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无忧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璃月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的小野猫,就像是一座永远也发掘不完的宝库。
“可以一试。”
“时下刚下是种植季节,我们这就去开山,抢时耕种。”冷夜已经有些迫不急待了。
璃月靠在宗政无忧的怀里,看着冷夜飞速离去的背影,两人相视一笑,怀南山在青洲境内都绵延千里,山势平稳,她们又怎会缺少适合耕种的土地!
一切,都像眼前的这几片青青的秧苗,让人心中有着强烈的期待。
宗政无忧与璃月并肩,看着冷夜为首的一些黑羽军的家眷,数百人齐齐的向就近的山林冲了过去。
伐木,平地,翻土,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几十亩示范田已经洒上了种子。田地不远的地方,人工引来了山泉,水流犹如一条小河,完全可以润泽这一片田地。
在众人的期待中,秧苗渐渐的长了出来,放眼望去,犹如一片碧玉镶嵌在山林间。
以青洲的气候来看,一年可以种植两季稻谷,宗政无忧吩咐几人管理这几十亩示范田,则和璃月一同登上这座地势平稳的山顶。
“从山顶开垦,以阶梯式的方式往下绵延,光这一片,就是千亩良田。若是能赶上下一季的耕种,我们就不用再愁温饱问题。”宗政无忧说的自信满满,可见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具体的方案。再加上棉麻等作物的种植,青洲已经能够实现自给自足。
“你看到了没有?”璃月指着这块望不到边际的土地。
“什么?”宗政无忧放眼望去,依旧荒凉。
“不久的将来,这将是一片大好河山,而这一片大好河山,是属于我们的。”
宗政无忧将璃月搂在怀中,“我相信有这么一天。”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是一个春秋。
眼前,是一望无迹的花海,如太阳一般的葵花迎着朝阳竞相绽放,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随风四散。青洲这片土地,怎么会是寸草不生,这一片美丽的花海,就已经让天地失了颜色。
虽然不解其中的奥秘,但是璃月相信,只要能种得活向日葵,相信不久的将来,也能种上其它的东西。
璃月抱着一个硕大的葵花,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葵花子,轻轻的抠了一个出来,颗粒饱满,从来都没有吃过没经过加工的瓜子,味道竟然是这么的香浓,还带着丝丝甜味。
好一片田园风光,她这是要转业了吗?从小白女强转成种田风了?
花海间,一抹飘逸出尘的身影缓步而来。大自然造物之神奇,真的很难想象,这一片花海下,竟然是寸毛不生的贫瘠之地。
“无忧,你尝尝。”璃月剥开一个瓜子递到宗政无忧的嘴边。
“很香。”宗政无忧顺势将那个指腹含在口中。
“松开呀!”璃月忍不住娇嗔一声,他们站这里,山上那些农耕的人会一目了然的。
宗政无忧灿然一笑,轻轻的在璃月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松开她的腰身。
找了块空地,璃月轻轻的坐在花间,宗政无忧也坐了下来,将璃月的头抬到他的腿上,两人的身影淹没在花海中。
阳光的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耀过来,闪烁的让人睁不开眼晴,璃月慵懒的窝在宗政无忧的怀里。
宗政无忧将手摊到璃月面前,只见他的手心里全都白白胖胖的瓜子仁,璃月轻轻的捏起,爽快的放到口中。
“无忧,我好想睡上一觉。”璃月慵懒的像个小猫,在宗政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睡吧。”宗政无忧轻轻抚上璃月的发丝。
这一年来,她们都在忙碌,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闲适的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听着璃月均匀的呼吸声,那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这一年来的成果,已经能够解决谷物的需求,第一季的示范田产值不错,第二季,大规模的种植,千亩肥沃的土地,竟然产达近万斤稻谷,这个收获简直出乎意料。
目前的青洲城已经初具规模,剩下的黑羽军也都全都暗中调回。重中之重,是尽快的温饱问题彻底的稳定下来。
良田开垦,农作物的种植,畜牧的发展,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渐渐的,一些迁居在青洲边境的老百姓也都纷纷回归,前几日进行过一次调查,青洲原住的百姓已达七千余人。
