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大结局 下

经过了有些忙碌但却并没有出现任何慌乱错误的婚前几天后,一切都已安排就绪,7月31号,终于是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如约到来。

君家老大和大小姐举办婚礼的这天,天公作美,天气极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了淡淡的薄雾,照射下来,抬眼望去,用来举办婚礼的水晶教堂之外,那一片一片几乎是绵延无边的郁金香花海,随着微风轻轻的伏动着,极为的美丽。

远处的风车也是随着风而转动着,偶有飞鸟于空中飞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安静美好。

一辆辆的豪车于那花海深处驶来,停在了教堂前方,穿着整洁而干净的侍者上前去开门,从车中下来一位位的宾客,莫不都是身穿着贵重的礼服,在侍者的引领之下,步入整体都是以水晶的剔透明亮为主来打造的教堂之中,穿过那以鲜花制作的半拱门,在各自所属的位置上落座。

“好久不见啊。”

“是的,好久不见,你也受邀来参加婚礼了。”

“嗯,君家老大的婚礼,怎么能不来。”

宾客们熟络的攀谈着,共同的等待着今天那对新人的到场。

君家里前来参加婚礼的人,也是在其中坐着,一个个的都是非常的激动。

毕竟今天的新人乃是他们君家里仅有的两位核心成员,可以说有了这两个人,才撑起了他们整个君家的存在,作为家属亲人的他们,如何能不为这两人的婚礼感到兴奋激动?

倒是这婚礼举办前后,他们需要多花费点手脚心思,以免某些人来破坏婚礼。

很快,就听教堂里有着乐曲的伴奏轻轻响起,宾客们都是不由停了话,看向教堂最前方的司仪台,那里,已经是有着一名担任婚礼司仪的神父到来。

神父是整个h国里最为名声远扬的一位基督教神父,年纪虽然很大了,但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精神矍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极为容易让人亲近的温和。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君家老大君倾先生和大小姐君双小姐的婚礼,我在此代表今天的两位新人,先谢谢各位客人的到来。”

随着神父的说话声,那乐曲停了下来,宾客们都是认真的倾听着神父的话语。

“神说,每一对步入了婚姻殿堂的新人,都是经历过了种种的磨难,方才修成正果。这样的爱情,理应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而我作为今天这场婚礼的司仪,我感到非常的荣幸,能够承蒙两位新人的信任,在此为他们进行证婚。现在,请让我们来向神进行婚礼进行之前的祷告。”

神父说着,抬手合十,众宾客也都随之照做。

“创造宇宙万物的神啊,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按照您在人心中所种下的期望,让新郎和新娘在您的面前宣誓结合。主啊,请您在我们的中间作证,请您在他们未来的家庭生活之中带领着他们。主啊,我们承认他们两人的相识,结合,是您为他们安排的,因为在您的面前没有偶然,一切的事物都是按照您的旨意在运行着。因此,我们再次向您进行祈求祷告,能让他们白头偕老,我们的祷告是奉了您的爱子耶稣的名字,阿门。”

教堂里的所有人都是面向着教堂最前方的十字架画着十字。

“接下来,就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邀请我们今天婚礼新人中的新郎,君倾先生入场。”

神父说完,婚礼交响曲的乐声响起,宾客们鼓着掌,纷纷转头向着那座拱门外望去。

就见教堂外温暖的阳光倾洒下来,将那鲜花拱门给裁剪出淡淡的光晕。便在那光晕之间,有着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人,披着那浅浅的金色光晕,缓步进入了教堂里来。

恍惚间,那阳光温暖,他手中捧着一簇洁白的郁金香,面容上的笑容也是温暖至极。

不同于往日里的懒散魅惑,今天的他,身上的结婚礼服极为的熨帖合身,将他那本就颀长高大的身材,给衬托得淋漓尽致。那温隽的眉宇间,此刻也尽是透露着真切的温情,纯粹是一个处在了婚礼幸福之中的人。

这正是今天婚礼的主角之一,新郎君倾。

在宾客们的鼓掌声中,在小花童洒着的花瓣中,君倾走过教堂中的一排排的座位,来到了神父的面前。

神父对着他微微的点头致意。

“新郎已经入场,现在,让我们欢迎今天的新娘,君双小姐入场。”

话音落下,教堂内响着的婚礼交响曲似乎音量变大了点,而后就见在那鲜花拱门之外,有着一个在君家里应当是伯父辈分的年过半百的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一只手臂抬至胸前,由着身旁的新娘挽着臂弯,缓缓的进入拱门里。

一瞬间,整个教堂里的目光,都是凝聚在了那新娘的身上。

雪白的漂亮婚纱是每个女人最为憧憬的礼服,作为今天婚礼主角之一的君双,此刻身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整个人宛如是造物主手下最为完美的作品一般,精致美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拱门距离神父的司仪台所在的位置有着一段的距离,君倾隔着这段距离,看着那在伯父的牵引下,向着他缓缓走来的君双。

这一眼缠绵,这一眼悱恻。

走过这段路,她便会成为他真正的妻子,真正的结束那长达二十多年的等待时光。

从此,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人生,他们的生命,将会完完全全的同为一体,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似乎只是很短的时间,又似乎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君双在伯父的牵引下,走过那段红地毯,身上的婚纱沾了点小花童所抛洒的花瓣,来到了君倾的面前,看着伯父将自己挽在了他臂弯之中的手,极为认真而郑重的交到了君倾的手中。

这种交予,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种交予,将自己交予到一个男人的手中,从此结成夫妻,结为家庭,一生一世都将共同的一起走下去。

莫名的,君双觉得眼眶微酸,她抬眼透过头纱看向君倾,看着男人那极为俊美的脸容,胸腔中那从前几天就一直在提起的心,终于是在此刻,彻底的放下。

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她最为看重的,不过也就只有他而已。

君倾紧紧握住君双的手,微笑着向这位伯父颔首,伯父便是退离了一旁,他则是将手中的捧花递给君双。

君双接过来,和他共同的面向了神父。

神父看着这对来自东方的新人,面容和蔼亲切,声音温和圣洁。

“众位宾客见证,现在让我们一同在神的面前进行这对新人结婚的誓约。我要分别问你们两人一个同样的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认真的回答。”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位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的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君倾认真的听完,才缓慢的开口:“是的,我愿意。”

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她,愿意爱她胜过自己的所有,愿意永远的陪伴着她,直到这个世界终结。

永远,永远。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你身边的这位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的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君双也是极为认真的听着,这种婚礼誓词对她而言,是她第一次经历。

她仔细的听完了,方才答道:“是的,我愿意。”

愿意嫁给他,愿意和他结为一体,愿意不管他是怎样的,她都会永远的陪伴在他身边,直到世界终结。

永远,永远。

直至天荒。

直至地老。

此情,至死不渝。

两人对视,互相微笑,笑容是如出一辙的深情与幸福。

誓词说完了,神父道:“现在,请新人互相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于是便有两个小花童递上来两个精致的绒盒,里面安静躺着的,正是他们两人在之前的订婚仪式上就已经是佩戴了的对戒。

将对戒从绒盒中取出,君双伸出手,让君倾将戒指佩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随后她也将男戒佩戴在君倾的无名指上,两枚戒指便是各自有了归属。

戒指交换完毕,神父郑重道:“戒指是铂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一样交给对方。铂金永不生锈,永不褪色,代表你们的爱将会持久到永远。戒指是圆的,则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现在,新郎,请你一句一句的跟着我说。”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

君倾跟着念道:“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

“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最为忠实的丈夫。”

君倾继续随着神父念道:“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最为忠实的丈夫。”

“很好。新娘,现在请你一句一句的跟着我说。”

闻言,君双立即等待。

“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最为忠实的妻子。”

君双一字不错的将这段誓约给念了一遍,神容极为的认真。

“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着我说,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两人齐声的跟着轻声的念诵,整个教堂里都是极为的安静,唯有着这对新人的声音,在那婚礼交响曲中轻轻的响起。

宾客们看着这对新人,都是不由觉得满满的感动。

尽管他们不少人都参加过了不少的婚礼,甚至有些婚礼比这一次还要更加的隆重盛大。

但不知为何,看着这对新人在神父的面前说着誓词,他们却是觉得,这一对的新人夫妻,将会是他们有史以来所见过的最为恩爱的一对夫妻。

“根据神的圣经所给予我们的权力,我宣布你们从此结为夫妻。”

“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现在,新郎可以揭开新娘的头纱,亲吻新娘了。”

神父话音落下,君倾便是转身面对了君双,抬手将她面前的头纱给揭开。

看着早已是红了眼圈的女人,他觉得此刻心中无比的柔软,而后捧住她的脸,缓缓的,却是坚定不移的亲吻上去。

君双闭上眼,眼睫却是颤抖得厉害,眼角都是有着水光闪过,竟是幸福到了极点。

“啪啪啪!”

鼓掌声在此刻再次的响起,看着那花瓣雨下,甜蜜拥吻着的两人,宾客们都是发自内心的祝福着。

君家的亲人们更是激动得几乎是要热泪盈眶,尤其是大奶奶,更是拿出手帕来,抹了抹从眼角流出的隐约的水泽。

终于是见证了他们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

太不容易。

也太感动。

亲吻结束后,神父最后出言。

“众位宾客,现在让我们一同向神进行最后的祝祷。”

“主啊,请您鉴查,维持今天我们在您面前所立下的誓约。您知道我们的心愿,愿天父的慈爱,主耶稣的保护和圣灵的感动,常与我们同在,特别是与这对新人夫妻同在,直到永远,阿门。”

随着最后的祷告的结束,这场婚礼,也终于是以西方基督最为正统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君双在神父的示意下,背朝着宾客们,将手中捧着的花束给随意的向后一抛。

她抛捧花抛得很有技巧,没往从各个国家和地区来的大佬儿那里抛,而只专门抛向了从天朝南华过来参加婚礼的她的校友们所比较聚集的地方。

校友们本来就是年轻人,当即见到捧花抛过来,都是起哄着去抢。

很快,捧花就被一个人给抢到了手。

“恭喜这位年轻的小姐,接到了新娘的捧花,这表示你的婚姻,也是即将到来了,在此提前的恭喜你,希望你能尽快的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

听着神父的恭贺,抢到新娘捧花的周冬冬眨巴眨巴眼,然后居然就是看向了离她不远的北小军。

北小军正和秦子炎几人乐呵着,见她看向自己,当即就是没心没肺似的嘿嘿一笑:“周冬冬啊,你接到了君双的花,你也终于能把自己给嫁出去了,真是不容易啊,咱们南华著名的女汉子也终于要嫁人了。”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秦子炎几人却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没说话。

而周冬冬竟然也是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只怔怔的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旁边的校友们则都是心照不宣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挤眉弄眼的,就是不说话。

看来北小军这个蠢货还没开窍。

啧啧,真是可怜了冬冬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都还没能让他看清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不过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便是要移步距离这座水晶教堂不是太远的一座酒店,在那里将展开这场婚礼所举办的酒席。

于是,在保镖和侍者们的引领下,一位位宾客都是离开了教堂,乘坐着君家的专车,前往酒店。

途中有着媒体记者想要采访,也都是被君家的保镖给挡住了,因此宾客们也并没有透露出婚礼太多的内容和细节,这让各大新闻媒体们很是望洋兴叹。

看着宾客们都安然离开了,君家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人来打乱破坏婚礼。

看着君双在小花童的帮忙下,托着婚纱的裙摆走过来,大奶奶眼中盈着笑意,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先去换衣服,一会儿去酒席上好敬酒。”

斩月也是扬起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

嗷呜,对啊主人,我们从凌晨就忙活准备到了现在还没吃东西,去换衣服吧,我们好饿啊。

君双点点头,就进了教堂里的小更衣室,准备将身上的婚纱换成旗袍。

君倾则是将大奶奶这些亲人们和斩月给送上车,先让他们去往酒店进行陪席,他和君双待会儿再去。

而那边君双刚一进了小更衣室里,便是敏锐的察觉到里面有人,不及她有着半点的反应,就听小更衣室里的人低声说道:“君双,你为什么不邀请我来参加你的婚礼?”

那声音低沉到可怕,让人不自觉的就感到后背一阵的发凉。

闻言,君双眯了眯眼看去,就见有着一人,从隐身的暗处走出来。

那人身穿着深蓝几近是墨色的西装,脸容掩在暗光中,她依旧是如同以往的那么多次一样,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而他也只走到距离她两三米的地方,就停下了,声音低低:“难道你怕我破坏你的婚礼?”

他看着如此身穿婚纱装扮漂亮的她,眼中似是有些什么波动,但终究是被死死的压抑住了,并未让其波荡开来。

君双心下有些戒备,淡淡道:“我为什么要邀请你?我和你不熟。”

“和我不熟?你……”

弗兰克斯岛大老板被这一句话给激起了怒意,手随意的一挥,小更衣室里的一面墙壁,便是直接被破开了一个大窟窿。

郁金香的花香从那大窟窿外传来,微风吹拂而进,吹得君双身上的婚纱微微的伏动。

她缓缓退后了两步,手扶住门把,准备随时离开这个家伙的身边:“我说的不对吗?我好像和你也没有见过几次面。”

这句实话让弗兰克斯岛大老板立即就又散了怒气。

他在暗光中抬眼看她,见她无时不刻不是在对自己进行着警惕戒备,终于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君双,你跟我走吧。”

君双不说话,只眯着眼看他,眼中的神色很是怀疑。

她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给上身了,居然会对着她说出这样一句脑残的话。

“君双,”他又开口,声音中竟是隐约带了点渴求,“真的,你跟我走吧,你别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你,我想你和我在一起。”

君双皱了皱眉:“我已经结婚了,就在刚刚才将婚礼举行完毕。”

她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不该和别的男人在感情上这样的牵扯。

更何况,这个大老板,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她还是什么都说不准,不敢凭空的去进行那些猜测和臆想。

念及于此,君双拧开了门把,打开门,就想要出去。

她刚刚跨出一只脚,就感到身后一阵劲风传来,她立即身体猛地一个闪避,人就到了小更衣室外,目光冷而淡的注视着那已经是在瞬间来到了她刚刚所站着的位置的大老板。

一手抓空,大老板刚想说些什么,眼角就瞥见君倾终于是过来了。

似乎是不想见到君倾,大老板居然是放弃了要带君双走的念头,一阵的黑雾弥漫间,君双看过去,他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那小更衣室的门口,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的黑色液体的痕迹。

君倾走过来,目光在那一点痕迹上,停留了片刻。

他目光复杂且深邃,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将君双给送进更衣室里:“去换衣服吧,不要想太多。”

君双点点头,将放置在了梳妆台上的旗袍礼服给拿在手中,拉开帘子开始脱去身上的婚纱。

婚纱照旧是血奈儿亲自给她设计裁剪的,全世界只此一件。

因为婚纱是完全按照君双身材的尺码来纯手工制作的,君双脱着也不困难。但刚拉开了位置比较隐秘的拉链,她想了想,随手一挥,一道由火元素所组成的结界便是出现在了她的周围,她看了一眼结界外的帘子,就继续的脱婚纱。

而果然的,好像有着那么一道懊恼的声音透过结界传进来,君双眼底不动神色的划过一抹危险之色。

她就知道那个家伙过来,虽然没破坏她的婚礼,但也是要绝对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着这样一个男人随时随地的掌握着自己的行踪,君双发自内心的觉得,他可真是一个变态。

换上了大红的象征着喜庆的旗袍后,再将头饰和佩饰也都给换了,君双出了小更衣室,君倾打了个电话,让人将水晶教堂这里的损失给解决好,就和她一起坐上了车,前往举办酒席的酒店去。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上,十指相扣,紧紧的交缠。

无名指上所佩戴着的戒指,也是在透过了车窗所照射进来的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君双这时候开口道:“他到底是谁啊。”

“你说谁?”君倾侧了侧头。

“弗兰克斯岛的大老板。”

“他?他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可怜人吧。”君倾说着,目光望向窗外,神色间竟是难得的有些怔怔然,然后也没有接着再往下说。

于是君双就明白,过了这么久,君倾也终于是确定了弗兰克斯岛的真正面目,尤其是那位大老板,恐怕他也已经查探得出大老板的真正身份了。

可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呢?

难道他其实也从大老板的身上,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的熟悉吗?

可那丝熟悉,到底是从而何来的呢?

