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老公,我变态了
生产完后,语环感觉身体状况好了一大截,之前那种为维持两个孩子的沉重吃力和各种压力已经消失无踪。气血仍未彻底恢复还有些无力,但她觉得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
“老公,我好像闻到厨娘的招牌点心——慕司蛋糕,哦,还有草莓酱、蓝莓酱。你快给我拿过来。”
“你已经吃了半只连耳兔腿,还有肚子吃蛋糕?”
注意:半只连耳兔腿五斤多,连耳兔肉完全没有普通兔肉的膻味儿,不加盐料清炖出来专供孕妇吃比老母鸡更滋补。有舍耗,可女人还喝完了一大锅汤。
厨娘做的蛋糕,秉承兽人们的传统,一个都是十二寸以上超大号。
“老公,人家想吃嘛!”
“好吧!”
男人看了眼抱着手臂撒娇的女人,轻轻推开了那双手,转身下了楼。
女人的笑脸在男人背后尴尬地僵住。
旁边,两个女人正愉快地逗弄着孩子,似乎完全没察觉这对夫妻的异恙相处状态。
可可乐得不行,捧着小家伙的脸蛋,兴奋地冲语环叫起来,“环环姐,你快看,快看。哥哥他更喜欢跟我玩呐,露露姐逗他,他都不怎么理。呵呵,我和哥哥好有缘的对不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哥哥的干妈啦!等以后干妈生个可爱的小妹妹,给哥哥当新娘子,好不好?”
小男婴被举起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秦露夺过孩子也嚷着说要做干妈,未来也要生个女儿跟可可家当情敌。
“嘿,这个小家伙真不可爱。都忘了在梦里,可是露露阿姨给你妈妈和妹妹接生的,怎么转眼就忘啦?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秦露拿出个可爱的小玩具逗小男婴,小男婴眼珠一转儿就伸手去抓,但当可可这边一叫时,他立即弃秦露而就可可,抱着可可就不撒手了。
这情形实在让秦露受伤,一分神时就发现语环神色有些沮丧。
悄声问起时,语环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那两个大小孩儿!”
秦露一听,先是一愣,便轻叹一声,安抚语环,说只要妹妹回来了,误会就会解除,让她不要担心。
语环嘴上应着,心里却很无奈。
这两日都没见着屠征,她知道屠征为了妹妹的事儿,跑遍了全岛,还在长老会那里寻求线索。明明是自己的决定,将妹妹交托给北靖,但男人们都舍不得苛责她,这更让她觉得愧疚。
这时,卫东侯托回来一个大大的蛋糕,制作精美得足可媲美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了,看得语环十指大动,伸手就搅了好大一坨奶油喂嘴里。
秦露趁机就宣称孩子累了要睡觉,拉着可可离开了。
语环知道这是好友给自己创造机会,遂也搅了一块要喂卫东侯。
卫东侯别开脸,表示对甜食不喜,让她自己吃,就要到隔壁去看孩子。
语环立即大叫一声,抱着男人手臂撒娇说一定要陪着吃,不然就不吃了。最近她也都是用这办法,不然男人似乎都不想跟自己同处一室了。
“你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你不也当爸爸了,还没见成熟多少……还跟人家闹脾气,不会是大姨夫来了这么多天还没走吧!”
后半句她意有所指地滴咕出声。
“乔语环!”他突然一扬声。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大声回应,“报告,首长有什么指示?”
大眼直愣愣盯着男人严肃冷沉的俊脸,右手食指半中指行了个不三不四的军礼,看得那浓厉的剑眉明显抖了抖,眉头皱得似乎忍受得很痛苦的样子,却半天没下文了。
她歪头看他,试探性的小小声,“首长?在家吗?”
敬礼的手立即被大掌给捏了下去,喝道,“瞎叫什么,快吃你的蛋糕。我看新闻!”
扯回桌子,勺子往她手里一塞,又要转身走人。
她急不可耐,一把推开桌子,从后面牢牢抱住了男人的腰,还是先破了功。
“老公,我怕!”
他应接不急地咳嗽一声“你吃个蛋糕有什么好怕的?”
