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抿了抿嘴又低下了。
“兄弟,你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吧,咱们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放的火啊!”
坐在地上的人再也不抬头了,只顾着低头抹眼泪,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五个人只有他是没有事情的,他只是把昨晚所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他们就放他走了,但是走之前再三的威胁叮嘱他,回去之后不许说一个字。
可是他不明白,这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昨天晚上一整夜都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他没事,他们就被打的体无完肤就此长眠了呢?
又被带走了五个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跪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的小子。
“你倒是说啊!”
看他被吓成那个样子,多半是死也不会说了。
三具尸体就摆在他们的眼前,而且还都是死相极其惨烈的,就连空气中都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这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的,可是对于这些还没有实践经验的新兵,那冲击力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哭都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手被挂在链子上,脚下飞踹,要不是绑的结实,估计回来那个小子也被这帮人打的没命了。
屋子里乱的跟一锅沸汤似得,楚云歌暗自盘算着,这里虽然没有看见大批大批的士兵,可是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家丁丫鬟,都有可能是高手。
这样的地方高手云集,更适合看人不是吗?
脚步声再次传来,躁动的人们和铁链有那么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
一具,两具,三具……四具!
又有了一个活人,那小子回来的时候和刚才的小子神情是一样一样的,恍惚惊恐的不得了。
片刻后,刑房内涌进了许多各色各样的人,正如她想的那样家丁丫鬟甚至还有厨房的大厨,一人压着一个人走了出去。
几个被折磨的崩溃的,看到是家丁压着他们,撒腿就要跑。
“喀吧——”一个丫鬟搂过那人的脖颈,半个身子向左一扭,颈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在他怀里的人立刻没了气。
剩下逃跑的人也都是被几掌解决了。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楚云歌十分镇定的被压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现在就不能表现的像他们一样的懦弱了。
被拉进一个房间,楚云歌被推了进去。
屋子不大但是前面坐了一排的人,其中包括刚才看见的那个什么老爷,她所站着地上还留着一摊血迹。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救火。”再简单明了不过了。
老爷的嘴角挑笑,眼角难得的出现了几条皱纹,“小子,你的命就在我的手里,杀不杀你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我劝你好好回答。”
到这来的人哪个不是跪着哭爹喊娘呢,大鼻涕都能流成河了。
可她倒好,不仅不跪丁点眼泪都没有,还在这爱答不理的回答着问题。
“你要的恐怕不是答案吧。”用脚趾甲想想罪犯都不可能是那么多人,杀那么多人就是为了杀鸡敬猴,让众人的心理崩溃,楚云歌一副视死如归之后的解脱超然,“反正你们都要杀我,回不回答又有什么区别呢。”
“小子,想死是不是。”老爷发话,“来人,成全他。”
楚云歌脖子一扬,闭上双眼,只要他敢靠近,定然不能让他囫囵着回去!
在他旁边站着的穿着淡粉色衣服的丫鬟,举起旁边的长剑,对着楚云歌就砍了过来。
楚云歌自凛然不动,双手背在身后,就像是天地间的一棵笔直的松树。
她都已经感觉到剑风了,依旧是闭眼忍住,她赌的就是这么一个瞬间。
寒意来袭,却突然听见,“停!”
楚云歌在心底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面上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就在自己旁边的长剑,转头对上老爷的眼睛,“你,为什么……”
“老爷我是审讯犯人,不是杀人工具。”那老爷显然是很满意楚云歌惊诧的表情,“来人,给她带下去吧。”
楚云歌咬着嘴唇,眼睛里闪出莹莹的泪光,懊悔不已,“对不起,我误会您了!”
“带下去吧。”
楚云歌闪烁着泪光被带了下去,拳头紧攥,这种可以肆意玩弄决定别人生命的感觉一定很爽吧,她也是笃定了他会跟她置这口气,才敢像刚才那样。
被压着下去,走到了房子的后院,楚云歌这才发现原来她被这房子的外表给骗了。
这里哪里是一个府邸那么大!
这院子根本就不是正方形的,而是一大片的宅子!只是街面上挂着刘府李府这样的牌子,其实里面都是相通的!
