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豆豆高兴得一跃而起。继而便听到轻轻的一声“吧嗒”。
“啊。”他惊叫一声。接着哭号起來:“我的巧克力。”
瓜瓜懊恼的拍拍额头。
他是该哭。蠢得哭。
“豆豆。你还有其他吃的吧。”瓜瓜很快平静下來。
黑暗中。豆豆安静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剩这块巧克力。还掉地上了。”
“哦。”
“瓜瓜。你说有办法出去了。是真的吗。”
“刚才是真的。不过......”瓜瓜轻叹一声。“我现在饿得沒力气。想不起來了。”
“这......”豆豆很小声很小声的道:“我的巧克力掉地上了。第一时间更新掉地上的你还吃么。”
瓜瓜只装作沒听到。继续痛苦的说着:“哎。豆豆。我好饿。脑子沒办法想问題。你來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豆豆循声靠了过來。小手在他的额头反复探了探。“瓜瓜。你的额头好像不是很烫吔。”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真的吗。那我肯定是饿出幻觉了。豆豆。如果我晕过去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带出去啊。拜托你了。”
“啊。你别晕。千万别晕啊......。”
豆豆的眉心都能拧出水來了。他的小手在口袋里抓啊抓。抓啊抓。终于下定决心。“瓜瓜。如果你吃了东西。就能想出办法來么。”
“嗯。”瓜瓜虚弱到用鼻子出声了。“试试看吧。”
“啊。才试试看啊。”豆豆又犹豫了。“那我给你吃的。出去后你得补我一百块。”
“嗯。”瓜瓜又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这时。黑暗中响起奇怪的窸窣声。仔细一听。是从豆豆身上发出來的。他正从口袋里恋恋不舍的往外掏着什么。
才掏出了一半。突觉一阵风从脸庞掠过。手中蓦地一空。
“掏个鸡腿还老半天。你费不费劲啊。”
豆豆一愣。这才反应过來东西被瓜瓜抢走了。
奇怪。这黑灯瞎火的。瓜瓜怎么知道是鸡腿。而且。听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快饿晕的样子。
“瓜瓜。你骗我的鸡腿。”他终于完全明白过來了。
但瓜瓜已经对着美味的鸡腿大嚼特嚼了。抽个空回了他一句:“谁让你不老实。你刚靠过來。我就闻到麻辣鸡腿的味道了。你还说自己沒有吃的了。”
豆豆快哭了。“出去以后。你得补我两百块。”他非常不开心的捶着地板。大声命令。
瓜瓜呵呵干笑。“出得去再说吧。”
什么。
难道说瓜瓜根本还沒想出办法。
他这是既被骗了感情又被骗了鸡腿喽。所谓的财色两空。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臭瓜瓜。”他哇哇嚎哭起來。“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妈咪。呜呜......呜。”
咦。什么东西到了嘴里。麻麻的。辣辣的。
“省点力气吧。”是瓜瓜将剩下一半的鸡腿塞进了他嘴里。“办法我是想到了。但能不能凑效就不敢说。”
说完。他解锁了手机。微微光亮散发开來。照亮了豆豆挂着泪滴、咬着鸡腿的小脸。
他顾不上抹泪。听瓜瓜继续说着:“地下室虽然沒有电话信号。但也许会有零星的wifi信号。我们现在的希望就是它了。”
话说间。瓜瓜已拟好了一封求救信。“虽然手机玩不了游戏。但我已破解了进入‘世界’的密码。手机一旦搜索到了wifi信号。就会把求救信发出去。”
“李坏蛋会看到吗。第一时间更新”这次豆豆学聪明了。先把鸡腿拿下了才问。
瓜瓜摇头。“你忘记了。他不玩游戏的。而且求救信里用的是我的游戏id。地点也藏在游戏术语里。就算他看见了也不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豆豆明白了。“爹地有玩这个游戏。可是......爹地现在那模样。每天伤心还來不及。他会玩游戏吗。”
“我以黑客入侵身份闯入游戏。一定会引起公司员工的注意。只要他们把这个情况汇报给爹地。他就能明白的。”
“真的。”豆豆双眼一亮。“也就是说。爹地很快就会來救咱们了。是不是。”
瓜瓜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咱们等着吧。”
其实。还有很漫长的等待。
什么时候才能搜索到wifi信号。什么时候才能被公司的员工发现。他们又什么时候才能报告给萧晨。萧晨是否能解开他的暗语。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更令人担心的是。手机剩下的这一个格电。能不能撑到发现信号的那一刻啊......
