更加厉害了。”宇文邕的脸上挂着一抹苦笑,事已至此,他明是瞒不住了,捉着我的手也垂了下去,“大冢宰以杨坚相要挟,指名要你去陪他看日落。”
果然如此,我凄然一笑,“看起来,宇文护等我很久了。阿弥,备车吧。”
宇文邕紧张地拽住我的双臂,“陌,看日落,说的好听,他真正想要的,是取你的性命!”
“我。只是,我若不去,杨坚就会死。”
“陌,你我,我会派人去救杨坚出来,你还是先回京,我一定会把一个完整的杨坚送到你面前。”
“完整的杨坚?是活的还是死的呢?阿弥,你跟我都宇文护的手段,倘若你真的能这么轻松救出杨坚,就不会待在这里这么多天一筹莫展。你也说了,宇文护真正的目标是我,我不去见他,他势必不会放了杨坚。”
“可你若去见了她,你还有命吗?大冢宰他平生最恨背叛过他的人,陌,你如果真的去了,只怕非但救不了杨坚,还把搭上了。陌,我说也不会让你去的!”
宇文邕说的话我何尝不懂,宇文护在杨坚义军突起时就该猜到我就是元胡摩,他当然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甚至比对杨坚还要深恶痛绝,否则也不会设下高台,以杨坚做饵,引我上钩。我苦笑道但我要是不去,杨坚不就死定了?”
眼见宇文邕的双目因为怒极而变得通红,我举起手摸了摸他的发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去冒险,可若不是因为我,杨坚又会身陷险境?不论怎样,我都不能扔下他不管。而且,我与宇文护之间,的确该有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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