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勉一惊,也不再与李华梅缠绵。急忙跑上了甲板。华戟一见方勉来了,问道:“怎么现在才来?”方勉答道:“劝了李华梅。”华戟点点头,指着后方海面:“你看,三条船,吃水都很深,看来装了不少的东西,如果没猜错的话,中间的一条是坐船。里面是人,旁边的应该是粮船。”“那我们是战还是避?”方勉问道。华戟重重的锤在船舷上:“战,才三条,必须战。”闵岳贴上来:“老四想什么呢?不想开战?”方勉摇摇头:“我在想能不能直接把他们三条船沉了。”闵岳笑道:“我们是海盗,要抢劫的。”方勉接过望远镜一看,可能对面的三条船还没有发现我们。按照他们的速度,估计过来还得要一会。方勉想了想。转身找到了李磊:“兄长!”李磊正带着一群士兵忙碌着,头也不抬的问道:“妹夫何事?”方勉说道:“兄长可有倭寇的旗帜?”李磊停下手中的事,疑惑的问道:“倭寇的旗帜?缴获此船时有缴获,妹夫要此物何用?”方勉嘴角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没直接回答李磊的话,只对着瞭望手喊道:“卸下狼旗!”李磊这才反应过来:“莫非妹夫要挂上倭寇旗帜?”方勉笑着点点头。闵岳听到方勉的话笑道:“老四,是想收下那两条粮船?至于那条坐船”闵岳没有继续说下去,谁都知道结果会如何。
闵岳抬头看着飘扬的倭寇旗帜,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敌船。露出一丝冷笑,对李磊说道:“李兄,这一带需要多久能够到达最近的陆地?”李磊想了想答道:“快船三日。慢船五日。”闵岳继续问道:“如果是一艘没有帆的船呢?”李磊一惊,这船没有帆如何能行?若是用桨手,不但体力消耗巨大,且行船速度极慢。便答道:“至少十日!”闵岳的神色一变,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肃杀之气:“那便好,待那敌船靠近,我们抢得了粮船,便给坐船上每人三日之粮。若想存活只能夺取他人粮食,生死存亡,必然以命相搏,势必会自相残杀。人越少,则浆手越少,船也便越慢。待到只剩最后一人之后。他便无力划船,只能坐等饿死,或者”闵岳没有继续说下去。李磊看着满眼寒光的闵岳。在他们眼里,闵岳一直是一个悬壶济世,仁慈的医生。何尝想到,一个医生竟然会出这样毒辣的手段,虽未杀人,但逼着别人自相残杀,甚至以同伴为食。却比杀人狠毒数倍。或许在这乱世之中的法则,便是如此。
“将军!前方敌船打出旗语!问我们是何方部队。”李磊不假思索的说道:“告诉他们,我们是钓鱼屿的巡查船!”只见旗手掏出各色旗帜,挥舞着。华戟看了看敌船的距离:“李兄,让所有的部队埋伏起来。让旗手告诉他们,我们的风帆不慎损坏了。”李磊点点,一挥手,只见整装待发的士兵皆埋伏进了船舱。“李兄此船可有挂钩?”华戟问道。李磊看了眼华戟:“莫非华兄打算控制住他们的坐船?”华戟点点头道:“若能控制再好不过,若不能在开炮。此粮船必然是运往钓鱼岛,我们必须让他们无法报信!”
敌船逐渐的进入了视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冲杀出去。包资和方勉均藏在ABC炮后面,炮弹早已装上,只待开炮。突然瞭望手大声喊道:“将军!前方敌船停止前进了!”
华戟疑惑自言自语了一句:“为什么不前进了?”然后举起望远镜,只见敌船坐船上放下一只小艇。似乎再捞取什么东西华戟疑惑道:“莫非倭寇打算先用小艇试探?”突然华戟大喊一声“不好!”只见那敌船已经掉转方向,侧舷的火炮冒出阵阵青烟。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一颗炮弹落在了甲板上,飞溅出无数的碎木屑。
华戟大喊一声:“不好!敌船识破我们了,先行开炮,打算先发制人!”方勉和包资拿出几团棉花,塞住了耳朵。点燃了巨炮,一阵青烟伴随着巨响。铰链弹带着呼啸之声飞出,只见铰链弹在空中用怪异的路线飞行着。扑通!铰链弹直接落在了水里,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方勉拿掉棉花喊道:“这铰链弹的准确度不够!这么远的距离,很难打到!”包资点点头,转身对着李磊喊道:“李兄可敢冲锋上去?”李磊一听,直把胸膛凿的扑扑作响:“我李磊这条命就是为了打倭寇而生,如何不敢?”李磊拔出佩剑:“兄弟们,擂鼓!”咚咚咚的战鼓之声,直响的人心血澎湃,热血沸腾。华戟手持长刀,站在了李磊身边大喊道:“那我们便与倭寇血战一场!便是战死,也绝不抱憾。”
敌船一见誓约号正在打开撞角,并已经全速前进。急忙分散开来。打算转头避开锋芒。华戟大吼一声:“老三老四!距离够了没,打掉他们的帆!不要让这些小崽子们跑了!”只见包峰递给方勉一个新制的燃烧弹,说道:“老哥,四哥,看你们的!”包资点点头,塞上耳朵。待方勉装填完毕拉动了击发器。一阵爆鸣之声,炮弹重重的撞在了敌方坐船的船帆之上。炮弹脆弱的外壳由于撞击早已经扭曲,只剩下里面的汽油散漫了整张船帆。被火药烧红了的外壳迅速点燃了汽油,饱含着风的船帆被大火一烧,瞬间便变成坑坑洞洞,火势还在借着风势蜿蜒,整张帆不一会,便被焚烧一空。
誓约号也已经赶到了坐船之后。一声撞击的巨响,夹杂着木头碎裂的声音和惨叫声。誓约号的撞角重重的刺进了敌船的躯体之中。鼓声轰鸣,李磊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来!”李磊率先跳上了敌船,左挥右砍,掀翻了身边的几个企图过来堵截的倭寇。华戟立刻跟着李磊跳了上去,用那半生不熟的刀法砍杀着靠近自己的倭寇,浑然不顾沾染全身的鲜血。士气高涨的精锐之师面对胆战心惊的押粮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瞬间便肃清了甲板。
“将军!船舱里”一名士兵说道。“船舱里怎么了?”李磊问道。“船舱里均是倭国妇孺。”士兵答道。华戟提着刀一下砍翻了舱门。船舱里竟全是些女人。一看华戟手持利刃,满身是血如同杀神一般站在门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突然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哭泣着爬到华戟脚下:“将军饶命,我等均是良民,只被倭寇掳掠至此。欲卖出为奴。还望将军放我等一条生路,回去与家人团圆,大恩大德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将军再造之恩。”说完止不住声的哭泣。华戟一下愣了。面对倭寇,面对敌人或许他能狠下心来,但是面对这一群手无寸铁的妇孺。华戟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华戟低着头,只说了一句:“我去抢粮船,这里你们处理。”
闵岳转身看了看船舱,又看了看方勉,便慢悠悠的说道:“待夺得了粮船,便给她们每人三日粮!”李华梅跑去船舱一看,转身惊呼道:“只是些妇孺,你也需如此?”方勉走到包峰身边,和包峰耳语几句,包峰一惊,一见方勉眼色,便不说话,径自跑回了誓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