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了吗?咱小皇帝,在宫里被人欺负啦!”
“什么?不会吧?虽然皇上年纪小,但人家那可是真龙天子啊,谁敢欺负?”
“嗨,一看你就被蒙在鼓里。我小姨家的二舅子的外表姑在宫里当差,那还能有假?据说啊,是咱皇上娶得那几位妃子,见皇上年纪小,都合起伙来欺负他呢!”
“天啊,不会吧?我没记错的话,那几位妃子里面,可有咱们左丞相与右丞相家的。”
“谁说不是呢!咱们左右两大丞相,世代书香世家,桃李满天下,谁会想到府中教出的小姐,居然胆大包天,对皇上不敬,在宫里头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呢!”
“天啊,可怜咱皇上年纪小呦。明明是最尊贵的人,咋就受了这种气!”
……
宏淳国京都,不论大街小巷,酒楼茶馆,全都在议论此事。
一座茶楼内,一群文人雅士满脸通红,正在大力争辩。
有秀才气愤之极,就像是自己受到羞辱般,心痛道。
“皇上虽年幼,但也是我宏淳正统的真龙天子。谁会想到,后宫中那些原本应该照顾他的妃子,居然敢如此欺下瞒上!”
“没错。皇上身份尊贵,却在宫中受到如此羞辱。按照我国律法,那些妃子足以打入冷宫。”有人折扇挥舞,风度翩翩,满脸的同仇敌忾。
还有人眸光闪烁精光,却只能淡淡摇头。
“哎,那几位妃子,可是两位丞相及其他大臣之女。如今皇上年幼,朝堂之上无法做主。就算遇到这种事,也只能隐忍下来。”
“但不能就这么算了。”
同样,亦有少年热血之士,势要为皇上讨个公道。
“我等读书数载,图的就是有一天为国为民。可我们的国君,如今却在如此尴尬的境地。我等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温某不才,愿写万家册联名上奏,请求对几位宫妃严惩不贷!”
这位青衣秀才话音落地,人群陷入短暂的安静。
紧接着,有人双眸璀璨,充满朝气的振臂高呼。
“我亦愿如此!”
“李郎势单力薄,但愿献上一份自己的力量,诛伐大逆不道之人。”
“唐某亦然愿签字……”
“还有在下……”
“还有我……”
很快,以流绒茶馆为首,京城内,大大小小的青年才俊聚集之地,都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一时间,青年才子们吟诗作对,果真对那些宫妃口诛笔伐起来。
宏淳国,乃经济强国。更是一个崇尚儒学的大国。
在这里,文人骚客讲究百家争鸣,各类学法观点并存,在文坛礼论上,可以说得上是各抒己见。
因此,哪怕是一群草民,一旦联名上书,让朝廷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一条以宫妃不敬幼皇为主,延伸到朝堂各大臣对幼皇态度的话题,就此展开。
热血的青年才俊们,皆以拯救皇上,拯救病变的朝廷为己任,联名上书,可谓朝野轰动。
尤其是左丞相与右丞相两大豪门世家,首当其冲受到的谴责最大。
甚至于,有文人路过丞相府,赋诗一首,对其教女无方抨击鄙视。
总而言之,这件事越闹越大,完全超乎了众人的期望。
朝堂之上,几位先皇的肱骨老臣更是气的差点昏厥过去。
他们不顾左右丞相的势力,直接在朝堂上站到对方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臭骂。
“你们还好意思是文臣之首?瞧瞧你们女儿在后宫做的事,简直是给我宏淳国蒙羞!给我皇蒙羞!”
“皇上!老臣愧对先皇,愧对于您啊。”
“皇上,老臣当真没想到您在宫中,居然受到如此待遇。那些歹毒的女人,在您生病时不多加照顾,还在旁边喝茶聊天?”
“皇上,老臣亦已经听闻。您身重慢性剧毒,幸好及时发现。这……这一定是某些狼子野心之人,对您虎视眈眈啊!”
几位保皇党的老臣,倚老卖老,在朝堂之上一阵大闹,直说的左右丞相面红耳赤,却无法反驳。
但他们有什么好反驳的?
后宫里,宫妃对皇上不敬,向来好吃好喝自己先拿。就是妃子寝宫殿内的用度规格,比起皇上都不算小!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足以杀的宫妃尸骨无存!
最终,别说是左丞相与右丞相没有拿下,科举的主考官这肥差,他们自身都险些难保。
“皇上,臣有罪,教养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儿,臣……臣没脸见您啊。但皇上,老臣对您对朝堂之心,那是朝如明月,无一丝他心啊。”
“皇上,老臣呕心沥血,一心为朝廷。对子女管教,多有疏忽,臣有罪,臣是罪人,罪人啊!”
左丞相跪地痛呼,又拍胸口又磕头的,看上去好不凄惨。
右丞相同样满脸悲楚,向来儒雅的他狼狈的跪在地上,双眼犯湿。
“老臣愧对皇上信任,愧对这宏淳国天下啊!”
说完,右丞相居然以头撞盘龙柱,准备以死明志!
当然,最终他没有死成,被旁边的大臣拉住。
最终,还是小黑崽,以不符合他年龄的大度气韵,高声道。
“好了,你们都不用吵了。朕知晓,你们一心为朝,对家中管教多有疏忽。这朕不怪你们。”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左丞相与右丞相眸底闪烁精光,面上却喜极而泣,跪地扣恩。
“但是,”
谁知,话音一转,小黑崽肉包子似得小脸严肃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们连自家都管不好,朕很担心,朕的朝堂。朕的天下,你们又能管好什么!”
这一长串的话,小黑崽说的是昂扬顿挫,语气起伏有致。
当场,保皇党的一群人眼眶就湿了。
皇上虽年幼,但气度不凡,见解远飞常人可解。
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多有内涵!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睿智明君,睿智明君啊!
一时间,保皇党的人纷纷跪地高呼,让两位文成之首闭门思过。
左丞相与右丞相迫于舆论压力与朝堂压力,最终只能声称病倒,请了长假。
而在这段期间,幼皇为朝堂格局不变,在宫中忍受屈辱的‘高大’形象,让宏淳国上下他尊敬又怜爱。
一时间,科举主考官,兵部侍郎,京城都尉等空缺职位,全部由孟一凡及保皇党的人胜任!
至此,宫妃大不敬皇上一事,以皇上一面倒的全面胜利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