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蓝色的眸子里流动着不悦的寒光,松开了自己的手,将北辰轩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谁家的狗在这里乱吠呢?”栾羽掏掏耳朵,像是街头的地痞流氓一般,一点都不像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
“贱蹄子,你说什么?”药泠的眸子一冷,凤眸微眯。
“贱蹄子说谁?”栾羽一挑眉头,戏谑的回了一句,顺便将北辰轩扯到了自己的身边,正大光明的搂住了他的胳膊。
“贱蹄子说你。”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药泠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白皙的脸庞气的通红,“难道你只会耍口舌之利吗?”
话音未落,手中的白绫像是坚硬的利剑一般朝着栾羽飞去,白绫上的铃铛乍然作响,像是锁魂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说不过人家就动手,真是没有风度。”栾羽一把将北辰轩推到了一边,眸子里染上了一层讥讽,飞身而起,长长的拖尾像是帘幕一样垂下,碍事的衣裳。她微微皱眉,纤细的指搭在自己的腰间,解下了身上的外袍扔到了空中,衣袍上的花纹随风飘动,那凤凰的图案好似活过来了一样,栩栩如生。
白色的流光从袖口飞出,头上凤冠流苏飞舞,薄纱轻扬,倾城的容颜好似带着圣洁的光辉,秀足在白绫之上轻轻一点,身体略微倾斜着,蓝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幽深的光芒。
药泠眼眸微微一缩,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微笑,左腿后撤,轻易的躲过了朝着自己飞过来的暗器,持着白绫的手微微一抖,笔直的白绫像是海浪一般倒卷而回。尾端携着呼呼的声音打向栾羽的后背,药泠眸子里的嘲讽更加的浓郁了,她似乎看到了对方被自己打的重伤倒地的情景。
自得的女人似乎没有看到栾羽眼眸中的冷淡与漠视。突然之间,白绫上的人消失不见,就像是幽灵一般诡异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心中一惊隔空挥出一掌狠狠的拍在地面之上,身体借力旋转。只觉得脸上一凉。等她稳住身体的时候却是发现脸上的面纱一惊消失不见。前方几米处,那个比她还要美几分的女人手中握着洁白的簪子,淡然而立。红润的唇勾起了一分嘲讽的弧度。
“还以为是丑八怪见不得人呢。”栾羽轻笑道,脸色越发的清冷,心中浓浓的醋意翻滚,目光越过药泠,狠狠的瞪了北辰轩一眼,后者只是宠溺的一笑,酒红色的眸子里一抹担忧悄然消散。
夹杂在臣子中间的莫离、墨瑾等人也是悄然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手掌慢慢的松开,心中感叹的同时也发现自己离这个女人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
“这可不是摘掉面纱的游戏。”药泠的脸色冷了几分。娇美的脸庞上布满了阴狠。
“哦,我只是想要看看是什么这样没脸没皮的纠缠着我的相公。”栾羽耸耸肩。
“呵,不知廉耻,辰轩什么时候是你相公了?他可是我的夫君,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药泠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认准的男人是不会容许别人染指的,除非她死了。
“也不知是谁不知廉耻,难不成你一心的认定就会决定辰的归属不成?”栾羽心中暗骂她不要脸,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话出现一丝的破绽
。
“我药泠看上的东西。从小到大没有我得不到的。”她自傲的说道,作为药家的天之骄女,没有人会违背她的意见,所以在她的认知之中,只要她看上的人或者物就都是她的,即使她不要了丢弃了,也绝对不会容许别人染指。
“变态。”栾羽低骂一声,这样的人明显就是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认为地球都要围着她转才好。
闪身躲过了白绫的袭击,她的眸子已经变成了一片湛蓝,簪子被收回了袖子里,手中握着冰冷的短笛,短笛的一端锐利的针尖像是毒蛇一般令人心中发寒。弯着身子呈s型快速的朝着药泠接近,白绫纵使贴着她的身侧搭在地上,整洁的地板出现了一个个的大坑,洁白的石板碎裂,露出了下面的泥土,可见这个这个女人的攻击是多么的有力度,那些文弱的大臣丝毫不好怀疑,若是自己被白绫击中,定会一命呜呼。
扬起手臂,针尖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响声。药泠眼眸一缩,弯腰后仰,手臂抖动,将白绫无规则的颤动着,像是在草丛中游走的蛇,洁白的铃铛发出凌乱的响声,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契合着人的心跳。
“修染。”栾羽厉喝一声,将微微有些慌神的夜修染唤了回来,张唇吐出了一个字,“宫。”
夜修染先是一怔,旋即便反应了过来,运气了内力在琴弦之上弹奏了一个音符,声音震耳,竟然奇迹般的破坏了铃铛对众人造成的影响。
“莫裳。”药泠脸色猛然一变,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白绫缠绕在她的手臂之上,大大的缩短了可以到达的距离,但是也可以很好的应付栾羽手中的短笛。
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快速的交缠在一起又迅速的分开,普通的人根本就无法看清她们的动作与身影,揉揉眼睛,看到的也依然是一片模糊。
“你可满意了?”若看着面露担心的北辰轩,轻声说道。
“至少小羽儿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了。”北辰轩说道,酒红色的眸子却是没有离开那个他心系的人儿。
“是啊。”若点了点头,语气中含着一份沧桑,自嘲的笑了笑,“我是不是老了?”
“这一场战斗过后,不知这历史会倒退还是会进步。”北辰轩的眸子里罕见的出现了一抹迷茫,隐门所拥有的东西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包括他们的人,他们的武功,他们所拥有的那些宝藏。
“敝帚自珍。即使没有你和小羽,他们也很难再相处下去了,如今的隐门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隐门了。”若摇摇头,任何事情都会有存在的理由,但是任何事情也会有消失的理由,存在的久了,烂到了骨子里,那么,它就应该消失了。
“我可是听说你擅长的武器是软剑,怎么,不拿出来吗?”看着渐落下风的栾羽,药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微笑。
“我什么都能用,没有什么擅长不擅长,也没有什么武器。”栾羽轻声说道,虽然被药泠逼的步步后退,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一片平静。用软剑也只是因为沉木教她的是这个,所以她就用了而已。
剑招华丽,琴律优雅,她最喜欢的依然是琴律杀人。唇角勾起了一抹冷艳的微笑,传说,药家女,善用毒,今日,她为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