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将军府会怎么样,西雷国虽民风开放,但对女子依然有着苛刻的要求,彻夜未归的女子并未有何稀奇。但是像她这样被黑衣人捉走且一夜未归,即使没做什么,女儿家的清誉也是受损的,况且她又是将军府的侍婢,即使她会被赶走,但将军府也是会蒙受些不良的影响。
她不能让自己在关键时刻出岔子,也不能让将军府被她连累。
绝对不能。
矗立在茂密的林子之后的山泉汩汩流动,在朦胧的月色下似是相互嬉戏般发出潺潺的窸窣声。白小衣走了许久,抬头看看天色,暗暗在心目中估算着几时,几乎是不停歇的直直往前赶。就在她隐隐约约发现前方有似于镇子亮着灯火时,身旁两侧林密的树丛中霎时出现几抹黑影,个个蒙着黑色的头巾围在白小衣的周围。为首的人迅速的摆了个手势,其余人点头示意,将白小衣点昏了之后踏着夜色离去。余地只留下仍在地上盘旋的沙土,静悄悄的,最终纷纷洒落在地上。
万家灯火熄灭,天空之上唯有宿鸟尖鸣。
第二日清早,慕容少白更衣洗漱之后边走到白小衣的房中。昨晚他心神不宁,心中一股不安的预感愈发的强烈。慕容少白实在不得而知,醒来之后鬼使神差的走向了白小衣的房中,他敲了敲紧闭的房门,等待半晌之后无人响应。慕容少白轻蹙眉间,一手推门而入,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桌上的医术还是摊开着的。
慕容少白望向窗口,心中一目了然。白小衣突然不见,必定是被人半夜抓走。慕容少白想起当初白小衣被汉将捉到匈奴营中之时,他见到的那一副模样。思绪越陷越深,闪着黑曜的瞳眸紧缩,一道嗜血的杀意一霎而过。他甩身匆匆走出房门,疾步如风的欲往大门冲去,谁知,却在将军府前发
现了一封信。
慕容少白看着那封信,心中一股不安的念头闪过。当他打开那封信时,勃然大怒,直径驾着拴在府前的马疾驰而去。
敬慕容少白:
若想白小衣平安无事,请将军在午时之前如期至宁王府。
一路上慕容少白几乎是快马加鞭的奔至宁王府。到了宁王府门前时,慕容少白直径一跃,不待门前小厮通报直入宁王府,身上氤氲这一股浓浓的杀气,凡是看着慕容少白不凡的面容想与之搭讪的侍女在为走进他之前便吓得魂不附体。慕容少白直闯宁王府正厅,对着在旁边对他敬而远之的小厮冷言说道
“让你们宁大小姐出来。”
“是……是……”慕容少白负手立在门前,一股只有在在战场上才有的的杀伐之气不住的汩汩而出。周围的小厮侍婢见到此景都都吓得双腿发软,这慕容将军果然不愧为御赐的镇西大将军,仅站在这就令人望而生畏。
宁涉香听到慕容少白来寻她时,一股女儿家的情怀涌上心头。
“梨香!快看看本小姐的装扮上有何不妥。”宁涉香拉着梨香,在她的面前转了一圈,原本一副娇横的被她硬是装出了一抹柔媚的风情,梨香忍住心中的冲动,勉强摆出一副笑脸连连应和到:“小姐如此天香国色,慕容将军看了肯定会一见倾心的。”
宁涉香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怀着满心的欢喜急匆匆的走向正厅。
当她看到立在门前的黑影时,心中忍不住的一阵狂喜。她清了清声,准备用她自认为最能勾起男人本性的声音说话时,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果然,慕容少白看见宁涉香时,未等她发话,清冷的语气骤然降低了周围的温度:“白小衣在哪。”
宁涉香原本柔媚的笑脸顿时僵在了原地,她刷得铁青了脸,一副姣好的面容有些难堪。
“慕容少白,你来就是为了她。”
“哼。”慕容少白浅浅的勾起嘴角,一脸嘲讽的看着她“你在将军府前留下那一封信,我不为那封信来,那我为何而来。”
这句话直接的摆明了慕容少白根本不会为宁涉香而来,纯是因为
宁涉香使些下三滥的诡计逼迫他来。这句话旁人又怎能听不出来,但这是在宁王府,身旁的人都懂得这件事情他们不宜插手,只是做着雕木一般似是没听见发生在眼前的事情一般充耳不闻。
宁涉香还是不敢相信,她咬了咬牙愤愤的看着慕容少白“她有什么好!不就只是空有一张只会魅惑人的脸吗!一个小小的侍婢竟然在将军心中占那么大的分量!”
“她没有。”
宁涉香听到这句话时,神情愈想流露得意之情时,紧接着面色如黑炭般沉黑。
“只是因为她对我很重要罢了。”
这一句话犹如惊地之轰雷,在西雷,凡是男人对女子这样表露女子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除了对父母与长辈是孝敬与恭敬的区别之外,对父母与长辈以外的女子便是什么,在场的所有侍婢小厮都十分清楚。
宁涉香喜欢慕容少白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座宁王府,甚至连邻里街坊都传遍了。而如今慕容少白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到时传出去她今后又有何颜面见人!
白小衣!你屡屡三番五次的针对我,如今却又抢走了我心爱的人……
宁涉香眼中一抹嫉恨的光芒闪过。看来,白小衣是定不能留了!
宁涉香心中那恶毒的想法若破土而出的幼苗滋滋的生长,她心目中的嫉妒与怨恨滋滋的盘桓在她心里的每一个角落。但这一些她并没有表露出来,一反平常刁蛮的常态,微微低头平和的说道:“慕容将军,勿要因为心中一时着急而将如此失误的话说出。涉香知道白小衣因为慕容将军立了大功,所以在将军心中必是有一席之地。依照将军刚才所说的话,想必将军是误会了。涉香并没有捉走白小衣,只是念旧主仆情谊想寻着她与本郡主聊天解闷罢了。难道本郡主想寻个奴婢,都要三跪九叩经慕容将军允许后才得不可?慕容将军如此这般,是否有将父王和母妃放在眼里,是否有将我们宁王府放在眼里!”
宁涉香虽然平常刁蛮刻薄,但是能够肆无忌惮且让王爷偏袒爱护并非没有原因。此刻她口中的话语字字都将慕容少白的行为推向无事宁王府,无视当今亲王的险潮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