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很快听出来这话中的酸味,想来是某爷还没有从吃醋的深渊之中走出来,不过想想自己当初却是也是迫于无奈,前者是为了学习,后者是为了闯关,怎么看理由都是充分的,可怎么到了小文的面前自己准备好的理由就会突然灰飞烟灭了呢?“爷,这些我都是可以解释的。”
“没错,这些人本王的都是可以杀死的。”上官文没来由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差点把剪瞳吓的半死,不是吧,那些人已经够惨了,小文还嫌弃不够?自己当初杀意泛滥的时候,也没有这副样子啊,突然说要杀人好可怕!
“爷,你不要吓我啊,他们本来就是受害人,又何必让人家雪上加霜呢?”
“当初岳山也是受害人,本王还不是让他死了?本王说过,能够让你抢的,只有本王一个人,那么细致的安排,居然还能被岳山插了一杠,让本王如何能够忍?”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上官文也不愿意再藏着,他为剪瞳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对方居然敢这么对他,上官文恍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冰冷的心恢复到该有的温度。
他自认已经很纵容剪瞳,几乎是毫无保留的贡献了自己的一切,他沉重的感情背后是全部的付出,他总以为不付出一定不会有回报,但只要付出了便一定可以换回一颗真心。到了今日,他总算是看明白了,韦双为百里三乎不计代价不顾自尊的做了那么多事,只换来临死前的一个拥抱,若剪瞳一定要这般自私,自己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堕入地狱好了。
从前他总是想着要给剪瞳尽可能多的温柔,他无视剪瞳平素的挑逗,只因为要保全她的名节,如今看来,自己是错了。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早知道剪瞳疯起来可以玩的那么没有底线,他早该接受她的勾引,直接把人牢牢的锁在自己身边,温柔,去他的温柔,如果温柔的人最容易失去,他又何必佯装自己不在乎?
剪瞳费了半天心思才想起来这个岳山原来是芦城的县令,自己回程的时候经过芦城,还被人夹道欢迎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现在想来,越来是小文把人杀了。那样恶贯满盈的人杀了也是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儿,虽说杀人的理由显得离谱了一些,不过也是件好事。可太清宫的道士何其无辜?
“爷,不是我说,就算你上了太清宫,也找不出来那些人啊!那些人的脸都都忘记了,可见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不要干了吧?爷,咱们不要那么暴虐,你要淡定,要有一个颗纯良的心。”
嘲讽的笑了笑,自己那样的善待的人,此刻竟觉得自己暴戾,还说什么纯良的心,若是她有这种心,自己心头的千疮百孔是谁造就的?上官文挑了眉,撕去了自己的温柔,他此刻对着剪瞳的表现就像是从前对待那些下属一样冷漠,俊秀的脸上只存着冰一样的温度,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毕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值
得自己犹豫的了。
“纯良的心,本王没有。本王现在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人你尊重她,她不见得尊重你,本王那么为你着想,你却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名声,本王对你的忍让,反而让你玩得越来越过火。从前本王以为只要一味的对你好,你会知道轻重大小,也会爱上本王的温柔,一辈子不离开,现在本王发现自己错了。既然你那么想跟本王有个孩子,本王今日就成全你可好?”
“爷,你这是怎么了?”阴鸷的眼神让剪瞳有些畏惧,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上官文的狞笑让她觉得太过可怕,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从前她也想着用尽方法的去勾引上官文,可总觉得小文那样温柔的人该是一定不舍得伤了自己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今日自己的话是踩了一颗多么厉害的雷,此刻只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白兔一般被上官文牢牢的握住手腕。
单手钳制住剪瞳的手腕,另一只手趁她反应不过来就卸了她的腰带上缠绕的锦囊,这里面的东西可不少,自己已经吃了太多的亏,既然今日注定不能放过剪瞳,自然不会让这个锦囊扫了兴致。在剪瞳起身准备去拿锦囊的之后,上官文顺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反抗。“你说呢?本王不是在成全你吗?哦,对了,在这里似乎是有些不好,描云,行到最近的客战之中,本王跟王妃要好好休息一下。”
上官文说的相当暧昧,连描云听到都是一哆嗦,却又不敢反抗王爷的意思,此刻只能祈求着什么都会突然出现帮助王妃,或者王妃自己反抗一下也好啊,她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王妃已经傻了吧唧的被王爷点住,一代武林高手就折损在这缺憾的智商上面了。
马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就是一家客栈,难道要停下来吗?