相比一年前,刚刚到青洲的时候,城填更加广阔,也更加热闹。这才像是一座城,接下来,他要渐渐将开垦出来的土地分给百姓,他的黑羽军可不是来青洲种地的。
若是皇上知道他们在青洲立足,定然不会就此罢休,投石机的图纸在皇上的手里,就凭青洲那破败不堪的要塞城池,别说是投石机,就算千军万马挥军而过,也能将其踏平。如今,任何一队人马,直入青洲,丝毫不在话下。
夕阳西下,宗政无忧收回满腔思绪,看着还在熟睡的璃月,接下来,又有他们要忙的了。
轻轻的将璃月抱在怀里,那从小手立即挽着宗政无忧的脖子,贴在他的胸膛,眼都未睁一下。
“乖,接着睡吧。”
霞光爬满的天空上,绚丽的影色灿烂夺目,这片天空下的一片葵花海洋里,一个丰神俊逸的身影抱着那抹娇小的身景,缓缓的漫步在花海间。
风牵起两的的长发与衣角,如墨的发丝轻舞,衣袂飘飘,绝尘如仙,远远望去,那一对身影,美的如一幅完美的让人惊叹的画卷。
城池修固,绝对是一件比开垦要难上几倍的事情。百姓们对种植都有经验,只要找到合适的土地,就能种出庄稼。
璃月看着宗政无忧手中的图纸,用那些大块夯土与巨大的石块混合堆砌而成的城池,几乎对投石机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顺着那份图纸望去,在城池的外围,一条深色东西。
“青洲土地之广袤,我计算了一下,光是要建要塞城就要达八座之多,费时费力,恐怕没个几年是无法完工的。”
宗政无忧轻轻的指指那份高挂的山河图,“所以我将范围缩小至这个圈内,怀南山,成了屏障,南,北,东,只需三座要塞城池,分外城,内城,主城,其中城池的加固程度也不一样,这样才能尽可能的减少建设的时间。”
屋内的人纷纷点头,依他们现在的能力,也的确守不住那么广袤的范围,倒不如,将势力缩小,能守才能攻,这才是长久之计。
“一般,主城都由护城河相护,人工开凿引入海水也好,从遥远的河流分支也罢,都太费时。我只们先采取战壕术,三座要塞城,城外一百里的地方,环着城墙挖一条宽十丈,深十尺壕坑。”如果,一举将敌人阻在要塞之外,那就等于守住了所有的城池。
此言一出,众人均都明白了,有了壕坑就能把敌人的投石车阻隔在要塞城的百里之外,到时,不论攻与守对他们都极为有力。
“左统军,你负责壕坑一事。”宗政无忧将图纸交给一个面色黝黑的黑羽军的统军。
“是!”
“要塞城的建设,由我亲自监督。”宗政无忧一扫众人,“夯实基础之后,冷夜负责监工。”
“是。”
“暂无其它事了,大家都散去,各忙各的吧。”
屋内的人缓缓散了去,冷夜与另外一个比较斯文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王爷,这是上个月的支出。”冷将将账簿呈到宗政无忧的手中,这一年多来,养着一万多人,又没有任何的经济支撑,开销之大可想而之。
王爷所有的积蓄全都搭了上来,也渐渐的不够开销,眼下,黑羽军的粮响都要不够支付。
宗政无忧拿着账簿随意翻了一下还到冷夜手中,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音,“我知道了。”
璃月眸色微暗,待冷夜走后,小手轻轻的环在宗政无忧的腰,将脸贴到他的背上。
宗政无忧缓缓一笑,拉过璃月,“别担忧,为夫的自有办法。”
璃月灿然一笑,“那是,我自然是不用担忧的。”抬眸,那双眸色里的愁容虽然被他掩饰的很好,依然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要去亲自监督着城池的建设,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璃月顿时显得兴趣缺缺,“那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要去。”
“可这一去,多则要一个月,少则二十天呐。”宗政无忧心中有此不舍,不过那个地方什么都缺,璃月一个女子也不甚方便。
二十天?璃月心中飞速的计算起来,若是一个月还好,二十天,时间很紧迫啊。
“宝贝,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宗政无忧抬起璃月的小脸,还未分别,竟然有开始思念起来。
璃月掂起脚尖,轻轻的唇上宗政无忧的唇,两人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那只手缓缓探入璃月的衣内,浓重的气息开始变了味道,酝酿出满室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不要,天色尚早。”璃月握住宗政无忧的手,而他却越发的热烈。
“真的不要?”那道声音带着无尽的蛊惑,接着在她的衣内攻城略地。
“不要……”
“通常,说不要的就是要的意思。”
“你坏!”璃月的粉拳打在宗政无忧的肩头,他的手法如此娴熟,都已经这样了,还有她说不的权力吗?
