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卷 美之极致,竟成苍凉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那种兴奋与失落的并重,她还是能感觉到的。他还是尊重她的,他不想强迫她。
她承认,自始至终,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是爱他的,有时候,连遗梦都敬佩,自己怎么如此执着,去坚定不移,百折不回的将整颗心都掏给他。即使在知道曾经的他无情欲,根本就没有丝毫希望的情形下,她毅然选择去爱他。
她承认,她是无可救药了,她承认,她恐怕到死,也不会改变了。
可就在前几日知道一切的刹那,并且竟是最后知道一切的刹那,内心剧烈震动颠簸,不亚于深海咆哮,飓风飙卷,甚至地裂山摇。
她悔恨,她咒骂,讨厌自己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从未有过的迫切让她告诉自己,要活下去,见到他,并且告诉他,她不怪他!哪怕还伤害了白泽。
可真的见到了,如从前那般世间最干净的兰花,清雅高傲仍然不可一世的站在那里时,又不一样了,她生气,她愤恨,他什么也不说,什么都自己承担,并还瞒着她。
当然,最后,是的,她承认,心疼………了。
此时…………几种不知名的花,在发间悄悄生长,默默绽开………
就这样细细看了不知多久,也累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伸展的腰肢,不断扭动,舒服的在这几乎可以将自己完全包裹的绒毛被褥间来回翻身。正在享受时,一个警觉睁眼醒来,却发现身边早已空空如也,但是放好了自己换洗的衣服。看来,他一早起来,便先去了自己房间。
站起身,麻利换好,简单洗漱,将自己发丝一拢,摸了摸,头发好像厚重了很多。却也没多留意。刚要出门,却碰上了离鹤。
当然,不用想,也知道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这是?成了?”努力忍笑,让离鹤看起来忍的很辛苦。
散香阴下脸,耳垂又烧了起来:“他……去哪儿了?”
“他?”离鹤疑问,反应过来,继续嬉皮笑脸:“他回昆仑山了,一早走的。”
“什么?又走了?”惊讶的几乎大声喊了出来,拳头紧紧攥起,好,好,一声不吭,又走了。
“你可知他因何回去?”
离鹤看来像是真的不知,摇了摇头:“奇怪的是,他带遗梦走的。”
“遗梦也去了昆仑?他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散香想起遗梦曾经说过,之所以不愿意长大,是怕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小散,我发现你想象力丰富了,浮华能将他怎样?”离鹤打趣。
闲聊嘲笑一番之后,散香有些落寞的回到自己房间,重重的坐下。
整整一日,浮华没有回来……………
又是一日…………….
直至第五日。
“姐,是在等我吗?”遗梦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
散香连忙站起身,从头到尾打量,确认没事:“这几天去做什么了,临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姐,我想抱抱你。”好听的声音如此悦耳。
瞧着这样大的人还像孩子似的撒娇,心软,还未点头,遗梦就笑嘻嘻的贴了上来,紧紧抱住。比散香还要软的脸颊轻轻蹭着,好像动物之间的疗伤,深深呼吸,在她脖颈散开,弄的很痒。
“好了没?”散香安抚的轻拍遗梦的背。
“没有,再抱会儿。”遗梦耍赖死活不松手。
“好啦,以后有的是时间抱。”散香扑哧笑出了声。一抬头,浮华与离鹤早就站在了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瞧着。
遗梦察觉到有人在身后,不情愿的松了手,看了眼浮华,与离鹤先离开了。
散香站在原地,小手无措,感觉没有地方放,只得悄悄攥紧裙摆。
“你想我了!”不是有没有想我,也不是我想你,而是很肯定的对她说,你想我了。如此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
“我还以为,你又不回来了。”
“看来你对我说过的话,没有放在心上。”
……………..这次,我不会离开,而你,也别想离开。散香耳边突然想起这句话,忍不住心甜。
“今天怎么不躲我了。”神态比较懒散,软软的随性坐在木椅上,单手拖着脸颊,抬头等着她回答。
“还没来得及。”散香直言不讳。
哼哼……浮华浅笑:“散散,有件事,我想了下,不如你搬来与我一起或者我搬来与你一起住可好?”
