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可是只有这一次让陆雪漫觉得难过。[燃^文^书库]
那一刻,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心头吹过一阵秋风,所有碎片随风而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是在几年前,她眼睁睁看着权慕天把洛琳抱上救护车。当时,他们处于通话状态,男人却对她撒了谎。
为了那个女人,他三天三夜没有回家,甚至忘记了第一次孕检。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弃妇。
而今,当他说出亲口刚才那番话,陆雪漫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她都对这个男人有着深切期盼。期待他能像之前那样,从天而降。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情绪,她才无法接受其他异性的追求。
无论是十几年交情的男闺蜜司徒信,还是条件优渥的林沐坤和史密斯,她统统提不起兴趣。
权慕天已经主动放弃,她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放手难道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吗?
把孩子还给他,你们之间就彻底两清了。
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她整理好情绪,背对着男人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孩子们回海都?”
小女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可权慕天不懂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消沉?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她误会了?
“等他们放春假的时候。小天明年就要申请大学了,我希望他能在这边完成学业……小轩和……”
不容他说完,陆雪漫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抢先说道,“新学期开始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小轩和西西那边,你就多费心吧。”
她说的这么客气是什么意思?
难道孩子们离开瑞士以后,她都不准备再跟他们见面了吗?
他看的出来,三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而她现在的态度跟昨天判若两人,这到底是神马情况?
“我是他们的父亲,自然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至于抚养权的法律文书……”
他怕我反悔吗?
口头转移抚养权不算数,非要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吗?
可孩子不是货物!
她不在乎什么所谓的证据,但是跟他闹下去会给孩子的心灵留下阴影,否则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事到如今,计较这些有用吗?还是由着他去吧!
“这种事还是让律师们去谈吧。你也挺忙的,就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拿西西的玩具。”
吩咐佣人给权慕天上茶,她提步向儿童房走去。
推开房门,她拿出三个的整理箱,开始分门别类的收拾两个孩子的东西。
昨天,整理的仓促,佣人只准备了当季的衣服和日用品。孩子们喜欢的玩具、睡前故事书、绘画板、调色盘还有游戏机都没有带走。
忙了一头汗,她从头至尾核对了一遍,才让佣人把箱子搬到一楼客厅。
“每个箱子上我都做了标注,在里面放了清单。他们的生活习惯和爱吃的东西也写好了,要是有什么遗漏的,你就多观察吧!”
把一个笔记本扔在桌上,陆雪漫交代完毕,转身就走。
笔记本很厚,不止有文字,还有图画和剪报。从日期上可以看出,这是她的育儿手册。
上面记录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她把这个东西交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想跟自己和孩子们在有任何瓜葛?
很显然,她误会了。
“漫漫……”
急忙叫住她,可一时间,权慕天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我们可以在带孩子的问题上多交流,毕竟我与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有很多事情需要请教你。”
逼回眼底的泪,她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我还要工作要处理,就不留你了。”
“漫漫……”
“顾董!”
男人低沉的嗓音被左言的声音盖过去,她急匆匆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顾董,司徒少爷手上的股份已经转让出去了,据说卖主出了三倍的价钱。”
陆雪漫震惊了。
三倍!?
以集团的发展前景,千亿的投资至少在五年以后才能勉强收回成本。
这个高价收购股份的土豪到底是谁?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为了炫富吧?
余光扫向客厅里的男人,在二人目光相碰的一刻,陆雪漫迅速移开,“知道对方的底细吗?”
