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标当日
语环和卫东侯起得更早,忙着把两小家伙打理完了,才给自己漱洗。舒睍莼璩
每天早上,房间里就跟打仗似的,热闹得不得了。
不管工作有多忙,事业压力有多大,在屋里便是另一番天地,宝宝们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让人哭笑不得。
这不,立秋后京城的天气越来越冷,秋风呼啸,宝宝们不比在蓉城小平原上,这会儿早早戴上了掩风的帽子口罩,衣服也穿得更为厚实。
于是,每个妈妈们可能碰到的问题,出现了。
“妈咪,小月芽不要穿这个,不穿啦!丑丑丑,丑死了。”
好不容易才穿好一身儿漂亮毛绒小熊装的小月芽,小脑袋在毛绒绒的领子里困难地扭了扭,仿佛被束缚得很难受,皱着一张小脸,嚷嚷起来,一边就动手开始解衣服。
她这一叫吧,旁边刚由爸爸穿好同款小熊装的小熙哥哥也不满了,翘起小嘴儿就跟爸爸抱怨起来。
“爸比,我也不要穿这个。又重,又厚,难受死了。一点儿不好玩!”
卫东侯一把抓着儿子乱动的小胳膊,心想这关系着身体健康的事儿,绝不可放任一次,要是放任一次了,以后这些狡猾的小家伙就会骑在人头上了,遂沉着脸教育说服加警告。
“不行。这天气比蓉城冷,风沙又大,你要不多穿点儿感冒了怎么办。”
“不,人家才不会感冒!人家是兽人,我比他们都强。”
卫东侯心下郁闷得,面上还是不放松,口气更坚决,“你要穿成夏天的样子,出门不被别的小朋友笑话?!你不说你人气在幼儿园是最好的,你要搞特殊,谁还愿意当你的小弟啊?乖,你瞧,妹妹都穿上了。”
父子两回头一望,语环正在劝女儿。
小月芽听完妈妈和爸爸如出一辙的说辞,沉默了几秒,突然就瘪起小嘴儿哭了起来,眼泪水啪嗒啪嗒地落啊,不过现在好了,她已经会控制,不会轻易伤到人了。
“呜呜,丑,丑,小月芽不要当大狗熊,丑死了啦!呜呜呜……丑得,北北都不喜欢小月芽儿了……呜呜,北北不要小月芽儿了……呜哇哇……”
卫东侯心下一个咯噔,回头看儿子。
小熙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不过这回却是没跟着妹妹一起哭,只是继续翘着小红眼儿,委屈巴巴地瞪着爸爸,小手抠着衣领扣子,万般不甘啊,可怜啊!
夫妻两同时对眼一看,重重叹气儿。
话说这孩子换季穿衣,怎么就那么让人纠结呢?!
眼看着时间快要来不及了,这时候房门被敲响,卫母和卫太后因知两人今天有极重要的大事要办,前来支援了。
夫妻两将宝宝送到长辈怀里,都郁闷地直叹气。
两位老太太都笑了起来。
卫太后说,“现在知道小家伙们也爱臭美的吧!”
卫东侯说,“奶奶,咱家宝宝是不是太早熟了。这才多大点儿,就知道什么美不美,丑不丑的了?!”
卫太后刮了孙子一眼,“什么叫多大一点儿。你就忘了你小时候跟他们不也一样。头天上幼儿园时,你瞧见屠家长孙屠戎穿小军装,你也非要穿一套。没让你穿成,你还跟咱们呕了一周的气儿。直到你妈把衣服做好了拿回来给你换上,你美得一个月都不换下来。得,现在大了,小时候的糗事儿都忘了!”
语环一下乐了,“奶奶,真的吗?”
卫母捂嘴直笑,“当然是真的。我那儿还有照片呢,晚上回来给你们看。现在别说了,你们快去忙你们的。”
卫东侯一听,直嚷嚷着,拖了语环就走。
……
全家一起吃完饭,宝宝们由奶奶们送去幼儿园。
出门前,小茜高兴地告诉语环,说项坠终于找到了,语环很为她高兴。
小茜知道语环今天有重要的竞标会,也送上了美好的祝愿,随即也就跟着奶奶们一起去送宝宝上学。
夫妻两出门时,被卫父叫住,特别叮嘱了一番,且来透露了竞标的一些内幕情况,让夫妻两暗下惊讶。
“这些日子你们忙着这个大项目,爸都知道。虽然爸现在主管卫生部,跟你们差得太远,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私下里,也找好友打探了一下。上头那一派,也并非要刻意打压谁,那位一直以来奉行的还是权利方面的制衡。”
权利制衡!
