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忽然很酸,泪流出的时候,心却好像一下子空了。全身的血液跟着凝固,北夜辰迈开步子却一下子跌倒在地,撑着冰面和积雪,挣扎着爬到她面前。哽咽出口:“云瑶,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非要来冒险?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全部吗?”
听着他凄惨的告白,却已经太晚了!墨绝艰难的仰起头,让泪水倒流进眼底,又无力的垂下头去,把云瑶安稳地交到北夜辰手中,却见他双手一直在打颤,根本就抱不住她。倒和她一起倒在雪地中。
“云瑶,你若死了,夜辰绝不独活。”北夜辰倒在她身侧,就那样躺在雪地里,与她十指相扣,“碧落黄泉,有我陪你,你永远不会孤单!”
相握的那一刻,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北夜辰猛然一惊,低下头去,埋在她的胸口处,心脉尚有一丝气息。她或许还有救!
师尊,师尊一定有办法救她!
北夜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拿出天书,口中念念有词,还没等念完咒语,元始天尊便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师尊,救她!”北夜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口中喃喃道的只有这寥寥四字。
元始天尊看着跪在地上那一向桀骜不驯的天界战神,那不畏任何险阻的天庭辰王,却始终逃不过这宿命的纠葛。“夜辰,你可知她是你的劫数?”元始天尊不禁叹息,那目光是怜惜而悲悯的。
“劫数?”他貌似不屑的扯出一抹笑痕,却哀伤至极,落魄的模样是他从未有过的。“只要她能活过来,徒儿愿永堕尘劫。”
“若她将来会危及你的性命呢?”元始天尊微微蹙眉,言语也不免更加严肃了些。
“把我的命拿去,换她回来。”北夜辰一步步跪着上前,拉着元始天尊那不染一丝纤尘的衣角。“若我们两个注定只能活一个,她生,我死。”
元始天尊不禁无奈,摇了摇头,神色间鲜少的疲惫之色。“你手中的千年雪莲有起死回生之效,但你要想清楚,是救她?还是助你自己恢复真元?”明知结果,元始天尊偏要一问,他倒要看看,他这徒儿到底执迷到何种地步。
“救她。”北夜辰几乎是毫不犹豫,目光坚定的望向元始天尊。“求师尊施法成全。”
“那你的真元受损……”元始天尊下意识的提醒。
“千年万年,徒儿可以苦练恢复
,若没有了她,我便不能独活,一切不过是浮云罢了。”北夜辰目光再次望向那雪地中的女子,眸光温柔,倾世眷恋。
元始天尊不再言语,微微抬手,那千年雪莲便飞落在他手中,口中念出一道法令,那雪莲花瓣便片片飞出,徘徊在云瑶周遭,片刻后又化作一道道金色流光飞入到她身体里去。
看着云瑶慢慢睁开了眼睛,北夜辰欣喜若狂,来不及向元始天尊道谢便冲到她身边去,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云瑶,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他边哭边笑,抱着她的时候像个迷了路刚找到家的孩子,从来都没有过的失态,看在元始天尊眼中,只能是满满的无奈。慈祥的笑了笑,隐身离去。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做师父的也只能看着他走下去了。
“你……夜辰……你哭了?”云瑶手抚过他的脸颊,惊讶大于茫然,有些不敢置信。
“我高兴啊!你不知道,我……我……”他无措的甩了甩头,“我要说什么来着?”
“夜辰,你是为我,对吗?”云瑶双手捧起他的脸,眼里泪光莹动。
“什么?”北夜辰手附在她的手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何意。
“泪。”她轻柔一字。
“是。”他笑着回应,眸光真挚。“为你,只为你。”
云瑶喜极而泣,雪山之上,两人紧紧相依。
“夜辰……”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云瑶抬起头来,急急地问出口:“千年雪莲呢?”
“千年雪莲……”北夜辰目光闪躲,声音越来越低,“哪有什么千年雪莲?”
“我看到了,夜辰,我们现在回山顶去取。”云瑶眼里带着一丝兴奋,想着刚刚没取到,这回一定要再试一次。
“算了……还是……”北夜辰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瑶拉着起身。刚走几步,却见那雪地之上,赫然是那雪莲花的残枝败叶,已经了无生气。“这是……”云瑶蹲下身去,捡起那地上之物。北夜辰不禁暗惊,师尊怎么没把这些残叶处理干净?叫她看了去,岂不又要自责!
“夜辰,你用千年雪莲来救我了是不是?”云瑶是何等聪明,北夜辰言辞闪烁间,她前因后果的一想,便什么都明白了。
“没有,你看错了,那几个破草叶子能代表什么啊。”北夜辰还想据理力争,可在云瑶心里,跟明镜是的。
“北夜
辰,你还想骗我!”云瑶气恼的蹬着他,“你……”
看她挑着眉毛,涨红的小脸,北夜辰只好“投降”,声音沉重而有力。“好了,好了,是,我是用它来救你了。”看她惊愣的双眸,此刻心情还是无法完全平静。“你知不知道你伤的有多重,若没有这千年雪莲,我差点和你一起去死了!”
“你说什么?”云瑶震惊的望着他。
“我说千年雪莲若是救不了你,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去死!”北夜辰一时激动,话也就毫无顾忌的冲出了口。
“夜很……”听到他如此肺腑之言,云瑶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幸福,可又是隐隐的后怕。只有抱着他的时候,才觉得不再有任何畏惧。“夜辰,永远不要离开我,我生生世世都不要再和你分开了。”
看着扑到自己怀里,又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北夜辰彻底无奈了,目光瞥向不远处,却见玄冥,墨绝,禄儿,小玉四个靠在一起嘻嘻笑着,个个整得狼狈不堪,却笑的无比开怀。最最重要的是那个什么什么寂霄已经被调理的服服帖帖,被他们五花大绑的丢到山巅上当标志物去了,正好补了那千年雪莲的空缺。
得罪了他们,这个下场也是活该,只是他在那儿不停大叫着非法拘禁是几个意思,好像是要告御状的节奏,不过他要是真敢告到玉帝那儿去,北夜辰相信他一定会分分钟玩完,下场肯定比现在还惨,因为玉帝的宝贝女儿差点没命,他就是再有理,估计也是死不足惜。
所以当墨绝将这一切利害关系告诉那个不通情达理的寂霄后,他就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最后达成协议,千年雪莲当他是白送,雪鸟雪怪的医药费他们自己报销,最后又被墨绝几个狠揍了一顿出气才算了事。终归是云瑶太善良,说不要伤及无辜。依照墨绝本来的打算,是要把这天山占为己有,然后开个游乐园,让六界的朋友们过来玩耍,入场券可以用奇珍异宝来兑换,无本金的生财之道。因为这里有天然的滑雪场,现成的马戏团,还有数不尽的人参何首乌一类的药材。任君寻找。找不到可以恨揍山神一顿来解气,绝对游客当家作主,六界人人称颂!
正当墨绝和一众人畅想未来,眉飞色舞的叙述之际,寂霄已经被他吓晕过去。真要按墨绝这么整,他还哪有活路!不如晕死算了!此事最后被当做笑谈,回去后,小玉和禄儿还为这事佩服了墨绝好几天,绝对的气势压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