“据说是离岸市场的金融寡头,具体底细荣先生也摸不透。”
如果连荣爵洛都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那么集团的控制权落在谁手里还是个未知数。
她手上有盛昌集团45(百分号)的股份,加上司徒信的10(百分号),可以把董事会牢牢握在手里。一旦这10(百分号)落在反对派手里,她就失去了对集团的掌控。
万一他们推选出合适的人选,会将她踢下董事长的宝座。真到了那一天,盛昌集团也就不再姓顾了。
集团是她多年的心血,她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根据最新消息,沈韵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被黑客洗劫一空。由于她的转账金额超过了银行规定的限额被系统封闭,要三天以后才能解封。”
幸灾乐祸的表情难以掩藏,左言坏笑着继续说道。
“按照离岸市场的洗-钱速度,8千亿的资金只需要12个小时就能彻底洗白。刨除佣金和手续费,怎么也不会少于7千亿。这一次,她赔上了全部身家,比咱们惨重太多了。”
沈韵和她的人都没有得到司徒信手上的股份。
与此同时,沈韵的私人账户被黑,8千亿资金不翼而飞。
昨天,左言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起群殴事件,造成了道路拥堵。为了赶时间,她徒步走回了公司。
据她回忆,中途她险些被一个醉鬼撞到。可在苏黎世的繁华地带,很少会在白天看到醉汉。
那张巨额支票既有可能是在那个时候被盗的。
一连串的巧合和意外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是有人设下的圈套。
“立刻调查资金的流向,我怀疑收购股份和沈韵资产流失之间有关联。”
如果她猜的没错,有人想用沈韵的钱买到司徒信的股份,却不打算自掏腰包。可见,对方的目的性很强,非常熟悉几个当事人,而且是个空手套白狼的高手。
既有嫌疑、又有能力的人不会超过五个,李秀宁、司徒博、权慕天、夜云山和蒋斯喻。
后面三个人可以排除,那么嫌疑人就在李秀宁和司徒博之间。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书房,左言拿出平板,调出最近的股指期货,然后把平板递了上去。
“从昨天开市起,突然出现了几个大庄家不断吃进司徒集团的股票,同时拉低股价。到目前为止,司徒集团的股价已经下跌了12(百分号),预计在今天收盘的时候会跌破20(百分号)。”
也就是说,现在司徒博已然自顾不暇,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针对她。
可是,他究竟得罪了那座真神,会这么跟他过不去?
微微蹙眉,陆雪漫想不通,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冒出这么多变故。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摇了摇头,左言轻轻叹了口气,“与买走司徒少爷股份的情况相同,都是离岸市场那边传来的动向,摸不清幕后老板。”
当务之急不是看沈韵和司徒博的笑话,而是弄清楚两件事。
一是谁买走了司徒信的股份,二是洛琳的下落。
“对了,让你查的那个女人有结果吗?”
“根据某朝的出入境记录显示,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海都。我按照您的吩咐,打给了欧阳警司,据国际刑警方面的追踪数据显示,洛琳的护、照和身份证在近几年没有使用的记录。而各地都有她的通缉令,即使她使用假、证、件,也躲不过安检的人脸识别系统。”
洛琳销声匿迹六年,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抿了一口咖啡,她抬眼问道,“查过地下整容诊所和嘿市骨髓交易记录吗?”
“这是欧阳警司传来的调查结果,请您过目。”
左言走到她身旁,点开了一份pf文件,一板一眼的解释道。
“我对比了一下洛琳的血型,按照她的手术时间,她变成这几个人的可能性最大。”
“我要知道,这几个人现在在哪儿?手术结束以后,他们都在做些什么?还有,把做过骨髓移植和整容手术的人找出来,着重跟进那个人的情况。”
“是!”
她轻轻挥手,左言本该转身离去,可她猛然想起一件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叫住了她。
“左言,你等一下。”
提步折回来,她礼貌的问道,“顾董,您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交代吗?”
“前天你连夜做了一份霍夫曼家族的资产调查报告,帮了我很大的忙。要是没有那份报告,我只怕要抓瞎了。”
轻轻把信封推过去,陆雪漫声色温和的说道。
“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什么报告?
我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和史密斯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没有理由他的家族进行调查。
莫非盛昌集团和霍夫曼集团有了利益上冲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用得着资产调查报告呢?
有奖金自然是好事,可这件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果今天把这笔钱手下,日后一旦真相大白,会失去她对自己的信任。与老板的器重和信任比起来,奖金神马滴都是浮云!
伸手把信封推回去,左言说的极为认真,“顾董,多谢您的好意,可报告不是我做的。前天我下班很早,下午五点就离开了,昨天上午十点才来上班,这份奖金应该给别人。”
但是,蒋勋明明说报告是左言做的。
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当天晚饭以后,她把蒋勋叫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