这该是从古至今,这片土地上的当权者一直奉行的执政手段。
语环突然明白,卫父本是军人出身,为什么没有调去与之专业相当的部门,诸如国防部、公检法、警察系统,或是纪委,却是与之完全相悖的卫生部。
说是卫父在热流感病潮中的有效指挥和调控,以及严谨作风,很能胜任此责。其实,上方也是故意做此安排,以削弱屠家势力的军方力量。这卫生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绝对重要,事关全国民生健康发展的重要部门。卫生部不仅囊括了医疗卫生,由于之前的流感事件,常委会议决定将食品安全部也划到卫生部下,与医疗安全部列属同等。
“据说,你们这个项目组长隶属姜家阵营。但这个人,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做起事来,十分严谨认真,且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姜家安排这样一个人来负责这个项目,显然也是对项目重视度更大。只要语环你的设计够好,就不怕中不了标。”
卫父中恳的话让语环很感动,这段时间她也知道卫父新官上任,压力颇大,这眼瞅着显都瘦了一圈儿。
虽然平日里,他们各忙各的,但长辈心里总是掂挂着小辈,一直从旁关注,默默支持帮忙。
“爸,我们知道了。您放心,我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
卫父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儿媳的手,回头脸色就严肃了几分,叮嘱儿子要多照顾自己媳妇儿。
卫东侯立即表态,“爸,我现在都是给语环打下手,是他的全权助理,一切行动听指挥。您不用担心了!”
卫父口气却没放松,“不像话。就算语环现在挑了大梁,但你姓卫。人家外面的人谁不知道玺奥背后是咱卫家顶着,人前人后,你更要做好样子。不要丢了我们卫家,和语环的脸面,听懂了没!”
其实,这是卫父在暗示儿子,他们即将面对的除了姜家的竞争,还有来自屠家的审视。虽然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儿媳和屠家的关系,但既然屠家在背后帮撑着儿媳,对于儿子必然也是带有审视之意的。
这次项目即是夫妻两一起合作,卫东侯的表现必然分毫毕现于屠家人眼前。他表现的好坏,也直接影响着在屠家那里的印象分。
总之,不管儿子已经多么能干有成就,做父亲也无法完全放心不管。
语环见状,就忙给丈夫打圆场,“爸,你最近脸色都不怎么好。这夜里,还是不要总熬夜的好。不然,就算我给您梳理身子,也治标难治本啊!”
卫东侯一听,立马顺着媳妇搭的竿儿上爬,转移了话题。
卫父觉得欣慰,笑着哼了儿子一声。
语环迅速扫描过公公的身体,直说等晚上回来,再给公公好好梳理一下身子。
卫父却摆了摆手,叫他们等竞标的事忙完,就抽些时间多陪陪家里两个女人,还有孩子们,尽尽儿女父母的责。
眼看时间不早了,双方这才告辞,各自离开。
上车后
语环跟卫东侯提起,“我昨晚听妈和奶奶说,爸那边的压力似乎不小呢!可是我又不懂这政府里的事,你和那位欧阳叔叔熟悉吧?今天要是有机会,可以打听一下爸的事不?就算帮不上忙,至少我们心里有数儿。万一……”
语环觉得自己最近忙自己的事,都疏忽了家中长辈们,立即就想着要怎么帮公公解决“必须加班”的问题了。
卫东侯心里很感动,便说,“不用惊动欧阳叔叔,我在京里也有几个不错的发小,可以打听情况。不过,”他看着妻子笑得有些狡黠,“老婆,你放着你屠二伯那么好个消息源不用,是不是太可惜了啊?”
卫东侯感觉得出来,屠家的两位大老爷对环环可是疼爱有嘉,很多时候都有刻意讨好之意。从这屠言推荐他们的这套距离父亲上班近便
、交通通畅的别墅,到屠磊在此将竞标会送来的欧阳副司令来他们不时的提点。
这最疼爱的小弟的亲生女儿,屠家唯一的亲侄女儿的要求,伯伯们岂会坐视不管?!
语环一经提醒,就开了窍,但随即一想双觉得疑惑,便问,“老公,我二伯是商人。政府里的事儿,他也不可能有政府内部的人清楚吧?”
卫东侯勾起笑,“傻丫头,你还真是小看你屠二伯。他可是咱天朝最大的大皇商,知道什么叫大皇商不?!那就是政府必须信赖的最大的大商人,政府有什么需求,政府企业都是个什么情况,他比咱曲总理还清楚。你大概不知道吧,你屠二叔私下里可是曲总理的智囊团的首席顾问。”
“首席顾问!”