抱起璃月快步朝内室而去,红罗帐飘香,随风轻扬,两道彼此绞缠的身影伴随着最原始的律动,上演一幕旖旎的影色。
破晓之时,宗政无忧缓缓起身,生怕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璃月,穿戴完毕,不舍的在璃月的额间印上一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原本睡梦正酣的小身影突然翻身而起。
璃月揉了揉酸痛的腰身,利索的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的时候,宗政无忧刚好走出府门。
那道娇小的身影,直接往府邸的扩建出来的一处庭院而去,站在一间屋前,推门而入。
“王妃?”那人显然一愣,走到一旁朝璃月行了一礼。
“你叫管礼?”璃月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是。”
“把昨天给王爷看的账簿拿来。”
管礼丝毫不迟疑的将账簿翻出来交到璃月手上。璃月翻了两下,那密密麻麻的字数看得她头大,将手中的账簿扔到一侧,看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男子。
“你直接告诉我,总共还有多少钱。”
那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最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已经没有钱了。初一,是发粮响的日子,一共需要五万七千两白银。”
“你命人去怀南山里,捡最大最粗的楠木树,伐上十棵。”
管礼不解璃月的意思,缺近六万多两银子,与砍伐那十几棵树有什么关系。看着璃月不容质疑的神色,立即应了一声。
“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璃月转身出了院子,回到房中留书一封,万一她一个月之内回来来,宗政无忧看到信,也不会太牵挂。她要往帝都去一趟。
暗中给云中客发了个信号,跨上绝地飞速离去。日夜兼程,璃月丝毫不敢放松一时一刻,为了不让宗政无忧担忧,她尽量要赶在他回来之前解决完所有的事情。
才行至青洲境外不三百里的地方,璃月实在是困乏之极,随便找了个客栈安歇一晚,却在城中一处看到了独特的联络信号。
留下信息之后,璃月便在客栈安心的睡了一觉。
阿蒙与阿里木来到客栈,向小二打听了一下,果然有那么个女子住在他们的客栈里,两人心中掩不住的欣喜,要了对面的房间。只是,两人却不进房,反而一直守在那个房间外,直到深夜。
一别这么多时日,先是得到重华殿的消息,接着璃月又被要劫走,阿蒙几乎难以支撑。看着那个紧闭的门,有几次他都控制不住的想要破门而入。
阿里木站在一侧,显得十分的沉稳,他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思绪全都隐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静静的看着那扇门,久久不曾言语一声。
璃月翻了个身,发现屋内漆黑一片,伸了个懒腰,摸索着点燃了烛火。
她醒来时,就感觉到门外两道气息,心中已经猜测出是谁。
迅速的打开门,朝守在门外的两人袭去。一道掌风扫过,阿里木迅速的躲开。
阿蒙弹身而起,退后十步之远,两人齐齐的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一脸控诉的模样。
“不错。”璃月朝两人淡淡一笑,伸出手来。
阿蒙快步上前,握住璃月的手,两人击了一掌,阿里木轻轻握着璃月的手,那股暖意直达心底,让他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贴心。
“来的可真快。”璃月轻轻的捶了两人的胸膛,在捶到阿里木的时候,一阵吃痛,才感觉,她现在只能到阿里木的胸前的高度!