君双有些困惑,但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豪车行驶到了酒店门口,门口已然是有着穿着精致小洋装的小花童排成了两列来迎接。其中长相最漂亮最像洋娃娃的小花童撑着把红伞上前来,将新娘子给从车里迎了出来。

随着君双的出来,其他的小花童立即将红色粉色的花瓣给倾洒开来,让新娘子撑着那把红伞,走过豪车到酒店大门的一段红地毯。

君双自来到这地球上,是根本没有参加过婚礼的,婚前也没人和她说过太多的婚礼流程细节,因此,她也并不知道,这打着红伞过门,其实是个天朝的结婚习俗,她也只是听着君倾轻声的嘱咐,在小花童的引领下,走过了那段红地毯,末了,红伞才被小花童给收了起来,然后笑嘻嘻的让她快和新郎上楼去参加酒席。

这时,却是有着媒体记者一窝蜂的涌上来,摄像头对准了他们,话筒也伸了过去。

“君先生,君大小姐,请问你们今天结婚,都有何感想?”

“请问两位新人,你们去年订婚领证,今年举办婚礼,明年会有宝宝出生吗?”

“请问……”

记者很多,问的问题也都非常的杂乱,君双和君倾只挑了其中几个回答,然后使了个眼色,就有君家的保镖和酒店的侍者过来,将记者们都给隔开了。

于是这一对新人方才在侍者的引路之下,乘坐电梯上了二十二楼用来举办酒席的地方。

由于宾客们大多都是身份极为的贵重而特殊,因此,他们君家所安排的酒席,并未像着普通的天朝人士结婚时大家都坐在一个大厅里那般设置的,而是根据着具体身份的高低,所安排着的一些人一个厅,虽然看起来有些太过的势利,但宾客们也都未说些什么,毕竟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到达了酒席后,只简单的在君家人这边先吃了一点东西填肚子,君双就和君倾一起,在小花童的陪伴下,开始一个厅一个厅的敬酒了。

本来就是异能者,虽是度数极高的白酒,但两人接连喝了这么多个厅,也照旧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只君双不知是被宾客们的恭喜打趣给说得脸红,还是喝这么多酒喝得脸红,两颊上都是淡淡的粉红,衬得她一双眼睛更加的波光璀璨,令人心动。

惹得有的厅里宾客们起哄,君倾还直接当着人的面狠狠的亲了她一口,直亲得她脸上的红晕颜色更加的深了,

酒席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方才结束。

小花童们开始一个厅一个厅的发喜糖,每个客人都不放过,就连第一个厅里的英格兰的女王陛下,都是被亲亲热热的用英文喊了句奶奶,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喜糖盒子。

再来,君家人便是将参与了婚礼的宾客们给送离了酒店,送往他们下榻的地方。

另外还抽出了不少的人手,来为宾客们进行服务,想要赶回各自的国家君家可以立即安排专机,想要在h国各处旅游君家也可以立即找来导游和保镖,做得很是面面俱到。

宾客们这边都已经安排妥当,君家的人就开始送别今天的这对新人夫妻,让他们去度蜜月了。

蜜月为期一个月,他们将以h国的首都为起始点,玩遍整个欧洲。

坐上了飞往h国首都的飞机,君双终于是逮着空的开始吃饭。

从凌晨起来化妆,直到现在,她一肚子里装的也就一点鸡块鱼肉,其他都是酒。

机舱里,君双正以一种几乎是狼吞虎咽般的姿态吃着意大利面,君倾则是在切着牛排,自己吃一口,然后偶尔喂她一口,两人虽然不说话,但也氛围很是温馨。

解决完了一整盘意大利面,君双才终于是觉得饱了。

她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满足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终于吃饱了,饿死我了,原来结婚这么麻烦,跟我们那里差不多嘛,新娘子都是不让吃饭的。”

在她老家的大陆上,虽然婚礼仪式和古天朝的有些不甚相同,但并未有着太多的差异,新娘子也是要和古天朝的女性一样,一旦成亲结婚,直到晚上洞房,一整天都是不能吃东西的。

原本以为地球上这都是流行现代化的西式婚礼,她还是该吃就吃的,谁知道一整天下来,居然也没吃什么东西。

“因为你要穿礼服啊,礼服都是贴身的,不管吃多少,肚子都会凸起来,那样就不美了。”

君倾说着,递给她一杯柠檬汁,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塞了一份意大利面而变得有些鼓鼓的小肚子,默默的不说话了,接过来把柠檬汁给干掉。

接着去了趟卫生间,再换掉了身上的旗袍,君双满足的窝在男人怀里,搂着他的腰开始补眠。

本来嘛,今天要举行婚礼,又早起那么早化妆,她紧张,夜里也没怎么睡。

于是君倾就一边看着平板上的各种文件资料,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让她睡觉。

等君双醒来的时候,刚刚好飞机到达了目的地。

两人下机来,私人飞机场里已经是有君家人将车给开来了。君倾充当司机,君双坐在副驾驶上,两人就此展开了他们为期一个月时间的蜜月。

当然了,既然旅游是重点,那么其余的比如说生孩子什么的,那都是非重点,忽略,忽略。

……

九月份,正是欧洲英格兰的紫罗兰魔法学院开学的日子。

穿着一身极具地域特色的海滩长裙,头上也戴了顶只有在海边才能常常见到的太阳帽的君双,在自家丈夫君倾的陪同下,飞回了英格兰,前往紫罗兰魔法学院进行报道。

这回报道,她的学籍已然是从天朝南华贵族学院大四学生,转变成了英格兰紫罗兰魔法学院的华人留学生,在军事专研院里进行对管理工程专业的专攻。

报道注册完毕后,由于考研是极为麻烦的,再加上又是留学生,君双要上的课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君倾也不怎么粘着她,只让斩月好好的跟着她,自己则是去处理那因为度蜜月而堆积了一个月的事务。

于是君双难得的开始过了段自己一个人和斩月生活的日子。

新学期第一天,君双起了早,给自己和斩月做了顿丰盛的中式早餐,慰劳了两只的胃后,就像是在天朝南华里的时候,带着斩月就出了寝室,去教室进行上课。

说起上课,这就需要说一下,由于是在考研期间,她现在所住的寝室,并不是之前交换生身份所住着的地方,而是在紫罗兰旗下的位于英格兰首都市内的一个分院里,军事专研院所属的个人寝室。

军事专研院。

这里云集的大多都是英格兰皇室里的王子公主,以及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其余国家的留学生,共同的专攻军事专业,很是人才济济。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君双遛着斩月,带着课本和笔去了教室。

专研院里的教室明显是和紫罗兰以及南华的教室不同,推门进来,入目所见便是极为现代高科技化的各种装备,每个座位上都是有着连接着讲台上的主脑的平板,抽屉里也是各种各样的道具模型,旁边更是有着各种的按钮,都是用来进行某些实验的专属按钮。

君双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来了一些人,见她带着斩月这头雪狼进来,一下子就是明白了她的身份,纷纷和她打招呼。

“君大小姐也来上课啊。”

“君大小姐早上好。”

她一一的点头回应:“大家早上好,希望我们能够相处愉快。”

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将手中的课本放到桌子上,君双开始打量着面前这极为先进的课桌。

而就在她打量间,就听有人以中文喊她:“君双?”

她听见了,当即一愣。

这里居然也有东方人士?

抬头一看,就见正朝着她走来的年轻男人,尽管已经是隔了一两年的时间不见,可他还依旧是那般温和无害的笑容,面容英俊无比。

“是你啊。你也过来留学?”君双诧异的挑了挑眉。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见到他。

长轲。

在他们天朝被誉为是王牌雇佣兵的人。

他怎么说也出道了那么多年了,居然还过来申请留学?

一个黑道上的雇佣兵留学,这可真是有意思。

“嗯,我听说你来了这里,我也就跟着来了。”

长轲的肤色还是那种不常见光的白,看着她的时候,白皙修长的十指也还是习惯时不时的颤动着,是见到她太过紧张的表现。

尤其是说自己是跟着她来,他的脸上竟然还隐约的升腾起了一丝的红晕,竟让人觉得他有种很单纯的错觉。

君双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滚犊子的听说她来了他也就跟着屁颠屁颠的跑来了,这话他拿去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是吗。长轲同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呵呵,君双,好久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有趣。”

他在她旁边的一个位置坐下,垂眸看了看那正安静伏卧在君双脚边的斩月,旋即竟然是和它打了个招呼:“小狼,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长轲。”

斩月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想,点点头。

当然记得,当初主人被弗兰克斯岛的人给掳走到了十小岛注射针剂后,它和君老大去救主人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个家伙。

不过他干嘛要和它说话,是要凑近乎吗?

想想也对啊,他都跟着主人跑来这里留学了,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哼,想要勾引它已经嫁了人的主人,这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斩月当即觉得,君老大目前不在主人的身边,它可要帮君老大好好的防着被主人的魅力给吸引过来的桃花,比如眼前这一朵桃花,可是从天朝千里迢迢追来了这英格兰。

这样想着,斩月立即扭过头,屁股对准了他,理都不再理他。

“……”

长轲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头狼是怎么了,刚才还对他和颜悦色来着的,怎么一下子就不理他了?

见长轲吃瘪,君双也不说什么,只低头捣鼓着这面太过先进的课桌,然后翻了翻课本,看了下第一节课所要上的知识,就安静的等着今天这节课的讲师到来。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戴着眼镜的女讲师进入了教室里。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xxx与xxxx课程的专业讲师,大家喊我mary讲师就好。今天这是你们这些考研生的第一堂课,我们需要了解……”

mary讲师侃侃而谈,言谈举止并不是太过的严肃,相反的还有点活跃,让教室里的人都对这位讲师的印象非常好,因此也都听得很认真,毕竟这可是考研所上的第一节课。

今天属于mary讲师的课只有两节,课程上完了后,上午就没课了。

君双收拾了东西,就领着斩月准备离开教室。

却被长轲给喊住:“君双,一会儿中午一起吃个饭行吗?”

君双走路的姿势顿了顿,旋即就头也不回的答道:“不好意思,我老公中午会过来接我去吃饭,所以不能和你约了。”

话一出口,她才恍然,原来“老公”两个字,真喊起来还是很顺口的。

想着,她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暗暗心忖她可是有夫之妇,不能搞出什么有的没的,就没再停留,直接出了教室。

她走得急,因此也并未看到,在听她说了“我老公”三个字后,长轲那原本还在洋溢着温和笑容的脸上,立即就收敛起了笑意,有着极为阴沉的冷意,自他的眼中一掠而过,若是她看到了,绝对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

只是,那熟悉,她能认出来吗?

这就不为人知了。

出了教学楼后,君双也没立即回寝室,而是买了两杯冷饮,和斩月一只一杯的喝着,在这偌大的军事专研院里逛了起来。

至少要在这里呆上个两三年的时间,君双觉得,还是多熟悉熟悉比较好。

等君倾开车过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是带着斩月将专研院给逛了一大半,正坐在一处人工湖岸边的石凳上歇着。

“你在哪?把地址发过来。”君倾给她打电话。

于是君双就开了gps,将地址发给他,不一会儿,就见一辆宝蓝色的造型在她眼中看来极为风骚的法拉利开来,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她那风骚的老公大人。

她睨着那朝她开过来的法拉利,无比的嫌弃。

果然车风骚,车里的人也是那么风骚。

真是骚到无可救药。

见这么一辆法拉利直接是在专研院里开着,路过的师生们不由都多看了几眼,见法拉利停在了湖边,那带着头雪狼的女人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路过的人才都恍然,若有所悟的看向那车牌上,果然就看到一个大大的“jun”字母铭牌,这才明白,原来是君家的车。

那来接君大小姐的人应该就是君家的那位老大了吧,听说他们两人开学前结婚了,真是好恩爱的一对新婚夫妻。

道道艳羡的目光之中,那辆风骚的法拉利以一个极为风骚的转弯瞬移,接着就风骚的驶离了路人的视线之中。

法拉利开出了军事专研院,上了街,往着位于首都东南区的一条商业街而去。

路上,君倾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开口喊道:“老婆。”

君双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像是没听见他喊她一样,没搭理。

“老婆。”

“……”

不搭理,继续看风景。

“老婆?”

“……”

还是不搭理,依旧看风景。

君倾觉得他的脑袋上似乎是多了那么几条黑线。

“小双双?”

“嗯?怎么了。”君双扭过头来,看向他,一双大眼睛简直萌呆萌呆的。

君倾趁着前面是红灯,顿时无奈抚额。

喊她老婆她不答应,喊她小双双她才答应?这是什么鬼逻辑。

真是该好好调教一下要她习惯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

“没什么,就是今天处理事情的时候,发现了有个地方比较棘手,想问问你的意见。”君倾道,随手划开了手机,点了几下,就将那份被拷贝进了内存卡中的文件给她看,“你看,咱们君家在道上的军火,最近出了不少的问题,有人在以高价大幅度的收购军火,整个天朝道上的军火市场都被他们给搅乱了,咱们家的生意,也被波及到了不少。”

君双拿了手机看着,半晌,道:“查出是谁做的了吗?”

“是陆家的。”

“陆家?那你过来问我干嘛,陆家不是只在道上贩卖毒品的吗,什么时候跑来军火上瞎掺和?他们现在和弗兰克斯岛合作密切,所以才有那么多钱搞军火,你直接把他们的毒源给想办法毁了,毒源没了,他们也就没了财路,他们破产了,哪还有心思和你抢军火生意?”

君双登时没好气的把手机扔他怀里,真是,一个陆家还好意思拿来问她。

要她说,既然她君家是在天朝道上做军火生意做的最大的,那面对像是陆家这样想要挑衅的新兴势力,就该毫不留情的一举打压,更何况陆家还和她君家有仇。

反正她君家在天朝的黑道上垄断军火都垄断了那么多年,难道区区一个陆家想要喝口汤水,她君家就该给他们陆家分肉吗?真是想得倒美。

闻言,君倾微微勾唇,笑了笑,笑容却是有些不明深意:“嗯,说得对,回头我就让人去破坏掉陆家和弗兰克斯岛的联系。”

有关陆家在道上抢军火生意的这个话题,该由此就结束了的,但君双却是转头看了看他,视线间有些打量:“等等,不对,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根本不想和我说这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家虽然因为和弗兰克斯岛关系密切,处理起来恐怕会有些麻烦,但绝对是不会给他们君家造成什么太大的困扰。

以君倾的本事和能力来看,区区陆家想要和他们争军火的生意,那是绝对不够格的,君倾怎么可能真的会被陆家的这个问题给困扰。

所以,绝对是和别的事情有关,陆家这件事,充其量不过是个导火线罢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具体的我都已经查出来了,等候了这么多年,我也是时候开始收手了。”

君倾神色淡淡,还是和以往一贯的慵懒。

但君双却是能够感觉得出来,在他说出“开始收手”的时候,他的身上,有着那么一股子冷淡的戾气出现了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却是转瞬即逝,快得几乎要让她以为是她的错觉。

“那你想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只向一些人要回我很多年前就该收回的利息。”

两人简单的说着,虽没有具体的说清楚到底是怎样,但却都彼此心照不宣。

有些人,有些事,不到一定的时刻,还是不提前捅破那层窗户纸说出来的好。

再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方向盘一打,宝蓝的法拉利便是驶进了那条商业街里,继而往地下车库开去。

等停好了车,两人从地下车库里出来,就像是最为普通平凡的夫妻那样,手挽着手开始逛街。

至于斩月,由于个头太大,又长相太过的凶残,为防会吓到路人影响交通秩序,它也只好憋屈的呆在车里看车,等两人回来的时候给它打包带饭。

透过车窗,遥遥目送着两人身影的离去,斩月唉声叹气,又开始想念它的妈妈了。

呜呜,妈妈,它好可怜啊,居然就被主人和老大给抛弃了。

不都说年龄不是问题,性别不是问题,种族也不是问题吗?

为什么在它这里,反而种族就是个大问题了呢?

斩月内心无比的哀伤。

距离下午上课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君双也不急着吃饭回去,两人逛了些奢侈品的店面,买了一两件的衣服,就进了一家的情侣餐厅,开始吃午饭。

这家餐厅是英格兰首都有名的一家西餐厅,主厨是曾经担任了不少年的女王陛下私人厨师的有名大厨,做出来的饭菜曾经被炒到了天价,很是昂贵。不过想要吃到他做出来的食物,是需要提前一个星期进行预约的,否则就算是在餐厅里排队等上一天,主厨也是不会给做菜的。

君双和君倾分明也是没有进行了提前预约,但刚坐进餐厅里点了餐不久,那位主厨竟然就是亲自的出来了。

“君先生和君夫人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餐厅蓬荜生辉。”

主厨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起天朝的四字成语来居然也是头头是道:“承蒙两位到来,我将为两位免费制作一份路易十三比萨,两位意下如何?”

