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博将鬼笛朝白猿手上一砸,把白猿疼得“嗷嗷”直叫,立马丢下灵芝,甩着双手,逃之夭夭了。
二人立即走上峭壁,采了那棵灵芝,迅速反身回程。
回到狐寨之时,已是掌灯时分。许文博和小倩马上将灵芝仙草熬制成药汤,喂母亲喝下。
旧时《山海经》载,炎帝有一女儿,不幸夭折,之后其魂飘到姑瑶之山,化作灵芝。
以后,灵芝孢子随风扩散到各大仙山名川,昆仑、峨眉、姑瑶……,都有灵芝仙草救死扶伤的美好故事传说,尤其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故事,更是家喻户晓,脍炙人口了。
那野生灵芝生长环境极为苛刻。因而,其治病药效也极为神奇,历来被医家称为救死扶伤的‘不死之药’。
小倩母亲喝下灵芝药汤之后,伤情逐渐好转,不几日,已能下地走动了。
一天,狐仙妈妈对小倩和文博说:“咱们的宿敌黑魔兽已被消灭,生活中再也不怕被什么人打扰了。狐儿算起来已牺牲五七了,今天咱们一起到子墨坟上去看一看,给他烧点纸钱,也不枉跟我们一场。”说着,思儿之情溢于言表,眼中竟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小倩安慰母亲说:“妈妈也不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活。子墨是为整个狐族英勇杀敌而牺牲的,他的死很光荣。妈妈的身体最重要,今后有我和文博在您身边孝顺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许文博也随声附和:“没有过不去的火熖山,没有趟不过的大沙河。虽然子墨走了,可他留下的空缺,我会顶上。以后外出狩猎、在家劈柴等等重活,有我在,你们都不用操心费力,我全包了。”
看到爱婿这么会说话,狐仙妈妈开心地笑了。
时间到了小晌午的时候,上坟的祭品小倩和文博已准备停当,馒头、鹿肉、蒸鱼、香菜,装满了一个竹篮。
文博提起竹篮,三人迤逦走出家门,一直朝埋葬子墨的坟地走去。
在一个小丘陵的南坡,拢起了两座新坟,一座是子墨的,一座是黑雕的。两块黑色的石头墓碑上,写着他们的名字。
他们三人一一在子墨和黑雕的坟前摆上供品,焚化纸钱,佇立默哀。
旁边一棵弯腰柿子树上,一只乌鸦“啊哇啊哇”地叫着,给冷清的原野添上了一丝不祥的气氛。
许文博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猛力朝乌鸦扔去,那只乌鸦继续叫着扑愣着翅膀向远方飞走了。
狐仙妈妈嘴中向地上吐着吐沫:“呸呸,丧气的乌鸦。”
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三人悄悄回程。一路无事。
忽然,狐寨中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似乎寨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刚一进村,狐仙妈妈就立即明白眼前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原来,多年前曾血洗过狐寨的那个狼族首领,又带着牠的狼群,来狐寨洗劫了。
那是一个可怕的狼群,黑压压的一片,有白狼、黑狼,还有褐色的狼。
狐仙妈妈对许文博和小倩说:“这次狐寨的劫难恐怕在所难免了。这个狼群非常凶狠。三年前,就是那头褐色的头狼将小倩的爹爹吃了。那一次全寨人口几乎被狼群吃掉多半。牠们抢劫了我们狐寨储存的所有鹿肉、雉肉和兔肉。那一年幸亏我带着小倩躲在了门前篱笆旁的柳树洞内,才逃过一劫。”
许文博说:“这次你们俩个还要躲在那个柳树洞中,我在外面用凌霄鬼笛杀它一个人仰马翻。”
狼群开始在狐寨西门扫荡。而小倩的家却在狐寨东首。这给他们躲藏赢得了机会。
狐寨西边乱作一团,年经的男狐们拼死和狼群搏斗。狼嚎和狐叫混杂着战斗的呜咽声,声声刺耳。
狐仙妈妈迅速带领小倩和文博来到自家院门外面竹篱笆的大柳树下。那是一棵两百多岁的柳树王,中间木质部几乎已被虫子蛀空,然而外围树皮却完美无缺。当年小倩的爹爹从旁挖了一个地洞,直通柳树中空的木质部,在树的里面专门为女儿修了一个避难所。
三年前的那次狼群袭击,小倩母女正是躲在了这个隐蔽的避难所里,才躲过了一劫。
如法炮制。这次小倩和妈妈又在许文博的帮助下,从地道躲进了这个树洞。许文博盖好地道口,手握凌霄鬼笛,准备与狼群战个你死我活。
时近中午,天空乌云密布。从狐寨西边传来的狼的嚎叫越发清晰瘆人。被咬断脖子的男狐们的残状残不忍睹。被狼群啃噬的狐们的尸体七零八落、血流成河。
终于,那只褐色的头狼出现了,它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它龇着牙,凶恶地咆哮着,朝许文博所在的院子逼近。
小倩和母亲从树上的空洞往下张望,小倩看到了狼群的咄咄逼人,便呼吁许文博注意提防:“狼来了,小心!”
小倩的喊声惊动了老狼,牠朝树的上方看了看,凭牠的经验,牠知道这是一个中空的柳树。牠微笑着带领狼群来到树下,开始啃噬柳树的树皮。
许文博一不作二不休,手持凌霄鬼笛冲了上去,对准正在啃噬树皮的老狼狠狠砸去。
那老狼脊骨折为两截,可它并不收手,而是带着骨伤继续用牙用力啃噬树皮。
其他狼子狼孙,见老狼受伤,纷纷赶来增援。柳树下狼们越来越多。
狼们分为两拨,一拨呈扇形向许文博逼近,吸引许文博的注意。另一拨围着柳树前赴后继地啃噬树皮。
许文博抡起凌霄鬼笛,那鬼笛已有灵性,此时不长不短,恰好五尺。文博无师自通,与生俱来,施展上剃下滚和圈转之法,将一个凌霄鬼笛抡得风雨不透。棍风所到之处,狼肉翻飞,狼血如雨。不几回合,文博周围已是狼尸遍野。
“哎呀,不好了!”小倩的一声惊呼,让许文博暂收鬼笛,拿眼往柳树上一瞧。只见狼们已将柳树树皮啃噬了一个大洞,几只狼已钻进树洞中,要咬小倩母女。
情势危急。许文博准备抢上前去与狼厮杀。忽然一声霹雳,震耳欲聋。一道闪电正好劈在大柳树上,柳树顷刻燃起大火,小倩和妈妈在火焰中与狼们一同蜡炬成灰、同归于尽。
许文博惊呆了。他亲眼看到了这残绝人寰的悲剧在眼前上演,他开始感受到大自然的莫测威力,也感叹众生命运的无常和无奈。
剩余的狼们都见识了许文博凌霄鬼笛的犀利和无敌。纷纷丢下同伴的尸体撤离。
有幸逃过这次灾难的狐们,开始清理和掩埋同伴的死尸,准备重建家园。
天空飘起了雨,在血风腥雨中,许文博脑海中浮现出琪儿的身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