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夜江越的厨艺简直是差到了爆。
那一锅与其说是肉汤,还不如说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合在一起的杂烩,叫傅云仪看了就想反胃。
但没办法,为了不继续做个半废人,只能闭上眼睛,催眠自己这是山珍海味了。
吃完了不敢吐,之后却拉了三天肚子。不过那愈合不了的伤口,倒真的是好全了。当然这是后话,这会儿他正眯着眼睛,壮士断腕一般对着那锅杂烩肉汤狂啃猛吃呢!
夜江越熬好了汤好,又被绳子吊了起来。杜秋将给他治外伤的药交给侍卫,让侍卫给他上药。
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上回不是你说要帮我解石珊瑚符阵的吗?”
无忧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能解决的方法。而且去中洲,也不一定就立刻能找到。
再加上赵红莲还没死,还有那个比夜江越还要强得多的神秘人。有他们那样的威胁在,她如何能够安心离开南洲?
所以,她想先将爹救醒。
有他在的话,说不定他对媚绝子的解法会有些研究。
那药落在身上时,即清凉又舒适,对于被囚禁在此,夜江越似乎是认命了。几天下来,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
没有高高在上的东来书院少主人身份了,他身上不再有那种伪装的高高在上的气势,反而有些吊儿郎当的,跟痞子一样。
“我是说过!”夜江越没否认,他勾起嘴角笑道:“不过,我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来交换,才比较合算。”
“如果是用这只蛊虫呢?”杜秋从空间中取出那只装了连命蛊主蛊的玻璃瓶子,冷笑着说道:“这是我从老三身体里面取出来的连命蛊,只要我弄死它,你能想象你儿子下场的吧!”
夜江越神情变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态度:“随便,反正我被关在这里,也看不到不离。他活着或者死了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也许就算他死了,我也可以欺骗自己,其实他还活得好好的。只是打不过你们,所以才没法进来看我罢了。”
杜秋挑眉,冷笑一声,将玻璃瓶往地上砸去。
瓶子瞬间破碎,药水流了一地。还有一块尖锐的玻璃渣子扎进了那蛊虫的身体里面,它剧烈的扭动着。身子时长时短,时而卷曲时而伸直,虽然没有声音,却能让人感觉到此刻它正经历着极为可怕的痛苦与折磨。
杜秋打开了空间的门,里面夜不离的痛苦嚎叫声便一声声,仿佛永不停歇的传了出来。
夜江越直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仍然没有妥协,他眼神幽冷晦暗如蛇,还是最毒的那一种。死死地盯着杜秋,他说道:“对于修士来说,儿子若争气,那还好说。若只能成为弱点,便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不需要传宗接代,我想要儿子只要我还活着,就总会有。你有本事,就杀了他。”
杜秋阴着脸,当真抬脚朝地上扭动着的蛊虫狠狠跺去。
以为夜江越会阻止,但他虽然脸色不好看,却直接别开了脸,不看这一边了。
而杜秋的脚,到底还是在即将踩死那只虫子时停了下来。
“真是心狠呢!连自己儿子的生死,也能置之度外。”另外取了一只装着药水的瓶子,挑掉主蛊身上的玻璃渣,放进瓶子里面。杜秋收了瓶子,阴冷阴冷地说道:“能不管儿子,不知道你能不能也不管自己。”
“你想做什么?”夜江越回过头来,脸上发青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现在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能让她拿捏的呢?
大概是因为在这死丫头手里吃过太多亏,有点怵她了,才会过于敏感了吧!
杜秋阴恻恻地说道:“我想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进行严-刑-拷-打。”
后面四个字,有意一字一顿,说话的同时脸上还张扬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夜江越当即变了脸,恼火至极:“死丫头,难不成你想过河折桥?说话不算话?”
“我哪里说话不算话了?”杜秋反问,“难道我答应过你,不能对你严刑逼供吗?”
“你……”夜江越哑口无言。
杜秋从空间中取出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在地上甩了甩。风声呼啸,沙土飞扬,夜江越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那鞭子并非宝器,但是他现在金刚骨已被破,肉都翻在外面。那些倒刺甩下来再勾出去……
啧啧,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这种鞭子当然抽不死他,但绝对能让人生不如死啊!
而且鞭子在杜秋手中,一定会发出最大的威力吧!
“等,等等!”见杜秋一鞭子朝他甩了下来,夜江越急忙大喝了一声。
但杜秋第一鞭却没有收手,仍然任由鞭头落到夜江越身上,一大排的倒刺刮蹭下来,他肉半点没掉。但是那种伤口和里面的软肉被扎扯着的感觉,简直是不要太酸爽。
夜江越再一次被杜秋收拾得没了脾气,连白挨了一鞭子的抗议都不能说。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让我想三天,我想到了条件再告诉你。”
三天?
杜秋其实一天都不想等,只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今天能得到夜江越一个确切日期,就算是很不错了。
再过的话,可真的要激起他真正的怒火,弄巧成拙了。
从地牢里出来,杜秋第一件事当然是回永秋殿看独孤永夜了。见他人好好的在院子里修习武技才放下心来,跑去厨房里做饭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都过得还算平静,时间在杜秋的紧张下终于熬到了夜江越所说的第三天。
这天一大早,确定了独孤永夜额上没有不同于寻常的温度后,她立即收拾好自己,连早餐都没时间吃,就匆匆忙跑去地牢了。
她没看到,她才离开独孤永夜就睁开了眼睛,而他正常的脸色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内变得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