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微微皱眉,眼中流转着一抹晦暗的光芒,他不懂,既然神珠世间无双,价值连城,太上皇为什么还要交给赫连家保管?只是因赫连烈与爹的关系?若神珠真乃不祥,赫连家为什么还能够坦然接受?仅仅因赫连烈与爹情同手足?而且,不过是凭神珠出现在杀戮时,便能够断定与仙家有关吗?还有一个问题,或许,可能还称不上是问题,慕棠的眼中光芒凝聚,“赫连伯伯,这明珠为什么叫做神珠?这是什么人取的名字?”慕棠冷静的分析着,赫连烈的叙述中没有说过过这颗珠子,为什么叫做神珠?为什么不叫明珠?而每次这颗明珠都是在死人的情况下出现的。赫连烈,为什么会这般在乎,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赫连烈略带惊讶的看着慕棠,似乎被他的问题问到了,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停,脸色慢慢的柔和,放低了声音,“我也不太清楚,然你爹爹曾经说,这颗珠子可能是仙家的宝物。”
慕棠微微一愣,“我爹爹也知道这件事?”他的心跳加快,手心里渗出了密密的汗,心里转了几个念头,这神珠到底牵扯了多少人?爹爹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可以让人起死回生、飞天成仙,又是怎么回事?是仙家人自己说的?还是他人自喻的?慕棠感觉有无数的疑问从心底缭绕而起,这神珠为什么会在仙家?既然仙家是妖孽,为什么还有人要收藏、争抢妖孽的东西?
赫连烈眼中闪动着复杂的神色,半晌微微点了一点头,“其实,我是听你爹爹说的,你爹爹说它叫神珠,我便这么叫了,再其他的,我都是道途听说的。”
慕棠思索了一下,“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什么人说的?”他心里好奇的紧,不光是与晚儿有关,而是里面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赫连烈没有回答,沉默了良久,轻扯唇角缓缓开口,“慕棠,不管内情如何,神珠都不能够交给什么人,尤其是这些人。她们,她们……”赫连烈嘴唇轻轻抖动着,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一阵仔细衡量后,低声道,“她们很可能……很可能便是……仙家的……余孽。”
慕棠一惊,垂下了眼睫,掩住眸中神思,这些人若与仙家有关,便可能跟晚儿有关了?赫连烈没有注意到,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目光却是如刀剑一般凌厉,“若她们真是仙家的,再得到神珠,这个天下,都可能被他们倾覆了。我绝不会给她们的,即便是毁了,都不能够让她们再次作恶,涂炭生灵。”赫连烈双目赤红,神色疯狂,所有的理智在瞬间灰飞烟灭,“慕棠,不要再听信她们,仙家的人都是妖孽,不值得你相信。”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只是极力克制着情绪。
慕棠的心骤然抽紧了,他不信世界上有神仙,更不信世界上有妖孽,必是仙家触犯了朝廷当权者的某种利益。可,他爹又是如何知道这神珠的?
慕棠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惆怅,“赫连伯伯,若这神珠本来便是仙家的,我们现在还给他们,又有何不妥。物归原主,本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反倒是我们,这样霸占着人家的东西才是不对的。”赫连烈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慕棠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又道,“赫连伯伯,你多虑了,乞媚姑娘也不姓雪,她想要着神珠,不过是为了想找个人而已。”
“她的话,你也能够信?”赫连烈挑眉斜眺了他一眼,黑色眸子变幻不定,唇角漾起了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你以为天魔曲,是人人都能够会的?她若不是仙家的人,又是从什么地方、跟谁学的?”
“降佛阵?”慕棠的眼中微光一闪,沉思了会儿,想到了乞媚与自己对峙时弹奏的乐曲,“难道在树林里,乞媚姑娘弹得曲子便是天魔曲?”
“不错。”赫连烈微微点了一点头,双目中得火焰似乎随时会喷薄欲出,“那便是天琴曲。对了,慕棠,你是怎么破了降佛阵的,你做了什么?按说,没有人能够破了此阵,活着出来。”
慕棠略一思索,“我没做什么,只是封住了自己的听觉。”“不可能。”赫连烈一口否定,盯着慕棠眼中满是怀疑,“传说,降佛阵阵以音律入心,蚀心入魔,杀人于无形。不要说你个正常人,即便是个聋子,瞎子,五感全无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出阵,降佛阵,遇人杀人,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遇魔杀魔,只要是活着的,都不可能例外。”赫连烈上下打量着慕棠,“慕棠,你当真没有事吗?不要骗伯伯。”
慕棠微微皱了皱眉,“赫连伯伯,我真的没有事情。”他不喜欢怀疑人,也不喜欢被人怀疑。赫连烈依旧是怀疑的模样,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出来,“慕公子,赫连主子,您们谈完了没有?”