路易十三比萨。

这是一份极为昂贵的食物,售价将近12000美元,是许多人看得起吃不起的食物。

这种披萨,上面铺满了龙虾,鱼子酱,以及八种不同类型的奶酪,以澳大利亚的粉色手工河盐调味,制作过程极为的复杂。

而主厨能够一开口就是要为两人免费做一份比萨,这样的大手笔,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的。

旁边正在用餐的客人虽然大多都听不懂中文,但也都是在懂中文的客人的轻声解释下,不由都诧异的望了过来。

这对年轻的夫妻是什么人啊,居然能够让主厨亲自的出来迎接,还要免费制作那么贵的比萨。

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原本以为两人会欣然同意,却见君双微皱了皱眉,随即摇摇头婉拒道:“多谢师傅的好意了,不过我们下午还有事,恐怕等不到比萨的新鲜出炉。”

她下午两点半要上课,君倾下午也要继续去忙事情。

一份路易十三比萨不知道要制作多久,他们没那么多的时间去等。

她这话一说出来,旁边懂得中文的客人们立即都是轻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旋即将她的话给翻译成英文,其余的客人听了,也都是感到无比的震惊。

连主厨的免费制作食物都能拒绝,这两个人好大的口气。

主厨惋惜的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路易十三比萨要做好后立即吃才是最美味的。不过,听说君夫人现在是在紫罗兰魔法学院的军事专研院里留学?您能不能留个地址给我,我制作好后,可以给您送过去。”

君双听了,没说话,转眼看向君倾。

就见君倾随意的点了点头:“嗯,她在专研院里3栋楼21号,你等她下午下了课回寝室的时候给她送去就好了。”

“好的,君先生。哦,两位的餐点来了,请用餐,我就不打扰了,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午餐。”

见服务生将餐点送上来,主厨端正的行了个英格兰皇室的贵族礼节,便是离开了。

而其余的客人们却还是处在了震惊之中。

这对夫妻到底是谁啊,连主厨都要这么低声下气卑躬屈膝?

面对着周围各色的目光,两人显然也都是习惯了,安静的用餐,吃到了好吃的,还会偶尔的喂向对方,时不时有着欢声笑语从座位上传出,气氛很是温和融洽。

等到吃完了午餐,服务生居然也没让两人结账,将打包好的食物递上去,就恭恭敬敬的送两人离开了。

不消说,那打包的,自然就是带给斩月吃的。

回了地下车库,还没走近,就已经看见斩月正扒在车窗上,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手中提着的包装袋。

君双当即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你确定你当时选的时候,没有给我选一只吃货吗?”

真是从来没听说过有哪头雪狼会是这么贪吃的。

不都说狼是特别傲骨的,怎么她这一只根本看不到傲骨在哪?

君倾肯定的点点头:“我给你选的绝对是最好的一只,一定是咱们家的伙食太好,才把它给养成了一只吃货。”

闻言,君双仔细的想了想,好像他们平时吃什么,斩月那家伙也就吃什么,老不死的说得也对,照他们家这样的吃法,斩月要不吃成一个吃货,那才真是怪事。

开了车门,把手里的包装袋往后座一丢,斩月立即就四爪并用,非常熟稔的打开了包装,开始“哈哧哈哧”的吃午饭。

君双扭头看着它那狼吞虎咽的吃相,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那份食物就已经被它给消灭了三分之一,不由觉得果然古人诚不欺她,要养一头狼当宠物,那伙食费绝对是个大大的无底洞。

幸好她家老不死的比较有能耐,打了个君家的江山,不然她哪能养得起它啊。

……

留学的生活很是有些紧张,君双平素除了周末可以休息一下,平时都是整天的泡在教室和图书馆里,学习十分的刻苦。

君倾也是在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除去一日三餐还能准时和她一起吃,有时候连夜里都是夜不归宿,惹得远在天朝的蓝翎还笑话她,说她老公是不是劈腿出轨了,居然连觉也不和老婆一起睡了。

这天,下课后,君双和往常一样去图书馆,准备将上星期借的书给还回去,顺带再拿两本新的看。

出示了一下证件后,她和斩月上了二楼,却见楼上居然是被封条给封锁住了,有着专研院里的警卫正在里面进行着各种的忙碌。

这里怎么了,是发生命案了还是?

君双和其他来的同学一起站在门口,没能进去,只能向里面张望着。

这时,就见平素里见君双经常来借书,就和她比较熟的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带着歉意和她说道:“君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图书馆失窃了,有一排书架的珍贵书籍被盗了,所以今天不能给你安排借书了。”

君双听了,略感讶异的挑了挑眉,旁边听见的同学也都是吃了一惊。

好端端的,怎么就失窃了呢?

“失窃?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来自习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君双道。

“唉,其实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是今天早晨过来上班的时候,才知道图书馆失窃了,好像是夜里失窃的,警卫还在查呢。”

君双点点头,见工作人员有些忧愁,知道其是极为的恪尽职守,将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都当做宝贝一般的呵护,这次一下子失窃了一整个书架的书,心里绝对是非常不好受的,不由出声安慰:“你也别太担心,院里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相信失窃的书籍会找回来的。”

听着她的安慰,工作人员神色缓了缓,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见有警卫走过来,打量着君双:“这位同学,请问你能出示一下你的图书证吗?今天凌晨图书馆失窃了,我们需要仔细的勘察。”然后转向君双身旁的其他人,“请你们也出示一下图书证好吗?失窃的书籍非常的珍贵,很多都是绝品,相信大家也都想尽快的找回那些书籍。”

闻言,和君双熟悉的工作人员刚准备说这是君家的大小姐,不用询问勘察,就见君双摆了摆手,取出图书证来,交给了那位警卫。

还是做到一视同仁比较好。

警卫边看边问:“你们都有谁是昨晚来了图书馆的?”

君双抬了抬手,旁边也有人表明了一下。

于是警卫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就开始对比图书证上的照片,然后仔细的进行勘察筛选。

末了,看过了图书证后,警卫递还给他们,然后就点了君双和一个男同学的名:“君大小姐,mortimer同学,请你们进来现场,我有事需要询问你们两位。”

君双和身旁那个叫做mortimer的男生对视了一眼,就在警卫的引领下,进了被封条给封住了的现场里。

斩月也是跟着进去了,但旋即它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鼻子耸动了几下,瞳眸间有着犹疑之色,一闪而过。

“警卫,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和我们说清楚吗?”

三人一狼往一排排的书架后走去,君双开口问道。

如果只是书籍失窃,应该不用进现场进行询问吧,毕竟图书馆里可是安装了极为高科技的监控设备。

事情想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警卫答道:“是这样的,君大小姐,今天凌晨四点多钟的时候,图书馆二楼的安全系统被触动,我们立即赶来,就发现有着一排极为珍贵的书籍消失不见了,还有一名值班人员,至今也是昏迷不醒。我刚才查看你们两人的图书证,发现你们昨晚来图书馆,有和那位值班人员接触过,所以想要仔细的询问一下,昨天晚上你们在和值班人员进行接触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昨晚接触过的值班人员?

君双回忆了一下,由于专研院图书馆里存放着很多军事方面的珍贵书籍,所以平时来图书馆这里进行看书或者自习,都是要有当日的值班人员进行盖章签字。

而昨晚上,君双和身旁这个名叫mortimer的男生来图书馆进行自习,也的确是让值班人员给签了字盖了章的。

君双拿出图书证来看了一下,昨晚那个值班人员名叫hobart,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她对他有点印象,是个说话很温和,性格有点腼腆的家伙。

不过,hobart至今还昏迷不醒?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警卫是凌晨四点多接到的警报,那么就是说明,六个小时了,hobart还没有清醒。

这不应该啊。

“没有进行医疗措施吗?”君双又问。

警卫叹口气:“医疗室的人试了很多种方法,甚至是采取了轻微的电击,都是没有让他醒过来,目前怀疑是不是被窃贼给注射了什么具有安眠性质的针剂,因为我们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针孔。”

闻言,君双眯了眯眼,尾随在她身边的斩月也是倏地一愣。

而后它再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一股极淡极淡的味道,瞳眸中那犹疑之色,变得越发的浓重了。

它大概能够推测出来,是谁盗走了那批珍贵书籍了。

不过还没见到hobart,无法真正的确定下来,斩月心道,还是等确定了后再和主人说吧。

三人一狼来到了那失窃的书籍的书架前,就见一张小床上,一个有着褐色头发的男人正躺在上面,身上插满了各种的管子,正是昨晚上给君双和mortimer同学进行了签字盖章,凌晨时分则被袭击注射了未知针剂的图书馆值班人员,hobart。

“由于图书馆内的监控系统从昨晚七点钟一直到凌晨四点半的时间里,一直被木马攻击破坏,所以我们无法调取有关监控录像,只能凭借木马存在的时间来进行推断,昨晚七点钟,窃贼很可能就已经潜藏在图书馆中了。而你们两人是昨晚六点多钟就来到了图书馆进行自习,在见到了hobart之后,九点多钟才离开图书馆,这期间,你们有没有发现hobart一些不太寻常的举动?”

闻言,君双和mortimer同学立即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君双记起昨晚她吃过了晚饭,将君倾给送出专研院后,就带着斩月来进行自习。在二楼的入口处见到了hobart,后者给她打了个招呼,她就自习到了九点多。

走的时候,hobart给她签了字盖了章,她就带着书离开了,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了什么人和事。

不过要说起hobart和以往不太相同的地方……

她眼睛一亮,几乎是和mortimer同学同声的开口。

“昨天晚上,hobart的脸色很苍白,有些心不在焉,老是望向同一个地方!”

警卫听了,脸色一喜,旁边正在进行着各种事务的人也都是立即的抬头看过来。

果然,找昨晚上和hobart接触过的人,是找对了。

“他望向的是哪个地方?”

君双和mortimer同学立即伸手指向距离这排空空的书架,有着几米远的座位。

当即便是有人过去,仔细的在那排座位上进行侦查。

很快,立即就有人喊出声来。

“天啊,这里有一个位置上,没有任何的指纹,但是却留下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针头!”

一听见“针头”两字,君双下意识的身体颤了一下。

针头,又是针头。

难道搞出这么一个盗窃案的会是弗兰克斯岛吗?

不知怎的,君双的脑海中突然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

而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再也无法被她给忽视掉,让得她开始认真的思考,如果真的是弗兰克斯岛的话,那么弗兰克斯岛为什么非首都这里别的院校的图书馆不盗窃,一定要盗窃他们紫罗兰名下的军事专研院里的图书馆呢?

众人循声望过去,就见正在对那排座位进行着侦查的人从木料的夹缝之中,取出了一根非常尖细的银色针头。

看见那针头,君双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让别人挡住她注视那针头的目光,然后默默的抚额。

果然针头恐惧症什么的,最可怕了。

有关人员立即对那针头进行化验,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那针头上所残留的药剂成分,和疑似遭到了窃贼威胁恐吓的值班人员hobart的脖子上的针孔里的药效成分,是一模一样的。

显然,窃贼昨天晚上,就是坐在了那个座位上,hobart昨晚不停看的人,就是窃贼。

那么问题就来了。

窃贼为什么要留下这个针头?

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用木马破坏了图书馆的监控系统,还成功威胁了当晚的值班人员,窃贼为什么不将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部带走,甚至走前还故意的触碰了图书馆的安全防卫系统?

这点分明是个破绽,但却很是引人深思。

就在包括君双在内的众人,都是在思考着窃贼留下了针头这么个东西,是为了什么的时候,突然就听斩月“嗷呜”了一声,然后脚掌一蹬,就离开了君双的身边,冲向了那正在对那针头进行着化验的医疗人员的所在。

众人当即就是一惊,警卫们更是大惊失色。

这头狼是要干什么,那针头可是这次盗窃案中非常重要的证物!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人对斩月进行阻止,就见它来到了那个已经是吓坏了的医疗人员的面前,锋锐的爪子一伸,就将医疗人员手中乘装着不知名红色液体的试管,给抢到了爪中。

那支试管,正是将从针头和hobart脖子上的针孔中所提取出来的药效成分,给混合了其余各种药液,从而判断出了针头上的残留药剂,的确是和hobart脖子上的针孔药剂成分一样的合成液体。

在场的人中,君双反应最快,当即眯了眯眼,明白斩月这是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喝道:“斩月,你干什么!”

斩月“嗷呜”了一声,就将那支试管给摔到地上。

当即便听“砰”的一声试管摔碎的脆响,红色的液体倾洒在洁白的地板上,斩月低下头,凑近去闻了闻。

其余人都是愣愣地看着,看它仔细的闻了许久,才冲着君双“嗷呜嗷呜”了几声。

于是君双本就眯起的眼睛,当即眯得越发的细长了。

“你说这个味道,你在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三里闻到过?”

她说的是中文,在场的没人听得懂,只能茫然的看着她和斩月进行对话。

斩月肯定的点点头。

当初在天朝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三,它和君老大一起去救主人的时候,在那里,曾经闻到过这个味道。

因为这种味道和平常的空气闻着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主人并没有察觉得出来。但身为动物的它,感知比起人类要敏锐许多,因此那种淡淡的刺激性的气体,在它的印象中很是深刻。

而它刚刚和主人进入了这现场的时候,就在空气中嗅到了那种刺激性的味道,直到刚刚,专研院里的医疗人员将有关hobart被窃贼给注射的针剂的成分提取了出来,它才真正的确定,给hobart注射了针剂,并且盗走了那么多珍贵书籍的窃贼,一定是来自弗兰克斯岛里的人。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君双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眼中也是渐渐变得深邃了。

真的是弗兰克斯岛。

弗兰克斯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在专研院这里,恐怕知道弗兰克斯岛的人就只有她一个,和弗兰克斯岛有着某种牵扯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一个。

那么盗窃了图书馆的这么多珍贵书籍,留下了这么多的线索,其实是弗兰克斯岛故意做出来的,就是为了将她给引到去某个地方,是这样吗?

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这里能有谁值得弗兰克斯岛的大老板如此作为。

在场的众人还都是处于愣忡之中,就听和君双一同来到了现场的mortimer同学反应过来,问道:“君大小姐,你的狼,是不是闻出了什么?”

闻言,其他人也都是回过神来,目光发亮的紧紧盯着斩月。

对啊,他们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君双的这头狼宠,可是拥有着极高灵智的异能狼,狼的嗅觉本来就比人类的灵敏,它一定是闻到了什么,才会做出刚才的那个举动。

就是不知道它闻到的东西,能不能帮助他们破解这个盗窃案?

君双不负众望的点点头:“是的,它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我已经知道窃贼是谁了。”

“是谁?”众人立即紧张的追问。

果然君大小姐见多识广,居然这么简单就能帮助他们破案,看来追回那些珍贵书籍有望了。

但君双却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皱了皱眉,没有立即的将弗兰克斯岛的名字给说出口。

毕竟她无法确定,以弗兰克斯岛的势力,军事专研院这么多人里,是否也有着弗兰克斯岛的人手。

那样的话,就凭着刚刚斩月所做出来的举动,恐怕已经是被弗兰克斯岛的人给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和出手已经暴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同样,她如果想要循着线索找到目标,恐怕也会比较艰难了。

思及于此,君双皱眉沉吟了片刻,方才在众人已然是因为她的迟疑,而变得担忧的目光之中,缓缓道:“各位,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请将这个案子交给我来处理,可以吗?”

众人愣了愣。

“为什么?难道院里的警卫系统,不能追查到失窃的书籍吗?”

mortimer同学问道,其余人也都是有着同样的疑惑。

君双点点头:“的确如此,他们的能力和手段太过的厉害,院里的系统虽然高端,但无法给他们造成什么真正的影响。我借用我们君家的能力,则是有着比较大的可能性可以追查得到的。”

说话间,却是绝口不提窃贼是谁,很明显的故意忽略。

这份忽略让得不少人当即都是福至心灵,看来那窃贼的身份很是特殊,不然的话,以君双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忌惮。

等等。

忌惮?

连君家的两位核心成员之一都会感到忌惮,那他们区区一个专研院校的警卫能力,还能和那窃贼进行追剿吗?

