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呢？”
刘婶小心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敢说出口，“比如说你脏，说跟你说话就会得病，还有你_妈死了之后，追着你骂你把你_妈克死了，村里就没有人卖了，你是不是要代替你_妈出来卖。”
刘婶已经挑着“最好听”的话出来说了，当年那些最不堪入耳的辱骂，她现在都不敢重复。
夏千寻没空再想她童年过得有多悲催，她不可置信，“这些都是有人让你说的？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她声音一冷，刘婶就害怕地向后退。
现在的夏千寻看起来是个温柔乖巧的小姑娘，可是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她打起架来有多狠。
刘婶有些后悔自己的道歉了，她只是成天被老公儿子唠叨，今天又看到她突然出现，太惊讶了，冲动之下说出这些，“我男人快回来了，我还要回去给他做饭。”
刘婶说着，就想朝自己家跑。
“你站住！”夏千寻追过去，“你说清楚，当时那些人的长相你还记得吗？他们给了你多少钱？除了让你骂我，还说过其他的什么话吗？”
“我，我要回去了……”
夏千寻一把把她拽回来，摔到墙边，“你给我说清楚！”
刘婶吓得一呆，“他们一共给了我二十多万，来的是个女人，不过我看院子里，好像还有个男的在等她。”
“第_一_次是哪年，给了你多少钱？”
“是……我记得是九六年，给了两万块。”
九六年的两万块，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普通的工薪家庭，绝对不可能随便拿出这笔钱。
而且……还是个女的。
“那女人长得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跟你_妈岁数差不多，哎哟，可漂亮了，穿的也好，像是画报上的人似的。”
夏千寻定了定神，拿出手机，发现信号很差，几乎连不上网。
幸好，在离开j城之前，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在手机里存了一张柯夫人的照片。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举起来，给刘婶看，“是这个女人吗？”
刘婶仔细看了半天，“不是。”
“你确定？”
“确定。”
夏千寻有些脱力地放下手，开了手机录音，但是没有告诉刘婶，让她把刚刚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等录好了，她才放开人，“好了，你先回去吧！”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她准备找专业的人来试试看，根据刘婶的描述，画出对方的画像。
她以为她的童年已经过得很可怕，没想到真_相可以比她已知的情况还要恐怖。
她实在猜不出，会有谁对她如此恨之入骨。
现在她也几乎能确认，她一定是故意被丢给孟雪养的，因为孟雪的身份就是个卖_yin_女，对方就是要让她在这样的环境长大，还要唆使全村的人羞辱她。
她简直想象不出，要有多深重的恨意，才能做出这么狠毒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