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卑鄙无耻!
不能再等了,一定要马上采取行动,正面和君上绮交锋。如今君上绮还在西雷国,谁能猜到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慕容少白心想,一定要在这宫中找到什么能够拿来威胁君上绮的铮铮铁证,让他哑口无言。仔细的想了一想,这定是作战所要必备的的东西——
慕容少白眸中一亮。
作战机密!
想罢。随后,他趁着夜色,连夜出了皇宫,往西雷国赶路。看门守卫听过小皇子的命令,不敢阻拦,一路过来,慕容少白出乎意料地顺畅。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打在每个过往行步匆匆的旅人百姓上,每个人都缩紧了脖子恨不得将头埋进宽大的布棉衣内。矗立在京都两侧的银数夺目的立在一旁,接收着漫天洒扬的雪花的覆盖;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整座繁华的京城被粉刷成焕然一新的象牙白。雪花如絮,飘扬若飞,。
慕容少白的面容几乎缩进被身上宽大的狐裘,只露出一双潋滟赛光的双眸。一身掩不住的气质惹得众人频频侧目,他低垂着眼睑,在大雪漫飞之中以诡异到令人发指的速度行走着。
不知何时,街道上的人马渐而的减少。此刻慕容少白才敢把脸伸出了狐裘之外,长发丝泼墨般沿着挺直的脊背顺滑而下,妖魅的面容落在白雪茫茫的一片之中尤为让天地为之失色。
若天成刀削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下噙着似刀锋般的薄唇。他抬头忘了一眼眼前府邸的牌子,嘴角清扬。一个轻工飞跃,瞬间消失在了门前。
君上绮坐在花园中一座精致的座亭内,他缓缓从红木雕卷菊纹边的茶壶之中到处清茶,刹那间芳香四溢。一身竹褐色的双鱼游云金丝绣袍,腰间饰着玛瑙碎玉珠花带,温润如玉的面容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他淡淡的轻呡了一口茶,鼻间充斥着清茶溢出的芳香,神情似是极为愉悦。
白雪纷纷扬扬的飘洒着,挡住了眼前似画一般的美景。君上绮睁开了双眸,再取出茶杯将茶水倒入,之而他开口出声道:“既然慕容兄远道而来,那就不妨来饮一杯。”
“既然如此,那少白便不客气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空旷的雪地里传来慕容少白充满着诱人的雌性的声音,君上绮一脸淡然的坐在原地,一眨眼的时间,对面空旷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似妖孽般美腻的男子。
慕容少白轻呡了一口早就备
好的茶,唇齿享受之间,眉宇处一片预约与淡然。
“果然是北烈的茶,与西雷不同,浓而纯厚,涩而不苦,一股清香具有怡脑之效。不错,不错。”
“慕容兄喜欢便好。”君上绮淡淡一笑,继续添茶。两人一说一笑,好似交情甚好的友人在谈笑风生,慕容少白点了点头,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君兄竟如此喜爱西雷,都不舍得回去了。”
君上绮不慌不乱的将茶壶放回原处,无视着慕容少白玩世不恭的目光道:“西雷风景甚好,在家乡呆得够久了,出来走走也是应该的。”
这一句话看似是对慕容少白的话做出表面性的回答,实际上确是见缝插针,话里有话。慕容少白讽刺君上绮不好好管理自己的国家,却跑到别人的国土图谋不轨;而君上绮却在一句话之中透露出他的野心,将西雷比作自己的领地一般一句走走如此随意。
慕容少白闻言一笑,并不会因为他口中的话而动怒。他反而更是悠哉,玉骨扇一打开,用银矿细磨打造而成的扇骨与铺天盖地落下的白雪相互辉映着。闪闪的光芒映衬着慕容少白仿若冰山雪莲般纯白无暇的颜容,他一笑,嘴角扬起了弧度,“君兄来我西雷做客,我们西雷的景色自是不会落下北烈任何一处风景。
不过毕竟是异乡风情,外人自是会产生倒不如原本自己的家乡好,君兄想必也是如此。倒不如趁着冬景还在,君兄赶紧回到家乡看一眼便是。”
君上绮抬起眼帘,眸中霎时闪着浓浓的氤氲。慕容少白也不弱,他从始至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那姿态好似玩世不恭的富家大少爷。两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压迫着四周,周围的温度仿若比平时更低,空气中的雾气好似在一瞬间便凝为了冰钻般的水珠,摔落在地上,一片一片冰晶在暖阳之下闪着灼灼的光芒。
“家乡的冬景还是会有的,若是此时回去,岂不是辜负了西雷这一番美景?”
慕容少白闻言,好似知道了什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莫非君兄想要邀请其他国的太子一同前往我西雷赏雪?这事请可就大了,必须要向我西雷圣上禀报。”
慕容少白那一脸的惊异,仿若他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一般,起身便要离开。
若是一般人听到慕容少白这跳跃性的思维和话题定是觉得无法再交谈下去。但是此刻君上绮的面容确是刷得一阵惨白,他倏的站起了身,风吹扬起他宽大的衣袍。弥漫
的风雪在他身后猎猎起舞,他此时已脱下了温润的伪装,一张面容若冰棱般散发着冷意、
“为何你会知道。”
笃定而又丝毫没有感情的话语,君上绮眼神高深莫测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依然带着浅笑,好似没有什么能够将他面容上上扬的嘴角拉下。慕容少白大笑了一声说道:“君兄为何如此动气?这样不好,不好。浪费了君兄一张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的面容,实为是可惜啊。”
“慕容少白,我最后问你一次,为何你会知道。”
若是说前一秒君上绮是处在即将爆发的躁动之中,那么此刻便是暴动的临界点。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容少白,眸中闪过的锋芒好似要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慕容少白依靠在亭柱上,似血般丝毫没有血色的唇启道:“谁知道呢。君兄,如若你再不会去,恐怕现在朝廷之中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吧。就你朝中的那几个成天就只会减轻避重的大臣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君上绮面色一僵,神色完全没有方才品茶时的愉悦,愈发得难看了起来。
“不过……在你回北烈之前,太子殿下,你要先做一件事情。”慕容少白一笑,神色丝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君上绮。
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望着眼前总是浅笑莹莹的慕容少白,脑子里当时就只有一种想法。
他输了,输的很彻底。
“受降于西雷。”
君上绮一愣,就如同雕塑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风雪迷蒙了他的双眸,过了半晌,他略微嘶哑的开口道:“凭什么。”
“就凭我手上的北烈机密文件。”慕容少白眸中大放异彩,这一神色,只有在他百分百把握的情况下才会展露出来。
地上的积雪堆积得愈来愈多,一片雪莹此刻在君上绮的眼中比光芒还刺眼。
“不用挣扎了,机密此刻并不在我身上。我藏到了一个你们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若是要要回那一份机密,那么你就按我说的做;如若北烈国太子殿下可以不管不弃,那么当我把那一份文件拿给各国君主看……”
“好。”
君上绮一顿,眼眸深邃的望着慕容少白。
“我投降。”
慕容少白听到这一番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玉骨扇一折,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君上绮的眼前。原地只留下他爽朗的笑声——
“君兄,后会有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