警卫们顿时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后应该是警卫长的人才斟酌着语句道:“君大小姐,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需要上报给院长,看院长和教务科怎么回应。”

君双道:“好的,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这几天会一直留在院里查找线索的。”

于是有关珍贵书籍被盗这件事,在专研院内广大师生们的眼中,似乎便是不了了之了。

也仅有一些警卫和工作人员,还有那位mortimer同学则是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可没完,才刚刚开始而已。

而果然如君双所想的一般,警卫在她和mortimer同学离开图书馆后,立即就将这起盗窃案上报给了专研院的院长后,院长当即就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不过短短五六分钟,就一致的同意,既然君双主动要求想要处理这个案子,那么,就交给她好了。

毕竟他们专研院尽管军事科研技术再过先进,也还只是一个院校而已,比不上君家那般的势力。

于是君双就接下了这么一个案件,当即就让君家的人来,将被注射了未知针剂的值班人员hobart给采用医疗手段弄醒了后,她就和斩月着手开始循着线索去找弗兰克斯岛想要她去的地方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要她去的地方,应当还是某个十小岛。

果然,凭借着斩月那过人的嗅觉,循着那空气中淡淡的刺激性气体,君双和它来到了位于专研院的一个几乎从不会有人去往的一栋废弃的两层宿舍楼。

这栋宿舍楼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十多年的时间了,从不曾被人给打扫,因为这里太过的邪乎,是闹过很多次鬼的。

按理说军事专研院这里,科研技术很是先进发达,不应该相信鬼神之说,但毕竟异能者太多,信仰基督教伊斯兰教等等教派的教徒也很多,连不少异能者都是亲眼目睹了这栋宿舍楼里鬼的存在,久而久之,这栋宿舍楼就成为了专研院里一处禁地的存在。

而今天,君双却是准备和斩月进入一探究竟。

看看这栋闹鬼的废弃宿舍楼里,是不是会有着什么暗道,通往弗兰克斯岛的某个十小岛。

眼下正是上午十一点二十分,距离和君倾一起吃午饭还有着四十分钟的时间。

四十分钟的时间,以她目前的速度和能力,应该能够在君倾回来和她吃饭之前,去趟十小岛,将十小岛覆灭,然后再回专研院里来。

君双打量着这坐落在了专研院的角落里,楼体上被各种各样的植物给密密麻麻的覆盖着,仅露出了一点连漆皮都碎掉了的大门的宿舍楼。

明明今天的太阳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从那大门里透出来的气息,却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浑身发冷,真的像是鬼风一样。

恐怕这栋楼里被专研院的人传成是鬼的东西,应该是弗兰克斯岛那些变态人群研究出来的产物吧。

她打量了一番,正准备进去,却是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后。

从那路上走来一人:“君双,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

来者笑容温和,正是跟着她一起来专研院里进行留学的长轲。

君双微微皱了皱眉,却是没拒绝,转回头来,带着斩月走向大门。

长轲不比专研院里的其余人,他是极少数知道弗兰克斯岛的存在的的人,以他那堪称是神技的枪法,如果有他的帮助,想来她进入弗兰克斯岛十小岛的危险性,将会降低不少。

“想跟你就跟着吧,别拖我后腿就好。”

“不会的,我可以帮到你的。”

长轲又笑了笑,紧跟着她的步伐,走入了面前这栋看起来很是有些瘆人的宿舍楼里。

诚如从外面所打量的一样,一进入了那被植被给半遮半掩着的大门后,眼前一切都是漆黑的,偶有着光线从外面植被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无端端的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甚至是那股子阴风,也是更让人觉得周身森冷,非常的不舒服。

“啪。”

君双还没将火元素给用出来照亮,就听一声开关响起,她一看,是长轲开了个小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芒立即照亮了两人一狼前方的景物。

但见炽亮的白光之中,最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灰尘积得很厚,可见真的是十多年都没有人前来打扫整理过。

走廊两旁的房门,正是以前住过人的宿舍,此刻也都是紧紧的被锁上,曾经光亮的锁头,如今也已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有着一股子尘封的味道,几乎是扑鼻而来。

这些房间显然无需查探,因为斩月已经是循着那尘封味道中的淡淡的刺激性气体,开始往前走。

君双和长轲立即跟上去。

走过了长廊,两人一狼来到了能够通往二楼的楼梯处,而后斩月就是停了下来,鼻子不停的耸动着,仔细嗅着那刺激性气体的所在。

很快,它就来到了楼梯下应该是类似于地下室的一处小门前,抬起爪子,直接将那生锈了的门锁给扒掉。

“啪嗒。”

锁头掉到地上的灰尘里,发出闷闷的声响。

“嗷呜。”斩月转头叫了一声,就用爪子拉开门,率先钻了进去。

君双和长轲也是随之猫腰进去。

果然,小门里是一间用来放置宿舍生活用品的储存室,但与别的储存室不同的是,它里面有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通向不知何方。并且,看这储存室里的灰尘堆积状态,似乎这个大洞,并未有着人曾从其中往来。

长轲将手电筒往里面绕了绕,是个地道,有些九曲八绕的,似乎很长。

想来这就是弗兰克斯岛的人给君双指的路了,的确是要她前往某个十小岛的。

“走吧,就是这里了。”

君双说着,正准备跳进去,却是被长轲给领先了。

年轻男人的声音从地道中遥遥传来,带着一贯的暖暖笑意。

“我是男人,应该我走在前头,保护你的。”

君双听着,和斩月对视了一眼,耸耸肩,就也跟着跳了下去。

好吧,怎么说呢,既然有人愿意探路,那就让他替他们探路好了,自己贴上来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跳下地道,顿时,耳边有着“呼呼”的风声响起,眼前一切都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十一点二十五分,距离午餐开始的时间还有三十五分钟,君双也不耽搁,身上的力量一加,伸手再拽着斩月,双管齐下,她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般,飞快的朝着地道的底部落去。

速度加快了,很快,眼前的黑暗就越发变淡了,底下长轲的声音传来:“君双,要到了。”

于是君双减轻了身上的力道,几秒钟后,就和斩月一同立在了地道的底部。

稳下身形,抬眼望去,就见眼前乃是一座建立在了地下的庞大王国,各种各样的工厂,楼房,错落有致的坐落在其中,虽然是在地底下不见天日,但却是有着极为明亮的光芒,从那最高建筑物上向着四周照亮开来,和地上的环境简直没什么两样。

而此时,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地道底部,正对着的这地下王国的入口处的地方,有着大约是数百人,见到君双的出现,都是统一的向她弯腰行礼。

“欢迎君大小姐来到我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我谨代表我们整个弗兰克斯岛,真诚的感谢您的到来和即将带给我们的解脱。”

闻言,君双眼神一冷,冰如雪山。

冻得长轲都是小心的离她远了点。

果然,只要是弗兰克斯岛的十小岛,不管是排名第几,都是会在她到来后不多久,就会全然的崩溃覆灭。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十小岛都是存在了那么久的时间,为弗兰克斯岛不知做了多少的贡献,为什么弗兰克斯岛说毁灭这些十小岛就毁灭呢,难道十小岛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十小岛,可是排名第二,科研能力绝对是极为强大的,可弗兰克斯岛却还是能一点都不心疼的放弃,这是为了什么?

只是像弗兰克斯岛大老板最开始的时候和她所说的,是送给她的礼物吗?

可是,谁会那么傻了吧唧的将自己辛辛苦苦策划准备了许多年的成果,给当做是炸弹一样爆掉?

她虽然并不否认大老板应该是个精神上有毛病的心理变态的家伙,可她并不认为大老板就是个傻子了。

他那样心思慎密到了极点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傻缺。

君双心下虽然是疑惑着,但却并不多言,只朝着那数百人走过去。

长轲和斩月自是落后她一步,走在她的身后。

见君双走来,那数百人已经是笔直九十度的礼节,当即变得更加的往九十度以内发展了:“君大小姐,您是想要我们带领您和您的同伴宠物,一同进行对我们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的游览观赏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将感到无比的荣幸,能够在解脱之前,再带给您和您的同伴宠物一些有用之处。”

“那挺好,事到如今,我君家对你们的打压力度也不小,相信你们大老板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会要有些什么东西让我了解了解,带路吧。”

君双抬了抬下颚,浑身气场无比的高傲,完完全全一副女王姿态。

而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的这数百人,则都是更加的低眉顺目,丝毫不敢对她不恭。

她近距离的打量着这座庞大的地下王国,心下却是陡的掠过了去年暑假,她和君倾在天朝的香格里拉进行旅游,却被弗兰克斯岛大老板给带去了某一个地方,见到了一个房间的场景。

——既然他都敢让她亲眼见到那个房间,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何尝又不会在如今君倾已经是全方位的开始对弗兰克斯岛进行各种打压的特殊时期,让她明白更多的事情?

毕竟君倾也说,是时候收回全部的利息了。

那么以他的作风,他是绝对会在这最后的关头,也将一切都给坦诚出来。

所以,对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的此行,她真切的感到很是期待。

抬脚步入这座地下王国,依旧是和上次在十小岛之三里的时候一样,数百人恭恭敬敬的陪在她的身边,一路行来,都是在无一遗漏的向她介绍着这座建设在地下的十小岛之二的各种建筑以及各种用途,说得很是详细,好像君双就是他们十小岛之二的主人一般。

恍惚中,君双竟是觉得,似乎大老板建立了十小岛,其实……

根本就是专门为了她所建造的?!

有了这么个想法,君双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非常的不舒服。

如果真是和她想的一样的话,那她就真的能够断定,大老板绝对是个精神上有毛病的人。

待到到达了最为中心处,也就是那个在不断放射着光亮照耀着整个十小岛之二的建筑物下,十小岛之二的人也是极为恭敬的将两人一狼请入其中,请他们来到了最高的一层楼。

“这是我们十小岛之二最为重要的地方,里面的资料,我们已经为君大小姐您整理完毕,您只需要花费一分钟的时间,就能了解到在我们这十小岛之二里,最值得您去了解的资料。”

十小岛之二的人恭声的说着,而后就退离了这层楼:“那么,君大小姐,我们就在下面等着您,希望您对那些资料了解完毕后,可以对我们作出相应的解脱,我们会无比的感激您对我们的出手的。”

君双闻言看了那些在下楼的人一眼,眼底的冷芒,愈发的浓重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老板是个变态,他手下的这些人,也全都是变态。

居然将死说成是对他们的解脱,真是不把人命当做人命来看。

但这些人本来就是她的仇敌,她又谈何会对他们心软?

收回了视线,君双依照着墙壁上字迹的指示,按下了这个房间里镶嵌在了门边的一个红色按钮。

当即,面前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立即就有着一片投影出现。

见到这投影,长轲很是自觉的退出了房间,并不参与对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秘密的探查。

君双也不管他,只和斩月一起看着。

因此,全然将心神都投入进了眼前这段投影资料之中的君双和斩月这一主一宠,也并不知道,长轲在离开了这个房间后,来到窗前,看着那聚集在了楼下空地上的数百个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的人。

他看着那些人,目光中竟然是分外的深邃,一点都不像是他身为一个外来人,理应面对着这些人所该有的目光。

随即,他回头看了看那正在认真的观看着投影资料的君双,唇角微微勾了勾,是一个极为巧妙的弧度。

然后就伸手,按在了那窗户下的某一处。

“咔咔。”

轻微的机关运作声轻轻的响起,却是被他的脚步声,以及那房间里的投影声,所掩盖了去,并未被房间里的一主一宠所察觉。

倾听着那声音的响起,长轲唇角的笑,愈发的扩大了。

那笑容诡异,根本不像他平常在人前所展现出来的。

完全不知道长轲是做了什么的君双,此时此刻,全部的心神都是被眼前的投影给吸引了。

这段由十小岛之二的人专门精简制作出来的资料,乃是一份有关他们弗兰克斯岛极为秘密的档案。

档案中,她君双的名字,是排在了第一位,紧随其后的竟是陆家的大小姐陆心远的名字,便是秦家大少秦子炎的名字,也是位列第三,至于蓝翎,南希,北小军,等等等等,不少她所熟悉的人的名字,也都是位列其上,直看得她眼睛微微的瞪大,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她发现,这份档案,赫然便是弗兰克斯岛针对于天朝的一些异能者所专门制作出来的,对于他们的某些研究很是能有帮助的人员的名单!

弗兰克斯岛,根本就是一个专门来研究异能的可怕组织!

他们研究各种针剂,药品,乃至于是毒品,全然都只是研究异能之时,所顺带发展起来的产业链!

弗兰克斯岛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在于研究异能,如何将异能给发扬光大!

“轰!——”

就在君双陷入了震惊的时候,突然的,对面正在播放着投影资料的墙壁,陡的爆炸了开来,有着极为汹涌的火浪,直朝墙壁前方的君双和斩月扑来。

君双瞳孔当即一缩,和斩月立即飞身暴退。

她就知道,以那个家伙的心性,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让她免费观看他的秘密!

那个家伙,不就是喜欢看她在他的种种圈套计划之下,慌张失措身受重伤的样子吗?

“嗖!”

风声凛凛响起,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爆炸所产生的火浪还未以墙壁为中心扩散开来,君双已然是和斩月共同的离开了这个房间,顺势破窗而出,出现在了这座建筑物之外的半空中。

长轲也是在察觉到了房间里的危险的时候,立即的离开了这座建筑物。

底下空地上的人,听见爆炸声和风声,抬头一看,就见他们那三位尊贵的客人已经是出来了,当即又都是鞠躬行礼:“君大小姐,看来您已经看完了那段资料,了解了我们十小岛之二和弗兰克斯岛的一些秘密。那么现在,君大小姐您可否对我们施以解脱,我们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等待了很久了。”

话音落下,更加剧烈的爆炸轰鸣声响起,火红的波浪以这座建筑物的最上方为中心,朝着四周以及下方的楼层,凶狠的蔓延开来,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这座建筑物旁边的其他建筑,也都是一座接一座的爆炸开来,轰隆声几乎是响彻整个地下王国。

便在这火势之前,君双立在半空,犹如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一般,垂眸看着下方那数百人。

她目光淡淡,再无之前看到那份资料之时的震惊。

却让人觉得无法直视,只觉得那目光虽淡,但却是极度的刺眼。

倏地,她轻轻哼笑了一声,抬手便是有着和近处那火海同样颜色的火元素,凝成了一张大网,朝着底下那数百人,狠狠的镇压了下去。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压迫和危险感,那数百人竟然都是脸上扬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而后就在那火元素所织成的大网的收拢压缩之中,笑着身亡。

那笑容,虽然是无比的满足,但却分明是让人觉得无比的诡异,连心头都是觉得发凉。

君双看着,眼底倒映了周边的火光,灼灼生辉。

有着什么难言的情绪,在她的眼底流露出来,但却很快就消失了。

“真是会懂得利用人啊,连我在这里的剩余价值也一定要给压榨出来。”

她摇摇头笑道,睨了眼周围已经完全是成为了火海的这座地下王国,再不打算停留,抬脚就准备离开此地。

便是在这时,那已经是由着剧烈的爆炸,坍塌成了一堆废墟的最高建筑物中,突地有着一道黑光,朝着她的所在猛扑过去。

“嗤嗤!”

那黑光扑来,所过之处,有着什么被腐蚀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便见那黑光竟然是携带着同色的液体极速的飞掠着,那黑色的液体滴落,不论是地面还是尸体还是火焰,竟然都是被其给腐蚀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是不留下。

斩月见到了,当即狂吼出声。

“嗷呜!——”

主人,小心,是恶灵!

长轲也是喊道:“君双,小心!”

他们两个距离君双有着一段距离,而他们的速度,是完全无法超过那只恶灵。

只能让君双暂时的自己对付了!

提醒了君双后,长轲和斩月立即朝着君双的所在共同扑去。

那黑光速度快到了极点,快到君双当即下意识的一个侧身,那转瞬便是跨越了几十米的黑光,直接沿着她的胸前,一划而过。

空中都是留下了极长极长的黑色痕迹,可见这次的恶灵,是一个以速度见长的。

而那么恰恰好的,君双的速度也是极为不差的。

见这十小岛之二上的建筑,都只是一座接着一座的爆炸坍塌,并不像之前所去过的其余的十小岛一样,会整个的产生震动,君双此刻也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她目光紧盯着那道黑光,这才发现,这个恶灵居然是快到让她连它长什么样子,都是无法看得清。

只因它的速度太快,快到她的肉眼都是无法跟上!

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眼中已然是升腾起了蔚蓝的水泽,正是借用了水元素的分离解析能力,来看清这恶灵的移动轨迹。

有了水元素的能力辅助,恶灵再向君双袭来的时候,她已然能够提前的进行躲避,不会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被逼得无比的狼狈。

连番进行了几次躲避,斩月和长轲也已是来到了她的身边,准备和她一同对付这只恶灵。

君双却是不出手,目光沉沉的扫过周围火红的地域,声音也是沉沉。

“你在哪?”