她捶的是他结实的腹腹肌,漠北汉子果然彪悍。
“小姐,疼不疼?”阿里木的眼中有些慌乱,握着璃月的手仔细的检查了一翻。
阿蒙看阿里木的神色,眸色一暗,原来,他们都中了同一种毒。
“小姐,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在云中客,不走了?”三人走进房中,阿里木便迫不急待的询问道。
阿蒙则是一声不吭的将油纸抱着的点心摊到璃月面前,他记得,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种。
“不,一个月之内,我就要回去。”璃月拿起点心,狼吞虎咽。
烛光的照耀下,阿蒙与阿里木的神色均是一阵黯淡。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这是银票。”阿蒙连忙将厚厚的一叠银票放到璃月面前,这是云中客到成立以来的所有积蓄,一共是三百九十万两。这笔财富,虽不说富可敌国,但也是富甲一方。
“将其中一部分换成现银。”端起一旁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既然,你们来了,就随我去帝都走一趟。”
“小姐,您需要什么,吩咐一声,我与阿蒙去办即可。”阿里木一听璃月要回帝都,神色凝重。
“是啊,如今,整个帝都无人不知你的身份,画像现在还贴在各个角落。”阿蒙也不暂同璃月回去冒险。
“无妨。”璃月朝两人一笑,胸有成竹。
次日,璃月的身影没有像阿蒙与阿里木想象的那样继续赶路,而是在这个城逗留了一夜。暮色四合之时,那道男装扮相的身影赫然走进了醉仙居,没错,就是那座青楼!
璃月摇着手中的白玉兰香扇,说不出的潇洒。
那个老鸨是个有眼力劲的,虽然呆在这个小城之中,一看那把扇子便知,价值不菲。连忙将璃月领到包间里,好生的侍候着。
“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一定好好给您安排。”那老鸨一个劲的朝着璃朋眨眼睛。
璃月心中暗忖,怎么子默的手下的老鸨都是一个得性?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件信物,只见那老鸨见到桌上放的东西,立即面露正色。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需要?”老鸨这才上下的打量起璃月来,她明明记得上头的命令是,拿该信物的是个女子啊?
目光扫到胸前,立即明白了,想她混迹风尘三十余年,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要去帝都见你们主子,越低调,越不引人注意的好。”
“好,我这就去安排。”那老鸨顿时多了几分恭敬。
进入帝都,都会有一轮严格的盘查,若是座上宗政子默这辆直通车,肯定少了许多麻烦。出了醉仙居,随便找了个地方,三人聚在一起用膳。
“小姐,你不怕太子他……”阿蒙有些担忧,小姐在他的眼里,是很少信任任何人的。可是这个宗政子默,却轻易的不获得了小姐的信任。
“子默他不会。”璃月的语气十分笃定。
子默,如此亲热的称呼!阿里木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酸涩。
“吃饱了就上路,先在帝都安顿下来,我可能要晚你们一两日到达帝都。”璃月对两人说道,缓缓站起身来。
“小姐,你万事都要小心。”阿蒙起身朝璃月说道。
“放心吧。”璃月冲阿蒙淡淡一笑,才这么一两年的时间不到,阿蒙竟然变得如此稳重,让她很安心。
在昏暗的夜色下,那抹娇小的身影越行越行……
两匹马儿齐头并行,飞速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突然,阿里木停下身形,冲向前方的阿蒙立即勒停马儿调头来看着阿里木。
“不行!我要回去。”
“阿里木!”阿蒙大声的唤了一声,生生喝停了阿里木的身影。
“我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切!今天,我要你清楚一点,若是因为你的个人感情而对她造成一点困惑的话,我决不会饶你!”
阿里木面色僵硬,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思被公然的暴露出来,心中有着说不出窘意。
看向阿蒙的目光染上一抹恨意,他恨,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比不上阿蒙的身手。他想要取代阿蒙,取代阿蒙在云中客的地位!
