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一段时间没见,这妖孽怎么又变得惑人了些?
上官若愚抬手扶额,狼狈的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拒绝去看某个正在释放浓烈荷尔蒙的家伙。
“本府简陋,太子若嫌弃,不妨出门左拐,前往三弟府中。”南宫无忧抿唇说道,好似压根就不在意风瑾墨的到来是否能让自己这场大婚增色,这人一出场,就屡屡逗弄她,言语暧昧,他怎能对他有任何的好感?
话说回来,似乎在不久前,京城中有过传闻,说他与上官若愚私定终身,在暗中有一段情,且还对她处处相护!
回想到这些事,他淡泊的眸子竟多了几分冷意。
“哎哟,这怎么行?来者是客,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把客人给赶出去。”尤其是一位坐拥金山的土豪!上官若愚赶紧出声开始打圆场,不愿让南宫无忧把风瑾墨给赶走。
她还指望着这人待会儿慷慨的为自己报账呢。
眼波微微一转,落在她似在打着什么坏主意的脸上,眼里的冷光逐渐褪去,只剩下一团不见底的漆黑。
“好。”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照办。
“太子殿下里边情。”上官若愚眉开眼笑的往前两步,热情的迎他去前厅就坐。
嗯哼,怎么滴这位也是一国太子,让他和百姓们同桌吃饭,不科学!
风瑾墨眉梢一挑,颇有些意外她的让步,印象中,这女人好说话的时候,通常就代表着,她在挖坑准备算计人。
眸光微闪,他似笑非笑的道:“也好,既然上官姑娘诚心诚意邀请,孤若是拒绝岂不是让佳人伤心?”
说罢,他迈开修长的双腿,缓缓朝前厅走去。
“是二皇妃。”当他从南宫无忧身前经过时,某人冷不丁吐出一句话来。
嗓音清冷淡漠,却又暗藏着几分固执。
“……”脚步骤然一顿,他这是对自己方才的称呼不满?
“额!其实是未来丈母娘?”上官若愚要冒出一句话来,“你丫不是要等小玲长大,娶她过门么?恩,提前叫我一声丈母娘也是可以的。”
她的话,让原本还有些剑拔弩张的二人,瞬间哑然。
丈母娘?
她还真的有在打算这件事吗?
“哎呀,娘亲,你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事说出来呢?人家好害羞啊。”上官玲轻轻跺跺脚,脸上红霞漫天,双手捧住两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风瑾墨妖孽的背影,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害羞?你的人生里,有这两个字的存在吗?”再说,若是真的害羞,她能先把黏在人家身上的眼神给收回去么?
风瑾墨背脊微僵,那束太过火热的目光,让他想忽略也难,嘴角艰难的动了动,“孤千里迢迢前来,二位还不好吃好喝的招待?”
至于什么丈母娘的话题,他拒绝正面回答。
“好嘞,红莲,快去醉仙楼再定一桌酒菜,为太子殿下接风!”上官若愚扯着嗓子,乐呵呵的吩咐道,完全没在在意添加一桌酒菜,得花出去多大一笔银子。
红莲急忙应下,忙不迭离开府宅,去执行她的命令。
上官玲还等着听风瑾墨对她表白呢,哪儿想到,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撩袍进入前厅,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她,一颗少女心彻底碎了。
刚进屋,上官若愚就亲手为他把椅子拉开,笑容满面的道:“太子殿下请坐。”
眉心微微一跳,她如此殷勤,不知为何,反倒交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罢了,不论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他且看着便是。
优雅的在厅中的木椅上坐下,姿势惬意,慵懒,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南宫无忧在他对面落座,隔着一张木桌,与他遥遥相望。
“咳,今日太子殿下能来,让我和二皇子倍感欢喜,也让这儿蓬荜生辉不少,我就以一杯水酒敬太子殿下一杯,以示感谢。”她提壶为自己斟满酒杯,冲着风瑾墨特豪迈的仰头喝光。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风瑾墨怎能不应下?纤细的手指,轻轻举起杯盏,艳艳红唇含住杯沿,刚喝尽,耳畔就响起了一道猥琐的声音:“那啥,太子殿下,你也知道今儿是我的大喜日子,咱们的关系又那么好,你看是不是?”
她搓着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风瑾墨微微一愣,是不是什么?
“你有话大可直言。”她难道不知这副故作害羞的样子,很让人恶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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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是稍微意思意思啊,像你这样的大人物,千里迢迢赶来,总不会真的只为了喝一杯酒,吃一顿饭吧?”靠!她都说得这么明白,这么清楚,他难道还想装傻不成?
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是主动开口要礼物的节奏?
一抹兴味染上眼眸,他笑道:“若是孤当真只打算来讨要一杯酒水呢?”
某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张脸彻底黑了,磨牙道:“夜月,速度把这混吃混喝的家伙,给老娘赶出去,丫的!不知道我们家家徒四壁吗?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夜月果断跨入房中,走到风瑾墨身后,作势要动手。
院落中,数道黑影从空中落下,正杀气腾腾的望着他,这些人是风瑾墨贴身的暗卫,负责保护他的人身安全,若是夜月胆敢动手,他们势必会奋起反击。
“你要赶孤走?”她难道不知,今日他登门前来,已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几乎是在向人宣告,他与二皇子府的交情!为南宫无忧加大筹码!
