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快要过年了,宇信默默计算着自己来到三国的日子,如今已有整整五年了。自己也过了二十一岁,时光如梭啊!
每每想到还有一年时间就要爆发震惊天下的黄巾起义,而自己刚刚接手的幽州还很贫弱;军队的建设工作几乎为零;经济建设就更不能提了,简直就是空白一片,数着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宇信就不由得一阵叹气。
这天,张飞正好来找宇信商量府中购置年货之事,却听到宇信独自唉声叹气。张飞心里非常纳闷,要说大哥现在风头正劲,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机,干嘛还不开心呢?
当然,要是换作旁人如此,张飞估计要鄙视他了。但对于宇信,张飞打心底里尊崇,此时关心地问道:“大哥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叹气?眼看快要过年了,整个蓟县城已是一片喜气洋洋。大哥继任幽州牧不到半年,百姓们都在称赞大哥你的仁义,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大哥应该高兴才是!今次幽州上下欢庆新年象征着来年将出现新气象,这些都是托大哥的福!”
宇信闻言一怔,随即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说道:“飞弟说的是,一年之季在于‘春’!来年一定要好好抓抓幽州的建设工作。待到明年这个时候,咱们一定得让幽州更加繁荣。”
张飞听了乐呵呵地笑了:“大哥说的是。”
宇信听张飞说起街上的热闹景象,突然想到蓟县城街上去走走,看看寻常百姓家张灯结彩准备过年的情景,也顺便考察下城中的民情,于是果断邀上张飞和许褚上街。
宇信等人一路走来,看到不少普通人家正在杀猪宰羊,整个蓟县城好不喜庆。宇信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百姓过年有‘肉’吃,好啊!”
张飞指着一户正在杀‘鸡’的平民,笑着对宇信说道:“大哥你快看,百姓的生活还可以吧?哈哈,过年都能吃上‘鸡’‘肉’了。”
宇信自然明白张飞这话的意思。东汉末年政治*,在位的灵帝不思体恤百姓生活之艰苦,反而不断增添各种苛捐杂税,搞得不少地方的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闹灾荒的地方甚至出现易子相食的惨况。
何况幽州自古以来都是贫瘠之地,时常会受到北夷的劫掠,百姓生活可想而知。别说过年吃‘肉’了,就是能捞碗‘肉’汤开开晕都不容易。
望着街上百姓们脸上‘露’出的幸福笑容,宇信动情地回答道:“嗯,总体来说还算可以。过年时百姓能有‘肉’吃就好,不过这只是城里的百姓。我想乡间的百姓生活一定还很清苦,等来年我们再好好搞一下生产,争取让所有幽州百姓过年都有‘肉’吃有酒喝。”
宇信走访了普通的百姓住宅区后,又往繁华的街区走去,想看看富人们的消费水平如何。贫富兼顾,才能稳定发展。
张飞和许褚一听也是赞成,说正好顺道买点东西准备过年。他们虽然也希望百姓能生活得更好,但骨子里仍然摆脱不了高人一等的思想束缚。
三人没走多远就看到远处一家店铺前围着一群人,人群里还不时传出叫嚣声。宇信等人一时好奇,也往人群中挤了过去。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家粮店,而店东家正是这蓟县城中有名的富豪李大发。
李大发在蓟县做生意能发大财,可不是因为他多么懂得经营之道,而是他擅长剥削压榨平民。幽州常年多饥荒,李记粮店通过倒卖粮食,几年下来还真从蓟县百姓身上榨得了不少油水。
要说李大发还是‘挺’聪明的,可谓深通处世之道。李大发从百姓那儿赚到钱后,并不是全部据为己有。他会将其中一部分利润拿出来打点关系,因而这些年来没少得到地方官府的庇护。加上平日里李家人没少干欺男霸‘女’的坏事,百姓们‘私’下送给他一个外号叫李黑心。
宇信等人刚挤入人群中,正好瞧见店‘门’外一帮伙计拿着棍‘棒’围困着一个白衣少年和一位老大娘。这白衣少年身高七尺有余,此刻正手提一条亮银枪护在老大娘身前。
那些店伙计似乎已经尝到了些苦头,此刻并不敢轻易靠近那少年。只是嘴里尽吐污秽之语,羞辱那少年和老大娘。围观路人听了都愤怒不已,只是大伙儿偏偏敢怒不敢言。
张飞生‘性’疾恶如仇,碰上这帮伙计想以多欺少,而受害之人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娘,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冲上去揍人,幸被宇信一把拉住。
宇信不是不讨厌这种恶霸行径,但事情没搞清楚前他也不能擅自行动,即便他是一州长官。宇信给了张飞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莽撞行事。
宇信止住张飞后,便向身边一个文士了解情况:“兄台,请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店家的伙计要为难那少年和老大娘呢?”