没有人回答。

她继续道:“我知道恶灵在,你一定就会在不远处,你别藏着了,出来见我。”

还是没有人答话。

而君双也似乎是耐心被消磨耗尽,她那呈现着蔚蓝光泽的眼中,有着波澜狠狠的荡了荡,而后就不再等那恶灵动作,开始主动的出击。

身形“唰”的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她瞬间出现在了那恶灵的面前,五指成爪,猛抓向一身通透黑光的恶灵。

“吱吱!”

恶灵尖锐的嘶叫了一声,黑光变换间,它想逃走,却已是被君双给紧紧的捉住了估摸着是它脖子的地方,行动能力直接是被桎梏了,它似乎怎样也都无法逃脱得了。

一把抓住了恶灵,无视了它身上那些腐蚀力极强的液体,君双五指收拢,便是要将这只恶灵给捏爆。

便在这时,恶灵的嘶鸣声更加的刺耳了,它的身上突然的有着极为浓重的乌光升腾而起,旋即它那包裹在了黑光之下的细长身躯,陡然变得更加的细长了,它的头部也是变得宛如绳索一般,陡的袭向君双的胸口。

它这刹那间的动作太过的迅速,君双竟是根本来不及进行任何的躲闪。

眼看着,恶灵的头部距离她的胸口,不过只剩下那么短短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了。

这样近的距离,君双都是能够感受得到,恶灵身上的那种极具腐蚀性的液体,以及它这明显是变了形的头部所带来的极度的锋锐危险感。

双重的感知让她清楚的明白,如果真的被这家伙给咬到了,那就绝对不是流点血那么简单的了。

毕竟,她也曾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恶灵,明白这些恶灵,在弗兰克斯岛大老板的操控之下,是完全可以将不同的种族给进行同化的!

如果她真的被这恶灵给咬到,那么不立即动用大能采取措施,她也绝对是会被变成恶灵这样可怕恶心的存在。

君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浑身肌肉都是紧绷了起来,眸中瞳孔也是瞬间骤缩。

她空着的另一手,也是以一种极为迅捷的速度,猛地拦向自己的胸前,想要借此来挡住恶灵的进攻。

然而这变形后的恶灵的速度,却是比之前更要快上了数倍不止,君双这下意识的所做出来的反应,似乎根本无法成为及时雨!

于是,恶灵变得细长的头颅,距离君双的身体,愈发的贴近了。

近到君双对自己的身体已然是无法来得及进行防御救援,离她有着一段距离的斩月和长轲,也都是无法在这一瞬间靠近她的身边去。

便见那一抹由着恶灵所凝成的黑光,距离她的身体,越来越近。

而后,黑光之中,那恶灵张开了嘴,朝着君双的身体就要一口狠狠咬下去。

恰在此刻——

“轰隆隆!”

宛如是那极遥远的九天之上,有着电闪雷鸣在响彻一般,君双的身上,竟然是在那恶灵即将触碰到她的身体之时,突地升腾起了紫色的光华。

那紫色的光华中有着无数的细小雷霆在其中不停的旋转波动,发出“噼啪”的雷声电声。这紫光从君双的胸口上甫一出现,便是宛如一个极大的光茧一般,瞬间就扩散开来,将君双整个人给笼罩在了其中。

于是君双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那紫色光茧中,长轲和斩月见了,都是一愣。

而此时,恶灵那张开来的嘴巴,恰好的就咬在了紫色的光茧上。

它凭着刚才去咬君双的惯性咬了上去,旋即便是发出了极为凄惨的叫声,直听得人毛骨悚然。

恶灵所形成的整团黑光都是在那瞬间便被紫光给穿透,长轲和斩月只觉得那一霎,紫光一闪,那只变了形的恶灵就不见了踪影,竟是被那紫光给攻得瞬间灰飞烟灭。

见状,长轲还好,只是瞪大了一双眼,有点感到了不可置信。

显然他似乎是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君双的身上,还潜藏着这样一个具有着极强杀伤力的东西。

斩月却是“咕嘟”一声,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看着那个包裹了君双的紫色光茧,眼瞳都几乎要看直了。

我的个妈妈咪呀,它怎么不知道,原来它家主人胸口上的那个封印,解开来的时候,会是这么可怕的景象?居然连那只恶灵,都是给直接一击击杀!

那紫雷,到底是什么来头?

看起来好牛叉的样子!

诚如斩月所想,如今被包裹在了光茧中的君双,正是凭着刚刚那恶灵想要袭击同化她的瞬间的危险,竟然是误打误撞的,将已经是一两年都没有动静了的封印,给解开了。

且这一解开,再不像是之前那般只解开了十分之一九分之一八分之一的那么蛋疼坑爹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将封印给全部解开了!

这也就是说,她历经了两三年之久的时间,终于是将她的身体给修炼到了足以承受她曾经在老家所修炼出来的全部力量!

封印一解,力量回归,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真正的那个打遍地狱无敌手,横跨大陆建王朝的堂堂女帝!

一位修炼王者,一代铁血女帝!

君双!

极随意的便是将那只恶灵给解决掉,那紫色的有着雷霆遍布密集的光茧之中,君双紧闭着双眼,在接受着身体强度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后,由着封印所解开带给她的一切力量,以及那些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原来,原来……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一辈子。

紫色的光华之中,她眼睫颤了颤,微微睁开眼来。

素来都是象征着神秘与高贵的紫色倒映在她的眼中,那一双眼睛的深处,则似是有着黑与白在交错,那黑宛如深渊地狱般的漆黑,那白好似极空天穹般的白亮。

分明是两个极端,却偏生在她的眼底相融得像是同生同死般的和谐。

这正是她在老家里从小所修炼的绝顶心法,九幽天穹!

九幽天穹,上修无尽天穹,下炼无边九幽!

修天,炼地,无所不能,无所不及!

上天入地,通天彻地,皆只需心念之动,便可尽数的到达!

即便是放眼整个浩瀚宇宙,所有的生命位面之上,但凡修炼者,能够与这个心法比肩的修炼法门,也绝对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九幽天穹的存在,实实在在是能让所有大能者感到惧怕敬畏而垂涎的一种绝顶法门。

由此可见,修炼了九幽天穹心法的君双,倘若有朝一日能够破碎虚空,遨游太空宇宙,那她的实力,将会是何等的强大可怕。

且不说她的这足以令她啸傲天下的九幽天穹为何会随着她封印解开,而从她当初尚在老家时候的身体上,转移到了如今的这具身体里,便说说,她因为力量的回归,而明白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打从一开始,君双就知道,她从老家来到这地球上,根本就是个巨大的谜团。

为什么她来到地球上,是要老家的那具身体灰飞烟灭,她的魂魄穿过了时空隧道,方才来到了地球上,入驻了如今的这具身体里?

为什么在她到来之前,这具身体是被作为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存在,而在她到来之后,那所谓的病症便全部消失了?

为什么她的身体上会有着一个封印,而这封印那么恰恰好的,只单单的封印住了她不能让身体所承受的力量,却并未封印住她的意识海?

为什么她最初见到君倾的意识体的时候,会对他一见钟情,还会经常下意识的对着他做出她本不应该做出的举动?

为什么在她第一次接触到有关弗兰克斯岛的时候,所参与的那个名为心理赌战的游戏,她所遭遇的幻境,会是和她的记忆全然不同的?

综上所述,她的穿越,她的身体,她的封印,她的记忆,零零总总,全全部部,终于是在今天封印解开的时候,让她明白了。

原来。

原来……

这个原来,让君双的心中,既是柔软,又是酸楚。

原来,在很多年以前,君双被她那位丧心病狂的老祖师父给打入了地狱之后,的的确确是在日后成为了她的忠心属下的血皇的地盘,血之森里,邂逅了从地球破碎虚空而来的君倾。

地狱里本就法则无常,在共同的经历过了血之森炎黄洞的那一段生死劫后,君倾就一直是和她在一起,陪伴着她在地狱里到处的祸害,然后不经意间的便有了不少的追随者,慢慢的有意无意的,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为日后君双回到大陆上,打下了盛世江山所做了极大的铺垫。

因着相互的陪伴,两人从最开始所产生的情愫,也是变得更加的浓郁,陷入了寻常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河里。

爱之一字,向来都是一往情深。

于是情到深处,君双应下,只要时机成熟,她就会随同君倾,前往他所在的地方,和他一起的生活下去。

而不等那所谓的成熟的时机,也就是君双修炼到能够破碎虚空的境界的时候到来,不知君倾是怎么想的,竟然是以他那能够破碎虚空的极为可怕的能力,采用自己和君双体内的血脉,将他们的儿子,小君诺给诞生了出来。

然小君诺的存在,却是让得君双的老家有着能够彻底覆灭的危机,因此地狱之主在那最后的关头现身出来,强行勒令君双将小君诺给杀死。

当时,小君诺也的确是死了,甚至连身体都是灰飞烟灭。

但,他死前,却是留下了一滴血液,被君双给连着自己的一截指骨,安放在了心脏之中。

便是那一截带着小君诺血液的指骨,以及一段有关全部小君诺和君倾的记忆的意识,却是在君双回归大陆之上,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王朝的时候,被君倾给带走,再以大能诞生出了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便是如今君双的这具身体。

因为君双的魂魄与主体意识,依旧是在她的老家,因此,君倾所施展大能诞生出来的这个婴儿,因只有着一缕意识在其内,神智并不如正常的婴儿般,是以长大了后,行为举止木讷僵硬,便被附加了个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名头。

直至二十年过去了,真正的时机到来了,君倾依旧是以他自身的大能,强行让紫雷破碎虚空,将远在不知多少光年外的君双的魂魄,给召来了地球之上。

从此,那高端位面之上的铁血女帝不再,成了如今地球天朝君家里的大小姐。

成了如今,在这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里,等到封印破解的时候,方才将全部的真相给明白了的君双。

细细的感受着那被她给遗失了许多年的记忆与真相,君双的眼底,有着水泽,缓缓的涌了出来。

她有点想哭。

哭什么?

哭君倾二十多年的等待,哭小君诺只半年的寿命。

哭她被君倾善意的隐瞒,哭她被君倾刻意的隐忍。

但,也罢,也罢。

君倾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好。

毕竟想要真正的不因外来客的身份,而被位面法则给排斥,除非是以本土的身体血脉,否则,她即便是达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来到地球上,最终的下场,也是会和他们的小君诺一般,被法则所排斥,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再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尽管如此,君双还是不明白,君倾明知他在那个时候诞生出了小君诺,小君诺是无法在地狱里存在太久,可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做?

难道以他的能耐和阅历,他会不知道小君诺在她老家的地狱里,是个极为特殊危险的存在吗?

君双想不明白。

但眼下,她也无法去向别人进行询问。

她知道,既然君倾一直都是在对她予以着善意的隐瞒,绝对是有着他的理由。

也正如君倾所说,准备了那么久,终于是能够在最近将全部的利息给收回,她相信,只要时机一到,君倾绝对会将那所有背后的秘密,全然的告知给她。

而她只需要等待。

等待那个真正的最后的时机的到来。

良久,重新的收拾好了心境,君双方才伸出手去,将面前紫色的光茧,给轻而易举的破开。

“哗哗——”

宛如水浪声一般,那紫色的光茧渐渐的消失,她重新的出现在了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里。

已然是在原地等候了片刻的斩月和长轲,立即抬头望去,就见她从那紫光中踏出,明明面容身体还是和她被紫光包裹的时候一模一样,但不知怎的,却是让他们感到,有着那么一种极为强大的自信感,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比起以前,看起来更加的耀眼。

那种自信,并非是源于容貌地位财富的自信,而是从骨子里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坚信自己面对一切,都是可以勇往直前永不后退的自信。

是一种针对自己所掌控的能力的自信!

感受着君双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的气场,斩月当即眼中精光泛滥,一颗颗的小爱心不停的蹦跶了出来。

它忍不住的想要长啸出声。

嗷呜嗷呜,解开封印的主人好帅,好强!

主人棒棒哒,点赞!

长轲却是陡然的瞳孔一缩,英俊的面容上也是有着那么一种略显不同寻常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神色若是放在以前,一定是会被君双给忽略过去,但如今,却是因着力量全部的恢复了,意识感知比起以前不知要敏锐了多少的她,给直接探查到。

她抬眼,隔着漫天的火海,遥遥看向他。

那眼中依旧是如先前一般,倒映着赤红的火焰,但此时此刻,偏生却又有着极度的黑与白,在其中海市蜃楼一般的呈现出来,犹如黑暗与光明,相生相克,相克相生。

极为的诡异,极为的奇特。

这种目光直看得长轲心中漏跳一拍:“君双,怎,怎么了?”

她看着他,不说话,半晌,摇摇头,转移了视线。

长轲紧绷着的心神立即放松了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暗暗感到了震惊。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君双吗?

而君双没再看他,却是将目光给转移到了那正在烈烈燃烧着的,原本是这里最高建筑物的一堆坍塌物上。

她向着那堆坍塌物一伸手,有着肉眼看不见的力量,从她的掌心里喷薄而出,那堆正处在了火海之中的坍塌物,立即就自动的向着两边分散开来,露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斩月和长轲好奇的望过去。

就见那火海之中,有着一枚白色的不过指甲盖大小的晶体,静静的躺在其中,在赤红的火海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君双手指合拢,那枚白色晶体,便是自动的从残垣断壁之中升起,来到了她的手里。

白色晶体入手温凉,丝毫没有被火焰给燃烧了太久而沾染上了滚烫的温度,她细细的打量着这枚晶体。

以她如今封印全解的能力,她的意识海能够感应得出来,这枚看起来不甚显眼惹人注目的结晶,其实是有着一种极为强大而猛烈的波动,时不时的会从其中散发开来,连她都是感到了有些心惊。

这明显是弗兰克斯岛的产物的东西,它的作用用途会是什么?

君双看了会儿,就将这结晶给收了起来,转眼再看向长轲,声音淡淡:“这里要毁了,走吧。”

说完,率先的踏空而行,斩月“嗷呜”一声,急忙的跟上去。

长轲则是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随后不知是想了什么,神色间有些犹疑,却也是跟了上去,沿着来时的路,从地道里上去,离开了这已经是再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人,而开始产生了动荡的地下王国。

等到他们从地道的入口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极为沉闷的坍塌声响,从那地道的底部传来,有着烟尘升腾上来,君双看了一眼,随手一挥,那地道的入口大洞就被堵上了。

至此,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彻底的覆灭。

君双两人一狼出了这间小地下室。

眼前依旧是漆黑而略显冗长的布满了灰尘的走廊,君双沿着那来时所踩出的脚印走过去,明明步伐未变,还是下意识的在英格兰皇家骑士军团里当兵的时候所训练出来的步伐,但她的心性,却已然是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经此一行,她明白了太多,也了解了太多。

但疑惑也是更多,茫然也是更多。

一切就只等那最后的关头到来了。

走过这条长长的走廊,来到被植被给密密覆盖着的宿舍楼大门处。

君双从黑暗中抬眼望去,便见那大门外的极为光亮的地界之上,有着她最熟悉的人,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等到不管她生,不管她死,他一直都在那里,等着她的归来。

有着微风吹来,吹得她的眼眶,忽然的就酸了。

那是给他的迟来了二十多年的酸楚。

逆光背立在阳光之下,君倾静静看着她从那黑暗中走来,看着她那分明还是和早晨走前一模一样的脸容,但已然是产生了极大变化的气质,目光之中,一如当年血色的森林中初见般,是她印象最为深刻的邪肆张狂。

便当初那一眼,从此将一生都牵绊在了一起。

君上。

他突然启唇,无声的说了两个字,然后缓缓的张开了双臂。

她眼眶不由更酸,连眼睛都是变得通红了起来,而后脚下步伐加快,犹如乳燕还巢一般,她飞快的就从这栋废弃的宿舍楼里奔出,投向了他的怀抱。

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他。

就仿佛是拥抱住了全世界一般,再不愿放开手。

“君上。”

他这时候才说出声来,声音低沉悦耳:“欢迎你。”

欢迎真正的你回归,欢迎真正的你到来。

欢迎准备了长达二十余年的时间,终于等到她。

君双说不出话来,只更加的抱紧他。

遥遥看着那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下相拥着的两人,长轲安静的从宿舍楼里走出来,不知怎么,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

刺到他不愿意看,却又下意识的一直在看着。

双手都是控制不住的紧握了起来,本就白皙的脸色,也是变得更加的苍白。

旁边的斩月见到他这么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当即就很傲娇的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两眼冒着星星的将它的主人和老大给看着。

艾玛,好甜,太甜了,简直要甜哭了。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情还能让人甜到这样想哭的地步嘤嘤嘤。

妈妈,它突然也好想找一头小母狼,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啊。

等到那拥抱着的两人终于是分开来,抬头一看,长轲居然是被刺激得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饿了吧,我刚才煮了米饭,炖了个汤,现在应该快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君倾摸摸她的脑袋,叫上斩月,牵着她的手就准备回寝室吃饭。

刚走了没几步,君双就感到手机震动,摸出来一看,是个连手机号码都是没有显示出来的未知短信。

点开一看,短信的内容,立即就让她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

“亲爱的君大小姐,今天的这份礼物,是不是很够分量?那一块结晶,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一定要保管好它,它可以带你找到我为你准备的下一份礼物,十小岛之一,那里还有着惊喜在等你,期待我与你下一次的见面。另外,你们图书馆消失的书籍,也已经送回去了,你不需要为此事感到烦忧,不用谢我,请叫我雷锋,这是我该做的。”

这显然就是弗兰克斯岛大老板给她发的短信。

看他这意思,似乎连排名最为靠前的十小岛之一,都将会在她未来到来之后而毁灭掉。

真是个变态的家伙。

君双看完短信内容,直接删除了,然后翻手取出那枚白色的结晶,递给君倾:“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君倾接过来:“他给你的?”

