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默然的看着她,虽然她的回答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是也不觉得太过吃惊,他早就已经察觉出来了,对方的气息有些虚浮,内力没有凝聚。
“想不到晨翼的皇竟然是一个胆小鬼。”李墨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那么想必你们的王也不是什么人物吧。”
“你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吧。”栾羽笑着说道,眸子里却是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光芒,“我不杀你,咱们互不相欠。”
“辰轩。”段跃有些着急,也保持不了沉默了,“李墨这个小子就是这副德行,你不要和他计较。”说着他瞪了李墨一眼,“还不跟辰轩道歉。”
“有必要么,段叔。”李墨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说道,“难道不是吗?连比都不敢比,不是胆小鬼是什么。”撇撇嘴,讥讽的说道。
“段叔,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胆小鬼。”栾羽坦然的承认了,她真的是怕了,也是受够了那种被人保护在中间,一旦有什么事情自己只能傻傻的看着,却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
“王跟你没什么恩怨,我倒是不知道原来阁下也像是那些长舌妇一样,是一个只会背后嚼人舌根的人。”栾羽冷冷的一笑,俏脸之上锋利的寒芒毕露。
“什么样的将就养什么样的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李墨微微一笑,没有将栾羽的模样放在眼里。
“哦?如果按照阁下这样说,那么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孩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一家人。你的祖宗都是长舌妇呢,整天在背后嚼人舌根。”栾羽讥讽的说道,话是极不客气的话,但是,北辰轩是她的逆鳞,她容不得别人说一句贬低自己爱人的话。
“你说什么!”李墨脸上的慵懒不见,直起身子,冰冷的视线刺在栾羽的脸庞上。“若是你道歉,我不和你计较。”
“若是你道歉,我也不和你计较。”栾羽略微抬着下巴,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你不是胆小鬼么?”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你不是长舌妇么?”栾羽反唇相讥,“欺负一个受伤未愈的人,阁下好魄力,好胆量。好风度,好人品啊。”
毫不客气的讥讽另的李墨面上一红,的确是有些不地道,“什么话都是你说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受过伤?”鄙夷的瞥了栾羽一眼,李墨死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
“好了,都闹够了没有。”段跃怒喝一声。“李墨,你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苦苦相逼不就是因为辰轩利用了你一次吗,小肚鸡肠,还像不像一个男人。”
“段叔教训的是。”面对段跃李墨可以说是没有了一点的脾气,即使是有意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充其量就是在心里嘀咕嘀咕。
“还有你,辰轩。”段跃又将矛头指向了栾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女人唧唧歪歪的和他计较什么。知道你口舌厉害。可是这就是你的武器吗。不能比就不能比,损人就损人,将家人扯进来算什么本事。”
“是,段叔。”栾羽也没了脾气,可是对于李墨的气仍然不能散去,记在了心里,准备着以后的报复,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小人记仇百十年,女人记仇千万年。
“好了,都饿了吧。去吃饭了。”段跃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人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太麻烦了。
“段叔,我要回竹林去。”栾羽起身说道,“你们先去吧,李墨,三天之后,咱们打一场,我赢了,你要向王道歉。”
“三天?你会赢我吗?”李墨不屑的笑道,撇撇嘴,他不认为这样的栾羽能够胜过自己。
“皇,你不能拿自己开玩笑。”远博皱着眉头说道,“若是你再出事,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必要和不相干人的计,较这场比试,我替皇来。”他们的敌人,是隐门,是隐门七巨头中那些变态,还有那些要死不死的老东西。
“李墨,你的意见呢?”远博将目光移向了李墨。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怕你输了而已。”李墨故作不屑的耸耸肩,“你能代表的了你家的皇么?”
