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衣,你的出现,到底是对是错。
风卷残云,落日残阳。众将士踏上回归军营的路途,火红的旗帜高高飞扬,渲染了半天烟霞。慕容少白缓缓的行于兵马之后,清冷的神色依旧,只不过,眼底却渲染了其它一抹异样。惋惜?痛惜?慕容少白扪心自问,可却迟迟无果。他了解,若他爱了,这结局必定如同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飞沙狼烟,金戈铁马,半城烟沙;残骑裂甲,铺满满天红霞。
是否,忠义之言,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究竟何时,他慕容少白才能归田卸甲,才能捧回梦中的她,沏好的茶。
回到军营后,慕容少白和白小衣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这些天来,白小衣和慕容少白几乎没有接触,连打照面的机会也很少。
白小衣赌气不愿意主动低头,她凭什么啊?好心好意做了香包要送给他,他却发那么大的脾气。这命是她自己的,就算丢了也是她的事,他凭什么来管她的行动?
于慕容少白,更是无法释怀当日发生的事。多日未见白小衣,慕容少白心中像是空了一块,怎么也补合不上。白小衣的音容笑貌,早早深刻印入慕容少白的脑海中。慕容少白总是不由自主想起当日白小衣离开时,那单薄清冷的背影。
他一面对白小衣做事欠考虑的行为而愤怒,一面又对白小衣所做的一切而动容,甚至,他心里开始慢慢有了愧疚的情绪——那么做,是不是太伤了她的心?
他在硝烟弥漫的沙场上叱咤风云,见惯了金戈烈马的无情厮杀,从未有过一个人在烽火狼烟之中对他展露笑颜。那小小的身影,却不畏艰险,在千军万马之中奔波,只为了找到一个他,捧上手中满是心意的礼物。想到这里,慕容少白的心中不禁软了下来。
可是,白小衣为了一个小玩物而不将战场放在眼里,若是这回他轻易地原谅了她,下次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军规甚严,他对将士从来都是严厉对待,如果白小衣成了例外,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他?
慕容少白在帐篷内来回走动,半晌,其袖一挥,决绝地回至座上。罢了。犹豫许
久,慕容少白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看白小衣的念头,就以此事为一个教训吧,让白小衣好好反思一下,以后断不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就这样,时间匆匆,又过了两日,竟毫无关于白小衣的消息传来。慕容少白有些疑惑,实在耐不住,走出了帐篷。他叫住了经过的一个手下,问他有没有见过白小衣。
“报报报告将军……没有……”那人听了慕容少白的问话,吓得瞪圆了眼,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回应。
“没有?”慕容少白觉得这人的反应很奇怪,声音一下子严厉了起来。
“是的,没有。”
“说实话!”
慕容少白的话音刚落,那人马上把头压得更低了,诚恐惶恐地回答:“真的没有!但是……”
慕容少白的语气带上了些许不耐烦:“但是什么?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是这样的……昨天白姑娘配的药草恰好用完了,属下就想去问问看能不能再配些新的,结果她不在帐篷里,找了半天都没找着她人,属下就想在她帐篷里等等……结果这一等可不得了,我看见她的桌子上面留了两个信封……”那人说得断断续续,好似生怕慕容少白突然生起气来。
慕容少白心里顿时一惊。信封?难道,白小衣因为他的话生气了,所以留下信离开军营了?!“她走了?看守的人呢?她走了为何不向我通报一声!”慕容少白急急忙忙地往白小衣的帐篷里赶。
“白小衣!”慕容少白一手掀开帐门,四下无人,空气中隐隐约约残留着白小衣身上清新的兰花香。慕容少白望向桌上的信纸,身形一闪,两封信纸稳稳的夹在指缝间。
慕容少白看向两封截然不同的信,潋滟藏光的狭眸压抑着一股暗流。
挑战书,受降书。
呼单邪啊呼单邪,你的手下果然与你如出一辙,卑鄙无耻!
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两封书信任他抉择一般,实际上却是将他拉入两难之地——若是选择前者,对于当前局势来说,必定是一个不明智的抉择。且说军营之中,众将士刚从生死关口回来,尚未调息,现在却突
然又要举兵攻打匈奴,士气必定低落,倒头来却也落得一场空;且为了一个女人大举进兵,这传至军中又成何体统!他慕容少白向来只有只胜不败的道理,怎可能白白将他国土贡献给匈奴,这不是笑话!可如若不是这样,白小衣也许就会遭遇不测……
脑中思绪到这,一股烦躁之感油然而生。慕容少白怒不可遏地将他最心爱的硬木嵌螺钿理石八仙桌用内力劈断,守在帐外的将士纷纷面露疑色。躲在角落里的一个身影看见时机成熟,便走向他身旁的士兵。只见那士兵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接而将这个消息传给身边的另一个人……
不过半晌,整个军营盛传,慕容将军为了一个女人要拿禁翎军作为代价交换。
“大将军。”军师眉眼焦虑,匆匆地从军饷库奔来,当他看见站立在风中的慕容少白,急忙向他恭敬地说道:“您……难道真的……”
慕容少白淡淡地瞥了军师一眼,“军师,军中谣言不可信。”
军师一路上吊起来的心顿时落地,可就在他舒了一口气的瞬间,整个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会独自去把她给救出来。”
“将军!”军师难堪的脸愈发得沉重,怒火在胸膛中翻滚“切莫为一个女子而断送了禁翎军!难道将军忘记了陛下的嘱托与厚爱吗!”
“厚爱?”慕容少白似天然雕琢的五官透着分明的冷峻,墨金渲染的上好绸缎,绸摆间绣着雅致祥云暗烈滚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簪将他衬托得灼灼风华。
军师看着慕容少白那如刀锋一般的眼神,额上冒出了些冷汗。“可是,将军,若您一走,军中便无领袖,万一此时呼单邪派人来攻打我们,军中将一片大乱、无以应战啊将军!以匈奴的卑鄙来看,他们完全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许他们早就猜到将军会这么做,所以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引开将军您!望将军三思啊!”
军中的几位大将早已听说了将军为了白小衣要放弃整个禁翎军的话,急忙赶到慕容少白的帐篷前却不敢入内,正巧听到了慕容少白与军师的对话,大惊失色,匆匆进到帐篷里,一齐喊道:“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