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鸡报鸣,日出破晓,万里霞光从遥远的东方天空逐渐铺开,溢满天际。
明月城,金碧辉煌,九宫重阙的皇宫内。
刚刚日出黎明,陈设典雅的太和殿内暖阁寝室内,由于昨晚有美人侍寝,鱼水之欢,*,做足了人间快活的事情。
因此百里澜此时还在缠绵床榻,抱怀着娇滴滴的美人不想起身,若不是守在暖阁之外的太监接连唤了三声后,百里澜才懒洋洋地掀开床被,从自己的卧榻上悠悠转醒。
“皇上……”怀里的美人似乎察觉到了百里澜有醒来的迹象,半眯着水眸,嗓音软糯甜香的喊了一句,“皇上,在睡一会嘛……”
说着,整条玉臂还搭上了百里澜赤裸的胸膛上,将笑脸侧贴在百里澜的胸口,如同是春日里晒太阳的一只小猫一样,在百里澜的怀里磨蹭不起。
“爱妃啊,朕该起来了,今日就已经算是起晚了,那些朝臣们估计已经在议政殿里候着了。”
百里澜睁开双眼,看到外面金色的日光已经穿过了暖阁白色的窗纱上,朦朦胧胧的照耀了进来,顿时响起该上早朝了,一边低声宽慰着怀里的美人,一边拉开美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皇上,上朝就那么重要吗?在陪人家一会儿嘛,都没有睡好呢。”那名美人华发三千,生的冰肌玉骨,长相柔弱之中又带着一点娇媚,捏着嗓音娇滴滴的跟百里澜撒娇。
“你若死没有睡好,等朕走后,你再继续睡着便是,上朝也是大事,若是不处理好这国家天下的事情,朕如何坐稳江山,又怎么给你们这些小妖精荣华富贵?”百里澜兴致不错,心情大好的调笑着。
“皇上您好坏啊,说是要起来上朝,还这样……”那美人立即暧昧的嘤咛了一声,嘴上说着矫情的话语,可却抬起纤纤玉手,轻扣在百里澜的手掌上,帮着百里澜的手掌在自己柔润的皮肤上游走抚摸。
一边这样摆弄百里澜,美人还一边歪着脑袋,故作天真的眨眨眼,低声道:“臣妾这里好痛,皇上都捏一捏,揉一揉,臣妾的心口也许就不会疼了。”
“哦?既然如此,那朕可以多替爱妃揉捏推拿一下,免得爱妃忍受病痛折磨。”百里澜又被眼前的美人勾的来了兴致,原本要起身穿衣的想法也没有了。
就在百里澜双眼发亮,站在暖阁外面的掌事太监又发出了一阵催促的声音:“皇上,时辰不早了,议政殿那边的大臣都已经到齐了,就等皇上过去上朝呢。”
“上朝每日都上,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何况朕养着那些文武百官,给他们俸禄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给朕出谋划策,万事以朕为先吗?既然是朕养着他们,就该按照朕的吩咐做事,朕若是没有上朝,便呆在那里老老实实等着!”百里澜正要低头亲一*人的嘴唇,却被站在外面的太监打断好事,当然心情不爽,没好气的抬起头,看向暖阁门口,十分不满地道。
“可是……”
站在门口的太监一阵犹豫,良久后才说道,“皇上您还是赶紧起来吧,那些大臣们已经站在议政殿外的奏事处等了又三刻钟了,若是再拖下去,定要被丞相大人,还有那些大臣议论了。”太监的声音透过暖阁窗棂的缝隙,再一次的传了进来。
百里澜更加不爽了,怒视着门外的人影,近乎生气地怒道:“传真旨意,就说朕今日身子不适,就不上朝了,那些大臣愿意等着就等着吧!”
“是,奴才遵旨。”守在门口的掌事太监看到皇帝有动怒迹象了,马上老老实实的鞠躬行礼,快步从暖阁门口离开,朝议政殿方向去传旨了。
看到暖阁门口的人影终于消失了,百里澜难堪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点应该有的正常温度。
还反了天了!
他才是明月国的皇帝,是整个皇宫的一宫之主。
什么时候,着明月国几时上朝,是由那些大臣说了算的?
原本百里岚心中还有上朝的意思,可是听到那个该死的太监再三提起等候在外的大臣,他心中就十分不爽。
正所谓南面称臣,臣子永远都是臣子,跟奴才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时候轮到臣子爬到皇上的脑袋顶上作主了?
岂不是没有尊卑法制!
一想到这里,一想到那些大臣总是喜欢拿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祖制来约束他,他就烦躁不已,太祖皇帝都已经死了那么年了,凭什么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到现在几百年后,还要他来遵守?
他如今才是当今的皇帝,却事事被以前的祖制规矩约束着,像是活在一个条条框框的房子里,那里有点做天子该有的霸气和权利?
