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徐太医的方法,凤七七吩咐七巧将小世子盖的被子,用草药的汁水浸泡,随即晾干,在拿给小世子用。
而凤七七除了用膳的时候没有抱裹着棉被的小世子,其余的时间内,统统在床榻之上,紧紧的将小世子抱在怀中,增加温度,使得小世子整日都在流汗,仅仅一日,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身上的脓包的数量疯长,并且小小的脸蛋之上,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脓包。
凤七七见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难道是自己处理的方法不当?还是没有瞧见脓包破裂,导致越来越多?
随即大声喝道:“红袖。”
红袖多不走来,躬身一礼“王妃。”
凤七七眉心紧蹙,神琥珀色的瞳仁内满是惊慌之色,开口说道:“去叫徐太医与王爷前来,孩子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貌似更加严重了。”
红袖应道:“是。”随即便快步向君莫黎的书房走去。
不多时,君莫黎与徐太医,局部走入了凤七七的卧房,徐太医来到床榻旁,望着炎炎夏日裹着棉被的小世子,不但没有敬意,仿佛还松了一口气一般,开口说道:“王妃,这时好的迹象,既然脓包越来越多,就说明离痊愈的日子不远了,这是在排除体内的毒素,只要处理得当,不出三日,定会痊愈。”
凤七七闻言,愣愣的望着徐太医,开口说道:“是这样吗?我还以为那里做错了呢,这么说就是小世子有绝对能度过这次难关了,对吗?”
徐太医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当然,绝对可以,就怕拍不出体内的毒素,一直在发烧的状态之下,孩子的脑袋很脆弱,很容易烧坏,如今这种情形,是最好的结果了,顶多处理不当,只会留下疤痕,并不会有姓名之忧。”
君莫黎见状,轻笑出声,如黑曜石般的双明眸之中,满是欣慰之色,开口说道:“太好了,真不愧是徐太医,果真名不虚传,这般顽固的病症,在您的手上,仿佛也是小菜一碟啊。”
徐太医和阖了阖双眸,望着凤七七憔悴的脸庞,眉宇轻蹙,开口说道:“王爷莫要这般夸赞老臣,真真儿不敢当,这一切的功劳,全凭王妃的悉心照料,你瞧王妃的脸色,完全是因为日夜抱着过着棉被的小世子所至,若不然仅仅靠着小世子的体温,是绝对做不到现在这般程度的。”
君莫黎闻言,转而望向凤七七,果真如徐太医所说,凤七七的脸色,异常的灰白,与平日里的力亲王妃,有着天壤之别。
随即君莫黎眉心紧蹙,眸光之中,满是心痛的望着凤七七,开口说道:“七七,真是苦了你了。”
凤七七莞尔一笑,缀着颀长睫羽的凤眸内,闪过了一抹嗔怪之色,轻启朱唇,开口说道:“夫妻之间,怎么还需这般客气,君麟是王爷的孩子,也是妾身的孩子,我觉得,凡是身为人母,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没什么可惊奇的。”
君莫黎微微一笑,开口道:“是,只要小世子的天花,能够治愈,那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徐太医见二人恩爱有加的模样,甚是羡慕,何时也能与自己的内人这般相处便好了,随即开口笑道:“黎亲王殿下,黎亲王妃,现下最重要的是将小世子的脓疱处理好,若是处理不当,也会有感染的风险,所以还不能掉以轻心,以后的日子还需加倍小心。”
凤七七道:“是,多谢徐太医。”
徐太医道:“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也算为皇上尽一份力吧,但现下老臣再次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作用,见小世子好转,老臣便也就放心了,就此告别,回去也好像皇上禀告此事,好让皇上不至于担心。”
君莫黎:“那好,徐太医整日繁忙,本王便不多留您,日后有机会,一定在附上设宴,大写徐太医救命之恩。”
徐太医道:“黎亲王严重了,老臣只是尽了微薄之力,一切的功劳,还要归功于黎亲王妃才是,老臣告辞。”
语毕,踱步想凤七七的卧房外走去。
三日后。
果真如徐太医所言,小世子的天花,完全无碍,但在水嫩的小脸蛋上流下了一个小小的伤疤,不仅让凤七七有些难过,但性命保住了,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随即凤七七叫来了红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去将小世子的所有衣物统统烧掉,意见都不要留下,也包括先前穿过的,明白吗?”
红袖躬身一礼,开口说道:“是,奴婢明白。”
随即在一片空地之上,红袖开始烧小世子的衣物,在烧掉了一件先前穿的小衣裳只之时,红袖忽然发现,一个小小的黄点,出现在衣领的位置之上,红袖秀眉微微一蹙,遂心生疑惑,但并未在意,以为是沾染上了什么乳汁之类的,才会流下了痕迹。
随手将小衣裳扔入了火堆之中,但拿起另一件,红袖刻意的瞧了瞧,竟然发现了同样的黄点,顿时觉得此事事有蹊跷,忙将剩下的所有衣物仍在会对中烧掉,拿起带有黄点的小衣裳,折返而回。
来到了凤七七的卧房内,凤七七满脸微笑的抱着小世子,而小世子自从天花痊愈之后,也不像先前那般哭闹,乐呵呵的望着凤七七,见红袖前来,手中还提着一件,尚未烧掉的衣物,凤七七秀眉微挑,缀着颀长睫羽的凤眸内,满是疑惑之色,轻启朱唇,开口说道:“不是叫你全部烧掉吗?为什么还要拿回来?”