那瘦弱文士上下打量了一番宇信,见其一身华丽服饰,以为宇信是哪家公子哥,一时心生畏惧不敢实言相告,慌忙挤出人群逃离而去。
宇信无奈只好找了一个壮汉问明事情缘由。那壮汉倒是个爽快之人,也没想那么多,将缘由照直说了出来。
原来是因这位老大娘没带足钱就进店买粮,店主认为老大娘耽误了他做生意,因此要老大娘赔偿损失。老大娘哪有钱来赔,只好下跪赔礼。那店主仍然不饶,叫了一帮伙计就要殴打老大娘。而那白衣少年正好路过撞见了这一幕,因看不惯店家的野蛮行为,就冲上去护住老大娘,将要上前动手的伙计教训了一顿。
宇信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朝那少年望去。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少年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相貌好不俊俏。此时他正手执长枪,双目紧紧盯着想要上前的一帮恶奴。
宇信也是练武之人,自然能够看出眼前的少年武功之高。知道这帮为非作歹的伙计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放下心来想看看这少年的真本事。
果然,双方对峙一阵后,店主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对着一众下人大呼一声,就见十来个伙计手持木‘棒’向那少年袭去。
张飞是个急‘性’子,眼见这么多人围攻那俊俏小子,生怕那少年抵挡不住,就‘欲’冲上去帮忙,却被眼急手快的宇信再次拉住。
就是此刻,那少年也注意到宇信张飞等人的举动。细细打量一番后,知道这两人并非等闲之辈,于是暗中留意上二人,小心防备着免遭偷袭。
宇信当然也将那少年的眼神看在眼里,心道果然还是被误会了。那少年肯定以为我们是店家的帮手,已经开始提防我们了。
也就一瞬间,只见那少年弓身将长枪往地面一扫,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三名伙计掀倒在地。接着一个翻身,枪尾顺势朝前一摆,就将第二批上前的两名伙计打晕过去。
张飞一看这少年功夫如此了得,也不由得大声叫好:“好!好枪法!”
那少年闻声用眼光迅速向张飞这边扫来,旋即又转向眼前的这帮恶奴。显然,那少年已经相信张飞不会偷袭他,所以他才放下心来全力对付这些店伙计。
宇信见状微微一笑,看来张飞的急‘性’子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那少年的警惕之心已经消除了大半。这样也好,那少年可以放心下来施展身手,也大大方便了宇信对他的武艺进行评估。
就在宇信沉思的小半会儿,那少年已将围攻的伙计全部打倒在地,而且几乎都是一招制敌。枪法之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围观路人纷纷鼓掌吆喝,称赞白衣少年武艺高超,直气得那店主身躯不停颤抖,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小子,你可敢报出姓名,家住何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管我们李大官人家的闲事,想找死么?”
那少年丝毫不受店主威胁,双手扶起跪坐在地的老大娘,随即长枪一摆,对着那店主大喝一声:“某乃常山赵云。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休要为难这位老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