“你不一样,也深深的爱着她吗?”阿里木的眼中闪过一丝轻笑。
“那是我的事!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不是我,更不是你,你好自为之。”阿蒙说完,御马上前。
阿里木纠结了一阵,飞速的朝阿蒙的方向追了上去,他做不到阿蒙那样,因为,他的身上,流着漠北尊贵的皇室血统,有着永远不屈服的倔强,对于感情,亦是如此!况且,他还背负着整个边牧一族的血海深仇!
璃月刚刚回到客栈,便有人前来传话,明天一早,便随着车队往帝都而去。待那人走后,璃月躺在床上,舒服舒服的睡了一觉。
来到醉仙楼,老鸨立即笑脸相迎,亲自过来给璃月梳洗换装。
“姑娘,你先委屈一下,这些花娘都是送到帝都去的,不会有人盘查,让姑娘换装,也是防万一。”
“无妨。”璃月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穿了起来,只是这衣服,会不会有些太省料了?轻轻的提了一下露出的事业线,才算是将好片美好掩盖住。
老鸨拿起一旁的帷帽轻轻的盖在璃月的头上,面前的轻纱立即将眼前变得一片模糊,但也起到了很好的遮挡作用,外人,是看不见她的容貌的。
“给姑娘安排的,是一辆单独的马车。”那位老鸨将璃月领了出来,指了指为首的那辆马车。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立即上前来,扶着璃月朝那个马车走了过去。
“碧儿,好生侍候着。”老鸨殷勤的交待了一声。
“是。”碧儿翠生生的应了一声,将璃月扶到马车之上,转身坐在马车外面与车夫并肩。
璃月将帷帽解了下来,马车甚是宽敞,老鸨很贴心,里面摆着一些书籍,小吃,就连茶具都有。这一路,不会寂寞了。
许是璃月跟老鸨说的急切,马车一路上未作停歇,不出五日便进入皇城境内,一路顺顺利利的进入内城,璃月轻轻的掀起车帘,隔着那道轻纱望去,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热闹非凡。一行而来的五辆马车其它中四辆均已转了方向。
这辆马车行过热闹的街道,朝一处清幽的林子而去,路有些颠簸,璃月缓缓坐直身子。风透过车帘吹了进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小姐,到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碧儿连忙掀开车帘扶着璃月下车。
眼前,还是朦胧一片,但也依稀可见是一座清幽的府邸,座落的很是僻静,这又是宗政子默养哪位娇人的金屋?缓缓步走到院中,碧儿轻车熟路的将璃月迎进正厅。
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璃月顿时止住脚步,身后,传来关门声,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些。
看着那抹身影,宗政子默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缓步上前。曾经无数个夜晚担忧的无法入眠,如今,人就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将一切思绪全都压在最深处,酝成了浓郁的纯酿,表面上,淡如清水,那翻炽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璃月将轻帷帽摘了下来,欣喜的唤了一声,“子默!”
宗政子默的目光突然停在璃月身上的某一处,只见那团绣着碧荷白莲的抹胸下,难掩一片美好的春光。诱人的弧度清晰可见。他想抽回目光,却发现那道目光跟生根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开。
这该死的老鸨,怎么给她穿这样的衣服!
璃月只见宗政子默刚刚还欣喜的神色突然变得阴郁,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在何处流连,低头一看。
“啊!”璃月惊叫一声,慌乱的拿起手中的帷帽挡在胸前。
只见宗政子默的鼻间缓缓的流出两道艳红的血迹。
宗政子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挥袖拭擦,两人一个拿帽子掩着胸前,一个拿袖子挡着面容。一时间,好不尴尬。
“抬起头,仰起手,或许好些。”最终,璃月打破沉默,宗政子默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兄弟,你不是一天过的挺风流快活的吗?”
