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你可真奢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样的表已经七八只了……”
“且,人家莲心有人送,哪用得着自己买?”
“对,我想起来了,去年莲心生日收到的那只表更漂亮……”
大家肆无忌惮,就好像旁边的米宝不存在似的。
米宝心底暗骂一声:我去年买了个表--却不动声色,笑嘻嘻的凑过去:“这表真好看,不过,崔小姐,能否脱下来我看看?”
崔莲心大大方方的把手表取下来,递过去。
她拿了手表,左看右看,啧啧啧的:“哇,真美!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手表。”
崔莲心笑而不语。
她的几个女明星闺蜜也露出鄙夷之色,大家交换了一下眼神,瞧这女人浑身上下没半件首饰,可见,欧舒同压根就不鸟她。
这个土包子,她不过就是一个木偶而已。
可米宝浑然不觉,还是津津有味的欣赏:“这表很贵吧?”
崔莲心轻描淡写的:“也就一千多万而已。”
“崔小姐可真舍得花钱呀。我看八卦上写,你虽然贵为影后,可这两年身价才涨起来,拍一部电影也就只得五六百万对吧?要买这样一支手表,必须得两三部电影的酬劳。这可是血汗钱啊,崔小姐真敢花呀……”
崔莲心也许是没料到这个问题,一时,竟然没回答。
她再次追问:“这一千多万,崔小姐怎么舍得啊……”
崔莲心不置可否。
米宝依旧拿着手表:“可是,我怎么觉得这表这么面熟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曾陪崔先生去买过一只同款……”
崔莲心面色微变,语气有点勉强:“这……当然是我自己买的……”
她立即拿过手表,可是,还没戴上去,却被米宝一把拉住了手,竟然生生地将手表拽过来。
“米小姐,你干什么?”
“看看……我只是看看而已……崔小姐别着急……”
米宝还是笑眯眯的,“怎么这么巧呢?我那天买的表真的和这只一模一样。不过那家号称这样的表每一款全球只有一只,难道我们买到仿款了?对了,我记得我们买的那只编号,编号是……”
她顺口将编号念出来,这才去找到那只表的番号:“我看看这只的番号……呀……怎么一模一样?崔小姐,你买的表跟我们买的编号一模一样?这么大的奢侈品牌,也出这种乌龙吗?”
崔莲心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
几个闺蜜也面面相觑。
大家当然都知道是欧舒同送的,这在富豪圈里也是常事。家里有大婆,外面有小蜜,可大婆们为了家庭和睦,都必须睁眼闭眼,否则就是离婚的命运。
现在这个大老婆是想干嘛?
哪有这样当众撕逼的?
“嘿,欧先生当初说的是送客户。崔小姐原来就是欧先生的客户?你俩有什么业务往来?做的都是什么生意?”
就算是瞎子,也听出火药味来了。
毕竟是新科影后,崔莲心立即镇定,面色也冷了:“这是我的私事,与米小姐无关。”
伸手就去拿表,可是,米宝却手一闪,重重地将手表摔在桌上,“当”的一声,声音也很冷淡:“崔小姐,你别忘了,这是我老公出的钱。我是欧先生的合法妻子,当然有权利知道他的开支去向。我想,这只手表不能说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众人惊呆了。
正谈笑风生的欧舒同等人听得响声,也齐齐转过头。
欧舒同狠狠瞪着米宝,米宝却笑眯眯的举起手表站起来:“舒同,这不是你送客户的手表吗?原来崔小姐就是你的客户啊?你俩做的什么大生意啊?”
欧舒同脸上红一阵又白一阵。
崔莲心满脸泪水,转身就跑。
“莲心……莲心……”
欧舒同顾不得责问米宝,立即追上去。
一干娱乐圈人士纷纷站起身,大家都意味深长盯着米宝,这女人是蠢货还是悍妇?
不但让崔莲心受奇耻大辱,更分明是打欧舒同的脸!
这么干,不怕立即被扫地出门吗?
大家可是头一遭见到这种母老虎。
也正因此,大家反而被震住,一时,竟然不好意思多话,更没法呆下去了--毕竟,人家说了--我是你欧舒同的合法妻子。
一伙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唯有米宝惬意地坐在葡萄花架下面,抱着头,悠闲地看着美丽的夕阳。
是的,知识分子、大家闺秀、良家妇女们,往往讲究行事漂亮,做派优雅,凡事讲究个忍忍忍――殊不知,忍久了会生癌。
相反,那些悍妇们则一不爽就骂,再不爽就打――贼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做悍妇不是很爽吗?
