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殇!”洛谦言大喊了一声,立即朝着夏殇游过去。
他伸出手刚好抱住滑落下来的夏殇,夏殇闭着眼睛,显然已经晕过去了,这样的伤势,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不晕过去才怪,还是有血从他的身上渗出来沿着水波蔓延开。
洛谦言担心得不行,拍着夏殇的脸,“小殇,小殇,醒醒。”
可是叫了几声之后夏殇都没什么反应,双眼依旧紧闭,再这样下去的话,夏殇肯定会溺毙,洛谦言当即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上前封住夏殇的嘴唇,将自己的气渡给夏殇。
此时的他只想着给夏殇渡气,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夏殇没事。
夏殇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洛谦言,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洛谦言看到夏殇醒了,立即离开夏殇的嘴唇,“撑住,我找出口!”
“嗯。”夏殇努力让自己撑住,胸口上的伤已经痛得快没知觉了。
但是必须得撑住,不能让洛谦言分心。
洛谦言看着不断上升的水面,他的眉头紧皱,脸色焦急,不过心中却是冷静下来了,突然注意到在一面墙壁上有一些很小的细泡冒出来,不仔细的话根本注意不到,脑子飞速的旋转,对于建筑学他也是学过的,当即脑子里就有了一个构造,他迅速游上去。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忘记夏殇,拉过夏殇,再次封住夏殇的嘴唇,又渡了气过去。
他抡起拳头朝着墙壁上的一点狠狠砸下去,紧接着就听到了墙体松动的声音,他的手指在墙壁上测量,又找到一个点,再是一拳。
“轰”一声,大块的墙面就这样被击碎,一个大洞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洛谦言眉间一喜,总算是找对了,他立即搂住夏殇朝着洞游去,“小殇,没事了,我会带你出去的。”
“嗯。”夏殇靠在洛谦言的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胸前是一大片的血红。
这是一条通道,洛谦言带着夏殇往前走,水流越来越少,最后直接就是干地了,然后是楼梯,有光从楼梯上照下来,他加快速度,踏上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光明一片,他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帝倏。
帝倏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三个人呈现三角形的站姿。
“不错,比我预计的时间要短一点。”帝倏的半边嘴角微微上翘,笑容邪狞。
洛谦言刚想上前去,手臂就被人抓住了,他回头去看,发现竟然是黎夜站在他们的身后,黎夜的身后只跟着一个白界,黎夜的脸色淡然,他抓住洛谦言的手臂开口,“别冲动。”
帝倏的目光落在黎夜的身上,眸光森冷,但嘴角的那一抹邪狞依旧在。
“黎夜,我的决定你应该清楚。”
片刻后黎夜接话,“我的决定你也应该清楚。”
他们是老对手,对方的决定自然是了解的。
“程静的那件事是不是你让人做的?”洛谦言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必须得问问清楚,他浑身湿透,头发往下滴着水,手背上全是血,顺着水往下滴着。
帝倏点点头,“嗯,回答正确,洛谦言,你的智商还是不低的。”帝倏极少夸人,只有他真正肯定的人他才会夸,他和黎夜斗了这么久,却也没少夸过黎夜。
黎夜的厉害他是承认的,只是不服气。
“你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洛谦言气急,如果不是帝倏,就不会发生那些事,程静的人生也不会毁了。
“好玩啊。”帝倏回答得很理所当然,“而且我是在帮你们啊,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夜夜的朋友份上,我才不搭理你们。”
洛谦言听到“玩”字的时候就炸了,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是一个警/察,身为警/察自然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玩?你对一个弱智女流下手,强行改变别人的人生,你只是为了好玩?”洛谦言恨不得上前去将帝倏狠狠揍一顿,或者直接一枪崩了帝倏。
“说得那么严重,我给你们机会了啊,你没及时找到,她无法自救,这也怪我吗?”帝倏一点内疚都没有,反而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是你们没本事,这可怪不了我。
他可没有一开始就对程静下手,还是留了不少时间的。
“她一个普通人,怎么自救?”洛谦言几乎是用吼的,他觉得帝倏就是在强词夺理。
然而,此时帝倏却是转过身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幽幽的声音传来,“呵,我也曾是个普通人。”
洛谦言此时已经气疯了,想冲上去,但是被黎夜抓住,“先回去,夏殇的情况不太好。”
夏殇已经再次昏厥过去,他靠在洛谦言的身上,呼吸微弱,要是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就变得很麻烦了。
洛谦言愤怒归愤怒,但还是更关心夏殇的问题,立即抱起夏殇就上了车。
坐在车内,黎夜和洛谦言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洛谦言忍不住问黎夜,“帝倏到底想干什么?”
“他只想做他想做的事情。”这是帝倏一贯的原则。
“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程静下手。”程静和帝倏根本没有什么纠葛,帝倏那么对程静,实在是过分。
“程静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不要试图和他去讲道理,道理他都懂,只不过他不会听。”这就是帝倏,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但那又如何,错与对那只是别人的看法,他只想自己开心,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和帝倏交手的这些年来,帝倏的一些手段他也是知道的,对程静下手,估计是帝倏想要用来试探洛谦言和夏殇,帝倏刚才话很清楚,因为洛谦言和夏殇是黎夜的朋友,所以他才会那么做,帝倏如果研究过他们两个的话,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情况。
帝倏说是在帮他们,这话其实没错,帝倏是在帮他们突破,但很多事情并不是帝倏想得那么简单,至于这一次,帝倏则是另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