“嗯,我封印解开了后才发现的。他好像连我体内有封印都知道?好像对我特别熟悉。”君双犹疑着道。

以前就觉得弗兰克斯岛大老板应该是非常熟悉她的,现在封印解开,这种感觉,更是加深了。

如果不是熟悉她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将这枚结晶给安置在了那废墟之中?要知道,如果不是她因着恶灵而误打误撞之下的封印解开,她是绝无可能在那废墟中感知到结晶的存在的。

不过这样想来,似乎她封印的解开,也有他一半的功劳?

君倾闻言没说话,只反复的看着这枚白色的结晶,随后居然是皱起了眉:“内部构造很简单,也很纯净,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危险,不过……”

他指尖雾蒙蒙的光芒一闪,那雾色中常常一闪而逝的东西,正是君双极为熟悉的紫色雷霆,也正是他的天赋,玄天紫雷。

携着雷霆的雾光侵入了那白色的结晶之中,后者立即就散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光芒。

“不过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它不该没有危险的。”君倾再看了眼这枚结晶,就将它抛到了君双的手中,“再过几天你就放圣诞假期了,我想,我应该是时候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去哪?”

“美利坚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去那干嘛?我记得你一直都没有赌博的陋习。”

“那里聚集了全球最为顶尖的赌石爱好者,我们可以去赌石,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将这个结晶的作用给分析出来。不过,去美利坚之前,我们要先回家一趟,将陆家给解决了。”

“陆家?”

“嗯,陆家。”

“赶尽杀绝?”

“寸草不留。”

“万一弗兰克斯岛出手帮助陆家怎么办?”

“不怎么办,顺藤摸瓜,摸到弗兰克斯岛老巢继续打。”

“好!我喜欢。”

“喜欢你就来亲个。”

“吧唧。”

“真乖。”

……

位于美洲北部的拉斯维加斯,是一个在全球都极富盛名的州市。

作为赌城的存在,即便是深夜凌晨,寻常居民都是安然入睡的时刻,拉斯维加斯也都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真正的销金窟。

在这里,一夜之间,乞丐能够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豪,大款也能输得一败涂地倾家荡产。

在这里,金钱,权势,地位,无不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人性的贪婪,交易的肮脏,生命的贵贱,也无不是被展现得酣畅淋漓。

然而这天,寒冷的冬夜里大雪在飘飘扬扬着,最大的一个赌石市场外,素来都是穿金戴银,气质非常的土豪暴发户,因着一手赌石神技而白手起家赚了亿万钱财,态度极为嚣张的被当地人给称作是king的北美男人,此刻则是卑躬屈膝,满是横肉的脸上一片的讨好之色。

偶有人路过,都是好奇的打量着king。

什么时候见到这家伙这么跟个哈巴狗似的样子?

循着看过去,就见king正领着人候在了路边,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他连伞都没打,身上已然是堆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冷得脸上的肥肉都是在不停的打颤,竟然是已经在这路边等了有一会儿了。

当即不少人都是微微的有些吃惊,谁能让king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肯在这大雪天里等这么久?看来king的客人,绝对会是地位极为高超的人士。

很快,就见茫茫白雪间,有着一抹刺目的金色,自路的尽头缓缓驶来。

极目望去,那赫然便是在整个全球上都是造价极为高昂的黄金车,真正的以黄金来打造的轿车,堪称是全球轿车价格第一。

而在拉斯维加斯这里,能够买得起并且也开得起黄金车的人,也无非就是掌控着整个拉斯维加斯三分之一赌场的那位绝对大佬。

但这位大佬,此刻却也是并非在这黄金车之中,而是将其无比爱惜的黄金车,给当做了是接待客人的车,应着客人的要求,将客人给送来了king所主导的这家赌石市场。

king要接的人,便是坐在了这黄金车里的一对年轻的夫妻。

黄金车缓缓驶来,在king的近处停下。

“君先生,君夫人,两位来到这里,真是让我感到万分的荣幸啊。”

king立即撑开伞,亲自的上前,将停在了跟前的黄金车的车门给打开,让里面的人下车来。

车里的夫妻两人下了车,明明是零下十度的低温,可两人却只穿着简单的秋衫,在这飘飘的大雪之下,显得分外的鹤立鸡群。

君双抬眼看了看这在夜里也依旧是被灯光给照得亮如白昼的街道,然后就将目光给凝聚在了前方的这号称是整个拉斯维加斯里交易拍卖金额最大的赌石市场。

入目乃是建造得占地极为庞大的建筑物,虽仅有着十几层楼高,和旁边几乎是参天的高楼大厦相比貌似不是太引人注目,但也是豪华奢侈,金红交错,在这条销金窟的街道之中,是不少人都常常前来光顾的地方。

今天她和君倾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最大的赌石市场里,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些专门研究石头的能人异士,查出弗兰克斯岛大老板给她的那枚结晶的具体作用。

跟随在两人的身旁,king领着两人于漫天的飞雪之中,走向赌石市场:“十三年前,君先生救了我一命,我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今天终于能有机会为君先生服务,对君先生报恩,我真是……”

king话还没说完,就被君倾给懒洋洋的打断:“别说废话,给我夫人说说你们这里赌石都需要注意些什么,她是第一次来。”

然后心里头暗暗加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来。

继而又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好男人,活了这么久了,居然连赌石都没玩过,全世界的男性都该向他学习。

king立即点头:“是,是。”

然后就转头面向君双道:“君夫人,其实赌石也就和平常的赌博差不多,看谁钱最多运气最好,一般人需要注意的东西很多,但是您哪里需要去注意那些规则,您只要别被里面的两个泼皮给惹上就好了。”

“泼皮?什么意思,你这里居然还会有泼皮?”

君双挑了挑眉,语气淡淡。

据她所知,king这个家伙表面上看来只是凭借着一手赌得了好石头的神技,才打拼到了如今的家产,可私下里,这人可掌握了拉斯维加斯黑道上不少的毒品产业,是个非常有经济头脑的家伙。

难怪十多年前,他被道上的人给雇凶暗杀,君倾路过的时候,会随手救了他一命了,就是因为君倾也看中了他那聪明的能做生意的脑袋,不然他闲死也不会去救人。

“咳,是这样的,咱们的市场里,有着两个霸着家里资产的比较厉害的富二代,为人不怎么样,看中了石头,明明有钱,可就是不结账,还要把人给打个半死。咱们只是做生意的,碍着他们背后的人,也不好去管他们,只好让他们平日里约束点,真打死谁,只要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是他们有时候也是没眼色的,会惹上不该惹的人,咱们被夹在中间,在哪方面也都不好做人不是。”

king一边解释着,一边收了伞,将两人给迎进了市场之中。

君双听了,若有所思。

连king都是惹不起的两个富二代泼皮,那看来他们的身份真的是非常高贵的了。

而且,恐怕那两个富二代泼皮,今天也正是在这赌石市场之中。

一进入市场内,迎面而来便是和外面相比起来极为温暖的暖气,以及略有些喧哗的声音,君双脱掉身上的细毛披肩,king身后的人立即就上来接过,然后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

市场里正在来往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是认识king的,当即就和king打招呼:“嘿,今晚上准备赌多少?我也跟着你下注。”

king是最为正宗的那种北美男人,按平常他肯定是该哈哈大笑的说“你有多少就跟多少”,但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摆摆手,笑眯眯的道:“没看到我在接待客人啊,快都让开让开,我要领客人上楼。”

于是大家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君双和君倾两人的身上,见连king都是小心翼翼的姿态,纷纷的都不敢打趣开玩笑了,让开路来,让king领着两人走向电梯。

开玩笑,连king都是跟供祖宗似的模样,他们还敢乱说什么?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一枪给崩了脑袋。

几人穿过人群,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十八楼。

电梯门甫一打开,和楼下的气氛不同,顶层这里很是安静,只偶尔的有着那么一两句调侃说话声发出,余下的都是机器在切割石头的声音。

抬眼望去,或坐或站的人,也都是和楼下不同,一个二个俱是某个国家地区一方大佬儿的存在。

king领着两人边往里走,边轻声的道:“君先生,君夫人,这里就是咱们最豪华的地段了,来赌石的人也都是最厉害的,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们想找的人。”

他声音很轻,不敢像在下面时候的大嗓门,显然这里有人是他也惹不起的存在。

然君双和君倾两人却依旧是那般不着调一样的漫不经心,只随意的打量着,神容姿态一点都不紧张。

king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两位要是紧张,那他就该怀疑君家的名头是怎么来得那么响亮了。

“滋滋滋……”

机器切割石头的声音不停的响起,路过一处已经是竞价完毕,正在对石头进行切割的赌桌,君双第一次见现代赌石,见好像是在切翡翠,不由多看了几眼。

只是这一看,却是那么刚刚好的踩了狗屎运。

毕竟人头顶上可是有着三大光环在照耀着,女主光环,女神光环,女帝光环。

三大光环三管齐下,哪还有不给开金手指的道理。

赌桌后,正在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支名贵雪茄,等候石头里的翡翠完全的切出来的一个年轻男人,见过路的君双多看了自己这边一眼,也是不由的抬眼看向她。

这一看,是个清冷高傲的东方美女,东方人在这里可很少见,男人立即来了兴趣,直接就吹了个口哨。

“美女,给你一百万,过来陪我玩几场?”

他说的一百万,乃是一百万美金,放在平常,也就是他赌一块石头的价钱。

而一百万,放在这个在拉斯维加斯里最大的赌石市场里,也算是很高的价钱了,何况只是要这个美女陪着自己赌几把,是个聪明人就该会答应的。

但和他想的不一样,那个东方美女听了,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再不看过来。

他立即就恼了,翘在赌桌桌面上的双脚猛地一踢,发出“砰”的一声响,引得顶层这里的其余人都是望了过来。

谁这么不长眼,惹这个泼皮发火了?

“怎么,一百万嫌少,是吗?那我再加四百万,五百万,你来陪我玩几场,怎么样?”

闻言,君双站住了,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君倾就懒洋洋的看过去,眼睛微微眯起,唇角是一抹邪肆的笑:“我加五百万,一千万买你给我夫人舔鞋,你干不干?”

见君倾给自己出面,君双也不说话,只紧了紧正在挽着他手臂的手,目光淡淡的看着那个出言调戏自己的男人。

果然,那男人立即就被君倾的态度和话语惹恼了,一个用力,人就站在了赌桌上,跨过正在切石的机器,居高临下的看着君倾,嘴里的雪茄拿到了手中,弹了弹,语气极为的傲慢:“哟,这美女是你夫人?艳福不浅啊,那我再加两千万,三千万买你夫人给我当性奴,你干不干?”

他说完了,嘴角痞痞的一笑,望向君双的视线之中,极为的火辣。

听说东方人都很矜持,是和他们欧美女人的开放完全不同的,想来在床上也一定很矜持,绝对会很够味。

他舔了舔唇,眼中满是淫邪之色。

顶层里的其余人则都是暗暗的吃惊。

三千万美金买一个性奴,这个泼皮,还是这么的大手笔。

不过看和这个泼皮对上的那个东方男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士,上千万的美金随口就说出来,不是有钱就是有势,今晚真是有好戏看了。

诚然,这个男人,就是king之前和君双说过的,在他这个市场里,最不好惹的两个富二代泼皮之一。

君倾却是再笑了笑:“三千万?挺有钱,你家的钱就是被你这样玩没了的吧,难怪上个月你爸居然没资金来周转和我的生意,最后从银行里贷款才给补上了一半的空缺,还给我打了个欠条,看来钱都是被你给玩光了。”

闻言,那个富二代泼皮怔了怔:“你怎么知道我爸最近有向银行贷款?你是谁?”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爸平时生意都做得很大,但是能让他爸去和银行贷款,才有钱去补空缺的那个合作生意人……

“嘶!”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震惊的看向君倾:“你是君家的老大!”

唰!

话音落下,顿时整个顶层里的人,都是将目光给转向了君倾的身上。

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有着浓浓的震撼之色。

不曾想,能够将那么多钱都不放在眼中的东方男人,居然会是君家的老大,君倾!

那他身旁的那个被泼皮给调戏的女人,不就是他的夫人,君家的大小姐君双吗?!

难怪泼皮出言,king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因为这场面,以君家两位核心人物为主的场面,根本就没有king能说话的空当!

天,泼皮把君大小姐给调戏了,这下可好,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收场了。

“对,是我。”

承受着那么多道的目光,君倾面色不变,依旧是唇角噙着那淡淡的邪肆的笑意,灯光照映在他的身上,他此时已然是倚着一方赌桌站立着,显得有些慵懒:“所以你现在还坚持要用三千万,来买我的夫人,唔,去当那个什么性奴吗?我不介意现在就打一个电话,让你爸的财团破产,让你从此再也没钱能在这里进行赌石。”

顿了顿,继续懒洋洋的道:“对了,你不是喜欢性奴吗,我想,我大概也可以让你亲自的感受一下,性奴的生活是有多么的多姿多彩,而且,以你的这个皮相,相信应该会有不少贵族里的小姐夫人都喜欢的吧。”

听着君倾的话,那个富二代泼皮顿时脸色惨白一片,额头上都是有着豆大的汗珠,瞬间的冒了出来,“啪嗒啪嗒”几声,就滴落在了他脚下站立着的赌桌上。

整个顶层都是变得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是不敢说话,连那正在切割着石头的人,也都是悄悄的停止了,只看着这边事态的发展。

他们都清楚,君倾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以君倾的身份,他手中所掌握的君家的能力,的的确确只需要他一个电话,就立即会有人按照他的吩咐,将泼皮家的财团给破产,让泼皮变成一个性奴。

毕竟,君家,放眼全球,那也是最为顶级的巨无霸的存在!

招惹上君家,尤其是招惹上君双这个属于君倾逆鳞的人,那绝对就是离死不远了!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君,君老大。”

富二代泼皮僵硬的咽了一口唾沫,神色间都是变得战战兢兢了,再也不复刚刚那嚣张傲慢到了极点的模样,竟然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赌桌上,朝着君倾和君双猛磕头:“我,我,刚才我不知道是您,我也不知道她是您的夫人……我,我,我错了,我该死,您手下留情,求您千万手下留情啊。君老大,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对吧……”

君倾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看着面前的泼皮极为的慌张失措,他唇角的笑意愈发的邪肆,令他那本就俊美无铸的脸容,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了。

继而再开口,声音极为的低沉悦耳,宛如大提琴在独奏一般,可听在了泼皮的耳中,却是让得后者犹如被魔音催耳一般,浑身更是汗如雨下。

“你说对了,我是个好人,可这对谁好,是要看在谁表现如何的份上。就以你刚才想要买我夫人当性奴的那句话,我就觉得,我今天无法做一个好人。”

说着,打了个响指,这顶层里,立即便是有着一个保镖出来,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把手枪。

其余人见了,尤其是king,都是猛地心中一颤。

居然连这里都是有着他君家的人。

君家的势力,真的是怎么样都不能小看了啊。

king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心道还好自己提前和君大小姐说了泼皮的事,不然的话,那后果,他真是不敢想象。

君倾接过了那把手枪,白皙修长的十指与那黑色的枪身交相呼应,竟然是有着一种特殊的冰冷美感。

手枪中已然是装满了子弹,他漫不经心的开了保险,就将那黑漆漆的枪口堪堪对准了依旧是在下跪磕头着的泼皮。

“你爸的财团都已经快要向银行申请破产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干着败家的勾当,我想,你爸可能也是非常的不喜欢你吧,我就先替他废了你玩赌石的那只手,你看怎么样?”

