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是什么正事?”众人疑惑的看着方勉打开包裹,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正事包资出门那天所穿的铠甲。墨黑的铠甲沾染了大量的污渍和血迹,已经干涸许久,早已不如包资走的当天那般光鲜耀眼。
“老三遇险了?”华戟咣当一声站了起来,撞倒了后面的凳子。其他人也是神情紧张的望着方勉。方勉挑起那件铠甲,丢到了地上:“谁抓了人会把铠甲叠那么整齐的?而且不留下任何书信和言语,只把铠甲送过来?”
“那是什么意思?”华戟问道。
“老三耍我们,他现在一定躲在哪里看,我们不能遂他的愿。我们一定要淡定,千万不能有半点紧张。”闵岳笑着揉揉眼睛说道。
“万一哥哥真的有难呢?”包峰紧张的说道。
“看吧,他想要的就是这样,这种游戏玩多了,千万不能紧张,包资要真的有事了,那绑匪要不要钱,要不直接就把包资的脑袋送回了,还给你送铠甲?让你能报仇?”唐元一脸鄙视的讥笑包峰。
“下次你脑袋被送回来,我只当送的是铠甲!”包峰怒吼一声,跑了出去。
“生气了?”唐元一脸无奈的看着包峰的背影。
“嘿嘿,老五想哥哥了,哭了,不想给我们看到,故而躲远了。”闵岳嘿嘿笑道。
“那老三的事怎么处理?”华戟问道。
“老三喜欢藏着,我们就逼他出来,把铠甲扔到酒楼一楼的柜台上,让所有一进来的人都能看到,而且是胡乱堆放,不可叠整齐。”方勉说着笑道。
“我觉得还的扔在地上吧,有心人总能看到的。”闵岳狡黠的一笑。华戟只看得一哆嗦,抱起铠甲,飞也似跑了出去。这两小子太阴毒,整人都带这么伤的。不过想归想,自己还是偷偷摸摸的跑去酒馆中,瞅着近午时分,人尚不多,哗啦一声,贵重的铠甲散落一地,如同一堆破旧衣服一般。华戟瞅着四下无人,便飞也似的跑了回去。
包峰看到了哥哥的铠甲,又听方勉说哥哥无事,心中是喜忧参半,坐在花园边想了许久,觉得四哥所说却是与哥哥的性格相似,这才释然。转头便走了回去,谁知刚出花园,进了庭院,感觉背脊发凉,突地转过了头,便看到融子穿着一身婢女的衣服,正对着他怒目而视。融子一见包峰转头,赶忙将视线转移,假装路过。那凌厉的杀人目光早已被包峰看的透彻也全然不知。
包峰冷笑一声,一个横移,窜到融子面前:“融子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本小姐屈辱在你这个奸商的yin威之下,能睡得好么?”融子双目紧紧的瞪着包峰。“你还敢叫我奸商?你还想不想回朝鲜了?”包峰也怒目而视,大声喝道。融子心中一顿,眼睛微红,低声说道:“包五爷。”声音细微,传到包峰这里几乎已经听不到了。包峰一见融子那神情,也不忍再呵斥她了。只笑着说道:“哟,又想哭了?那日不是挺嚣张的么?”
融子不说话,将脸转了过去,故意不开包峰。包峰跟着跳了一步,与融子面对面,融子又转,包峰又追了过来:“妞,来给爷笑个?”
“不笑!”融子怒喝道。
“要不,爷先给你笑个?”包峰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张傻笑着的大脸凑到了融子的面前。融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就对了嘛!”包峰满意地点点头:“成天有个愁眉苦脸的小妞在眼前晃来晃去。那多无趣?你到底要不要给我暖床?”
本在心中对包峰形象有所改观的融子,顿时将这个念头拍的粉碎,这小子压根就是一只插着鸡毛的黄鼠狼。无论干什么都带着点臭味,起先还以为他良知发现,不想还是看走了眼。融子四下一瞄,非曾发现方勉,便怒道:“想我给你暖床,你死了这份心吧。包峰嘿嘿一笑:“要不我给你暖床?”
那融子气得脸色发白,嘴唇不断的哆嗦着。包峰一见融子要爆发,立刻改口道:“不暖就算了!”然后有似在自言自语一般:“在这中立酒馆吃住不愁,银子花不完,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个暖床地,一般的货色我也不想要,如若我想要,只需大喊一声,这大庭院之中躺下的女人能堆地比天上人间还要高。”
“呸。”融子轻啐了一口,包峰顿时哇哇大叫:“你这女仆,竟敢这般对自己的主人。赶紧去给我洗衣服去!”融子轻哼一声,转身便往包峰房内走去。
中立酒馆后园的小池塘边,一个女子孤身在敲打着衣服,口中念念有词。走进一瞧,正是被包峰呵斥过来洗衣服地融子,地上放着包峰的衣服,融子拿起木棒一下一下的重重的锤在衣服上:“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奸商。”说罢感觉不解气,又重重的踩了两脚。
“这下解气了?”融子的身后突然响起了那个可恶的声音,融子捶打的声音较大,却叫包峰听见了,走近才知,这融子正拿着自己的衣服在出气。包峰哭笑不得的捡起地上的衣服,那衣服上污渍斑驳,有几处的布料已然被锤破了。连那裆部都赫然多了两个小脚印。包峰心道,这丫的真狠,专往裆部踩,便说道:“算了算了,靠你洗衣服,我这辈子只怕都穿不上干净的衣服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洗衣服须得用皂角这个东西么?还有,洗衣服是用手洗,不是用脚来洗的。”融子看着包峰手指着的那两个小脚印,忍俊不禁。包峰苦笑道:“这衣服你也别洗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融子本就没干过这些粗活,如今叫她出去走走,自然高兴,没准还能找到机会逃跑。就这么跑了,似乎太便宜这奸商了,一定要把他的不能自理,再逃走。融子想着包峰被自己殴打的鼻青脸肿,竟笑出了声。“不就出去逛个街么?有那么高兴?”包峰疑惑的问道。“要你管。”融子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去。“前面是墙,没有路!”包峰喊道。融子脸上一红,转过身来,与包峰擦肩而过:“奸商!”
