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的脸火辣辣的烫着,见他拿着链子蹲在床前:“我帮你戴上……”
一条细细的链子圈在女人白皙漂亮的脚踝上,男人修长的手指灵活绕至她的脚踝,替她系上搭扣,白色的钻石和粉色的水晶交相辉映,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格外的璀璨耀眼。
男生送女生脚链,和送项链手链那些都有不同的含义。
苏景不知道秦世锦在买这根脚链之前是不是听过,关于脚链有一个古老的传说:拴住今生,系住来世。
而且脚在两性关系中,通常有隐约的性X暗示含义。想象着一个男人捧着女人赤果的双足,替她拴上一根漂亮的链子,是不是充满了暧昧?
苏景觉得,秦世锦未必知道第一个传说,但第二个暗示,说不定这个流X氓就是故意的。
给她系好脚链,秦世锦提议:“我们晚上出去吃吧?”
苏景看了看自己被纱布层层裹着的手,这段时间都是秦世锦在做饭,拜叶筝所赐,这个男人的厨艺倒是有了突飞猛进,不过今天心情好,偶尔破费一下也不错。
换了衣服,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夜色的梧桐街道上,和马路上任何一对情侣没有什么分别。
苏景把头靠在他手臂上,叹了口气:“你都去上班了,等我的手好起来,也得去找工作。”
本来她打算以花店为生的,现在花店被砸,前期的投入基本都打了水漂,她也没多少存款了。
秦世锦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些:“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可以养得起你。等我攒够钱,再给你开一家花店。”
“可我不想当全职太太,我还年轻,能做的事很多。”
最主要,是可以帮秦世锦分担一些压力。
她知道,一个男人站在高位久了,突然跌下来,要看别人脸色讨生活,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有诸多摩擦。就像她自己,刚从学校进入职场,也吃了不少亏跌过不少跟头,所以对于秦世锦去公司上班,苏景还是充满了担忧。
现在她有点后悔当初辞了电视台的铁饭碗,也许就该像组长建议的那样,先挂着职,把年假用掉。人生永远有你想象不到的艰难险阻拦在前面。
秦世锦回头看了她一眼,把五指插进她的头发揉了揉:“随便你吧,不过我不希望你太累。”
“你也是,别为了工作,搞垮身体。”
秦世锦还是大手大脚花钱惯了,就像这条脚链,如果是苏景拿到这十万块,怎么也不会一次性就买了条脚链给花了。可他毕竟是买来送给自己的,苏景也不好责备他什么。
晚饭两人在一家西餐厅吃的牛排。
苏景手不方便,所以秦世锦帮她把牛排都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才把盘子递给她。
这家店价位中等,环境还不错,可惜秦世锦才吃了一口,就习惯性的皱起眉毛,道:“下次再带你去别家吃吧。”
苏景一怔,也拿起叉子尝了一块:“挺好的啊,鲜嫩多汁。”
他便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沉默的喝着红酒。
有些养尊处优的习惯,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改正过来,那种高贵的血统仿佛刻在他骨子里,可苏景不一样,她一开始过的就是平凡的生活,虽然跟着秦世锦奢靡了一把,最终回归平淡,她也没有任何不适。
他们俩坐在靠窗的卡座里用餐,餐厅是开放式的,旁边桌的小姑娘一直盯着秦世锦在叽叽喳喳,尤其刚才秦世锦帮她把牛排切成小块的时候,她清楚的听见一个女孩说:“唉,又帅又绅士,怎么找了个不怎么样的女朋友?”
言下之意,好像她比苏景更漂亮似的。
苏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的确是个很水嫩的姑娘,看上去年纪轻轻,穿着打扮有点像时下的网红,戴美瞳,化着浓浓的妆。
苏景是这阵子被病痛折磨的,加上一直在家待着没出门,就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没怎么打扮。而且她也承认自己老了,是心态老了,一旦走上职场的女人,即使只有二十五六岁,心态也没法和那些十八九还在校园的女生比。
秦世锦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没你好看。”
苏景冷不丁笑出声来:“得了,我没这么小气,你用不着说违心的话。”
“是真的,以我的经验,她卸了妆,只会很吓人。”
“呦,我差点忘了,你秦少可是阅人无数。不过我可记得,你当初还说我不漂亮啊。”苏景可是很记仇的。
“现在也不漂亮啊,”他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在西餐刀差点变成“小李飞刀”之前,补充道,“可是我就喜欢,怎么办呢?”
苏景忍俊不禁:“我看你花心的资本不是你的脸,而是你这张嘴。”
本来苏景也没因为那几个小女孩的话生气,只是秦世锦说完这些后,她的心情更好了。
人都有虚荣,她也希望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赞美。
吃完饭,才九点钟,秦世锦提议:“去看场电影吧。”
苏景诧异的问:“你明天不是要去上班?”
“没关系,看完电影也才不到十二点,回家睡觉还来得及。”说完,已经牵起她的手。
苏景确实兴致很高,和秦世锦在一块那么久,还没像普通情侣一样去看场电影。
因为是临时决定,又赶上暑假档,影票不怎么好买,最临近的一个场次,只剩下最后一排最靠边的两个位置,不然就得再干坐40分钟等另一个场次。
苏景和秦世锦对视了一眼,都决定:“就要这两个位置。”
秦世锦买了票,苏景去买爆米花和可乐,问他:“要大桶还是小桶?”
“小桶吧,我不吃那些。”
虽然他不吃,但苏景买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托在手里帮她拿着。
这要放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他肯来电影院就已经破天荒了,来了估计也是双手抄袋,冷眼看着她跑来跑去的买票买爆米花,然后还不耐烦的催:好没好,可以进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