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阁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更何况是最高一层,几乎没有人上来。
向左就如同一尊门神一样守在下一层的楼阶旁,耳尖的他听到楼上动静,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于是默默地又下去了两层楼,誓要为他家太子把好这一关。
不多时,上面就传过来南门佳溪的大骂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桌子踢倒的声音。
凌宇锋实在是被南门佳溪的大嗓门嚷得脑仁疼,而他也不是会怜香惜玉的,除了岳琉璃,所有女人在他眼中形同虚设。
南门佳溪越是挣扎不过,便辱骂得越是难听。她一只手行动不便,另一只手却不含糊,反抗之余,也不知怎地就抓挠上了凌宇锋,小手就像锋利的猫爪一样,差点就给这位太子爷破了相。
凌宇锋见势,冷魅一笑,阴鸷的目光随后瞪着她,沙哑着声音道:“南门佳溪,你最好识相些,别等到追悔莫及,到时候你那位师兄可就……呵!”
想到唐笑,南门佳溪脑子里便像是被堵了块棉花,微微一愣的同时,身上的衣服“嘶啦”就被凌宇锋扯掉了一块,与此同时,“啪”地一声脆响,脸上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南门佳溪被打得懵了一瞬,像是忘记了反抗,只觉得身上一凉,凌宇锋已经压了过来……
风雨阁的楼下,向左意识到楼上的情况差不多要开始了,想着再离远些。只是刚到楼阶,一个身影就闪了上来。
窦如珺秀眉紧蹙着,目光隔过他看向上面,一口银牙险些没咬碎了!
“太子跟谁在上面?”她沉着呼吸,目带怨恨地问道。
向左看了她一眼,象征性地行了一礼,道:“窦小姐,太子的事只怕还轮不到你来管!窦小姐若想以后在太子府过得安稳,这件事最好当做没有看到得好!”
窦如珺暗暗冷笑,好哇,她这还没有进太子府呢,一个小人就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她敢断定,楼上跟凌宇锋在一起的那人定是南门佳溪那死丫头。
这女人跟那个凌王妃一样,都是个狐媚胚子,还没进门便先勾搭,真拿她窦如珺当吃素的!
想着这些,再一想到皇后说的嫡子承诺,瞬间心一横,一掌将拦着的向左拍到一旁,足尖一用力,隔着楼阶就跃上了一层。
听着顶阁的动静,她又羞又恼,当下大声喝了一句:“太子殿下!”
上边南门佳溪已经快要绝望,陡然听到这个声音,趁着凌宇锋身子一僵的同时,她才得以钻了个空子从其身子下溜了出来。
只是好好一身衣服被凌宇锋扯得七零八落,好多处露出了大块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她跌撞着跑向了围栏边上,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翻身就跳了下去。
楼下窦如珺正要上来,向左却一把扣住了她肩头,两人紧跟着打了几个回合。
余光扫见一个身影从顶阁跳了下去,窦如珺知道太子的好事已经被她搅了,纵然心中害怕,却是窃喜多过恐惧。
她不敢恋战,看着向左欲盖弥彰地喊了一声,“太子不在这里,你怎么不早说!”
说罢,一个着急转身,摆脱了向左便从楼阶“蹬蹬蹬”跑了下去。
向左心知被她耍弄了,还因此坏了主子好事,一时间脸色黑成了锅底。
顾不得街上百姓们诧异的目光,南门佳溪裹着一张从染坊扯下来的花布,一路捂着脸奔进了凌王府的后院。
岳琉璃见到南门佳溪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乍一看时,她本能地还想调侃一番,然而表情还没做出来就感觉出不对劲了,急忙将人拽到了床上。
此时的南门佳溪也不知后怕还是气愤的,全身不受控制地狠狠战栗着,上下牙齿紧咬在一起,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隔着掉落的花布,岳琉璃大概扫了一眼,看到她身上的乌青时,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什么,登时气愤交加地问道:“是凌宇锋?”
南门佳溪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痛苦。
岳琉璃气得不由大骂一声:“混蛋!这货已然退变成畜生了呀!佳溪,别怕,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他!”
说着就要起身,南门佳溪急忙伸手拽住了她,抬头看她,嘶哑着嗓音说道:“琉璃,别去!还有,别、别告诉师兄……”
岳琉璃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南门佳溪肯定被吓坏了,当下吩咐冬芸:“快去打一桶水来,再拿一套干净衣服!琉璃殿谁也不准放进来!”
“是!”冬芸下去准备。
南门佳溪情绪适才稍微稳定了一些。
今日若不是窦如珺突然出现,自己只怕已经被凌宇锋欺负完了,想着,她心里的惧意逐渐又转变成了恨。
躺在浴桶里,南门佳溪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听她说完当时情景,岳琉璃心惊肉跳的,忍不住出声呵斥道:“你说你,没事去找他干什么?人跟畜生怎么沟通得了?”
“我原也以为他会看在我爹的份上,好好说话,可是我也不知道那句话惹恼了他,他……琉璃,我觉得凌宇锋这个人真的是有病,你不知道他当时的样子好可怖,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就像野兽!”
“……”岳琉璃想说,她早就知道!精分病人,有时候犯病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或许,凌云霄也是看出了他这个症状,所以当年才会在朝堂上那般直言不讳!
她顿时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了凌云霄为什么那么强烈地反对他这个太子了。
想想也是觉得可怕,若将来的一国之君是个精分病人,那还了得?
可是他又是当今太子,宫中御医就算看出些端倪,谁又敢说?难不成让他们告诉皇上,您的儿子其实是个神经病?偶尔还会变变态?
那岂不是找死!
最关键的是,这种病跟真正的精神病还不一样,凌宇锋很聪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其实也是个正常人,只不过很容易在情绪失控下做出些自己都无法压制的疯狂之事。
所以,这种病最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