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说完轻提马缰,从刘备关羽身旁悠然走过。在经过关羽身旁时,宇信突然勒住马匹,弯腰对着关羽轻声说了一句:“记着下次别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拔剑,这样会让我一时忍不住而杀人!”
时常与张飞等猛将交手的宇信已经逐渐了解到这个一流武将的实力,关羽实力再强悍也不过是张飞这个档次的水平,宇信有把握在百合之内取他性命。
宇信说话的同时,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气。刘备关羽二人皆为练武之人,自然感觉得到,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待宇信等人走远后,刘备关羽才放松下来,二人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出了一丝恐惧。
宇信回到府上才表现出一丝不高兴,这让许定十分纳闷,难道是刚才关羽闹的?不像啊,那关羽虽然厉害,但还不至于入主公法眼!
张飞这次破天荒地看穿了宇信的心思,看了看周遭没有其他人,才小声问起宇信道:“大哥莫非是因张氏兄弟而苦恼?”
宇信闻言一愣,饶有兴致地望了张飞一眼,随即摇头叹息道:“嗯,他二人也算是当今好汉,只可惜选错了路……我没能救下他二人,无脸见灵儿啊!”
张飞对张灵儿并不感冒,反而对张氏兄弟有些看好,当场拍着桌案跟着感慨起来:“不瞒大哥,其实小弟也挺佩服他们三兄弟的。张氏兄弟虽然带头造反,但比起那些黑心的贪官污吏却要强得多。不过大哥也不必太心烦,毕竟咱们救下了不少降兵,也算对得起张氏兄弟了。”
宇信自然知道张飞说得有理,当下只好苦笑一番作罢。心意已定,此事再无回天之可能,唉……
张飞也看出宇信是在强颜欢笑。可俗话说的好,苦笑总比苦脸的好!大哥自有他的打算,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正当宇信与张飞谈到尴尬时,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有宫中黄门前来传旨。二人闻言一怔,立即赶到前厅摆案迎接。
前来宣旨的小黄门是个懂事的人,见宇信要下跪接旨,赶忙开口制止道:“骠骑军不必如此,您站着接旨就行了。”
宇信听后一笑,仍然单膝跪地听旨。这年头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那袁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圣心难测,吉凶难料!
小黄门见宇信坚持跪着听旨也没有办法,当下打开黄绸绢念了起来。当一卷圣旨宣读完时,宇信早已听懵了。若不是一旁的张飞用手肘碰了一下他,险些让宇信失了礼数。
宇信恭敬地接过圣旨,又让拿出些赏钱作为答谢,才让小黄门兴高采烈地走了。没想到灵帝居然要宇信去当监斩官,明日午时处斩张氏兄弟!呵呵,烦心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宇信接旨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灵帝还是犯猜忌了。让宇信前去监斩叛国乱党,里面自然有警醒的意思。但宇信不清楚的是,这个主意并非出自灵帝本人,而是出自他的合作者张让!
张飞见宇信一脸愁容,不由小心地问道:“大哥是不是不想去刑场监斩?他娘的,大哥若不想去就随便找个理由推了便是,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心烦?”
宇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二弟有所不知,今日我在朝堂之上力保黄巾俘虏,虽然陛下允准了,但难免有其他人想来趁机试探我,这监斩二张就隐藏着这层意思。就算再为难,明天也得到场。”
张飞闻言,只得庆幸道:“大哥想开些,还好你不是主官,要不然会更麻烦。”
宇信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此次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不会做得毫不留情面的。你刚才也听见了,监斩的主官是袁绍,他能给我好脸色吗?我俩本就有些过节,今日朝堂上他叔父又因我而被杖责二十,最后还关进了大牢,他现在肯定恨不得生吃了我,呵呵。”
宇信话中的他指的是何进,这回倒是宇信误会了。宇信以为只有何进才会安排心腹袁绍出来逞威风。但实际上何进也相当讨厌处决乱贼的差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然不会派袁绍来干这事。
任命袁绍为监斩主官也是张让的点子,这是张让故意为之,好叫袁氏兄弟有机会找宇信的麻烦,然后由他出面帮宇信解决,最后从宇信那儿诈取好处。
宇信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抽空去会会何进。于是唤来管家,让他赶紧备好礼物去何府送一封拜访函,就说明日午后宇信必亲自登门拜访大将军。
张飞见宇信如此严肃,顿感不解:“大哥这是为何,如今你已贵为骠骑大将军,何必再去看那屠夫的脸色?”
宇信挥了挥手,甚是无奈地回答道:“暂且忍忍吧,毕竟他是大将军,在这雒阳城中还得仰仗他。唉,麻烦能避就避吧。”
张飞一时无言以对,大哥说得没错。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何进就是雒阳城内最大的霸主!
第二天一大早,宇信便许定和一众虎卫军往菜市口行刑场赶去。今天午时三刻就要处决黄巾暴乱的两名领袖人物张宝和张梁。
来到刑场宇信就看到一队士兵正在搭建亭台。主官袁绍一身戎装,正手提宝剑指挥着现场运作。
许定按照惯例高声通报道:“骠骑大将军到!”
虎卫军闻令立即分两列跑入刑场,沿道持刀。宇信看看四周,这才慢慢翻身下马,在许定的陪同下登上高台。
袁绍这几年一直呆在雒阳,好吃好喝地供着,面貌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一副帅气小生的样子。不过今日他旁边还站有一人,容貌也极其文雅,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对眼睛过于细小,给人贼眉鼠眼的感觉。
袁绍见宇信到来,依照官场礼节,职位低的官员要主动向职位高的官员施礼,所以他还是上前勉强施了一礼:“末将袁绍拜见骠骑大将军,还望将军恕在下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旁边那人似乎对宇信有些意见,连话都不说一句,跟着袁绍朝宇信草草施了一礼,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故意找茬!
许定见状大怒,虎目圆睁,指着那人训斥道:“鼠辈安敢对我公无礼!”
袁绍回头去看,却见自家表弟竟然斜视宇信,所行之礼也甚为不恭。袁绍虽然看不惯他表弟,但眼下却并不劝阻。
怎么说宇信都是自己的上司,袁绍就算心里不爽宇信,也不得不当面赔罪道:“宇将军,此乃我表弟袁术,还望将军能饶恕他的无礼。”
袁绍说着就去按袁术的脖子,让他躬身赔礼。袁绍心里也挺不爽的,这袁术就不能分分场合吗,如此公然挑衅宇信,叫自己怎么下得了台?
宇信眯眼又瞧了一眼袁术,心下坦然了。难怪觉得这人一脸阴阳怪气,原来这就是被称作“过街老鼠”的袁术,袁公路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失敬!失敬!
虽然袁术被迫给宇信赔礼,但仍然不愿理睬宇信,行刑前大多时候都是袁绍在和宇信交谈。袁术心中所恨无外乎袁隗受杖之事,向来小肚鸡肠的他怎么能容忍宇信欺辱袁氏一门。
袁绍虽和袁术是表兄弟,但因为他是庶出,向来被嫡出的袁术瞧不起。两兄弟表面上亲热,实则明争暗斗,隔阂大得很!
叔父袁隗平日虽表面支持袁绍,但内里还是喜爱袁术多些。也正因如此,袁隗被抓,袁绍并不是很痛恨宇信。相反今日能借着宇信的官威打压一番袁术,袁绍心里其实十分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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