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愣了一下,握着手机,表情有一丝无奈。
随即问:“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接你。”
七月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语了会儿:“这不是苏景的电话吗?”然后也顾不上了,直接对电话里说,“我找不着路名,我在什么色酒吧……色色的酒吧,嗯,不对,鬼色……噢,是魅……魅色……”
说到最后,七月都已经忘了自己在说什么,手机随便的往旁边一扔,就抱着路灯杆子,又哇哇哭了起来:“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景丫头,还是你对我好……”
奥迪车上,安琳转头对温煦杨说:“她好像打电话给朋友接她了。”
温煦杨应了一声,并未说话。
片刻后,他突然推开车门下车。
“温先生……”安琳在他身后叫不住他。
温煦杨走近时,就看见七月半张小脸都贴在冰冷的电线杆上,还在把眼泪往上蹭,嘴里模模糊糊的骂着:“霍靳琛,你混蛋……”
温煦杨低头,俯视着她。
片刻后,他脱下身上西装外套,俯身披在她肩头。
七月的小身板敏感的抖动了一下,差点将衣服抖掉,却自己有意识似的,主动把西装裹紧了点。
也许是真冷了,转个身,死死抱着电线杆,又蜷缩起来。
温煦杨将要伸向她的手顿了顿,缓慢收回。
起身,回到车上。
安琳见他并没有把人带上来,有些诧异。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迎面驶来,车灯闪了闪,随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朝坐在电线杆旁的女孩走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安琳总算松了口气:“温先生,不用担心,有人将她带走了。”
温煦杨沉眸盯着窗外将七月抱上车的霍靳琛,许久没有说话。
……
霍靳琛抱着七月,她半张小脸都埋到了他胸口,身子蜷缩成一团,一身浓重的酒气。
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发现了她身上属于别的男人的西装。
看她冻得小手都冰凉,他才没有将西装扔掉,只是将她裹好,就直接放进副驾驶位,打开了车内暖风,对着她的方向吹拂。
回到车上,他替她系好安全带,七月皱着眉头,朝车窗的方向转了转身,下意识的开口呢喃:“送我回我小叔的公寓,我不要回去见霍靳琛……”
霍靳琛的手一顿,再次凝眸,看向她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
深卡其色,做工精良,看不出牌子。
……
崇山别苑。
霍靳琛抱着七月上楼,把她平放在床上,这才解开领带,脱了西装外套,去浴室里放水。
待水温差不多之后,他才出去,打算抱七月进来,谁知那丫头已经自发自觉的从床上坐起来,像是知道要洗澡似的,把自己扒的一件都不剩了。
始料未及的一幕,霍靳琛的目光就这样呆愣的停留在七月的身上。
才二十出头的女孩,身材发育的相当美好。
她的皮肤很白,酒醉后呈现出淡淡的粉,纤细匀称的双腿,腿型笔直修长,圆润挺翘的胸bu就那么明晃晃的暴露在眼前,可她却迟钝的连一点最基本的遮挡反应都没有。
虽然养眼,但霍靳琛很快干咳着挪开了视线,又回身从浴室里拿了一条浴巾,走上前将她裹紧,抱着她直到放进浴缸。
喝醉酒的女人格外闹腾,霍靳琛给她洗过几次澡了,没有哪次像这次这么麻烦,不配合不说,还可着劲儿折腾。
霍靳琛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衬衫,无奈,却总不能跟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计较。
好不容易把她擦干了,抱到床上,自己才解开衬衫纽扣,进去冲凉。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七月似乎已经醒了,没在床上,而是盘着腿坐在窗下的单人沙发里,用浴巾在擦着潮湿的黑发。
她身上是霍靳琛随手找的一件睡衣,略宽松,薄薄的纯棉料子被发梢的水珠浸湿了,很快就聊胜于无,他没来得及给她穿内衣,男人本身也只擅长脱不擅于穿,所以胸前那两点突兀很是明显,霍靳琛不由的就想起刚才抱她进去洗澡前,看到的那一片粉白,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走过去,长指撩起她还湿润的头发,问:“怎么不用吹风?”
七月仰起脸来,眼中的醉意已经消散了少许,眼神是一片认真。
“霍靳琛。”
“嗯……”
“你为什么要娶我?”
借着窗外的昏暗月色,七月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表情怔了一怔。
过了一会儿,他俯下身,低头摸着她的脸,淡淡笑道:“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跟我在一起的同时,你也跟别人在一起。”她伸出手来,拨开了他的手,语气里是清晰平静的,没有下午那时的冲动。
男人到底是愣住了,低头看着她,喉结滚动:“下午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去她那里拿样东西。”
“拿样东西需要骗我吗?”
“我晚上确实有应酬……”他抬头扯了扯领口,似乎突然觉得热,后面的解释,没有说出口。
“嗯,你有应酬,所以不能陪我吃饭。但是她要你接她,你就可以推了应酬……”七月低着头,似乎是喃喃自语一般。
“七月,”他眉头蹙得很紧,“生意上的事,我不想跟你多说。你不是说过会相信我的吗?偶尔耍耍小脾气是可爱,像个妒妇一样不知好歹,那我宠起来也会觉得很没意思。”
她咬住了唇瓣,眼眶渐渐发红。
妒妇……不知好歹……
是,她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为了个男人喝得烂醉如泥,要死要活,甚至还想抱着他的大腿不松。
她忍了又忍,终于抿回眼泪,低着头,轻声说:“霍靳琛,我们分手吧。”
男人眼底到底还是生起了波澜。薄唇紧抿的弧度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你就为这事要跟我分手?”
七月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盯着地毯和自己的脚趾。
“我累了,霍靳琛……我受够了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