语环惊叹,她真是一点不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复杂关系和各种牵扯。今日听闻一两点,如管中窥豹,才知刚才卫父所说的权利制衡,也只是其一。
随即,她才知之前卫东侯对于她擅自行动去跳宋雪欣的“合作”陷阱,的确很不成熟,欠考量,想得太简单了。
既然姜家和屠家已经相安无事地共融到今日,也绝不是因为一个项目,就要斗得你死我活的境地。在当下这个和平的大环境下,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完全摆脱对方的力量。故而,她根本不用紧张宋雪欣拉拢了其他公司组成什么大联盟。
这个局,最开始就是由组办方发起,要是连他们这些公司的情况都摸不清,控制不好,那还谈合管理一个国家。
“老公,对不起,之前我真是太傻太冲动了。”
卫东侯没料到女人的心思突然就拉了那么远,遂也顺其自然,“吃一堑长一智。你会冲动,也是因为岳母的事现在还不明确。今儿的竞标,全力以赴就好,结果不是最重要的。”
“嗯!”
他的宽慰和理解,让她很感动,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能给她最想要的。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心中感动,不禁仰头就吻了一下男人帅气的下巴,清新的刮胡水香味儿,主人心头怦然。
他低下头,咧嘴一笑,又坏又帅得让人窒息,捧起她的小脸,加深了这个吻。
夫妻情谊,愈久弥坚。
……
而就在卫家别墅只剩下阿姨在打扫卫生时,小茜突然一人从外面回来。
阿姨奇怪,问她怎么没跟夫人们在一起。
小茜说卫母想给语环和卫东侯做好吃的,去了超市,她则回来帮忙拿东西。
阿姨说要帮忙,小茜忙摇手说只是奶奶习惯要用的老花镜,便上了楼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茜又离开了卫宅,神色间却有几分忐忑难安。
……
雍和宫
语环和卫东侯刚下车,就看到了等在石阶上的刑战。
“大哥。”夫妻两异口同时。
刑战立即迎上来,同时还看了看表,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目前其他人都还没到。”
看到对方眼中有几分赞许之色,语环的目光扫过那宽阔微湿的肩头,问,“大哥,你怎么也这么早?”
刑战未及开口,卫东侯就解释了,“大哥这是提前踩熟地皮,给咱做好保全工作。是吧?大哥。您该是天没亮就来扫点了。怎么样?有没发生什么可疑之处?”
刑战看卫东侯的目光,深邃中透着几许笑意,“别光说我。你自己的队员比我还早,蹲的是通宵。要知道什么,你还用得着问我了。”
说着,男人们的目光都偏了一偏。
语环惊讶地瞪大了眼,不自觉地就扫了下四周,毫无意外地发现了劲暴小组的作战指挥商务车,车里郎帅眼镜等人,有的还在折叠床上睡觉,有的在看小电影,有的在喝泡面……还真是……
“老婆,别瞎瞄,小心长针眼儿!”
卫东侯突然一声低吼,捂住了语环的眼睛。
语环听到刑战发出“噗嗤”一声笑,立即窘得红了脸。
随后,就有些紧张起来了,“东侯,他们埋伏这里,是要抓肖一飞?”
卫东侯抚抚女人担忧的小脸,只道,“今天你的任务就是竞标。其他的事,自有我、你大哥,还有屠总指挥官负责。别分心!”
“哦!”
语环弱弱地应着,心下却不以为然。
怎么可能不分心呢?!
“我就说应该提前一小时,你们还不信。瞧,有的是人比我们更心切的。”
得,还没说呢,这让人不省心的东西就蹦出来了。
白玉石阶下方,屠戎为首的一行人拾级而上,那说话的正是跟着男人们后方,挽着高大洋人外表的肖一飞的宋雪欣。
宋雪欣刻意压低了声音,经由那晚的龌龊事件后也不敢当众造次,故意以黑纱掩面,几乎瞧不清形容,但她声音再小,听在语环和卫东侯耳朵里也如震雷。
夫妻两的脸色立即变了一变。
语环的目光更是轻易穿透了那层厚厚的黑纱,看到宋雪欣唇角勾起的冷笑,厌恶感大生。
这个女人还真是各种无耻下贱无底限,之前发生了那么糟糕的事,竟然还有脸出场。相较其而言,林子怡这个荡遍全球的影后还算靠谱儿,听说最近完全足不出户,所有通告都取消了,彻底进入冬眠雪藏期。
在语环和宋雪欣的眼神交战时,另一方,男人们之间的火药味儿也不减。
屠戎一看到面色表情、一身冷硬的刑战,就冷冷地哼了一声。
但随即,心下又有几分不甘似地,故意叫了一声。
“环儿。”
这一叫,成功地让所有人都僵住了脚步,疑惑又惊讶地看着戎大少突然变得温柔亲切的俊容,显然是对着语环,又加上一句。
在语环反应过来,这正是叫自己时,卫东侯先行一步要挡住妻子,语环却更快地走了出来,又被他拉住。
屠戎一时笑得春花烂漫,一步一莲,主动走了过来。
目光直直挑向卫东侯,最后落在刑战脸上,又如刀般刮过,低头说,“那天环儿做的蘑菇汤,真是哥至今喝过最好喝的蘑菇汤了。”
“蘑菇汤?!”