欧舒同追到门口就停下了,因为,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欧家老宅的大管家,他十分恭敬:“欧老先生让欧少今晚回去吃晚餐。”
欧舒同很是意外。
“对了,老先生说了,最好带少夫人一起。”
他断然拒绝:“不必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
老爷子出院已经一个多月了。
欧舒同回家时,看到客厅里济济一堂,林月如、欧大少夫妻都在,两个孩子也跳来跳去。
欧大少热情备至:“二弟来了?稀客呀,稀客!”
欧舒同最讨厌的便是他这副理所当然准大家长的姿态,只是淡淡的:“爸呢?”
“在书房里。”
老爷子在书房里处理文件,门口守着两名护士。
欧舒同敲门进去。
老爷子坐在转椅上,显得有点虚弱,看到欧舒同一个人进门,就淡淡的:“为什么是你一人回来?米宝呢?”
欧舒同淡淡的:“她没空。”
“是她没空还是你不愿意带她回来?”
“……”
“听说你天天流连在崔莲心处,两三个月也不回家一次?”
欧舒同不答。
老爷子长叹一声:“舒同,你是不是根本不满意这桩婚事?你看不上米宝?”
欧舒同冷笑一声:“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对!我一点也不满意这个女人。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跟她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她也对我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如果不是你的命令,我根本不会娶她。”
老爷子目光锐利:“你的意思是要马上跟她离婚?”
欧舒同顿时踌躇。
心底却猛跳,老爷子难道知道强森?
就像他心底一直怀着的疑问:为什么老爷子偏偏选定了米宝这个人?以老爷子的精明,真的会被强森糊弄过去?
可他立即反问:“爸,你真的认为这门婚事对我有好处吗?”
老爷子没回答。
“看,你也没法回答,不是吗?你给大哥娶亲是什么标准?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可是,米宝呢,她是什么人?一个孤女,李大富豪的远房侄女而已。你以为她这样一个身份,能对我的事业有什么帮助?”
“所以呢?”
“所以,以后我俩离婚,希望你不要意外。”
“这个‘以后’,是多久以后?”
“……”
老爷子语重心长:“我也知道你和那戏子的事情,可是,你要知道,男人在外逢场作戏可以,但是,不能破坏家庭。”
就像你一样?
可这句话,欧舒同没说出口。
“舒同,你既然已经结了婚,就应该好好过下去,最好跟那个戏子一刀两断,否则,你有一天后悔莫及。”
欧舒同冷冷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你老人家才出院,我也不想惹你生气。好了,今晚我还有事情,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他转身就走,老爷子也并未再叫住他,只是等他走出好远,才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莫非真的马上就要离婚了?”
米宝刚梳洗完毕,听得敲门声。
她开了门。
欧舒同走进来,脸色黑得要滴出水来。
他随意在梳妆台边的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静静地躺着米宝从崔莲心手上抢下来的那只名表。
崔莲心一怒之下,连夜飞走,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也不接听。
米宝笑盈盈的倒一杯茶水:“欧少,这么晚来找我,有何贵干?”
欧舒同狠狠瞪着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怎么故意了?”
“米宝,你还要装糊涂?你有什么权利把我的朋友赶跑?你这样做,让我以后怎么在朋友圈里混?”
她扬起眉毛:“我不是你的妻子吗?法律不是规定婚后财产可以共享吗?你不经过我同意就私下买一千多万的名表送崔莲心,这可是恶意转移家庭共同财产……我难道还不能过问一下了?”
欧舒同气得笑起来。
“我俩早就说好了不是吗?谁都不许在家里偷情……”
他纠正她:“我不是偷情,只是一个普通聚会。”
“普通聚会?呵,崔莲心得影后,在你家里庆功?那些狐朋狗友会不知道你是崔莲心的金主?真把我当傻子吗?”
“傻子?”他上下打量她,“你可不是傻子,是泼妇!米宝,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掉价吗?”
她笑而不语。
的确,没有贤妻良母会这么干--至少不能公然撕丈夫的面皮。
女人都喜欢打落牙齿和血吞,否则便是不贤淑。
“我俩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米宝,你分明是僭越了。”
让他丢那么大个脸,所以,再也不必忍受她了。
米宝呵呵地笑起来:“欧少,你也别拐弯抹角了。不就是因为我赶跑了你的小蜜吗??你风流倜傥能睡许多女明星并不是本事。真要厉害,你把圈内男明星睡遍,这才是牛逼。”
欧舒同本是端着茶水在喝,听得这话,一口就喷出来。
米宝慌忙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