桌兄辛苦了,当夹心饼干被两夫妻推来攘去的好无辜啊!
她埋在他背上,闷哼,“老公,我怕你不爱我了。”
“瞎说什么,快放手。”
“不放。”
她的手又环紧了几分,这男人腰身可真是够粗壮的,现在两手都快环不住了,她在他前腹部抚了抚,右手摸到男的右肋处,往下压了压。
他眼珠子也跟着闪了闪,就要去扒掉那只作乱的小手。
她就说,“这里都鼓这么大个气包儿了,我给你揉揉吧!老公,辛苦你了,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日子对我们娘儿仨的照顾和呵护。老公……”
她用力在他背后用力蹭了蹭,娇嗲得连她自己都快受不了。
“对不起。”
手下的男性躯体,变得僵硬起来。
他突然转过身,扣着她的肩头,深深地看着她,说,“现在,只有你们娘俩儿。”
还缺一个!
那口气,又沉又重,蓄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黑沉的眸底,也窜起了火花,漫漫燎原。
原来,他一直在生她的气。
“我知道。那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任性好了,别……别怪屠首长了,好不好?”
她仰起头,看着他,眼中都是乞求。
他的脸色没变,“不好。”
别开她的手,她急忙去拉,惶惶地叫了起来,一迳地讨好求情说对不起,红了眼眶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他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最后只得一叹,“我让你放手,我要把桌子移开,不然那蛋糕就要落地上,你没得吃不打紧儿,让食物保护主义的厨娘看到非削番了我不可。现在她家主子不在,她就成了山中猴子,脾性儿大得很。”
她的表情一愕,讪讪地松开了手,还是紧张地看着他,将移动餐桌推开了,整理了一下掉在地上的盘碟,稍适打扫了一下,又回到了床边。
她立即腾出半张床,将他拉在一旁坐下。
他瞄她一眼,就转开了眼说,“孩子生了,胸大了,这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她一听突了眼,嚷道,“这还不是都因为你,孩子也是你的,脾气大是被你宠出来的……”
他深深看来,“还有呢?”眼底明显有笑意。
她别开脸,哼了一声。
他俯过脸,故意盯着她。
她又扭开。
“乔语环!”
“干……唔!”
她被他吻个正着,温热的唇瓣含进她的唇儿,热烫的舌立即钻进香檀中搅出一腔蜜汁。浓重而熟悉的纯男性气息,瞬间唤醒身体的所有感官,仿佛每个细腻都饥渴许久,阳性气息就像是淙淙甘泉,淌起她全身每一处,她嘤呜一声,双臂紧紧环上了他的脖子。
心里模糊想着,现实问题,床上解决,这也是做夫妻的一大好处啊!
索性,就任由男人的大掌侵略城池,一发不可收拾。
好半晌,男人突然收回了差点儿失控的理智,一把将女人推开,气哼一声,怒火的眼眸狠瞪,转身冲进了浴室,将门甩得极响,一拳头砸在墙上,咒骂了一声。
原因无他,这个挑火的肇事者,竟然在他推开她时,那双媚意尽染的眼眸,瞪得溜圆儿地看着他火气腾腾的高地。
女人后知后觉似地捧着脸,脑海里的那个极为“宏伟”壮大的“场面”,久久消散不掉。
甩头,甩头,我再甩甩甩,哦,怎么还是甩不掉呢!
好半晌,卫东侯回来时,看到那个罪魁祸首就像鸵鸟似地,将头扎在被窝里,一拱一拱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几步上前,将被子一拉,就吼,“乔语环,你脑壳儿坏了,撞床干什么?已经够蠢的了,再撞你要撞成青年痴呆我可不养白痴!”
语环抬起头,刚想为自己澄清,哪知一幅美男出浴图将她震得小嘴微张,绯红的脸又刷上一层艳红。
宽胸、窄腰,细细的小金毛上沾着一滴一滴小水珠儿,亮灿灿,晃悠悠儿地从男人刚毅又性感的线条,一点点下滑,下滑,再下滑,滑入那六块性肌的金色水草里,而金色的水草一直往下延伸,就被一块碍眼的白毛巾给挡住了。
咕噜……
“你怎么了?环环,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
男人也觉得女人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脸时,一下被女人抱个正着,那两团伟大的肉丸子又紧紧挤压上来,吓得他立即放开了手。
“老公!”
