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受委屈了。”王母将云瑶搂在怀中,目光慈祥,说不出的心疼怜惜,“你与夜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与母后听听,母后替你做主。”
听着母亲一声声的安慰,连日来的委屈涌上心头,云瑶趴在王母怀里,大哭不止,眼泪一发不可收拾,不时的喃喃道:“母后,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我好难过,我其实真的好爱他……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泣不成声,王母心疼的抱紧她,“好了,好了,母后都知道,都明白,你是太在乎他了,好好的哭一场吧,哭过了,去把话问清楚,母后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她听着听着,哭的更加伤心了,任何人内心深处的委屈一旦被说破,便真的会放声一恸,而恸哭过后,心里反而会舒服许多,这些日子以来,郁结在胸口的一股闷气,似乎舒散了不少。
云瑶哭过后,服下王母带来的仙丹灵药,便沉沉的睡去了,王母帮她盖好被子,来到屋外,见北夜辰正在门口坐着,手无助的捧着额头,整个人像困兽一般痛苦煎熬。
王母心中了然,上前去轻轻扶起他,带着怜悯与了解的目光望着他。
“夜辰,”她唤他的名字,如一个慈祥的母亲一般,“跟我来。”
北夜辰被动的起身,跟着她走到了一片无人的树荫下站定,北夜辰仰起头,风吹过,从那斑驳的树影间仿佛望见那一丝丝阴霾正在向他逼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种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谈话,或许会让他失去云瑶,永远的失去云瑶。
“夜辰,我想,以你与我女儿的关系,我可以这样叫你。”王母轻缓着开口,北夜辰沉闷的应了一声,王母继续道:“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你必有你的苦衷,云儿不理解你,是因为太在乎你,你心里也自当有数。”
“我知道。”北夜辰无声一叹,“娘娘有话不妨直说,夜辰洗耳恭听。”
“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王母神色变得严肃而认真,“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云瑶。”
北夜辰震惊的瞪大双眼,虽然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可亲耳听到,却还是无法接受。
“我知道,你对云瑶的心意,她跟在你身边,吃的苦已经够多了。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为情如此痛苦。只有你放手,她才能放手。”王母看他渐渐黯淡下去的神色,心有不忍,但还是坚持继续道:“她跟在你身边,将来会遭受多少的流言蜚语,明枪暗箭,若你真的爱她,请你放过她,我可以向你保证,会带云儿回天庭,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也是你的心愿,不是吗?”
听到此处,北夜辰不由得苦笑,王母不愧是洞悉一切,一语击中他的软肋,她的平安重于一切。若爱她就放过她,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好,我答应你。”语气软而无力,这几个字说出口,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
云瑶的身体在王母悉心的照料下慢慢好起来,冷静下来的云瑶也开始仔细琢磨那天的事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难不成自己当真错怪了他?
她想找北夜辰问个清楚明白,可自从两人闹翻后,北夜辰就搬到玄冥那里去住了,她整日也不见他的身影,去找他的时候,不是去除妖了,就是回天庭述职了,好像在下意识的躲着她。她知道那日自己气极之下说的话重了些,但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分开,她实在是不甘心,更重要的是,她舍不得,舍不得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束。
同在一个屋檐下,就算再怎么避而不见,终究还是会相见。就在这日的黄昏,两人迎面走来,擦肩而过的瞬间,终究是云瑶先回了头,叫住了那漠然而去的身影。
“夜辰……”熟悉的声音,让北夜辰身子一僵,不自主的停在了原地。云瑶退了几步,走到他面前,认真的望着他,
他似乎更加憔悴了,整个人像覆了层寒冰,目光游移不定,却倔强的不肯落在自己身上。
“夜辰,我想与你好好谈谈。”轻柔的语气,似乎是怕惊扰了他,又似乎是怕他拒绝,云瑶问的小心翼翼,却不想北夜辰很是痛快的,淡淡的应了句。“嗯。”
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却是云瑶始料未及,她以为他会像往常那般对她冷嘲热讽,或是故意刁难,像如今这般顺从,却反而让她凭空生出一份恐慌。
两人并肩走在夕阳下,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连地上的影子都显得无比般配。只是心境,却已是大大不同了。
“身体好些了吗?”北夜辰平静地开口,声音里无一丝起伏,明明是一句关心,云瑶却莫名觉得冷。
“好多了。”云瑶轻声应着,微微抬起头来,望着他冷俊的侧脸,犹豫了片刻。“你……你那日说要向我解释,到底要解释什么?”
良久,就在云瑶以为他应该不会回答了,北夜辰才轻声一句。“我忘了。”
云瑶心里一痛,风吹过,眼睛有些发涩。“那你也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没有。”他目视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云瑶心里没来由的不安,酝酿了许久,才说出口来:“夜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重要了。”他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把云瑶震在了原地,受不了他这副冷漠的态度,云瑶上前握住他的手,冰冷的感觉,似乎怎么也捂不热。“夜辰,你不要这样,那日我是太生气才会对你说那么重的话,你原谅我,不要再逃避,有什么误会,我们说清楚好不好?”
北夜辰有些不耐的挣开她的手,神情漠然而冷酷。“我说过,会如你所愿,不会再招惹你,你还想怎样?”
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刃狠狠刺进云瑶的心口,她不可置信,措手不及的望着他,看他表情冷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云瑶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