宗政子默的目光扫了过来,突然带着几分洋洋自得的笑意,“这就证明,我实力雄厚。天气太热,难免有些燥意,喝了两幅清热的药就无碍了。”
璃月轻笑一下,缓步上前,没注意宗政子默那闪闪躲躲的目光。
“我饿了,弄点吃的,再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还用你说,早就准备好了。”突然,宗政子默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指着璃月身上的那件衣服,“兄弟,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换了,老子看着眼疼。”
“你什么意思啊?”璃月站起身来。
“就你那粗鲁样,哪里有一点女人味,撑不上这么柔美的衣服。”宗政子默不怕死的说道。
“呵!”璃月手中的帷帽朝宗政子默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宗政子默转身,顿时感觉温热的感觉从鼻腔内缓缓外涌,飞速的消失在璃月面前,一路走到假山后的湖水中,宗政子默趴在湖边将头整个浸入水中。
冰冷的感觉立即将那股难忍的燥热击退了不少,至从大婚那夜过后,他就没在碰过女人,所以,见到她才会失控成那样。
宗政子默将头探了出来,飞速的甩了甩发丝上的水滴,拽起袖子轻轻的拭了一下脸颊。一收到传来的消息,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愿意来找他,这一点,让他的心中很欣慰。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碧儿捧着一套衣服来到屋内,璃月立即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套该死的衣服扔到一旁。这么粗鲁的模样,看的碧儿一阵呆愣。
但是,玲珑有致的身段,看的碧儿眼都不眨一下,她从小生于青楼,也见过不少婀娜多姿的美人,可是这还是第一次,她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都能看直了眼,更别提了血气方刚的男人!
“腰带。”璃月冲着呆愣的碧儿唤了一声。
“哦!”碧儿回过神来,将手中的腰带递给璃月。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是一身男装利落,快走出内室,屋里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且都是她爱吃的。宗政子默的目光缓缓的打量了一下璃月。
“不得不承认,还是这身衣服更适合你。”
璃月只当是赞扬,利索的坐到一旁。
“你说,你是不是投胎的时候太急了,上错了身?”宗政子默将酒满上,璃月刚好端了起来,刚刚啜了一口,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你说呢?”璃月的目光带着几分痞意,勾起宗政子默的下巴,几分玩味的调戏之。
好吧,这个女人果然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甩了一下头,将这只勾人的小手打到一边。
“这个你拿着。”璃月将手中的小银锁递到宗政子默的面前。
宗政子默一脸疑惑的拿了起来,挂在脖子,却发现链子短的很,连头都套不进去。将小锁扯了下来,佯装不满的放到桌上。
“你玩我啊,这么短,哪套得上?”
“噗!”这丫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这个是给你儿子的。”
儿子?!宗政子默的眼中一片茫然,至从大婚过后,他就搬出太子府,府中一切事情,他不再过问,也没有人敢在他耳边提半个字。就连凤辰宫,也从来都没有踏入过半步,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跟本就一无所知。
现在,竟然是璃月告诉他,他有个儿子了!
璃月看着宗政子默的模样,他连自己有个儿子都不知道?
“多大了?”宗政子默面色平静,缓缓问道。
“大概快一岁了。”璃月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她才发现,也许子默并不像她想象中的过的那么潇洒。
“那个女人,床上跟个死鱼一样,那么一次就怀上了?”
呃,无语……
“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一个一个都不见动静?想累死老子么?”宗政子默带着几分调侃的神色,他看得出刚才璃月眼中的黯淡,而他不想看到这种神色。若他这点心思暴露出来,他们肯定再也不会有机会这样坐在这里喝酒。
“你!”璃月伸出手无奈的指了指宗政子默,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不管怎么说,太子妃是你的结发妻。”
“来,咱们尽情的喝上几杯,今晚,我便回府去瞧瞧我那儿子去。”
璃月心中渐渐的松了一口气,放开心扉,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个畅快淋漓!
