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虎走到后院,把毒膏随手一扔,一边仔仔细细地用手帕擦手,一边往回走,结果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把药膏盒子踢到了池塘里。殷小虎扶着假山站稳,拍拍胸口,盯着在水面上沉沉浮浮的盒子,从河边的树上折了根长枝去捞。
要是这盒子被水冲开,整楼的人都跟着倒霉。
“你在干嘛?”
心脏猛得一跳,她费力地把重心后移,好不容易才站稳,哪还有工夫顾得上捞盒子,只顾用手背擦汗,后背上突然挨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手劲太大。扑通一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河里摔去。
她不会游泳,一边扑腾挣扎,一边想叫人,一开口,声音就被一股水堵在了喉咙里,下一刻,又是噗通一声,他看到英郎像一尾鱼一样她游来。
他来不及理清心里的感受,水突然漫了上来,当水漫过眼睛时,她才发现,是自己在下坠。来不及了……没想到她殷小虎会死在这里。后面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世界一片黑暗。
英郎把她拖到岸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脖子上,难受得要死,可他没时间在乎这些,使劲地拍殷小虎的脸,看到她的眼睛和嘴巴紧紧闭着,他伸手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会死人的啊,死就死吧。他猛地闭上眼睛,赴死般憋足一口气。
“咳咳咳……”还没碰到嘴,她喷了他一脸的水,挣扎坐起,看他的神态举止,想起柴房里的那一夜,又惊又凶地推开他:“你干嘛?流氓。”
英郎抹了一把脸:“你也不去照照镜子,我犯得着对你耍流氓吗?”他还想开口教训,但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突然消停了。
殷小虎抬眼张望,波纹荡漾的水面上已经没有了锦盒的踪影。
“你是在找这个吗?”英郎变了态度,笑得有些讨好,摊开手掌,里面是一只漂亮的盒子。
“给我。”殷小虎身体向后靠,手却犹豫地向前伸。
“好。”他温和地笑起来,像只猫,乖巧地把盒子递给他。
殷小虎狐疑地结果锦盒,胆战心惊地问:“你水喝多了?”
英郎无奈地叹气:“你真会开欢笑。”说着殷勤地扶起她,不顾自己身上已经湿透,拖下外衣拧干后,给她毛巾擦脸,一边擦,一边关心地说:“回去记得喝完姜汤,免得着凉。”
殷小虎对突然转变的态度很不适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殷小虎瞪他:“你别耍花样。”
“你多心了,娘子。”
殷小虎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你刚刚说什么?”
“你多心了……”
“后面一句。”
“娘子啊……”
“你滚……”殷小虎吓得连连后退,盯着他那张糊了红彤彤一脸胭脂的嘴脸,连忙避开一丈远。
想让她以身相许,下辈子吧,不等他解释,她扭头就跑。
殷小虎被吓得不轻,连跑带摔地逃出他深邃的视线,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躲着。一刻也不想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