“不用了远博,我有分寸。”将目光移到李墨的脸上,“三天,我会让你道歉的。”栾羽寒声说道,这样的人其实什么都不缺,就是欠虐,虐他一顿,他就会比小狗还要乖巧。
“好啊,我拭目以待。”李墨笑道,没有将栾羽的话放在心上。
“就这样说定了哦。”栾羽笑道,眸子里暗光流转,带着些许的促狭。
看到她的模样,李墨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但是仍然硬着头皮将那抹预感压了下去。
栾羽走出了屋子,霎时间脸上的笑容褪去,一边走着,一边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李墨,咱们聊聊吧。”远博走到李墨身边说道,神情冷淡,面露挑衅。
“好啊。”李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他是木栖楼的牙,是锐利的獠牙,狠狠的插进敌人的脖颈。
“你们……”段跃开口想要阻止,可是看到远博冰冷的眼神与李墨嗜血的模样,摇摇头苦笑一声,“我还是自己去吃饭吧。”转身离开,他估计是没有人跟他一起去吃饭的,老了,终究是比不上年轻人啊。段跃感叹了一声,回头看到了远博和李墨“结伴而行”的身影。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一个属于木栖楼,一个属于晨翼,当他们相遇时,擦起的火花必定是战斗的火花,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不知是存在于何处的幽谷之中,树木丛生,鸟鸣声不时的响起,除了这些一片宁静。
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破烂的衣衫依稀可以看出昔日的华丽,乱糟糟的发遮住了他的脸庞,那人的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一边走一边喝着酒,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模样。
“主子。”从两侧窜出来十个人,跪在地上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接着绕过他们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主子,难道您就一辈子这样吗?”有一个人起身拦住了他的去路,面露忧伤。
“你们,嗝,你们是谁啊?”像是乞丐一样的疯子打了一个酒嗝,身体不断摇晃着,好似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上一般。
“主子,在我们面前装疯卖傻,您认为有必要吗?”剩下的人也都站了起来。
“什么?”疯子挠挠乱糟糟的发,“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来给我送小花的吗?在哪里,在哪里?”疯子傻呵呵的笑着,围着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转起了圈,“没有啊,你骗我,你是坏人。”他指着男人,一栽一栽的说道,“不跟你玩儿了,嗝。”
“主子。”那人气急,直接拿出了匕首朝着疯子的脖颈砍去。
“你疯了不成。”有一人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隔开了他的匕首挡在了疯子的前面。
“贪星,这样的主子活着有用么?”男人心痛的说道,“倒不如让我杀了他,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洛水,你冷静一点。”被称为贪星的男人保护着那个疯子,皱起了眉头。
疯子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慢慢的后退着,迅速的蹿如了茂密的树丛之中消失不见。
“主子。”几人急喝一声,快速的跟了上去。
“不管用啊。”洛水挠挠额头,懊恼的说道。
“主子果然是装疯,难道真的要去找轩少么?”贪星也很发愁。一行人快速的追随着疯子的步伐赶过去。
“不要再跟着我了。”或许是被追的烦了,疯子停下了脚步,“影阁不是已经解散了吗,你们找我干什么?”
“主子,难道您就想这样装疯卖傻?这样过一辈子?”贪星着急的说道,这样的人,还是自己当初的主子吗?
“装疯卖傻,真的疯了,真的傻了才好,我对不起他,有何面目再去见他?”疯子苦笑一声,拨开了挡在眼前的头发,暗淡的眸子里闪烁着深深的愧疚与后悔,“你们走吧,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主子,难道你不想帮轩少一把吗?”洛水一咬牙,决定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疯子一愣,脸上露出一抹焦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洛水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哥怎么了?他遇到什么麻烦了?以他的本事谁有那个资格找他的麻烦?”
“是为了羽姑娘。羽姑娘功力全失,她隐居的村子被凤家屠杀,羽姑娘为了自保服下了增强内力的药物,强行使用自己的瞳术,导致了武功全失,双眸暗淡无光,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羽姑娘恢复内力的可能性有点小,即使恢复了也只是平平常常。轩少为了救她,用自己的心尖之血为药引。所以……”
“哥现在在哪里?这消息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轩少的师父说的,轩少被他的师父带走了。”洛水没有丝毫的隐瞒,事实上也已经不需要隐瞒了,为了赎罪,自己的主子一定会振作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