月影高挂,时值入夜,空坛子摆了整整一桌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醉意,宗政子默缓缓站起身来。
璃月只感觉头重脚轻,刚站起身来,就倒子桌旁,“子默,你酒量见长。”
宗政子默颤抖着身形,缓缓的朝璃月靠了过去,“那是自然,喝醉的了人,裸奔去!你快点爬起来,不然老子扒了你丢出去裸奔。”
“你敢!谁说我不能喝了!接着来。”璃月撑着一口气站起身来,却再次不支倒地,“我真的醉了,子默,你个禽兽,你和秦沫阳一德行,都是风流种!”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璃月抬头,神色有些迷茫,“为什么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秦沐阳就是如此说的。”
“秦沐阳是谁?”宗政子默有些不悦,怎么老是拿他和这人来相提并论?
“是一个可以为我死,我也以为他死的好兄弟,可惜,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璃月趴在桌案上,喃喃自语。
“子默,你和他一样,都是我的好兄弟。”
宗政子默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足的情绪,既然是好兄弟,那是不是也到了可以为了对方去死境地?既然如此,即便得不到她的爱,又有什么关系!
“喝!接着喝。”璃月高呼一声,突然顺着桌子倒在地上。
宗政子默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璃月瘫软的身子抱起来,走到内室轻轻的放在床上。
均匀的呼吸声音传来,粉嫩的小脸那么的娇艳,宗政子默喉结微动,轻轻的俯下身来,在那双樱唇上,轻触了一下,下一刻,宗政子默飞速的直起身子,身形不稳的退后几步。
他在干什么?竟然会对她产生这么下流的想法!像璃月这个性子,能够在他面前喝的烂醉,是何等的信任他,他竟然起了那种不堪的心思。
平息了许久之后,宗政子默缓缓的走上前去,为璃月拉了拉被角。
璃月突然卷着被褥翻了个身,口中呢喃着,“禽兽,都是禽兽……”
宗政子默一阵失笑,“璃月,你不知,我多想禽兽一回。”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能够接受她不爱他,却接受不了她恨他。
这样的关系很好,最起码,他也能在暗中偷偷的看到她那么美的一面。
退出房门,宗政子默走到桌前,将那个精致的长命锁拿在手中,缓步朝府外而去。
太子府内,华灯初上,正殿内的大厅里,一个肥肥的小身影正在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朝前走着,嘴里咿呀咿呀的说个不停,口水直流,两只小手向前伸着,大大的眼睛,粉嫩的脸蛋,那精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李诗娴站在一侧,拿着个布老虎逗弄着正学步的小娃娃。
“卓儿,来,快来,到母妃这儿。”
宗政子默带着一身酒气缓步走近正厅,只见那个正朝李诗娴而去的身影缓缓的朝宗政子默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快要到宗政子默面前的时候,突然扑了过去。
宗政子默将这个肥肥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儿子,都会走路了!
“父王。”清晰的两个字从这小娃娃的口中吐了出来,殿内一干人等全都傻了眼,交了这么久的“母妃”两字都不会叫,怎么会突然叫起了父王?
虽然李诗娴几乎每天都在小卓儿耳边念叨,父王如何如何,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宗政子默啊。
“乖儿子!”宗政子默的脸上染上一抹笑意。
这小团子,却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宗政子默的身上,怎么都不愿意下来。
“殿下,您用膳了吗?”李诗娴缓步走了上来,带着几分怯意。
“用了,不必忙呼了,都退下吧。”宗政子默一声令下,一屋子的嬷嬷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李诗娴的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这就说明,殿下要在她这里过夜吗?一抬头,只见宗政子默抱着孩子进了内室,立即整了整衣饰,紧步走了过去。
宗政子默逗弄着小卓儿,只见这团子咯咯笑个不停,很好玩。摸到胸前的长命锁,宗政子默突然松开手。虽然那东西是璃月送给孩子的,可是是她的东西,他舍不得送给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母妃赐的名字,叫凤卓。”
“宗政凤卓,好听。”宗政子默轻轻的捏了一下小团子的脸颊,肉呼呼的,手感好极了。
只是,这么细腻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看到那一幕。
那呼之欲出般饱满的浑圆是否也是这个手感?他知道,他一直惦记着早上的那一幕有多么的龌龊,可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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