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管家黄叔站在画室门口,看着画室阳光下的那一抹剪影。苏华均坐在画布之前,单手握着画笔在画布上留下一笔笔痕迹。黄叔微微皱眉,自从苏华均回来之后,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三天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席祁殊回来了?”苏华均微微挑眉,低声说道,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漠不关心,但是握着画笔的手指却暗暗用力。他没有想到席祁殊这么快就会回来,完全没有给他任何解除秋雨楠的时间。
“恩,估计明天就会对外宣布,重新接受龙腾企业的一切事物。”黄叔低声说道,语气之中带来几丝不满,少爷已经在秋雨楠那个女人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甚至隐隐约约已经威胁到了苏华均理智的判断。苏华均和席祁殊不一样,苏家没有席煜,一旦苏华均出什么事情,那么苏家一定会快速陨落。
“我前段时间看到一句话,如果喜欢她就放手。”苏华均自嘲的笑道,放下手里面的画笔,看着站在画室门口的管家。“你觉得这句话说得对吗。”
“我不知道。”黄叔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摸不透苏华均的想法。苏华均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难道是打算放弃追求秋雨楠了?但是看苏华均这个语气完全不像啊。
“屁话。”苏华均难得爆了粗口,但是不得不说,就算是说脏话配上那张温润的脸,还是会让人觉得只不过是自己听错罢了。苏华均看着画布上面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渐渐蔓延,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与其让他看着秋雨楠此生都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他还是更喜欢邵婕做的事情。
“少爷,你要为苏家考虑。”黄叔看着苏华均这抹让人心寒的笑容,就知道苏华均这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忍不住开口提醒。为了一个女人,赌上所有真的是正确的吗?他不愿意看着苏华均一无所有,况且,凡是惹上席祁殊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苏家?你觉得我在意过吗?或者说,他们和我有关系吗?”苏华均有些不屑,平时拿着自己公司的钱花天酒地的,而且不用做任何事情,世界上哪有那么舒服的事情。至于苏家的人?除了血脉而已,苏华均真的对苏家没有什么感情。
“少爷决定了吗?”黄叔叹了一口气,苏华均看上去温温润润的样子,但依旧是一个做决定就不会更改的主。看着人执着的样子,黄叔也不再劝阻。苏华均说的不错,只不过配上一个苏家罢了,既然苏华均都敢堵,那为什么他这个一只脚跨进棺材里面的人就不敢了呢?
“走吧。”苏华均坦然的笑了笑,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伸手拿过白色的遮尘布盖在画布上面,然后率先离开了画室。他在这里已经呆的够久了,也许应该去国外好好放松一下了。
邵婕看着陌生的地方,这里是一所精神病院,从自己上次被拖出地下实验室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里。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席祁殊不把自己直接送到监狱里面去,是不是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的感动,但是等到她在这里住了两三天之后,她终于明白席祁殊的残忍。
这是一个隔离了声音的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几天下来没有声音,没有和任何人交流,邵婕觉得自己每一分一秒都像是一年一样,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席祁殊这是打算让她生不如死!
“放我出去!”邵婕有些无力的挣扎着,昨天她尝试着想要打开那扇门,结果却被医生用束缚带绑在了床上,此时此刻她除了干嚎没有任何办法。就连来给她送饭的,都不知道是席祁殊从哪里找来的哑巴。邵婕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想出去吗?”门这次不同寻常的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邵婕听到男人的声音,差点失声哭了出来,她真的快要被着绝对的安静逼疯了。
“想!放我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邵婕几乎癫狂的说着,双眼通红看着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现在比什么席祁殊都要更加帅气!
“什么都可以?”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癫狂的邵婕,不得不承认席祁殊折磨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残忍,温柔的伸手摸了摸邵婕的脑袋:“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邵婕几乎痴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看着人一点一点解开绑着自己的束缚带。终于恢复自由的邵婕幸福的快要哭了出来,她现在只想跑出去大喊大叫,找人说说话,看看其他的颜色!她不愿意再回到这个鬼地方!
“乖乖跟着我的后面,我带你出去。”男人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邵婕,勾唇笑了笑。心理学中有一门叫做犯罪心理学,其中描述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这一个边缘群体,估计就是邵婕此时此刻的这种状态吧。看着异常乖巧的跟在自己身后的邵婕,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很好,他不需要一个疯子,当然也不需要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人。
走出特殊治疗室,走廊很长,旁边都是小小的房间,关着的都是有自残倾向,暴力倾向的神经病患者。邵婕跟在男人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着,是不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建筑,浑身寒意。
“别乱说话。”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几名护士,男人把口罩拉高了一些,遮住了大半张脸。邵婕跟在男人的身后,尽量低着脑袋,散落的头发遮挡住她那张憔悴的脸。
几个小护士和邵婕擦肩而过,觉得有些古怪但是也没有多想,估计是哪位病人病情好转了要换病房吧,因此也没有怎么在意。
邵婕站在精神病院的门口,看着熟悉的阳光,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就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