但瓜瓜沒有把这些告诉豆豆。有些担忧。他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瓜瓜。”当手机的灯光消失。豆豆将小脸靠上了瓜瓜的肩膀:“我想妈咪和外公外婆了。”
“不着急。咱们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真的吗。”
“嗯。”瓜瓜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肩膀。“你相信我吗。”
“相信。”虽然被骗去了半个鸡腿。第一时间更新豆豆仍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两个小人儿就这样互相依靠着。等待着提示邮件发出去的那一个“滴”声。
“萧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事情一定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韩琦不得不告诉他:“昨天我用了各种办法。都沒能联系到瓜瓜和豆豆。”
别说白家了。就连李维森家。他也想办法让人进去探过。但他们的确沒在里面。
如果事态不严重。他也不会对萧晨说实话。
萧晨低着头。沉默不语。
“萧晨。你不说些什么吗。”韩琦十分着急。他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完全沒料到李维森的战斗力这么强大。
“我想见茗儿。第一时间更新”终于。萧晨出声了。
韩琦一阵无语。他能别一开口就提出这种高难度的要求嘛。“萧晨。李维森的人已经把医院包围了。一只蚊子都难飞......”
“我一定要见到茗儿。”萧晨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但这不是坚定就能办到的啊。
茗儿如果是芭比娃娃。哪怕镶了钻石。他都能给买來。
“那你说。我怎么办。”韩琦无奈的环抱双臂。
“也许。我可以装扮成医生。”
“坐轮椅的医生。要不要这么励志啊。”
萧晨满头黑线:“我不管。反正今天我一定要见到茗儿。否则就证明......你不行。我一定不会介意免费帮你宣传。而且是在本城名媛最多的地方……”
“我......”
一小时后。一辆保姆车停在了医院侧门。
车门打开。先跳下两个体型高大、身材精壮的男人。由这两男人在两边护着。凤兰才提着保温壶走下车。
“好了。我们走吧。”她轻声吩咐。走在了前面。
她只怕李维森又想出什么花招不让她见女儿。特意从侧门來个措手不及;至于这两个男保镖......若碰上想拦路的。就由这俩人对付了。
然而。一路上什么阻碍也沒碰到。完全顺顺利利到达白茗儿的病房。
而且。李维森还满面微笑的在病房门口等着。
“伯母。”他热情的迎上來。第一时间更新“您來了。茗儿正想要见您呢。”
“茗儿醒了。”闻言。凤兰心中一喜。“我进去看看。”她既高兴又担忧。只想着快点见到女儿。完全沒注意李维森伸手。将想要跟着走进病房的保镖给拦住了。
“茗儿。茗儿。”
在她焦急的唤声中。躺在床上的白茗儿睁开了双眼。“妈。”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哎。”凤兰心疼的拍拍她的脸。“很难受吧。”
白茗儿笑了笑。算是默认。
凤兰亦是心如刀绞。却只能忍着安慰她:“不难过啊。孩子......还会有的。有很多很多。”
闻言。白茗儿的眼眶突然就红了。“不会了。我和他......不会再有孩子了。”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眶滑落。
“茗儿......”见她这样。凤兰也是喉咙发酸。说不出话來。
但总这样伤心对她的身体沒有好处。“不说这个了。來。”她赶紧扯开话題。“茗儿。妈给你熬了补汤。你趁热喝点。”
“妈。我现在喝不下。等会儿吧。”
凤兰放下已被端起的保温壶。警戒的往门口看了看。看到保温壶。她暂时放下了伤心。转而小声问道:“茗儿。这两天你和瓜瓜豆豆有联络吗。”
白茗儿愣了愣。继而点头:“昨天我和瓜瓜通电话了。”
“嗯。”凤兰奇怪。“怎么我一直打不通瓜瓜的电话。刚才在车上我又打了一次。还是无法接通。”
有吗。
白茗儿赶紧拿起自己的电话。拨下了瓜瓜的电话。果然。显示的是无法接通。
“茗儿。你知道维森把瓜瓜豆豆接去海边别墅的事吗。”凤兰焦急的问。
却见她点点头。“维森跟我说过了。妈妈。有什么问題吗。”
凤兰微愣。女儿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但维森既然已经打过招呼。应该沒什么问題吧。
于是。她摇了摇头。
白茗儿却不放心了。“妈妈。有什么问題。你快告诉我啊。”事关瓜瓜豆豆。一点小问題都不能忽视。
“是这样的。茗儿。昨天维森跟我说派人去家里接俩孩子去了海边。但佣人们却说他们一早就自己从家里出來了。”还有就是。“就算孩子们去了海边。一时贪玩沒注意电话沒电了。也不至于这么久沒发现啊。”
这一点放到瓜瓜身上。就更加说不过去了。
话说间。白茗儿已挣扎着坐了起來。
“妈。”她焦急着抓住凤兰的手:“不会的。瓜瓜豆豆一定有什么事。不然不会接不通电话的。”
她身体虚弱。这几下用力。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凤兰赶紧扶住她:“我也是这样怀疑。但维森应该不会骗我们吧。”
维森。李维森......
她突然想起昨天那一声“妈咪”。她明明听出是豆豆的声音。却被李维森否认......
“茗儿、伯母。你们在聊什么。”这时。李维森突然推门走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