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夏和慕如琛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丝毫不知道D国发生的一切。
太阳很大,很热,安立夏觉得自己要被烤干了,而偏偏周围连一棵树都没有,地上偶尔有几缕草,根本就没有地方乘凉。
渴了,只有慕如琛身上的野果,饿了,也是慕如琛身上的野果。
安立夏已经吃腻了。
安立夏舔了舔唇,而慕如琛离开将口袋里的野果递过去。
“不想吃,”安立夏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吃腻了。”
安立夏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是因为天气干燥,而是她太大声说话的原因,因为听不到慕如琛说什么,甚至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掌控不好音量,而她的话又很多,所以时间长了,嗓子也就哑了。
而她自己也没没有发现。
慕如琛站在她的面前,弯腰,不说话,只转头对她笑笑,要背她。
“我不累,我自己可以走的!”
野果,她吃了很多,而慕如琛一个也没有吃,他的唇都干裂了,不是因为他不想吃,而是想全部都留给她。
这种无声的关心,让安立夏觉得很暖,但是也很心疼他。
“慕如琛,我觉得我今天耳朵好了很多,你说句话给我听听?”安立夏转移开了话题。
“小夏?”慕如琛的声音不大。
“你靠近点,大点声。”安立夏将耳朵凑近她。
“小夏!”慕如琛凑近他的耳朵,声音提高了一点。
“再大点声,我可以听到声音,但是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小夏,我喜欢你!”慕如琛在她耳边大声地说着。
安立夏听到了。
“慕如琛,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安立夏有些窘,“喜欢什么的,你说多了,以后听着就不动听了。”
原来这样的的音量她就可以听到了啊?
慕如琛凑近她的耳朵,大声地说着,“如果你听腻了,我会换一个词继续说的,不是你说的吗?喜欢就要大胆的说出口,因为不说出来,谁也不知道—”
慕如琛几乎是用吼的。
很费力,但能跟她说话,他还是很开心的。
安立夏很满意,“你现在学的很乖嘛。”
“都是老婆调教的好。”
“我还不是你的老婆。”
“早晚会是的—”
虽然安立夏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大,但是根据语调也知道他在用力吼,安立夏看着慕如琛完全没有总裁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你笑什么?”
“慕如琛,你现在的样子很傻。”
慕如琛摸了摸自己的脸,“跟你学的。”
明明她更傻。
安立夏笑着挽着他的胳膊,“慕如琛,我很喜欢你现在的傻样。”
慕如琛凑近她的耳边吼,“以后叫我阿琛吧?我觉得直接叫慕如琛的话,好像不够亲密。”
“阿琛!”安立夏冲着他的耳边大喊。
声音很大,有些震耳。
慕如琛笑着将她抱在怀里,“以后都要这样叫,知道了吗?”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安立夏故意的。
“我说,从今以后,你,都要这样叫!”慕如琛提高声音。
“啊?你说什么?”安立夏依旧装作听不见。
“以后,都要叫我阿琛!”慕如琛再次提高声音,“我喜欢听—”
“你喜欢什么?”
“听!我喜欢听!”
“听什么?”
“听你叫我阿琛!”
“什么?”安立夏假装听不到。
慕如琛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拆穿,只大声地在她耳边说着,“我说,我喜欢安立夏—”
“哦,听到了。”
这样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慕如琛抱着她,抱得很紧。
很喜欢她。
跟她在一起,无论是怎样的环境,都很开心。
D国的国内,在短短一天的时间,便分出了两个阵营,一个是支持祭祀,把那个六岁的孩子活活烧死的阵营,一个是毁掉这种残忍的信仰,还莫家公道的阵营。
支持祭祀派认为,如果烧死一个孩子就能让他们全国安定和乐,其实是很划算的,而且,这个小女孩儿去到神明的身边,也是去享福的不是?
而反对祭祀派认为,莫家曾经遭受了那么大的灾难,如今还能为了国家放弃报仇,这需要多大的度量才能做到?莫家的长老甚至愿意为慕家的长老治病,这需要多大的胸怀?
他放弃个人的小利为大家,而现在,大家居然要烧死他的外孙女?
而且,那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她是无辜的,他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心就让一个小女孩儿去死。
两派争得不可开交,甚至他们要去祭祀的现场围观。
而当局者,却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
在一片沸沸扬扬中,小垣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脸色苍白得吓人。
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脚上的鞋子都已经磨破了。
走到一个被守卫把守的地方,小垣几乎要昏倒了。
“站住,这里不许通过!”守卫拦住了小垣。
“我找千叙……”小垣吃力地说着。
身上的白T恤上带着污渍,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风尘仆仆而来,而一直走到这个地方,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
“你是谁?”守卫谨慎地问着。
“我是……他儿子……”小垣断断续续地说着,“他是……我父亲……”
“哈哈哈哈……”守卫大声地笑了出来,“我们主人未婚,哪里来的孩子?小朋友,你找错人了吧?”
“你……见过你们的……主人吗?”小垣努力保持自己的身体,拿出仅剩的威严,淡淡地问。
“当然见过,但……”
“所以,你根据我的五官,看不出来么?”小垣仰起头,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明明是小小的年纪,单薄的身体,但是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守卫有些犹豫了。
“去通知他……”小垣淡淡地命令,“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想办法通知他……告诉他……我找他……”
“你……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小垣努力让自己一口气说出更多的话,“你只要告诉他,他儿子在找他,就好。”
如果他说他叫慕若垣,他们肯定会把他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