闻言,泼皮浑身狠狠一颤,旁观着的其余人也都是觉得后背发凉。

要废了玩赌石的那只手!

那可比要了泼皮的命还要厉害!

赌石,顾名思义,是除开异能意识外,只能凭借着人力的手段,来对开采出来的原石进行推敲和猜测,然后进行竞价,最后再进行切割,将原石里的实料给切出来。

倘若切出来的实料又多又好,那么竞得了这个赌石的人就绝对是赚了;如果切出来的实料不仅少,质量也次,那么此人就百分之九十九的会亏本,也就是所谓的赌输了。

而常年在这里进行赌石,顶层这里的人都知道,泼皮玩赌石,最为仰仗的,就是他的那一只右手。

因为他的右手有点特殊,可以通过抚摸原石的表面,来感受着石头里面是否有着实料。

仗着右手,泼皮让自己和这个市场都是赌赢了不少钱,才能在这里玩的这么风生水起,连king都是对他干的那档子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君倾却说,要废了他玩赌石的这只右手……

不少人都是打了个寒颤。

还好今晚惹上了君双的,不是他们啊。

泼皮明白君倾话中的意思,瞬间反应过来,几乎是立即就哭了。

“君老大,我这只手可是我的宝贝,我的命根子,您绝对不能废了我的手……不然,不然您废了我的另一只手好了,我的右手绝对不能废啊君老大,我还靠着我这只手来赌石呢,我这只右手有用得很,什么石头我都能摸出来的,君老大,君老大,您别废了我这只手,以后我赌石赢的钱,都拿来让我爸补欠条好了,君老大,求您手下留情啊,饶了我吧……”

他口不择言的说着,眼泪与鼻涕齐流,整个人都是无比的狼狈。

君倾手中的枪却依旧是对准着他,只笑着看他,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都等不到君倾的话,泼皮本就沉重的心,愈发的沉重了。

他痛苦的想,难道今天,他的右手,真的留不下来了?

废了右手,可是真的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感到害怕。

便在这时,君双看着他那只右手,看了好半晌,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她取出弗兰克斯岛大老板给她的那枚白色结晶,让他们君家在这里工作的那个保镖递过去:“你看看这个东西,如果你能说出来它的作用是什么,我就不让我家老大废了你的手,也不让你们家的财团破产了。”

闻言,泼皮眼中一亮,忙不迭的抬头去看。

近距离的看了会儿,本是还在处于了君倾的威慑之下的他,居然是眼中升腾起了兴致。

可见这枚结晶,绝对会是个不一般的东西。

他右手跃跃欲试的动了动:“能不能让我摸摸?我的右手能摸出所有石头的本质,这个石头,我也肯定能摸出来。”

保镖看向君双,见她点头,就将那枚结晶交到了泼皮的手中。

泼皮接过了结晶,右手仔仔细细的沿着结晶的表面,缓慢的摩挲了一遍。他的动作很是细致,也极为的缓慢,良久,那眼中的精光,愈发的明亮了,随即他猛地抬头,看向君双。

“这个石头是哪里来的?我玩赌石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好的石头!”

君双听了,追问道:“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个石头能干什么?”

泼皮点点头:“虽然波动很淡,但是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这个石头里,有着能让人身体里的病毒毒素,全部都被它给净化,然后将人体给进行一定改变的物质!”

话音落下,泼皮将结晶放在掌心中,将自己的右手往前伸去,好让君双能看清楚:“君夫人,您用异能来看,这块石头和我的手接触的地方,是不是有着什么东西,被石头给从我的手上吸走了?”

君双立即依言看去,果见的确是有着什么肉眼所无法看到的东西,从泼皮的手心中,被那石头给一丝一缕的吸扯了。

见状,她微微眯起眼睛,有些大致明白这结晶的作用是什么了。

大概又是和当初她被注射的那半管针剂的作用一样,能够对人的身体产生某些针对于细胞血液的变化。

并且,估计这结晶,也是专门为她所准备的吧。

弗兰克斯岛的大老板,可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送给她一份真正单纯的礼物。

见君双若有所思的模样,泼皮继续道:“我能感觉到,就在我握着这块石头的这一点时间里,我的这只右手,摸石头的话,好像比以前能摸得更加的准确了。”

说着,他掌心微微的拢了拢,再摸了次这块白色的结晶:“嗯,现在这石头给我的感受,比刚才更加的清楚了,是真的能给人体带来某些改变,目前看来,这改变,应该是有益于人体的。”

将结晶的作用给摸了出来,泼皮把结晶交还给那个保镖,然后眼巴巴的瞅着君双:“君,君夫人,我已经把石头给摸好了,您看,您刚才说的话……”

君双淡淡睨了他一眼,这家伙,虽然她也不喜欢这种人,但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不过……

嗯?

她将那枚白色结晶拿过来,眼中有着恍然之色,一闪而过。

君倾自是察觉到她这瞬间的变化。

于是她还没开口,君倾就已然是将手枪扔给了保镖,而后居然也是没再在这里进行赌石,拉着她就走了。

king再抹了抹汗水,狠狠的瞪了眼瞬间就变得腿软,瘫倒在了赌桌上的泼皮,紧跟着进了电梯。

“君先生,君夫人,两位不打算玩几把吗?”king讨好的笑道。

君双把玩着那枚白色的结晶,闻言摇摇头:“不了,既然知道这东西的作用,我们就还有事要办,时间来不及了。”

多亏了刚才那个泼皮的摸石,她已经能够凭借着这结晶,隐隐的感受到了一点牵引。

那牵引,想必就是弗兰克斯岛大老板要她去的十小岛之一。

由此,君双不由得感叹,真不知道那个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够布置出这样一系列的圈套,就等着她乖乖的入套。

king将两人送出赌石市场,送上那依旧是候在了路边,已然是落了一层积雪的黄金车:“那,君先生,君夫人,下次再见了。”

“再见。”

由黄金所打造的车门被关上了,king目送着这抹金色,消失在了那茫茫白雪之中。

直到这时,他才感到浑身的衣服居然都像是刚从水里给捞出来一样,浸满了汗水。

真是接待谁也没接待今天这两位让他紧张而害怕。

king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转身回了赌石市场里,乘电梯直上顶层,决定趁此机会,好好的教训那个泼皮,和其他常常不听话的家伙一顿。

哼哼,他这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一把,不过想想也挺痛快的。

且不说king是如何的将那个泼皮给教训了,便说离开了赌石市场后,不等回到黄金车主人的地界,君双就已然是和君倾下了车,循着那白色结晶的牵引,在拉斯维加斯的地域之上七拐八拐,竟是来到了海边。

此处海岸距离赌石市场已经很远很远了,这里并没有下雪。遥遥望着在夜色之下,呈现着漆黑色泽的大海,君双凭借着手中的白色结晶,感受着那越来越强烈的牵引之意,转头和君倾对视了一眼,便是离开了海边,向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掠去。

风声呼啸间,两人的身影宛若是两颗流星,极快的掠过宽阔的海面。

两人速度极快,疾驶了没多久,便是感到了前方不远处,有着一座极为庞大的结界。

那结界背后,便是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一的所在。

随手便是破开了结界,两人进入其中。

入目所见乃是一座小型的海岛,此时这海岛上,已经是火光四起,整座岛屿都是在狠狠的震颤着,缓缓向着海面下坍塌,再看不出海岛原本是有着多么高科技的面貌。

仅有着一架无人直升机,正停滞在半空中,等待着进岛客人的前来。

看了看海岛上,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是在这场火海爆炸中身亡,君双和君倾便是来到了那架无人直升机的跟前,进入机舱里,将又一枚白色的结晶,给带了出来。

而他们刚刚离开了直升机,那直升机便是自主的爆炸了,变成燃烧着的残骸,坠入了下方的火海之中,再被海浪给掩盖。

君双看着,面容愈发的冷淡。

还是和以往的一样,只要是她到来了,这十小岛,是必定会覆灭的。

就算是排名第一的这一座,也依旧是如此。

是这些十小岛已经没用了,还是怎样?为什么大老板一定要让十小岛全部覆灭呢?

难道和这白色的结晶有关?

这第二枚白色结晶刚被君双拿到手中,那被她带在了身上的从十小岛之二里得到的第一枚结晶,便是自发的被吸引了出来,与这第二枚结晶,倏地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依旧是指甲般大小,但却已然变得圆润得宛如一颗珠子般的存在。

两者合并后,就从空中掉落,被君双给接在了手中。

然而,还不等她仔细的察看一下这个结晶珠子,就瞳孔猛地一缩,掌心也是猛然一颤。

因为这依然是白色的结晶珠子,居然就此凝入了她的手掌之中,进入了她的血肉里!

她竟是连一点疼痛都是没有感觉到!

“君倾!”

她喊出声来,盯着自己那依旧是完好无缺的手掌,神色有些犹疑不定。

难道刚刚其实是她眼花了,那结晶根本没有钻进她的掌心里吗?

可是,以她现在的实力,她又怎么可能会眼花?!

“我看到了。”

岂料君倾伸手抚过她那由着结晶钻入的地方,触感和以往一般光滑娇嫩,没有一星半点的伤痕和凸起,似乎那个结晶珠子已经是融入了君双的身体里,化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他微微眯起眼。

看来这是那个人早就准备好的。

从那个人最开始接触了君双的时候,就已经是针对君双设下了一个接一个的圈套,直到如今,终于是将君双给紧紧的禁锢在了其圈套之中,不将那背后的秘密给揭露开来,那个人,就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那个人……

那么多的方法不选,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么一个最笨的方法?

君倾微微的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悠远。

便在这时,君双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就觉得自己的手掌在发热,有着一种比起之前更为强烈的牵引感,在催促着她立即赶往某一个地方。

那种催促感非常的强烈,像是只要她去晚了那么半秒钟,她就绝对会后悔一辈子一样。

但,有什么是能够让她后悔的呢?

不及君双多想,她就已经是下意识的拽着君倾离开了这已经是覆灭了的十小岛之一,继续在海面上飞掠。

“怎么了?”君倾问道,看着她隐约有些焦急的面容,心下瞬间思绪万千。

君双紧紧皱着眉:“有种很强烈的感应,在让我去一个地方,我好像,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举止。”

她拽着君倾在海面上飞行,完全是不受她所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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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和进入了她手掌中的那个结晶珠子有关。

君倾再伸手探了探她的那只手掌,感受到了那一部分的掌心在发热,他细细的感知了一下,神色依旧轻松:“没关系,别担心,等到了地方,我有办法能把那东西给取出来。”

于是君双就放心了下来,和他继续的趁夜疾行。

不知飞越了多少海里的海面,几乎是到了夜半零点,君双方才停下来,感受着掌心所带来多那种牵引触动,她将手平平举起,掌心朝前,轻轻的贴在了面前空无一物的半空。

便见什么都没有的半空,在她的手掌贴上后,有着水浪一样的波纹,在两人的面前极为突兀的产生。

君双拉着他,一步的跨入其中。

跨过了那波纹后,有着淡淡的光芒极为柔和的照射过来,虽亮,却并不刺目。

两人抬眼看去,便见犹如是世外桃源一般,一座并不是很庞大,但却环境格外清新美丽的小型岛屿,静静的矗立在海洋之上,柔和的光亮从其中散发开来,照亮了茫茫的黑夜。

这里。

不是任何一个十小岛,也不是任何一个未知海岛。

而是弗兰克斯岛。

真正的,弗兰克斯岛。

两人落地,降落到岛上,开始近距离的打量这座小岛的面貌。

入目的景色都十分的美丽,各种各样的海地植被,错落有致的生长着,一些建造精美的建筑坐落在不远处,呼吸间也满是专属于海洋的淡淡湿润味道,明明是冬季,可这里却是没有半点的落雪,温度也不低,很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岛,却是要将一切都给结束了的作为修罗场的最佳选择。

就在两人打量间,君倾面色一冷,搂着君双便朝一旁避让开来。

“砰!”

稳下身形后,才听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瞬间飞过两人刚刚所站立着的位置。

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很是年轻的,留着褐色的长发的女人,正手持着一柄手枪,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走来。

她那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容上,此刻盛满了怒气和杀意,尤其是那杀意,简直是恨不得能将君双给活生生的撕了一般,狠辣到了极点。

君双和她对视,眼中也是有着杀意,一闪而过。

这个女人,赫然竟是在他们前来了美利坚拉斯维加斯之前,就已经是下令进行一个不留的屠戮的陆家的大小姐,陆心远。

陆心远!

她没死。

“你来了。”

陆心远收敛起杀意,唇角一扬,笑容依旧是那般的纯真,仿佛刚才露出了那么狠辣杀意的人,不是她一样:“我等你很久了。他也等你很久了。”

说着,她抚摸着手枪,像是在抚摸着最为心爱的宝贝一般,极为的柔情蜜意:“君双,你说,我陆家全家上下,就只有我和我身为弗兰克斯岛三老板的叔叔活了下来,这个仇,我该怎么向你报呢?”

她抬眼看向君双,恍惚间,还是当年和君双认识的时候,那般可爱到了极点的单纯模样。

只是,她看起来有多么单纯,她的内心,就是有着多么的恶毒。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会伪装。

君双闻言,也是微微一笑:“你这个仇,我觉得你可能报不了,因为我今天来,就是打算将你和他的事给彻底解决的。”

顿了顿,才轻声的道:“对吗?弗兰克斯岛大老板,长轲。”

长轲。

东亚天朝的第一王牌雇佣兵。

其真实身份,却是专门研究异能的弗兰克斯岛的真正掌权人,也就是所谓的大老板。

那些所谓的大老板的抓捕,所谓的长轲的帮助,分明都只是其一个人所设下的种种圈套,只为了能让君双在如今的这个时机成熟的时候,来到真正的弗兰克斯岛。

且这圈套,一设,便是两年多的时间。

君双心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份心机,这份忍耐,不得不说,长轲是个极为可怕的人物。

话音落下,便听一道脚步声,轻轻的自不远处传来。

那出现在了陆心远身后的道路上,并朝着几人走来的人,那以往一直都是掩在了暗处,如今首次的出现在君双和君倾眼前的面容,英俊而泛着长久不见天光的白皙,不是长轲,还能是谁?

长轲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是一贯的温和,修长的十指分别垂在身侧,他的身上好像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枪:“君双,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君双看着他,不说话。

军事专研院放圣诞假期之前,她曾和他共同的去往弗兰克斯岛十小岛之二。

在那个位于地下的岛上,她的封印破解,全部力量回归的时候,她就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和弗兰克斯岛大老板一模一样的带着淡淡恶灵腐蚀味道的气息。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知道,原来长轲一面以黑道雇佣兵的身份来接近她,帮助她,另一面则是以他真正的大老板的身份,操控着弗兰克斯岛的力量,对她进行着各种的计划和暗杀。

这个男人,明显是有着极为严重的双重人格。

来到了陆心远的身边,长轲面带笑容的朝君双和君倾两人点了点头:“欢迎两位来到弗兰克斯岛,我作为主人,很荣幸能够亲自接待你们。”

“大老板,他们夫妻俩害死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干什么还对他们好脸色看!”

陆心远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伸手就紧紧的缠住长轲的手臂,亲密姿态尽显:“就该活活刮了他们两个,给我们死去的那么多人报仇!尤其是君双,不亲手杀了她,我连觉都睡不安稳。”

长轲笑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平静一下。

但陆心远此刻如何能平静得下来,陆家的人全都死了,就只剩她和叔叔两人相依为命,当即冲着君双就冷笑:“君双,你知道为什么我提供给大老板的计划,一直都是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吗?”