乞媚从黑暗中缓缓步出,一身浅色男装打扮,青丝束起,面若桃花眉如柳,女子的温柔婉约,男子的挺拔清朗,都在她身上交织呈现,若不是已知道她的女的,真的很难辨雄雌。慕棠看着他,想起了承诺他的事情,忙问赫连烈,“赫连伯伯,神珠,现在在什么地方?”
赫连烈有点儿不屑的冷哼道,“在赫连家里。”
“是吗?”乞媚脸色一沉,一丝森然从瞳孔中慢慢的蔓延开去,斜睨着赫连烈,讥诮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有想到堂堂的武林第一家主子,江湖人崇拜的前武林盟主,也喜欢说谎,而且,还说的面不改色。真是佩服。”赫连烈瞳孔一缩,脸色变得铁青,乞媚转眼看着慕棠,慢慢地冷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缓缓压深,带着丝莫名的寒意:“慕公子,主子有命,请你借一步说话。”他微微抬手,做出了“请”的手势,然脸上没有半点客气,尽是敌视的冷漠。
慕棠微微点了一点头,“好。”他看向赫连烈,“赫连伯伯,我先离开会儿。”
赫连烈脸色一僵,喘了几口气,似乎压抑着什么,“慕棠,不要错失一步,万古恨,千万不要像你祖父那样。”更不要像连弟那样。
乞媚的唇角牵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赫连主子,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慕棠淡淡一笑,没感觉事情会有赫连烈说的这般严重,“赫连伯伯,你多
虑了。”他服侍赫连烈躺好,便转身步入了黑暗中。乞媚抬手一挥,百花宫灯便瞬间熄灭了,他凝着赫连烈的位置,眼睛在黑暗中恍若最森冷的冰窟,“赫连烈,你有本事情,不怕折寿早死的话,那你便使劲骗他吧。”她留下惊痛悲恨的几个字,轻轻在黑暗中弹跳萦绕。
“你是什么人?”赫连烈气恼的问了这么一句。
“自然是你不屑的人了。”乞媚冷笑着,慢慢的走远,留下赫连烈在黑暗里咬牙切齿。
慕棠顺着本能够的感觉行了一段路,看到前方依稀的光亮,“慕公子。”潋潋光辉中尽是妩媚甜腻的笑意,慕棠看着主子,一怔,忽然记起还不曾问过她的名字,便上前问道,“主子,请问你尊姓大名。”
主子似是料到慕棠的问题,掩唇轻笑,“慕公子,妾身的名字,你该知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无需挂念。”
慕棠无谓地笑笑,目光落在了白光上,“这不是……”
主子坦然一笑,媚眼瞥着慕棠,“神珠。呵呵,慕公子,这样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能够随意丢下。”
“这便是神珠?”慕棠恍然一怔,然看这神珠似乎没有那么明亮,至少是不如他刚拿到时,现在要晦暗了许多,且,隐隐流转着一丝沉重。
主子微微点了一点头,蒙着面纱的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亮如点漆,“其实,这神珠,还有一颗孪珠,叫明珠,两颗珠子合二成一,便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慕棠微微蹙起了眉,又是起死回生?真的可以吗?还是以讹传讹。
主子看着他,目光微闪,似笑非笑的,“慕公子,你可知道这两颗珠子的来历吗?”慕棠微微一顿,有点儿犹豫,终是点了一点头,他不会说谎,更怕因此而错过了些什么。不过一颗明珠,一会儿是飞天成仙,一会儿起死回生,仍他始终都难以置信。
主子微微惊愕,不知惊于他会知晓这件事情,还是惊于他的坦率,眨巴了几下眼睛,又轻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这神珠是在我手上了,慕公子,你我的交易成功了,我们两清了。”主子慢慢合拢手指,握住了神珠,似在宣告占有,微弱的余光从她手指间透过,映衬的她的手指素白的刻骨撩人。
慕棠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然没有阻止,稍作思量,问道,“我还有问题想请教主子,您可和仙家有关?”
主子的眼中掠过了一抹阴冷的神色,“无关。慕公子,你为什么这么问?”
慕棠半信半疑,“那你们要这神珠,应该不会拿它做出涂炭生灵的事来?”说出的未必是真的,然他还是必须问,毕竟这神珠是借他的手送出的,若是出了事情,他必会内疚。
主子轻笑出了来,眼神略略柔和了一些,“慕公子,我能够说的都说的,信与不信,都随你。我们要这神珠,只是想靠它帮我们找回一个人。”主子顿了顿,眼眸里闪着与她妩媚外表不符的郁悒,“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神珠究竟有没有用,可以帮我们找到她。然,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只能够紧紧把握着,不惜一切代价。若是连希望都没有了,我们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重心。”
慕棠心里微微一动,他不清楚她们究竟在找谁,然他很欣赏她们这份真挚的感情,他微微一笑,“主子,若你们真的只是为了找人,我便放心把珠子给你们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找到那个人。”
主子的目光在慕棠脸上停留了会儿,又开了口,“不知道,慕公子今后可有何打算?”