所以,早晚有一日,他要扩充明月国的版图,将其他两国,还有那个什么康城一并吞并了,全部纳入囊中,成为明月国的土地。
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明月国上有史以来,版图最大最广,子民最多的皇帝,功勋卓著,完全可以胜过太祖皇帝。
到那时,他便是文成武德开创新盛世的皇帝,以他届时的盛名和为王,太祖皇帝留下的这些劳什子的祖制规矩,他统统都可以罢免废除了!
到那个时候,他这皇帝才当得痛快,做的舒心!
百里澜想到这些,眉宇之间尽是一片凛冽阴狠之色,趴在美人娇柔的身子上,只觉得舒心极了。
正当百里澜心情大好,准备再次低头吻上怀中的女人时,门外,原本已经消失的人影又突然重新回到了门口。
而这次,说话的声音不再是太监那种阴阳怪气的嗓音,而是醇厚的男音,朗声在外禀告道:“皇上,不好了!微臣监国寺少卿有急事禀告皇上!”
“大胆!有要事启奏,不在议政殿外的奏事处排队等着,竟然敢擅闯到后宫里来,该当何罪!”躺在龙床上的百里澜立刻就怒了,侧过头看向暖阁门口外的人影,眼神瞬间变的凶狠起来。
“微臣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万万不敢打扰皇上休息!可此事,事关重大,微臣在五更天上朝之时,就已经在奏事处苦苦等候了,方才听到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去奏事处传旨,说是皇上今天龙体欠安,不必上朝了,可今天的事情事关重大,不敢有所怠慢,更加不敢继续拖延。微臣怕拖延久了,就要出大事了!”
暖阁外,监国寺少卿穿着一身玄色官服,说话声音急促而颤抖,似乎真的有要紧事情。
“有何要事,赶紧禀告!若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事,就要闹到后宫里来,看朕不摘了你头上的乌纱帽!” 百里澜忍着心中的烦闷之气,一把从美人身上爬起来,盘腿坐在床沿上,一双虎目愣愣地睨着门外的人影。
躺在床上的美人也是一位极会察言观色的主,一看到百里澜脸色阴沉,在听门外的官员口口声声说有要紧事情要禀告,就知道今早的“恩泽”怕是承欢不了了,只好悻悻地跟着爬起来,披着杏黄色的纱衣,走下龙床,到龙床边的衣架上取下百里澜的龙袍,乖巧的回到百里澜身旁,服侍百里澜穿衣。
“皇上……微臣今早还未起床,四更天在舍利塔内负责巡逻看守的侍卫发现,说是……”守在门外的监国寺少卿正对着紧闭的房门,即便没有看见百里澜的容貌,也已经紧张的在手心里沁出一层汗水,弓着腰身,维持着禀告姿势继续低声道,“说是原本关押在舍利塔第三层的那位……大楚国公主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不见了?”
坐在龙床上的百里澜刚穿好月白色的亵衣,听到这句话后,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一对斜飞入鬓的剑眉都高高地挑了起来。
“是……的确是不见了,侍卫依照时间推断,说是大约在……在三更天的左右的时辰不见了的。”监国寺少卿一听到百里澜的声音明显拔高许多,吓得将腰身弯的更加低了,声音也愈加的紧张,“还有……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
“什么,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百里澜已经听的脸色铁青,若不是外面的大臣还有话还没有说完,他恐怕已经要发怒了,“还有谁一并不见了!”
他就知道,那个楚云歌不是省油的灯!
不敢把她关在皇宫里,就是害怕她会跑了,所以才会吩咐人把她关在监国寺里,想着监国寺铜墙铁壁,守卫森严,她又没有绝顶轻功,应该没有那么大本事从监国寺里看守最严的舍利塔中出来,却没有想到还是不见了!
而且,还带走了一个人!
该死的!这个该死的楚云歌!
“那个大楚国的公主还带走了……微臣,微臣想要说,当侍卫发现舍利塔第三层的大楚国公主不见了后,便迅速派人翻遍整个舍利塔,发现……另一个失踪的人是,是……”
监国寺少卿说的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暖阁内,坐在床上的百里澜都要急死了,怒不可遏地吼道:“是谁?”
“是——”监国寺少卿心一横,闭上眼睛说道:“是关押在第七层的废太子,百里沧!”
“什么!百里沧竟然从舍利塔里跑了!”听到这句话,坐在龙床上的百里澜身子一震,接着就从龙床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了还在给自己穿衣服的美人,大步走向门口,长臂一伸,就将精致的木门一把拉开,对着门外的人发出了厉声咆哮,“你说百里沧从监国寺跑了!你这个监国寺少卿是怎么当的!”
看到百里澜连龙袍也顾不上穿,衣冠不整,只穿着亵衣就走了出来,还一身怒气的拉开双门,监国寺少卿就知道坏了,当今圣上震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