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霍靳琛直接将车开回了崇山别苑。
从吃饭的地方回来,他脸色似乎就一直不怎么好,七月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踮起脚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对不起嘛,我今天被吓坏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让我睡一觉,睡一觉也许什么都好了。”
霍靳琛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七月于是又撒娇的在他怀里扭了扭:“说好了,不准生气了,那我先去洗澡啦。”
她说完一路小跑上了楼,回到主卧浴室洗澡。
霍靳琛看拿着她的背影,恍惚了片刻,从裤袋里摸出包烟,走到玻璃花房去,静静的点燃。
全玻璃遮罩的花房,有种幕天席地的错觉,让他可以静心沉思一些东西。
七月洗完澡,换了条白色的棉质睡裙,下楼来没见着霍靳琛的人,相反,不知从哪窜出来的元宝,一下子扑向她的怀里。
七月至今有点不习惯元宝的热情,几十斤的庞然大物,每次都把她扑得站立不稳,而元宝炫耀似的,总把那******对着她的脸,毛绒绒的长尾巴扫来扫去。
七月今天难得有空,决心好好训练这只顽皮的狗。
“以后见到我,不许这样。要站起来作揖,才叫打招呼,懂吗?”
元宝伸着长舌头哈哈吐气,没有任何反应。
“作揖,会吗?做对了有肉吃。”
一说到“肉”,元宝好像格外敏感,嗷呜一声激动的绕着七月的小腿转。
还真是个吃货!
霍靳琛就静静靠在花房的玻璃门上,任指间香烟慢慢燃烧,看着客厅里和阿拉斯加玩耍的小女人,窗外夜色浓重,她洁白的裙摆时而飘扬,竟恍然若仙。
霍靳琛这才发现她是赤脚下楼的,洁白如玉的脚趾踩在地板上,身后一条只会吐舌头的傻狗跟着她转来转去,对了,还是条发X情期的公狗。
想到这,霍靳琛掐了手中的烟,朝客厅走去。
七月这才发现他似的,扭过头来冲他噗噗的笑:“霍先生,大晚上用这么撩人的姿势站在门口抽烟,想勾引谁呢?”
霍靳琛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忽然一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七月洁白的脚趾在空中扑棱,低低惊叫了一声。
他抱着她,径直上楼,一边走,一边就低头吻了下来。
“唔……”
七月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昏头转向。
她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海藻样的黑发全都垂落在脑后,随着他上楼的步伐一荡一荡,晃出动人心魄的弧度。
到了主卧房门口,霍靳琛微微松开她,她的脸上不知是洗澡时热气氤氲的潮红还是害羞的红,眸子中水光盈盈的发亮,看得他愈发心动。
他用脚尖踢开了门,径直将她丢在床心,伸手解开了皮带……
……
入夜。
身后的男人呼吸渐渐平稳。
七月却有些睡不着了。
刚洗完澡身上又腻了一层汗,而且今晚的他一点都不温柔,带着种迫不及待的凶狠,在她身上又吸又咬的,弄出了不少痕迹,好像在宣示着某种主权似的。
他也会不安吗?
七月漫无边际的想着。
也许是一直来霍靳琛对她太好,太纵容了,七月从不觉得他是个冰冷的人,或是会随便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人。
可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告诉她,你身边躺的这个男人很危险,他不是表面那样与人为善。
可是霍靳琛从来不曾强迫过她什么,别说对她狠对她恶,即便是对她说一句重话也是没有过的。
七月辗转反侧,一直到后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
静夜里,看似早已沉睡的男人,却静静的张开了眼皮。
月光下,他一动不动的垂眸打量着她的睡颜,七月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做了什么梦,眉头始终微微拧着,紧闭的双眼下,眼珠也在不停微微转动着。
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响起一句话:
“你以为美好的东西到你手里能够长久吗?一菲被老头送去嫁给了一个鳏夫,姓魏的biao子年轻时纯洁高傲的像一朵小白花似的,最后不还是成了我胯下的玩物?那都是因为你,霍靳琛,一个biao子生的私生子,你不配拥有这些美好的东西。”
这是他从英国回国后,霍靳言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霍志刚还未决定由他接手明爵,一切皆是未知数,霍靳言虽然坐在了轮椅上,气势却丝毫不露怯。
一切皆因他是家里的长子,是正房正妻所出。
所以就算他不满,也不能对霍靳言怎么样,在外人面前,还得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而霍靳言唯一没说错的:他34岁以前,最珍惜的两个女人,全都被他亲手毁了。
如果不是他做错事,被发配英国,二姐被嫁到首都的时候,就不会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为她求个情,说一句话。如果不是他一声不吭的去了英国,把魏苡芝一个人留在国内三个月,也许她不会受了霍靳言的诱惑,变成最后那个样。
而现在,他生命里唯一美好的东西,只剩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了……
傍晚她在客厅和元宝玩耍时,美好的就像仙子误入凡尘,他不止一次做梦,梦见她是花间的精灵,一路勾着自己的领带,将他带往那没有俗世烦扰的地方。
这样美好的东西,他能守得住吗?
……
第二天一早,霍靳琛去上班。
七月坐在花房里吃早餐,接到乔林的电话,通知她电影的拍摄延期,林秋娥的角色已经确定换人,连慕尧那边还要看他的恢复状况。
出了这种事,谁都没想到。七月甚至没去问林秋娥最后怎么处置了。
从昨晚霍靳琛的口气,到今天一早乔林就通知她换人,下场已经可预知了。
吃完饭,百无聊赖,七月想出去走走。
傅叔这几日都留在别墅没去送霍靳琛,可能就预料到她随时要出门。
见她出来,便主动走上前:“连小姐,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