慕棠保持优雅淡然的笑容,“安置好赫连伯伯,我便返回媚宫。”他不清楚南叶蓁把媚晚带去了什么地方,即便是要去找媚晚,恐怕仍需要媚宫去打探消息。
主子缓缓颔首,“好,我祝慕公子你一路顺风。”她将神珠放入了袖中,抬眼扫着慕棠身上的衣服,“慕公子,看来这身衣服很适合你,你若不嫌弃,便送给你好了。”
慕棠本能够的想婉谢,可衣服已经被他穿在身上了,而且,这套衣服不论是布料、剪裁还是缝制都极其精致,白色又与媚晚的一样,他心里甚是喜欢,便道,“我很喜欢,多谢主子。”
“呵呵呵……”主子盈盈一笑,眼睛睨着慕棠,昔日的少年已经脱胎换骨,以往只能够称得上清秀的面容,而今已经蜕变成了绝世的姿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流转着无限的风华。她脸上闪过了一丝微妙的神色,缓缓上前,“慕公子,你若真要谢,那不如……”
慕棠一怔,微微侧过了耳,正认真聆听她说什么,一只手便摸上了他胸口,沿着领口划着圈圈,慕棠忽然感觉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取代的则是一种恶心感,他抬手打掉了主子的手,退离几步,依旧保持着他的优雅狸猫,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冷漠的神色,“主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姑娘家,还请你自重。”他清淡道,并无嗔怪和呵斥。
主子毫无愧色的看着他,笑得更是妩媚,犹如夜色的德桃花,似坠未坠,眼中波光流转,欲语还休,“慕公子,你让妾身怎么说你啊,你这般知礼,真乃君子,可,你便不感觉,你这样,太没有情趣了吗?年纪轻轻的,便这样木讷,岂不浪费了大好光景。哎,难怪会有人说你是木头。慕公子,妾身不喜欢木头,抱着木头睡觉,多无聊啊,翻个身都能够背硌死。然,妾身心疼你正值庆春风华,怕你因拉不下脸,而心中寂寞,妾身想帮你……消遣,与你成便一段露水姻缘。”
慕棠听完她这话,心里更是恶心至极,见主子又倾身靠过来,他忙又退后了几步,沉下声音道,“主子,您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了。”慕棠转身便走,一阵暗香扑来,似兰非懒,似麝非麝,气息虽不浓烈,然幽幽沉沉,清清腻腻。暗中浮动中,他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了。
“慕公子。”一声吴侬软语,又带了一丝撒娇的口吻,更闻阵阵幽香,“你便这么嫌弃妾身吗?还是妾身便这么招慕公子讨厌?”
慕棠挥头,将主子一把撤离了自己,没有半点心软与留情,主子
被扯得摔倒在地,痛的娇声低吟,慕棠没有去扶,冷冷地道,“主子,请你自重,慕棠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慕棠气懑而去,尽管看不清路,他还是没有回头,摸着墙壁,不断前行,只想着能够离主子远点,否则真会恶心的吐出来。
“哎呀,慕公子,人家好疼啊……”主子趴在地上,小孩子似的捶打着地面,甚至还抽泣了几下。“莲儿。”一个暗藏着几分心疼与无奈的男声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吆,是你啊,你扶妾身起来,好不好啊?”主子点了一点头,半撒娇半妩媚的声音,让人不由心神一荡,连魂魄都被她勾了去。
半晌沉默无言,黑暗中只有两道呼吸交错起伏,是最真实的存在。许久,闻得一声,“莲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只倾慕央玉公子一人吗?怎么跟慕公子还这样?你这样是怎么了,不似是你啊。你到底怎么了啊?”话语里有点儿许心痛,有点儿许怀疑,更有点儿难掩的关怀。
主子一扫妩媚,爬起神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百里儒泽,你管太多了,我倾慕谁,关你什么事?难道我们这里的饭菜太好吃了,把你吃撑了。哼,我明天会告诉夏俏她们,让她们以后少给你吃的。看你还多事不?”