马车越行越慢,马夫试探的问道:“描云姑娘,王爷的意思是……”
“混账的东西!”描云拿着马鞭狠狠的抽了马一下,才回头瞪了马夫一眼,佯装怒不可遏,这时候若是能给她沾上八字胡,大概可以完美的解释一下吃胡子瞪眼的深刻含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破烂地方,咱家主子是什么人?难道是可以住那种寒酸地方的人物吗?哼,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的驾车,操什么心,若是遇上合适的,我不就让你把马车停了吗?朱扬,你去问清楚,这小城中最豪华的客栈是哪一家,主子就算是出门在外,也不能委屈了。”
冲朱扬使了个眼色,待到他走了之后,描云一本正经的驾车,就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跟人密谋过什么,她相信那一个眼神已经可以让朱扬明白自己的意思,若是换成了路遥跟秦歌或许就不见得明白了,王爷正在气头上,这会儿做出来的事情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还不如多吹吹冷风冷静下,绕一绕路,或许就会想明白了。
马夫哪知道描云的心思,心想着府门大院就是麻烦,从前短途的路程一般都是肖元驾车的,现在长途跋涉,王爷倒是
让自己来了,可是自己小人物哪知道描云姑娘的心思,骂了也就骂了吧,谁叫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丫鬟,自己就是个马夫呢?
上官文在车里面把描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自己也明白她的意思,能把手脚动到这个地步,描云也是个真心维护剪瞳的人,再望望剪瞳的小脸儿,自己已经把人家吓得飙泪,却又不敢嚎啕大哭,只能闷声的落泪,上官文看在眼中,心头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方才不过是一时冲动,他越发不喜欢自己控制不住剪瞳的感觉了,若不是她做的太过分,自己也不会那么生气。
早知道生气的后果是把人弄哭了,自己还要哄着,或许上官文就不会没事儿给自己找那么多事情做了吧,剪瞳也是个煽风点火的,自己本来就怒发冲冠了,她说的话还像是故意越描越黑一般,便是因为她这样,自己才会控制不住的。
“好啦,哭什么,就当是本王不对可以了吗?”取了剪瞳腰上的丝巾,温柔的给她拭泪,上官文把不能动的人抱在怀里,想着等安抚好了再给她解穴,免得半路她跑的无影无踪的。“我今日的确很生气,气的要死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从来对你是没有二话的,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想做什么都成全,为你做到这样的地步,自认也是天下无双的,可你偏偏不让我踏实,变着方的折腾我。你自己好好想想看,上次你吵着要生孩子,好不容易开解了,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又闹出许多事情来,日后咱们的路还长着你,你总是这副样子,可怎么好呢?”
“那你也不能那么对我!”剪瞳声嘶力竭的喊着,震得上官文耳膜都跟着疼痛,只是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又有些舍不得,“小文最坏了,说好的蠢蠢笨笨的小弟突然就便聪明了,还说什么是我治好的,其实一直都在骗我!我说你人傻钱多,你说钱都给我了,这一路还弄了那么多东西给我抢,分明私房钱藏得比交公的还多!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居然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我一没有出轨,二没有犯罪,你凭什么吼我!”
上官文自以为自己的戏演的不错,没想到剪瞳已经看穿自己当初是装傻充愣,这些节大概已经放在她的心里许久了,只不过从未想过跟自己对峙,他总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剪瞳是一个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女子,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深藏心事的时候。只是为何那句“一没有出轨,二没有犯罪”莫名的戳中了笑点呢?
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发,上官文早就习惯这样的动作,亲昵的在面颊上一吻,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我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些事情,本来是不想把你卷入这些风波之中,没成想越陷越深。至于私房钱那个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留着钱给咱们买一个太平而已,你以为新帝会那么简单放了我们吗?”
剪瞳白了一眼,也不去想上官文说的是否有道理,“你当然想一辈子瞒着我了,反正对于受害的人来说,被揭穿的才是谎言,没揭穿的都是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