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暖甩了下头,眼睛不敢睁开,怕被香水给刺激到。
她恨恨出声,“付流音,你居然耍阴招?”
“兵不厌诈懂不懂?”许流音想要起身,但阮暖用了巧劲,她一时半刻根本就起不来。
许流音知道,过了一会后,阮暖肯定要收拾她。
她忽然大声喊了起来,“穆劲琛,穆劲琛!”
“还说没关系?真要没关系,为什么喊他的名字?”
“我希望他没走远,就在附近,我打不过你,但你总不是他的对手。”
阮暖动了下臂膀,在眼睛上擦拭几下,视线恢复了正常,她一把拉起许流音,右手用力握成拳,手臂打直挥了出去。
就差一点,她的拳头就要落到许流音身上,可阮暖的手腕处却忽然被人握住了。
她扭头一看,居然看到了穆劲琛的脸。
шшш⊙тTkan⊙¢〇 许流音转过身,看向两人,冷汗还在脸颊处挂着,她握紧手里的香水,眼睛微微圆睁。
穆劲琛朝她睨了眼,“这就是我教给你的本事?丢不丢脸。”
许流音将双手背在身后,“好汉不吃眼前亏。”
男人手掌箍紧,阮暖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断了,她痛得面目狰狞起来,“劲琛,放手,放手啊。”
穆劲琛用力的紧握着,阮暖感觉自己的腕骨生疼,穆劲琛朝她睨了眼后,甩开手,阮暖焦急往后退了步,手掌紧握住自己的腕部。
穆劲琛看了眼许流音,并且冲她摇了摇头。
许流音挺了挺胸膛,“干,干嘛啊?”
“我手把手教你的那点功夫,你是全忘了吧?”
“我没忘,只是遇上对手罢了。”
阮暖冷笑一声,“付流音,你可真狡诈,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最不齿的就是你这样的行为。”
许流音这会不怕她了,“你在大街上逮着我就要打,对我来说,我也不齿你的行为。”
“你们两个别吵了,”穆劲琛单手插在兜内,忽然往旁边站了步,“打一架吧,谁赢了谁说的就是对的。”
阮暖面露疑惑地看向男人,“劲琛,你说真的?”
“真的。”穆劲琛说完,嘴角浅勾看向许流音,“你也没有意见吧?”
“我不和野蛮人打架。”许流音赶忙回道。
“怎么是野蛮人呢?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教出来的,一个是我师妹,切磋切磋也好。”
阮暖握了握手掌,“好。”
“不好。”许流音拧眉,“我为什么要和你切磋?”
“你不敢?”
许流音知道穆劲琛就是故意的,男人往后退了步,倚向阮暖的车子,“音音,你要不想打,你可以跟我说,我帮你。”
“我不想打就是不想打,要你帮忙做什么?”
阮暖听在耳中,觉得难受极了,这摆明了就是当着她的面在打情骂俏。
她没有给许流音接受或者拒绝的机会,她三步上前,挥手就开始攻击了。
许流音知道手里的香水没用了,她干脆丢开,她尽管和阮暖不和,但是真没想过动手,“你要打,你找穆劲琛去,不肯娶你的是他,你干嘛非要找我?”
“你还说!”阮暖一个跃身踢过去,许流音双手挡在跟前,往后退了几步。
穆劲琛在旁边看着,也笑着,这一幕在他眼里就是小打小闹。
阮暖是有备而来,许流音尽管穿着运动鞋,但紧绷的牛仔裤很难施展开,她心知肚明极了,她不是阮暖的对手。她全力招架的时候,不由看了眼穆劲琛,男人姿态悠闲,一看就是不想插手了。
“阮暖,我承认我打不过你,我们收手吧。”
“没用!”阮暖越打越凶,“今天,我非把你打进医院不可!”
“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别废话!”
阮暖的基础功还在,而且也够扎实,她挥拳狠狠击向许流音的脸,眼看拳头就要砸到她面部,许流音侧过身,却看到阮暖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只是她当时挥出去的手,却收不回来了,她一拳打在了阮暖的肩上,阮暖痛呼一声,眼泪差点出来,许流音看了眼旁边的穆劲琛。
男人握着阮暖的手腕,阮暖抬起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忘记跟你说规定了,比试可以,她不能受伤。”
阮暖嘴角溢出嘲讽来,“你的意思是,我只能挨打是吗?”
“既然说了是切磋,你就该有分寸。”
阮暖的目光直勾勾逼向许流音,许流音眼看这样,也有些吃惊,“算了吧,阮暖,我也不想和你打,你真不用事事针对……”
穆劲琛的手掌一松,阮暖眼里的恨越发肆意,不等许流音说完话,她立马扑了上去。
穆劲琛在旁边看着,眼见许流音要吃亏,他又出了手。
他越是这样,阮暖就越是伤心,心里越加崩溃,近乎于是要被逼疯的状态。
她出手越来越狠,完全听不进许流音的话,只是每次都要让许流音好看的时候,穆劲琛都会阻止。
阮暖不是穆劲琛的对手,自然不会跟他动手,她将全部的气都撒在许流音身上。
她越来越拼了命似的,许流音有些恼,忍不住说道,“阮暖,你差不多就行了!”
“我要你死!”