“废话!你真当老娘的酒水是能供人白吃白喝的吗?没礼物,谁愿意搭理你?做人可不能这样!你听说过哪户人家办喜事,有人混进去吃了饭,却不带礼物的?”擦,他知道常识这两个字是什么写的吗?太子了不起啊?就算是太子到了自己的地盘,也得按照她的规矩来!
风瑾墨顿时哑然,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有精芒闪烁。
呵,她这直白大胆的脾气,倒是同以前没什么区别,他以为,她回到南商,回归相府后,会有所改变,倒是对他这女人的期望太高!
本性这玩意儿,哪儿是一时半刻能改得掉的?
“都退下。”他挥挥手,让院子里戒备的属下撤走。
暗卫们对视一眼,咻地一下跃出高墙,却没走得太远,就待在墙外,时刻等待主子的召唤。
夜月紧绷的神经直到这会儿才放松下来,握住刀柄的手掌微微松开。
刚才他还真的担心,上官姑娘会得罪这位太子爷。
“你想要何礼物?说给孤听听。”风瑾墨含笑问道,充满蛊惑的笑容,让南宫无忧暗自皱眉。
“太子殿下,非礼勿视!”他冲着她笑得如此暧昧,究竟有何盘算?
“二皇子,这是吃醋了呢,还是吃醋了呢?”风瑾墨斜眼睨着某个眉目微冷的男人,眼底的兴味分外浓郁。
“……她是我的妻子。”南宫无忧抬眸迎上他略带挑衅的目光,一字一字说得极其缓慢,却又极其坚定!
清冷对上邪魅,就如火山撞上地球。
两人强悍的气势在空中碰撞,谁也不肯让谁,仿佛有肉眼无法看见的硝烟,正在这宽敞的厅中弥漫。
“白发哥哥和漂亮哥哥是在吵架吗?”一只脚刚迈过门槛的上官玲,奇怪的眨眨眼睛,为什么她觉得两个哥哥的表情很不对劲呢?
脆生生的童音,让那股争锋相斗的气场,瞬间消散。
南宫无忧微微垂眸,一瞬间暴涨的气势,重新回归平静。
“孤通常不太与人计较。”风瑾墨笑道,一副宽容大度的表情。
“北海太子喜怒无常,风流不羁,名声传遍三国,人人皆知。”他淡淡的说道。
这话听着是夸奖,却似乎又暗藏着几分嘲讽。
风瑾墨嘴角一抽,“数日不见,二皇子的口才颇有增长啊。”
不是说他与世无争吗?今日,为何他却屡屡与自己交锋?且言谈间,似乎总带着几分敌意。
“近朱者赤,太子殿下可听过这话?”浅薄的眼皮轻轻抬起,寡淡的嘴唇似有一抹淡笑浮现。
风瑾墨下意识扭头看向上官若愚,他的意思是,因为同她走得太近,于是乎,被她传染了么?呵,这是在暗示他二人亲密的关系?
都是聪明人,话里带着的深意,怎会察觉不到?
这位二皇子,恐怕并非表现上这般清冷孤傲啊。
“我说,你们还要谈情说爱到什么时候?被对方吸引,以至于无视掉了我们这帮旁人吗?”上官若愚暗暗磨牙,次奥!他们俩争锋相斗半天,眼里就只有彼此,她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居然被他们遗忘掉?忽略掉?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谈情说爱?互相吸引?
抬眼看看对方,不知怎的,胃里竟有些作呕。
夜月眼角一阵猛抽,上官姑娘的杀伤力果真彪悍!
“太子爷,你可别想转开话题,来来来,咱们回到正题上。”她将绕开的主题重新给带了回来,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灼灼盯着风瑾墨,一副他若不肯给礼物,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礼物若是不合你的心意,便是无用!你想要什么?”他这话的意思,是为自己空手而来做解释。
“哎哟,其实吧,我这人特好解决,也没什么独特的喜好,我呢,就喜欢点俗气的东西。”她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比如什么真金啊,白银啊,银票啊。”
风瑾墨一时有些无语,他若是没记错,某人以前曾标榜过,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种话?
屋内的众人有些不忍直视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模样,默默的将脑袋转开。
“喂,我说了大半天,你倒是吱两声啊,给还是不给?”擦!他搞沉默是啥意思?
心头无奈的叹息一声:“你见过有人会在大婚时送上这般粗俗的礼物吗?”
“见过。”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话说得十分顺溜。
“……”好吧,当他没问!手指缓缓探入衣袖,他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上官若愚的眼睛瞬间瞪直。
快快快,银子!银子啊!
只见他的手臂极其缓慢的从衣袖里伸出来,指缝间,夹着几张薄薄的银票,面额不详。
啪地一声放到桌上,眉梢高扬:“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