“环环,你……”
她眨着星星眼,就像在看突然降临人世的天神。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脸有些烫,不过好像没发烧。”他冰冷的水触到她的脸上,又抚抚自己的额头。
“呜呜呜,不好了,我想我……我好像——”
“好像什么?”
“变态了!”
正想推开女人的手臂,僵了一下。
女人立即用小红脸蹭了蹭了他光裸性感的胸膛,说,“老公,我饿了。”
大眼眨呀眨,眼角竟然泛出淡淡的晕红,为还显瘦削的小脸平添几抹异恙的魅意。
他莫名地咽了咽喉头,“饿了就吃蛋糕。”
心想这女人的食欲怎么突然变得比儿子还大了?!之前那只五斤兔腿吃了还没过一个小时就消耗没了?!
“不,人家不想吃蛋糕。”
“咳,那你想吃什么?”
现在男人的脾气貌似变好了,果然夫妻亲热有利于解决夫妻问题。
“我想吃你!”
“……”
她认真诚恳地看着他,双手也很认真诚恳地抚上他的胸膛,他的眼珠子定了定,突然迸出两道亮光,将她推了开。
“不行!”
说着,再也不管她可怜的嚷嚷叫唤,甩门走人。
哪知道刚出来,就撞上花洋和梁安宸,卫东侯才想起自己连衣服都还没穿,腰间只裹着一块布。但低头一看……
屋里,语环手上正抓着一块白布巾,心里万分遗憾,没能抓住那个“重点”,就让人给溜了。
这次夫妻交流的结果呢?
夜里,别去了白天的尴尬后,女人又想故技重施就被男人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老公……”
“乔语环,不管你什么理由,你是我老婆。但屠征他没有立场和资格做那种决定,我不会原谅他!”
“老公,他是我爸爸,他那么做也都是为了我好。”
“对,屠征为了他女儿好。我也是为了我的女儿好!你到底懂不懂?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北靖来救我的女儿!”
“东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了?我知道我凭直觉,让北靖带走妹妹,有欠妥当。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
“够了。你凭直觉,我不怪你。现在,我的直觉和理智都告诉我,让北靖带走妹妹这件事,很糟糕!”
“东侯!”
语环还想说什么,卫东侯掀开铺盖就去了婴儿房。
她不明白,为什么卫东侯每次一撞上北靖,就变得特别暴躁,仿佛夙世冤敌似的,顽固又不可理喻。
也许外人会觉得她这个做妻子和母亲的过于“圣母”了,对于曾经差点儿强暴自己,还在自己身体上刻下奇怪烙印的男人,如此宽容。
但其实,也许是因为做了母亲后,她的人生位置和视野都发生了很多变化。她觉得北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更不可能伤害孩子。如果他真那么想,大可以用他母亲遗传的得天独厚的催眠术,一直骗她,骗她一辈子。
可是他没有!
虽然对于卫东侯关于“人与兽”的宣言,北靖没有表示赞同。但他的一言一行,都告诉着所有人,他有人性,他有良心,他伤害了她之后,看她时总是难掩愧疚之色。
他向她许下“等待收获幸福”的誓约时,卑微又虔诚。
这难道不是一个人类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尊重吗?
如果是野兽,怎能做到如此?!
……
语环抱着满心纠结,沉入梦乡,如坠迷雾。
隐约之中,她突然听到孩子低低的啜泣声,她心中大惊,急睁着眼想要去寻,可是意识像是被什么魇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挣扎着终于能看到了,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浓浓黑雾之中,脚下枯腾盘绕,空气潮湿,视线昏黯至极。
四周的环境她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自己是又跑进了梦境,还是身在现实异域?!
她叫了一声“卫东侯”,无人回应。
她摸索着,一步步往前走,发现地上盘绕的枯藤似乎越来越密集,她想回头时,突然又听到了婴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