这么一大片的房屋,怎么说也要有几千平方米了。
“你要带我去那儿啊。”
带着她的人对她也是客气了不少,毕竟敢在老爷面前这么说话的人实在是少,不过既然过了审讯他们今后就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态度当然会好很多。
“小兄弟,你刚才别介意啊,这儿就是这么规定的。”看着像是大厨的人说道,连老爷都能对这小子破例,以后不一定还有什么成绩呢!
“没事。”楚云歌听见态度缓和了很多,也就大概猜到应该是脱险了,一直走着,她频频的向后望。
“小兄弟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啊?”她的动作这么明显吗?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没什么。”楚云歌摇摇头,凤翊那个家伙比九尾狐狸还要狡猾腹黑,能有什么事儿呢?
“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唉,小兄弟,其实在咱们这儿干什么其实都无所谓,估计你也看出来了。”
楚云歌微笑,“是啊,大哥的身手也不一般吧。”
哪有拎大勺的虎口都是剑磨出来的茧子呢。
“嘿嘿,没有没有。”大厨摇摇头,爽朗的说道,“小兄弟你就在这焚场吧,活儿还清闲些就是没事烧烧东西。”
焚场四周都是空的土地,中间有一座类似太上老君炼丹炉的东西,应该是铁质的,里面不知道燃烧着什么,冒着浓浓的白烟。
“谢了。”楚云歌离得有点远,这里地方已经离开正殿太远了,况且这里可能都要比荒郊的那座分殿还要大,要找一个被人刻意藏起来的人,真的是个棘手的问题。
大厨走后,楚云歌就一个人站在了“炼丹炉”旁边观察了好长的时间。
这焚场的工作还真就是烧东西,反正所有不要的旧的,只要能烧的就都会派人丢到这里。
“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过来干活。”旁边的一个人声音怪异的说着话。
楚云歌撇了撇眉毛,这估计是练那个功夫练了一半儿,声音阴一声阳一声的。
她捡起旁边的一个小木棍,跟着他们一起挑着东西往里面扔。
“哎呀——”楚云歌怪叫了一声,垃圾被她一撅,扬了两个人一脸。
本来就堵心,正好来人撞枪口了。
“你!”两个人指着楚云歌就要开骂。
“哎呀,真是对不起。”楚云歌心疼的捧起他的脸,学着凤翊的样子为他细细吹风,“哥哥是不是疼了,都是我的错。”
她手摸着他的脸颊,手摸这他的肩膀很刻意的揉搓了几下吃了两下豆腐。
已经开口要骂的两个人,此刻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咽了口吐沫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回去。
楚云歌收回手,绕着他身旁走了一圈,手不断的在他的身上摸,“瞧把哥哥这一身弄得!”
她还特意对准圆圆的臀部,狠狠的就掐了一把,还做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被楚云歌摸的男子直接就跳了起来,抱着两只胳膊使劲的摩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离着她老远。
“哥哥,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帮你们清理一下吧。”
“不,不用了,那个兄弟,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两个人脸上抽搐,看着楚云歌就好像是个怪物似的,也顾不上干活就跑了,跑的时候还被绊倒在了地上。
“哥哥,你没事吧。”
某二人爬起来迅速逃脱……
楚云歌颠着小拳头,“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啊,终于安静了。”
她坐在了一堆布料上,拿着小木棍往里面扔东西,但脑子里还想着怎么能接近前殿,或者上别的地方去看看。
她的小棍就一直没停下,脑子里也一直想着事情,一抬头,一块布料正从她的小棍上飞射了出去。
楚云歌眼瞳突然睁大,跳起身抓住已经到了鼎沿儿的布料。
那素白色被掳走的身影浮现在了楚云歌的眼前,那日她躺在母后的怀里,母后那素白色的衣服上,分明就是这个纹路!
楚云歌扔了棍子将巴掌大的一块布料摊开,这应该是衣服的一块袖口!
她转身蹲下,两只手在一大堆的布料里不断翻腾,这里绝大部分都是男人,有女子也都是丫鬟什么的,就算是有人扮演女主人。
可又有谁能穿得起如此华丽大气的衣服,她母后的那件衣服虽然是素白色纹路的,可工艺绝对不差,走路后面都要跟着宫女拖着裙摆,是专属于大楚皇室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