君双挑眉,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有关陆心远一直想要她死的这点,她的确是不知道原因。

既然陆心远肯主动的挑明,她自当认真的倾听。

陆心远道:“在你的精神病好之前,我还没有想过要杀了你,只是单纯的帮大老板来查探你这个在档案上位列第一的人。后来,你的精神病好了,展现出来的能力,居然会引起大老板高度的重视,大老板是我看上的男人,我怎么能容忍有别的女人来吸引他的视线?所以,哼,君双,我真是小看了你,那么多死局,你都能安然无恙的摆脱,真是好运气。”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设下了那么多个圈套,君双居然都还是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真是不得不说,君双的运气未免太好,那些圈套,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身上,都是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君双明白了她痛恨自己的缘由,点点头:“原来是由爱生恨,我明白了。”

神色淡然,显然根本不将陆心远给放在心上。

诚然,在正面的对上了长轲这么个对手,陆心远那点的小女人心思,的确是有些不太够看了。

见君双那对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陆心远眼中怒火更胜,旋即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再度的冷笑出声:“君双,你以为你和君倾来到这里,就真的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我们这次布下的陷阱,可是天罗地网,任凭你们能破碎虚空,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闻言,君双和君倾还没说话,就感到身后的那层能让人出入弗兰克斯岛的波纹,动荡了一下。

有人进来了。

四人俱是抬头转头一看,就见来者稳下身形,而后就是语气复杂的冲着长轲开口。

“哥,停手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见到来者,听见这话,君双和陆心远都是怔住。

被称作是兄长的长轲收敛了笑容,面上有些不悦;君倾却是视线变得极为的深邃,显然也是个知情者。

来者走近几步,来到了还处在愣忡之中的君双的身旁,看向已然是不悦的长轲,再度的开口:“哥,算我求你,难道你变了异,就再也不是我哥了吗?”

君双反应过来:“南希,你说什么?你说他是南家的那位大少爷,一个产生了变异的异能者?”

来者竟是南家的二少爷,南希。

南希的脸色有些苍白,紧盯着对面的长轲,艰难的回道:“是,我哥叫南长轲,是我的亲生哥哥。十几年前,我哥被人贩子给拐卖了,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被卖到了弗兰克斯岛里,成为了第一个成功接受异变的试验品,只想为弗兰克斯岛做事,不肯和我们回家了。”

因为异能的变异,让得南长轲体会到了何为真正的强大,何为真正的高高在上。

所以那个时候,被人贩子给经过了长途跋涉的买卖,让得原本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短时间内明白了太多,从而对自身的软弱很是唾弃的南长轲,并不愿意回归南家,只从此呆在了弗兰克斯岛里,直至一手掌握了整个弗兰克斯岛,建立起了十小岛,成为了神秘至极的大老板。

明白了长轲,不,现在应该叫他南长轲的身份,君双觉得,有着什么谜团,已然是解开了,但却又有着更为让人感到茫然的谜团,被抛在了面前。

南长轲看向南希,神色虽然不悦,但却依稀能够看到爱护之色:“南希,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快回家去。”

他声音很是温和,显然对这么一个亲生弟弟,尽管已经多年不曾回家,但他还是极为爱护的。

不然的话,以南希根本不会接触到弗兰克斯岛的身份,南希怎么可能会知道有关他的这么多秘密?

无非都是他自己说给南希听,南希方才知道了的。

南希却是摇头:“哥,你是我哥,你的事怎么能和我无关。到了今天,陆家已经没了,哥,难道你还想要我们南家也没了吗?”

南长轲面容立即滞住。

旋即就见南希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君双,你知道为什么弗兰克斯岛的十小岛,都会在你到达之后,毁灭了吗?”

不等君双说话,他就自顾自的解释道:“因为每一座十小岛毁灭的时候,都是晶体制造融合成功的时候。”

“我哥的手里,有着整整八块的结晶,最后的两块如今在你的身体里,所以你才能凭借着结晶之间的相互感应,找来了这里。”

“如果你把我哥手中的那八块也给融合了,你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成功融合了异能种子的改造母体,以你的细胞和血液为样本,弗兰克斯岛可以模拟出大量的卵子,凭借着那些卵子,就可以全面的播散异能,改造全人类。”

说完,南希苦笑出声:“君双,这是不是很可笑?可事实就是如此,弗兰克斯岛是个极为可怕的组织,每一任的主人,都是个疯子,将改造人类的任务当做是自己一辈子的目标,我哥从小就被洗脑,也不例外。”

君双听着,神色间极为的难言。

她看向对面的南长轲,后者因为南希的坦白,而变得更加的不悦的脸容上,丝毫看不出来是个疯子的模样。

但事实证明,他的的确确是个疯子。

全面播散异能,改造全人类?

这无非只能让世界社会秩序紊乱不堪罢了,真正能带给人类的好处,委实是没有坏处多。

看着南长轲,君双轻声的道:“那么,为什么会选择我?地球上异能者那么多,异能天赋比我好的也太多,为什么偏偏是我?”

闻言,南长轲的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意味,一闪而过。

对啊,他们那份档案中,比起君双要适合成为改造母体的人太多,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是因为那一份源于某处的吸引吗?

可那吸引,是什么呢?

南长轲难得的有些茫然。

便在这时,君倾抬手拉起君双的那只融合了两枚结晶的手,那雾色中带着雷霆的光芒一闪而过,两枚已然是极为密切的融合进了君双的身体,和君双同为一体的结晶,就从她的掌心中重新的出现了。

他伸手将那由着两块结晶所合成的小珠子拿起,在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抛着,视线极为深邃的看向对面的南长轲。

南长轲此时也是震惊了:“你居然能……你到底是谁?!”

他们花费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方才研究出来的异能种子,只要进入了人体,就是不会被任何的外界方法给排斥出人体的,哪怕对方是能够破碎虚空的大能者,也是无法做到。

可君倾他居然能做到!

他到底是什么人?

君倾懒洋洋的答道:“你在弗兰克斯岛这么多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么一个职位,叫做总控者?”

总控者?

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是茫然,但南长轲却是极为震惊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总控者,地球异能总控者,居然会是你?!”

君倾慵懒的点点头。

地球异能总控者,顾名思义,地球上有关异能者,都是归他掌控。

每一个新生的生命,能否拥有异能,拥有的是什么异能,拥有异能可以到达什么年龄什么阶段,皆由他控制。

君双三人虽然不太明白地球异能总控者是代表了什么,但见连南长轲都是那般的大惊失色,当即也都是震惊的看向了君倾。

不过君双却并未太过的失态。

因为在她看来,连生命都是能够被他给施展大能诞生出来,一个总控者的身份,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君倾把玩着那异能种子,目光深邃的看着南长轲:“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南长轲怔怔的点头。

君双也是突然的醒悟,君倾这是要将全部的事情,都给揭露出来了。

她的心中很是有些紧张和忐忑。

不知道那事情背后的真相,真的是和她所想的那般吗?

便在在场几人各不相同的心绪之中,君倾缓缓的开口,将那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真相,慢慢的道来。

“很多年以前,一个破碎虚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的男人,和当地的一个女人相爱了。他们感情很深厚,女人答应男人,只要修炼到了破碎虚空的境界,就和男人一起回到他的家乡,在他的家乡一起生活。”

“只是,每一个世界都有相应的位面法则,法则排斥一切非本土的外来者,否则只能落得个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的下场。”

“男人心疼女人,不肯让女人经受那样的痛苦,就动用自身的能力,第一次的用自己和女人的血脉来创造生命,然后告诉女人,这个小生命,是他们的儿子。”

“但儿子的气场和那个世界的气场不相符合,只生活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被那个世界的一个至强者,给用计让女人把儿子杀害了。”

“儿子死了,灰飞烟灭,但儿子却是留下了一滴鲜血给女人。”

“男人后来为了让女人能够离开那个世界,真正的和他一起在他的家乡共同生活,不必遭受位面的排斥,走前带走了那滴鲜血和女人的一截骨头,将当初儿子被杀毁体的时候所拼力护下的魂魄,借以那滴鲜血,重新的融合为一体,寄养在了家乡一个婴儿的体内。”

“只是儿子经历了位面法则雷劫的魂魄,太过的虚弱,所以即便是寄养在了那个婴儿的体内,也还是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甚至等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也是处处被婴儿的真正宿主给压制,所以那个婴儿,从小就有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被医生说是人格分裂症。”

“等那个婴儿长大了,一具身体里两个魂魄,人格分裂越来越厉害。直到十几年前,婴儿和自己的兄弟走散,被绑架,被拐卖,成为了一个名为弗兰克斯岛的势力里,第一个接受了异变的异能者,再到了今天,成为了弗兰克斯岛的大老板,站在我的面前,听我讲这个故事。”

君倾声音低沉且悦耳,他看着对面的南长轲,神色还是那般的深邃。

“南长轲,君诺,我的儿子,现在,你听明白这个故事了吗?”

这句问话一说出来,南长轲的眼中,那在很久之前就已然是消失湮灭不见里的一道涟漪,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那涟漪,正是寄养在了这具身体之中的小君诺的意识!

怔怔的看着南长轲眼中的那道涟漪,感受着那极为熟悉的气息,君双完全的愣住了。

难怪当初她被地狱之主逼着杀死小君诺的时候,君倾会不在,会受了那样惨重的伤。

只因那个时候,君倾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在与她的老家的位面法则进行着抗衡,拼着小君诺身体毁灭,也是硬生生的护住了小君诺的魂魄。

而他护住小君诺的魂魄,后来让小君诺延续了生命,并非只是因为小君诺是有着他们两人共同的血脉,更是因为只有着小君诺在地球之上的诞生成功,才会有着君双的重生。

不然的话,即便他再是地球异能总控者,即便他再能够破碎虚空,也是只能对小君诺的死束手无措,只能看着君双在来到地球上后,接受和小君诺一样的下场。

所以,他铤而走险,以最为极端的方法,护住了他所最在乎的这两个人!

成功的让这两个人,如今都能够在地球上进行生活,不会被地球的位面法则给排斥剿杀。

明白了一切,君双只觉得不可置信。

她看着对面的那个人,这个人,这个名叫南长轲的人,他的身体里,有着小君诺的魂魄,是吗?

君双刚想喊出小君诺的名字,就见南长轲的眼中,那道涟漪,和刚才出现的时候一样,极为突兀的又消失了,那种让她感到极为熟悉的气息,也是倏然的不见了。

怎么回事?

君双猛地转头看向君倾,就听他安抚道:“别担心,那只是君诺的一抹意识,不是君诺的魂魄。南长轲小的时候被弗兰克斯岛进行变异,异能的变异让身体发生了改变,君诺的魂魄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只留下了一道不容易被剥离的意识而已。”

因为一体双魂,因为意识残留,所以南长轲才会仍旧是在小君诺的魂魄离开后,下意识的人格分裂,下意识的在君双的魂魄到来后,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将她给列为弗兰克斯岛的改造母体的最佳人选。

“那,那君诺的魂魄呢?”

“君诺已经准备投生了,别担心,君诺很快就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君双听了,放下心来。

而她是放下心来了,旁边三人却都是提起了心来。

陆心远感到极度的不可置信,南希则是感到了震惊和原来如此,南长轲却是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疯狂。

原来,原来他从小的人格分裂,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全都只是因为一个男人太爱一个女人,所顺手造成的结果?

那他的那个仆人和他所说的最爱护他的两个人,其实就是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也就是他的半个父亲母亲?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哈哈哈哈!”

南长轲突地放声大笑,笑声极为的疯狂。

陆心远回过神来,担忧的看着他:“大老板……呃!大老……板,你……”

她那美丽的脸容因为喉咙被扼住,无法呼吸而变得青白,她震惊的瞪大了眼,想要挣扎,想要求救,却是怎么样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这个爱人,竟然是在癫狂之中,将她给活生生的掐断了气。

松开了窒息而亡的陆心远,南长轲神色更加的癫狂。

已然是疯了。

他挥手,有着一只接一只的恶灵,不断的从他的身旁凭空出现,袭向了对面的三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是虚假的,你们也是虚假的,你们就陪我一起和这个世界消亡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极为的刺耳,南希怔怔看着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当初哥被弗兰克斯岛给当做实验品实验成功,完全被变异洗脑的时候,家里人都说要杀了他,却被自己给拼命的阻止了的这个举动,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吗?

可自己也只是不想让哥死啊!

“愣着干什么!他疯了,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南长轲了!”

君双的暴喝突然的在耳边响起,南希猛地回神,身体一侧,避开了一只向他攻来的恶灵。

看着那已经是完全神智不清醒,只知道不停的召唤释放出恶灵,企图毁灭掉他们三个人,也毁灭掉他自己的南长轲,南希的心,终于是变得无比的疼痛。

哥……

你常说那些死去的十小岛上的被变异的人是解脱了,其实这根本就是你的心声是不是。

你也想以死来解脱是吗?

我至今还记得你变异之前,是个多么疼爱我,多么爱爸妈的好哥哥。

可你变异了,被改变了,被洗脑了,你不回家,不见爸妈,只一心的扑在了对异能种子的研究上,再也不是我所熟悉的哥哥。

那么,你现在,是准备解脱了吗?

哥?

泪眼朦胧间,有着一道身影陡的向自己袭来,南希看不清,但感到了危险,下意识的一抬手,他的手居然是在那瞬间里,化作了如水一般的形态,“噗嗤”一声,便没入了那道身影的体内。

感受着那温热的血液,南希深深的怔住。

眼前依旧是盈满了泪光,他睁大眼,就看见南长轲面带微笑的脸庞,一如当年天真无邪。

“南希,谢谢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他怔怔的看着,眼角的泪水,轰然落下。

“哥!”

……

“轰轰轰——”

螺旋桨发出轰鸣声,直升机升至半空,载着南希和南长轲的尸体,离开了弗兰克斯岛。

目送着直升机消失在那波纹之外,君双回头,看了眼在南长轲死后,便是被南希给触发了机关,而让这岛上除了她和君倾之外的其余人都是瞬间身亡,再无一丝一毫的生气的弗兰克斯岛,叹了口气,便是准备和君倾离开此地。

恰在这时,两人刚触到那波纹,就敏锐的感觉到,弗兰克斯岛,似乎是发生了不小的动荡。

难道这里也会像十小岛那样的坍塌覆灭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弗兰克斯岛这个本不该存在的组织,也就会真正的从此消失了吧。

正想着,垂眸看去,但见脚下美丽依旧,却已然是血流成河的小岛,狠狠的震动着,而后居然没有发生爆炸,只是整个岛面,都是倏地一下就潜入了海中,在这已然是即将天亮的时刻,有着一个庞然大物,以和弗兰克斯岛完全不同的全新面貌,出现在了两人的眼中。

呃?

这个大家伙,是什么东西?

君双正疑惑着,就听见那大家伙尚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是君双!你是君双对不对?”

君双眨眨眼:“你是?”

“你忘记了,我是那头鲸鲨呀!”

于是君双这才想起来,当初她刚来地球上不久,独自一人来海边游玩,曾经和一头拥有异能的小鲸鲨打过交道。

不过,天,现在底下这个大家伙,就是当年的小鲸鲨?!

开什么国际玩笑。

见君双满脸的不信,大家伙噼里啪啦的就将自己这两年多以来的经历给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君双暴揍了它一顿后,它就发誓一定要成为鲨鱼中的霸主。但很可惜的是,它在成为了太平洋霸主后,还未找君双和她切磋,就被南长轲给掳走,施加了封印,成为了弗兰克斯岛的载体。

直到刚才,南希临走前,打开了有关弗兰克斯岛上的机关,才能让被封印成为了岛屿的它,解开了封印,变回了本身的形态。

“君双,你还欠我一场架呢!”

大家伙在海里不停的摆着尾巴,显然对当初君双和它说的话印象极为深刻。

君双听了,唇角一勾,依旧如当年那般彪悍的直接俯冲下去,踩在了大家伙的脑袋上。

而后,也是如同当年那般,腿脚和双手共用,或踹或揍,将这个大家伙给狠狠的暴揍了一顿。

“呜,呜呜!你怎么,怎么还是这么厉害!啊!别打了,疼,好疼,呜呜!”

大家伙虽然大,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依旧是没有长大的心智。

听着它的求饶,君双出了口恶气,刚从它的脑袋上站起身来,就突然的感到头晕,身体不由一晃。

君倾立即过来扶住她,一探她的手腕,脸色一喜:“小双双,你怀孕了。”

怀孕?

她愣了愣,然后摸摸自己的小腹:“是君诺吗?”

“对,是他,他投生成功了。”

她听了,抚摸着自己小腹的动作很是柔和:“我成功了,他也成功了,真好。”

君倾搂住她,笑容满面:“是,真好。”

说话间,东方遥远的海平面上,有着一轮红日,缓缓的升起。

冬日温暖的阳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两人不由抬头看去,便见旭日东升,朝霞满天。

------题外话------

通宵才写完的,还把自己写哭了,我有点伤感……

正文完结了,不过还有番外,继续填正文里没填的坑,表示番外的结束才会是这本书真正的结束,明天开始放番外,共计三个番外,必看哟

感谢殇伊奈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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