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后羌带领部下走远,麦小豆心有不甘,但既然伏炎不让追,她也只有作罢。不过后羌虽走了,可还有一个人在,玄夕还被青芒束缚着。
麦小豆仰头看去,见玄夕满眼怨恨地瞪着自己。
而她却偏偏笑得很灿烂,跟捡了钱似的:“玄夕,怎么样,不甘心是吧。我就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杀不了我的样子。”
伏炎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宠溺的笑了笑,笑得天光失色,抬手捏着她的鼻头:“小坏蛋,这次就交给我,好不好?”
“好吧,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麦小豆得了便宜还卖乖,背着手摆出一副施恩的表情。
谁知青芒却不同意了,他亢奋地站出来,捏动着指骨,还用指甲撩拨着垂落耳侧的头发:“此事就由本尊代劳吧,对自己外甥女下手,我怕战神会不忍心啊。”
他这话不知是说给伏炎听的,还是说给麦小豆听,说完后,他便提剑腾空跃起,漂浮在高空,目光阴寒地看着被束缚住的玄夕。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确实危险,玄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而仅仅是片刻,她便镇定了下来。反正对于她来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她活着的目标就是折磨麦小豆,让伏炎痛苦。
眼看着青芒越来越近,她却出奇的安静,只待青芒再近一步,她便召唤出怨灵侵入到青芒体内。
青芒平日里虽然有些不正常,但不代表他傻啊,此时他自然察觉出了玄夕的不对劲,于是便停住没再继续前进。
伏炎眯眼看向玄夕的方向,指尖凝出银色的光球,迅速地朝着玄夕砸去。
就在银色光球快要接近玄夕时,突然天边冲出红色火光,原本青芒设在玄夕身上的禁制,瞬间被瓦解掉。玄夕在得到自由的刹那,立即飞身跃起,用意念召唤出了无数的怨灵。
“大家小心!”麦小豆高喊一声,转头吩咐贫血他们,“你们快躲,逃去安全地带。”
青芒在玄夕召唤出怨灵的同时,立即闪身站到了伏炎身边,难得的,这一次他主动跟伏炎并肩而立,没有再跟伏炎作对。
“伏炎,你这外甥女,还真是不简单呐。”青芒偏头看向伏炎揶揄他。
麦小豆叹道:“怪我,当初若不是我,玄夕也没机会成为怨灵王。”
伏炎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安慰她:“不怪你,命数。”
青芒不耐烦地催促:“别再磨叽了,你一句话,这次我们要怎么做。”
“带他们离开。”伏炎淡淡地看了眼青芒,又将麦小豆交到她手里,“带她离开。”
麦小豆立马拒绝:“我哪也不去,我要跟你一起。”
片刻间的滞留,魔界上空飘满了一团团还未成型的怨灵,有的像是一团血雾,红得耀眼,有的却像是一团黑色的浓雾,当然还有一些绿色的荧光。
玄夕白衣绿眸,脚下盘旋着颜色各异的怨灵,显然是以她为尊。
“伏炎,你今日若是肯交出麦小豆,我便放过其他人。”玄夕幽绿的眸子看向伏炎,还带着一丝深情。
爱情,当真是可以让人疯魔癫狂。
说实话,见到玄夕现在这幅模样,她竟然恨不起来,反倒在心底生出一丝同情。说到底,玄夕也只是个可怜的女子,因为爱情,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
玄夕说完后,没得到伏炎的回应,心中怒意就像是一簇火苗,添了把干柴,顿时燃起熊熊烈焰。
“伏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陪在你身边那么久,你却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她哪里好,哪里好!”玄夕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麦小豆,而最后一句话,她歇斯底里吼出。
若是以往,麦小豆大概会说出一些讽刺挖苦她的话。然而此时此刻,她竟然不忍心再去刺激玄夕。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伏炎似感受她的想法一般,凑近她耳边,浅声低语:“不需要内疚,我爱你,从很早前就开始了。”
很早前?有多早?麦小豆皱眉,她跟伏炎正儿八经的认识,也就十万年左右。可玄夕从小就是伏炎养大的,说起来,玄夕陪在伏炎身边要久。
伏炎闭眼默念了几句咒语,然后便见一道金光闪过,定睛看去,金大帅站在他的肩膀上。
麦小豆诧异地看着他:“你将大帅召唤过来做什么,他还那么小,也帮不到什么忙吧。”
伏炎没回她,捏着指头,轻轻一弹,一滴血珠溢出,迅速飞入到金大帅额头。不一会儿功夫,便见原本还粉嫩呆萌的金大帅突然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
金龙飞跃至高空,龙吟声震彻得魔界都为之一荡。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先天金龙。”麦小豆仰头虔诚地看着金大帅。
伏炎笑着回她:“这还只是幼龙,成年后的金龙,比这个大十倍。”
“……”麦小豆惊得怔住。
玄夕虽然没见过先天金龙,但此刻不知为何,内心竟莫名地感到恐惧。她瞳孔紧缩,不断地召唤出更多的怨灵,只见魔界上空飘着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浓雾。
随即只见伏炎轻声喊了句:“攻。”
金大帅张口便吐出熊熊烈火,而那些原本还跳动着的浓雾,顿时间散去,连带着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玄夕惊恐地看着金大帅,正要往后退去,然而伏炎哪里肯给她机会,袖袍一扬,玄夕便从高空坠落,跌至地面,摔得很狼狈。
她知道,自己今日死期到了,她仰头看向伏炎,脸上有着泪痕:“也罢,能死在舅舅手中,夕儿不怨。”
伏炎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顿,麦小豆自然看在眼里,可她内心却很平静。很正常,不是吗?假如是让她亲手杀死黑团的女儿,她也下不去手。
青芒急道:“老子就知道下不了手,放开,让我来。”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提剑冲了过来,剑尖距离玄夕眉心仅有半寸之距,突然在他背后袭来一只手影,青芒一时不备,被一掌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