一百三十五卷 美之极致,竟成苍凉
“散散,有件事,我想了下,不如你搬来与我一起或者我搬来与你一起住可好?”带着浅浅的笑意,是那样令人心动。
“好!”简单的一个好,彻底明清了此时曾经二人之间的心意。勾起的嘴角,现在看来,竟是那样的相似,那样的温暖。
人间寒冷的冬,比起悸动炽热的心,也不过如此,原以为,你我此生不会有任何交集,或者说不会有任何情爱的交集。我曾笑的心痛,恨你从来不懂,可谁能料到,被你伤害的遍体鳞伤之后,却仍然无法洒脱的放开你的世间无与伦比温柔的手。
不知为何,激动的想要去抱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
噼里啪啦、哐当搬东西的声音,惊动了离鹤与遗梦,跑过来看这是发生了什么,见散香正努力抱着自己东西,向浮华房间走去,梳子、发簪、乱七八糟的撒了一地,不次于法力高深的人打了一架。
“这是怎么回事?”离鹤饶有兴致的瞧着浮华目不转睛的瞧着散香忙来忙去,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明显。”浮华言简意赅。
“这是决定全都豁出去了?”离鹤努力憋笑着。
哼哼……..浮华哼笑了几声。
“小散,别搬了,一会儿让浮华用法力给你弄过去。快,来,歇歇。”离鹤抬手招呼,一甩袖,红木桌间显出了一套精美的茶具,茶壶内,还幽幽飘着热气,抬手一倒,缓缓的水,流入杯中。
遗梦也顺势坐下。
扒拉…………!散香手中的东西往旁边一扔,也灵活的坐了进来:“他说大劫过后,法力暂且还无法恢复,所以,这些东西只能我自己搬。”眼睛一番,似有抱怨。
“浮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让一个姑娘家与你…………咳咳……..还让她自己搬东西,真是。”敏感地方还是省略吧。
“散散,他——是谁?”浮华盯着她,显然更在乎她刚才的称呼问题。
散香被茶水烫了下,他?难道不认识离鹤了么?不会,他?呃………何时变的这样爱计较!想到这儿,撅了撅嘴。
浮华知她明白,也没再多言,转而对离鹤说:“不是还有你。”眼神示意了下满屋狼藉。
离鹤嘴角半抽了下。
只有遗梦苦笑了下,如饮酒般,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
“残梦长老,这是去哪儿啊?”汀沛柔藕臂一拦。
残梦阴眸一转,瞧向媚态万千,一身奢华,派仗声势浩大的人不是郡主又是谁?从容的行礼:“残梦见过郡主。本神正要去见皇上。”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残梦记得,与郡主好像并不熟,有何交易可谈?”说完不理会,就要走。
“如果说是陌离花呢?”说话间,透着轻佻。
残梦脚步一顿,身子一震:“郡主恐怕不知道,散香已经答应将陌离花给我了。”
“哈哈…………….。”笑的狂蔑:“原来这世间,也有神不知道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残梦阴郁的声线,让郡主眼中闪过一次惊恐,可也是转瞬即逝。
“陌离花本意分离,可将一人分离二,也可将人合二唯一,狴犴兽天生半男半女,幼时不好控制,年少时,记忆只有半日,那是因为,白天为雄,夜晚为雌,而你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夜晚,根源是你的雌面画了一幅绝世容颜的画,令你欲罢不能。可惜你们无法见面,只能书信来往,白日写下,黑夜她看,如此以往,令你痛苦不能。昆仑山不容雌兽出现,你压抑,疯狂,可无奈只能克制。”
“够了!闭嘴。”此言触动了残梦最敏感的神经,顿时按捺不住,风度尽失的咆哮。
汀沛柔心悸的还是退后了几步:“试想,如果一个人被分离成两个,那么两人共享一命,会不会各剩半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