阮暖口气充满憎恶和恨意,抬起腿踢过去的力道却被穆劲琛给卸了,然而许流音回身踢向她的腿来不及收回,阮暖硬是受了她一脚,双腿猝不及防往后退,一下摔倒在地。
许流音站在原地,阮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皮都磨破了。
她坐在那里,冷笑几声,“明知道我不能赢,我却还是要打,真是好笑极了。”
穆劲琛走到她身侧,“以后别再找她的麻烦了,我跟你的事,跟她无关。”
“无关?”阮暖讽刺出声,“要不是她出现在民政局,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
许流音也觉得那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不清楚的人,真会以为是她蓄意安排,“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但我宁愿那天我真的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话,你现在就是穆少奶奶了,也不会这样处处针对我。”
穆劲琛听闻,脸色变了变,他扭头看向许流音。
阮暖却并不领情,“现在,你说什么都行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和穆劲琛之间变成这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会因为你们没有结婚,就重新接受他。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跟穆劲琛是再无可能的,也许,是他本来就不想结婚,所以拿我当挡箭牌了吧。”
阮暖神色有些不好看,眼睛湿润起来,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你都听见了吧?这是她亲口说的。”
许流音回身,捡起地上的包,穆劲琛上前,从她手里将包拿了过去。
“我有事从不隐瞒你,许流音,我悔婚就是因为你,没有其它的原因。”
“你——”许流音气得嘴唇哆嗦,“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
“我明白,你介意的无非就是我要跟别人结婚,但我只想着领张结婚证而已,我跟阮暖事先有过约定,婚后,她住在新房,我住训练场,我们不会有任何瓜葛。”
阮暖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无比。
这话,他说了不止一遍了,可每说一次,都像是在割着阮暖的心。
她整个人无力地软下去,仅仅靠着双手撑在身前,“劲琛,你现在为了得到她,把话说得真好听啊,不会有任何瓜葛?真是这样吗?付流音现在是活着,你当然这样说,可你当初认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你答应了跟我的婚事,难道,我们就没住在一起过吗?”
穆劲琛脸色铁青,眼帘轻眯,“我看你是受了太大的打击,神志不清了吧?”
“这种事,你想要不承认,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但是你在我家住过一晚,别人长了眼睛,可都看在眼里。”
穆劲琛紧握下手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阮暖这是满嘴的谎话。
许流音攥紧手里的包,“你们继续抱着你们美好的回忆吧,不要再来骚扰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
穆劲琛三两步追上前,“你难道真相信她的话?你不觉得荒唐吗?”
“是吗?”许流音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哪里荒唐?”
“哪里都荒唐!”
“男欢女爱很正常,穆帅,你是个正常男人,在这一点上,我从不会怀疑你。”
穆劲琛跟在她身侧,“我倒希望你在这一点上,不要太信任我。”
阮暖被丢在了原地,许流音那一脚挺重的,她双手抱在身前,待疼痛稍稍缓解些后,这才勉强起身。
星港医院。
老白匆匆敲响办公室的门,推门进去,看到许情深坐在沙发内,正和蒋远周一起吃饭。
“蒋先生……”
蒋远周见他脸色不好看,他给许情深夹了菜,“老白,吃过饭了吗?”
“蒋先生,我有急事要跟您说。”
“吃过饭再说吧,我怕消化不良。”
“但是……”
许情深抬头看了眼老白,“怎么了?”
蒋远周接过话道,“他能有什么事,就是喜欢瞎叫唤。”
老白冤枉啊,但显然蒋远周不想让有些事被许情深知道,他乖乖地噤声,站在一旁。
许情深也看出了老白找蒋远周有事,她匆匆吃过饭,“我先走了,还要去病房一趟。”
“好,去吧。”
许情深走了出去,将办公室的门带上,蒋远周收拾着桌上的餐盒,老白凑上前帮忙,“蒋先生,我来吧。”
“不用,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那批次心脏起搏器的检测结果出来了,说是不合格。”
蒋远周将餐盒丢进垃圾桶内,“意料之中。”
“蒋先生,这可怎么办?”
“老白,你知道这批心脏起搏器,是哪家公司供的吗?”
老白现在不关心这个,不论哪家公司,星港都已经被牵涉进去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就是灭顶之灾啊,现在是有人要置星港于死地,蒋远周难道还能再次力挽狂澜不成?
“之前不一直都是星运那边供货的吗?”
“对,之前顶形制药跟我谈的时候,我一直没有答应。”
“蒋先生,这跟哪家公司供货,关系不大吧?现在人家咬着是星港的心脏起搏器出了问题,有了这张检测报告,我们可就麻烦了。”
蒋远周笑了笑道,“对,他们拿了这张检测报告,肯定有恃无恐,接下来就是大肆宣扬了,还要配合病患家属来一出大戏。”
老白坐在了沙发内,“要不然这样吧,我先找病患家属谈谈,将这件事压下来再说。”
“我们的东西没有问题,有什么好谈的?”
蒋远周坐在老白对面,搭起长腿,“就在不久之前,我临时跟顶形制药签了合同,这批次心脏起搏器就是他们供应的。”
“然后呢?”
蒋远周轻笑一声,“你可能还不了解顶形制药的背景,那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位上头人物的公子哥。”蒋远周用手指,指了指头上,“谁要敢咬他的东西出了问题,那不是找死吗?”
老白诧异无比,“这么说来,您都考虑好了。”
蒋远周牵动下唇瓣,“当年,我在小姨的事情上吃过一次大亏,我还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星港吗?跟我斗,一个个都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