红袖躬身道:“王妃,奴婢在烧掉衣物之时,竟然发现,小世子先前穿着的每一件衣服之上,都有一个小小的黄点,奴婢觉得此事应该和身患天花有关,所以便拿了回来,还请王妃定夺。”
凤七七闻言,将小世子交到了七巧的手中,多不走到红袖身前,开口说道:“拿给我瞧瞧。”
红袖高举双手,将衣物递到了凤七七的面前,凤七七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见到小小的黄点之时,顿时微微一惊,瞪大了双眸,开口说道:“这痕迹,怎么这么想脓包破裂之后,流出来的液体,按理说,这件衣裳,是小世子并未发现患有天花之时穿的,怎么会有这种痕迹。”
红袖见状,阖了阖双眸,开口回道:“王妃,会不会是有人刻意在小世子的衣服之上,涂抹了这种液体,才会导致小世子身患天花的?”
凤七七紧蹙着秀眉,神琥珀色的瞳仁内,满是愤恨之色,轻启朱唇,开口说道:“一定是这样无疑,怪不得,好端端的怎么会患上天花这种病症,若是有人蓄意谋害的话,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红袖道:“王妃,奴婢以为,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叫来郎中瞧瞧,在做定论,若是在这里猜测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蓄意为之。”
凤七七点了点头,开口道:“好,去交郎中前来。”
红袖躬身应道:“是。”
随即离开了凤七七的卧房,想阆中的居所行去。
不多时,红袖带着郎中折返而回,凤七七将衣物递到郎中的面前,开口说道:“你瞧瞧,这上面的黄点,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郎中闻言,双眸之中闪过了一抹疑惑之色,接到手中,开始仔细的查看起来,不多时郎中开口说道:“王妃,这乃是感染了天花之人,脓包破裂,流出来的浓水,若是被正常人的肌肤沾染,便会被传染上天花。”
凤七七闻言,嘴角牵起了一抹冷笑,开口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是有人想要了小世子的命。”
郎中道:“怕是事实正如王妃无言,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小世子的衣领之上,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小世子的病情,可好了些吗?”
凤七七道:“王爷请来了宫中的徐太医,如今已经并无大碍,只需要注意不要着了凉,便可痊愈了。”
郎中道:“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凤七七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下去吧。”
郎中躬身一礼,开口说道:“是,老奴告退。”
整个黎亲王府之中,想杀死小世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希蓝,平日里虽然没有什么重大的过节,但希蓝的心思,凤七七一直都记在心里,锦儿久病在身,如今已经冰释前嫌,定然不会是锦儿干的,所以,凤七七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希蓝的身上。
翌日。
希蓝得知,小世子的天花,被宫内的一位知名太医治好,但脸上留下了疤痕,便想起从柔然带过来的一种药膏。
这种药膏叫做紫密香膏,顾名思义,这种药膏虽然对疤痕,能起到去除的效果,可一旦房中燃烧香料,便会使得肌肤溃烂,若是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定然是一种很危险的药物无疑。
希蓝思索片刻,嘴角牵起了一抹邪异的冷笑,随即便将紫密香膏放入了袖口之中,踱步走出了卧房,向凤七七的别院方向行去,心中暗忖:能不能一直好疤痕,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来到凤七七的卧房内,希蓝躬身一礼,开口说道:“妾身见过王妃。”
凤七七抱着痊愈的小世子,见希蓝前来,本就怀疑是她将天花可以让小世子感染上,自然语气不是很和蔼,开口说道:“你来做什么?”
希蓝莞尔一笑,轻启朱唇,开口应道:“妾身听闻小世子的天花痊愈,但是在脸上留下了疤痕,所以妾身特意送来了从柔然带过来的一种奇药,对医治疤痕,有显著的效果。”
凤七七闻言,秀眉微挑,开口说道:“哦?是这样啊,不知为何妹妹如此好心,将如此神奇的药膏给予小世子使用,为何不自己留着,你还是拿回去吧。”
希蓝见状,不仅秀眉微微一簇,如明珠般的凤眸内,闪过了一抹揶揄之色,随即从袖口处拿出药膏,和一把匕首。
红袖见状,忙快步来到凤七七与小世子身前,怒视着希蓝,开口说道:“你要做什么?”
希蓝并未因为红袖的无理动怒,而是紧握匕首,在手背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顿时有鲜血溢出,随即打开装着紫密香膏的瓷瓶,取出一点,涂抹在手背的伤口上。
怒视着凤七七,开口说道:“看到了吧?我自己也有用这种药膏,王妃就瞧瞧妾身会不会因此而死便是,至于用不用,全在您。”
语毕,狠狠地将药膏仍在了桌案之上,转身离开了凤七七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