“不是的,莲儿……”那低沉的声音里暗含着痛楚,不知是悔还是憎,在黑暗中缓缓地扩散开,如同香炉里丝丝弥漫的烟香。
主子一哼,打断了那人的话,“闭嘴,百里儒泽,我让你来这里,要你帮我找回我们家公子,其他的事与你关,你犯不着操心,更不用跟我说什么废话。找到我们家公子,你们以前的种种恩怨便从此两消了,大路朝天,各走一方,老死不再往来。”主子一甩头,转身离去,很快便融入在黑暗中。许久许久,黑暗中又传出一声无奈又忧郁的叹息……
慕棠原本是想回到赫连烈那的,然黑暗太黑,他看不清路,又找不到方向,竟阴差阳错的绕回了昨夜休息的屋子。慕棠望着那间屋子,心中起起伏伏,难以名状的感受,那间屋子不是孤一存在的,周围还有其他的屋子,在迷离夜色下,依旧显得无比落寞。
慕棠的眼角轻轻一跳,那熟悉的感觉又袭来,仿佛,仿佛有什么要喷涌而出,还有那匪夷所思的亲切感和熟悉感……他不由自主轻轻推门,映入他眼帘的,仍但是先前来时的那般景象,他在屋中站下,环视了眼屋子里,一桌一床一凳,连衣柜都没有,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月牙白玉梳子上。
似是受了蛊惑一般,慕棠再一次伸出手,拿起了白玉梳子,细细抚着光滑的白玉,眼前又一阵恍惚。
桃花满园的季节,一人坐在窗前,静静梳着头发,只见她侧脸绝美,难描难绘,纤如花蕊的睫毛轻微颤着,仿佛染上了银色的光,流连出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光华眩目,诱惑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只是看着,便有意种醺醺然的头晕目眩。这画面着实熟悉得心惊,也熟悉得心疼,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是在什么地方心疼过?
慕棠心里格登一下,惊醒了过来,手指碰到一个阻碍,只见梳尾刻着一个字,“媚。”他脑海中倏地闪过了几个破碎的画面,内心深处有什么在不停地挣扎,两个人影快速闪过:媚晚,央玉公子。他默念着这两个名字,第一次发现,如果晚媚的名字倒过来念的话,便是媚晚的名字部分。怎么会这么巧?
烛光闪烁,拉长慕棠的影子,忽明忽暗投在窗上,他握着梳子,心头好似一把烈火在焚烧,脑中翻腾的尽是这个离奇的巧合,媚晚,晚媚。慕棠有片刻恍惚,然没有深入思考,只微了微笑。
他决定了,回到媚宫,需要马上去找到媚晚,不能够再和她分离了。
慕棠把白玉梳子放回了原位,心底更霍然清朗了,只有回到媚宫,守着媚晚,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他最想要的。如果还有憾事情,便是离开媚宫,和娶了孟染,一个引来了种种是非,一个带来了愧疚,甚至是灭顶之灾。然,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懊悔,都是无可挽回,而今,他能够挽留的只有以后,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他必然会跟媚晚说明的,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即便是她会生气。他愿意用一生去给她降气,然不能够再拿她和媚宫做任何的赌注。孟家刑场之事情,是他这辈子的噩梦,心头永远挥不去的一把手,即便是梦里,都会被惊醒。
慕棠蓦地站起身,去了内屋,拿出了自己来时穿的衣服,自离开媚宫,他便一直穿着这套衣服,包括上孟家邢场,已经有点儿破了,还染了血迹,只是,这是媚宫的东西,他不舍的扔掉。
慕棠取了剑,想起了媚晚曾经过自己的媚冰诀,然一直都没有练成过,在孟家邢台时,他便是忽然记起了,以此冻住了那几根铁柱,使其形如冰,这才能够得以砍断。慕棠收敛了心绪,低下头静心修炼,指尖居然真的出现了冷冰般的针,他只感觉不可思议,正想再试试,门外蓦地传来了细微的响。
“是什么人在屋里?滚出来。”慕棠轻轻蹙起了眉,还没有说话,门外便传来一记冷漠的喝问,几乎同时,门被一把推开,两扇木门被狠狠的摔倒了墙上,一抹白影闪身而入。
慕棠看着摇晃的门,眉微微皱着,“乞媚姑娘。”
乞媚看见慕棠,眼瞳一缩,眸中瞬闪出了一丝阴霾的光芒,脸上倒还是一片平静,“慕公子,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没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带着赫连烈离开了。快,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留在这里。”
慕棠微微一愣,仍微微笑道,“乞媚姑娘,我只是回来拿我的东西,马上便会告辞,若有打扰,还请你见谅。”慕棠拿了衣服便出了屋,乞媚没有说话,背着他站在屋里,慕棠回过头,诚恳的道,“多谢乞媚姑娘了。”
慕棠刚刚出了门,便听到了主子的声音,飘飘扬扬萦绕耳边,“慕公子,如果你有点儿无趣,然妾身还是要送你们出去,只不过,在这之前,你们都得给我安静点。”慕棠刚想找人,一阵幽香袭来,他刚意识到不好,眼前却是一暗,便昏倒在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