这中立酒馆,本是十三名下的聚贤楼,紧邻西湖,在杭州也算的旺铺。转为中立酒馆之后,更是带动了四周的产业。如今西湖上的游客也日益增多。
不紧不慢走了几步,便见西湖之上,水光粼粼,碧波如镜,桥影照水,水映游人,雪映红妆,面如桃花。湖山胜景如画图般展开,千般风情,任人领略。其间仕子穿梭,游人如织,情景十分的热闹。
包峰捡起一块小石子,投于湖中,激起了一的波澜,扩散开来“融子,我四哥有封信给你?”
“我可不会画押的!”融子说道。
“我四哥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你看了便知。”包峰将方勉的信递了过去。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融子嘟嚷着拆开了信件,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融子小姐,昨日方勉多有得罪,实属无奈。这杭州风云际会,山雨欲来,你一番邦女子,孤身在在外,难免遭遇不测。方勉那日怒叱将你留下实属掩人耳目,中立酒馆之中来往之人不乏有身份之人,一旦知晓你是中立酒馆之人,将不会再有人敢拿你如何。待将来,开了海禁我便送你归国。若是不能,那便将你送过鸭绿江。”
方勉字句之中言辞诚恳,又陈述了缘由,融子一见此信,便将心中不快统统扫去:“包峰,你去告诉你四哥,融子误会他了,实在对不住了。”
“四哥自然知晓地,这是你第一次没叫我奸商。”包峰笑道。
“奸商,哼!”
“……”包峰无言以对,丢过去一锭银子:“还你十两银子,这下总行了吧。”
“我才不要你的银子!”融子捡起银子,按在包峰手掌里:“我花钱请你引路,你引我到了,那便是你赚的。”
“那你赌输给我了,你也是我赚的,你今晚给我暖床!”
“想得美,要想娶我李朝女子,须得从说媒到结婚要经过六次礼节,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币”、“请期”和“迎请”。莫说我愿不愿意,便是愿意,你也得按照这些程序而来,否则进不了新娘子的房。”融子嘿嘿的笑着:“不过我李朝的女子一旦嫁人,便会忠心侍奉夫君。”
包峰皱着眉头:“这么麻烦啊,我以为只需你爬上床,等热乎了在叫我上床热乎,那便就行了,哪里有这么复杂。”
“呸!你那是行苟且之事!”融子红着脸啐道。在这李朝婚配之前。姑娘和小伙的接触传话,需要一个“媒人”。首先,男方家要让媒人到女方家“看善”,与汉族的“相亲”相似,如满意,小伙正式向姑娘求婚,女方若也同意,男方家就往女方送“四柱”。四柱就是在一张纸上写着姓名和星辰宿象。女方再拿姑娘的四柱与之对“穹合”,所谓“穹合”就是指男女的属相是否相顺而不相克。如二人生肖相合,女方就经媒人通知男方家,说两个人的“穹合”相对,男方可“择日”确定举行婚礼的日期并送彩礼到女方家,一般要有“青缎”、“红缎”等。“纳采”礼是新郎家向新娘家提亲时送的礼物。“问名”礼是占卜新娘将来的运气好坏而打听其母姓名的礼仪。“纳吉”礼是新郎家向新娘家通知吉日。“纳币”礼是新郎家给新娘有送的青缎、红缎等财礼,“请期”礼是新郎家把选定的婚期以书面形式送到新娘家征求意见,新娘家则根据姑娘的具体情况回复。“迎亲”礼,即新娘家则根据姑娘的具体情况回复。“迎亲”礼,即新郎迎接新娘,也最为隆重。李朝的婚礼的仪式也很复杂,婚礼一般分两段进行:先在新娘家举行,后在新郎家举行。在新娘家举行谓之“新郎婚礼”,在新郎家举行谓之“新娘婚礼”。新郎婚礼一般要按奠雁礼、交拜礼、房合礼、席宴礼等顺序进行。新郎在新娘家住三日后,便独自回家,随后新娘等待选定的吉日再被迎接到新郎家,新郎家也照样搭起醮礼厅,为新娘摆喜筵,第二天新娘同丈夫家的人相认,施礼,被请去招待,至此,婚礼才告结束。朝鲜族结婚后一般都不离婚,他们在婚礼中举行献木雁的仪式,象征夫妻白头到老的愿望。哪里会像包峰那个年代,男女对眼了,四十元开个房,腰酸腿软之后,满脸含笑着出来,就完成仪式了。
中立酒馆,金玉满堂大厅中,一年轻男子往下巴望着:“这帮牲口,竟然这么对我,待会看我不给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