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许家朔，你个傻b，还活着呐？”韩江忽然被这个贱贱的声音逗的哭笑不得，这电波来的恰到好处。“废话我肯定记得。”许家朔这个哥们是韩江念硕士的时候一个导师带的，新加坡华人，毕业就回老家了。他爹说，崽子你在外面混的那么差，赶紧回家来继承家业。回新加披后，专业也不要了，在自己家开的会计师事务所上班。
五年前，韩江自己在东南亚处那次长差的时候，闲来无事也跟许家朔混在一起。掰着手指算又有这么多年没联系的。偏偏在自己发火差点砍人的时候打电话，是不是贱——
“哎，韩江哥，我看见你走台步直播了，好骚气啊！呦。”许家朔的语气十年不变。
话说这个许家朔，祖籍福建，当年和韩江当同学的时候也很不起眼，个子不高，喜欢梳油头，研究生最后一年，搬来和韩江一个寝室。话不多，打游戏很是厉害。
一口新加坡国语，英文是Singlish，但是读写确实赞，常常被韩江当活人字典用，做论文查资料的时候，极度便利，后来走哪儿都带着。打球，吃法，夜店，约会。许家朔也特别愿意跟着韩江混日子，变身小迷弟，在本地地界上，跟着一个本地地皮，混吃混喝，哥俩滋润。
毕业后，许家朔回国，新加坡那种家族性质的accounting firm 挺多的，爷爷爹爹儿子一般传续经营，多数接一些企业外包的财务活计，饿不死，也难做大。许家朔当年本来还想留在国内，多攒一些中国AI业的经验，回去也会是加分项，被他爸一通电话叫回了热带，家里企业小，请人尤其请新加坡国际意外的雇员，还有签证配额之类的困难， 儿子回来，怎么都方便，不给工资都行。而且中资企业在东南亚地区的分号越来越多。儿子麻溜的回来效力，最好不过。
在这之后，许家朔和韩江的联系，就限于FB Ins 上偶尔的互动，韩江后来忙了，接了韩老爷的班，VPN也没续费，就断了。
“找我啥事？”韩江问。
“就闲着搜点评，好久没用大众点评，功能多好多啊？”许家朔说，“结果搜到了你。老太太发的链接，我就去了直播平台，你那两步台步走的，太赞了。”
“兄逮，有正事没有？哥哥我现在有点别的要紧事，回头再说。”韩江说。
“哦哦哦，尘宁哥，有个业务找你。”
“你赶紧说。”
“BWW painting shop, 财务服务外包，我们家也拿到了分包。”许家朔说。“几年前一期项目我记得你们公司上了，现在二期你们还标吗？”
“正在准备，你这消息可真够快的。”
“那我们俩，可以联手，合并分包，降本增效，商务标我帮你处理。技术标是你的专业，不，是咱们的专业。我测算了，利润率50%不成问题。”
荷眉前几天的提醒，忽然再次在韩江脑海里发声，要想启动冻结资金，“先行必须，有利润率超过50%， 净利润绝对值超过1亿的项目完成。”
韩江心中窃喜。沉住气问，“你对我这么好，生意直接帮衬吗？”
“哎呀，韩江哥，你这个人真是尖酸。被你说中啦！”许家朔说，“需要用你们韩氏财务公司的牌照喽，做项目喽。”
“好，成交。”韩江直接答应下来，“painting shop 已经是我们公司的A级项目，能帮助到它的，需要的资源都可以谈。你什么时候飞来一趟，我们流程走一走。”
韩江回到办公室，Peter 已经去忙别的事儿去了。荷眉还是端坐太师椅。“韩江总，我给你说，严肃的说，你想启动资金，不能带小工回家。具体有合适的时机，我再给你解释。等你启动资金之后。”
“为什么一定是我启动冻结资金之后？”
“因为，拿到启动资金，才是你韩江能坐上韩氏王座的时候。”
门口有人抠门，Peter拿着荷仙的入职清单进来。“韩江总，您的新秘书，明天入职，先走个流程，我给她准备工卡，电脑。”
“我的助理不是你吗？”韩江问。
“韩江总，带带我，带带我。”Peter使劲挤眼睛，“秘书吗，文职文职，和荷眉总共用，一起分担费用。”
韩江一瞥，荷眉给他看过的那份简历上的照片，印象太深刻，你妹么不就是。
签！韩江大笔一挥。什么时候来？明天啊。行，来吧来吧。
这天晚点时候，韩江走过人事部，听到小姑娘在小声说，“长的挺好看的嘛，你确定就是上过韩江总那个？就酒店过夜那个？唉你知道吗，我们出纳去丽兹酒店行政层拿月单，就看见这个姑娘从房间过来，那天韩江总就住那。”
“也没看见他俩一起出来，也不一定吧。”
“早上七点出来，时间也太寸了吧。”
纳尼？韩江心说，我都还不知道呢？难不成老子被拍了裸照了吗？这时候Peter 赶紧把韩江拉走。“走走走，只要韩江总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