卫东侯低喝一声。
语环唰啦一下红了脸,怨怪地瞪向屠戎想要骂。
卫东侯一把扯过老婆就要质问时,被刑战一把拉住,以眼神示意他不要上了对方的激将法。
屠戎“呵呵”低笑两声,好笑地瞅了眼自己创造的惊人效果,转身而去,真是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彩虹,就把男人们的军心给乱了。
“不要脸的公共汽车!”
直到人走了,卫东侯才哼哼地憋出这一句。
回头就瞪着语环质问,“你给她煮了蘑菇汤?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这家伙简直就是男人的耻辱。你竟然还给他做蘑菇汤!”
语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直说根本没有的事儿。
刑战眉眼微弯,也一样沉着声,状似不满地问,“弟妹,听东子说你做菜的手艺一流。大哥我还没尝过,择日不如撞日,回头竞标完了,你也给大哥做个蘑菇汤,如何?当然,千万不要跟那辆公共汽车喝过的一样。”
“啊,你们怎么这样啊!讨厌!”
语环一边被气,一边被逗弄,尴尬又郁闷,索性嚷嚷一声,转身自己先走掉。
“老婆,你等等,你还没说你给那公共汽车做的是什么蘑菇!”
“呵呵……”
这拢乱军心的蘑菇风波好半晌才平覆,随后而到的王绍铭给众人打探来了一个让人有些凝重的消息。
“卡尔文那个色狼投效屠戎门下?!”
合作,和投效,自然是两个不同的性质了。
前者,双方都是平起平坐,拥有共同的决策权,且一方不干,另一方当
然也干不成。
而后者,那就是完全以一方马首示瞻,双方实力完全结合,一鼓作气。
他们也没想到,经历了那件事后,卡尔文和罗迪这两人竟然没有放弃,在重压之下孤注一掷,做出这样大牺牲的决定。
“卫先生,卫夫人。”罗迪礼行礼。
“两位来得可真早,确是应了你们古谚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么?”卡尔文语带轻讽。
“那可未必。有时候早起的鸟儿,更容易沦为猎人枪下的战利品。”罗迪扶扶眼镜,彬彬有礼的口气里,十分冷淡。
卫东侯也没客气地回敬过去,双方闹了个难看的脸色,各行其道。
语环还是能看出,两人并非甘心情愿,但为了商业利益,如此委屈负重,也不免让人生出几分佩服。
时间将近时,组织者们相继出现,屠戎这方立即跟一位大领导模样的人说笑起来,宋雪欣和卡尔文等人簇拥在一旁,看起来人气颇旺。
王绍铭见状,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由于之前的贿赂丑闻,项目组又进行了新的改组重选,目前新进的几个领导和评审专家,对屠戎都十分看好。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领导,是个行业专家,在之后的评审投票上,占有极重的一票。”
语环说,“关系再好,他们的专业技术肯定也没有我们好啊!”
王绍铭脸色变得有些怪,压低声说,“总裁,您难道还没听说一件事儿?”
语环奇怪,“什么事啊,绍铭哥,你快说。”
王绍铭看了看屠戎那方,拧眉,“我听说屠戎完全反屠家而行,其父不允,要他撤出此次项目的竞标,他不同意。父子两就大吵了一顿,还气得屠部长犯了老毛病,貌似在军区总院里住了两晚。闹到,好像要断绝父子关系。”
“断绝父子关系!”
众人一听,这可严重了啊!
但又有些想不通,虽然之前一直听说这父子两关系不太好,就是极少见面,也没闹到非要搞什么绝裂的地步,怎么今儿突然就出这事儿了。
王绍铭更有些担忧地说,“不怪乎姜派那边的人对屠戎更加看好了,要是他们把屠戎笼络过去,不说屠戎会有多么向着他们,但至少在屠家心里就插了根针,没事儿闹腾一下,都是家中之不幸。”
“行了,绍铭,你这都是听说,又没亲眼看到。以讹传讹,扰乱军心!”卫东侯冷着脸提醒。
王绍铭怔了一下,默了下去。
语环回头看着丈夫,“东侯,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显然,男人们对此似乎并不惊奇,从见面到现在,都同仇敌忾的模样,仿佛屠戎已经彻底跟他们划清界线,各自一方,老死不相往来了。
而她,还天真地想着,怎么拉拢彼此亲人的关系。
难道,这条路他们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