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帮你们除了这个定时炸弹。”江茗见靳琛犹豫不决的样子,瞬间变了脸色,“你是不是还惦记着这个女人呢,靳琛哥?”
“说什么呢!”靳琛瞪了她一眼。
这几年江茗在国外也算是跟他联系的最多的了,有时候他忙起来偶然还会把靳小贝交给她帮忙照顾两天,所以比较熟。
江茗跟沈丹妮的仇怨是五年前结下的梁子。
那会儿有一件说不清楚的事情,酒吧里面死了人,当时只有江茗和死者两个人在洗手间里面,偏偏杀人的那把刀上面有江茗的指纹,因此江茗被直接拘留,在牢里待了两个多月,还是她家里后来多方周旋,加上那时候封世航帮了不少忙这才放了出来。
江茗洁身自好的程度让人咋舌,所以这样的五点对她来说无法忍受,那之后她把自己在家里关了半年多都不肯出门见人,好在那时候已经拿到学位证书,学校方面保密措施做得好,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江茗把自己关在家里半年多不肯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出来之后一口咬定人是沈丹妮杀的,沈丹妮污蔑她。
那会儿靳琛刚跟沈丹妮结婚,根本不肯相信,别的人更别说了,封世航见她从牢里出来之后就回国了,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听她多说两句,因为没有证据,那段时间,江茗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所以大家都只是当她恍惚了。
“当年的事实真相虽然不是我当时说的那样,但是这几年我一直在查,我已经弄清楚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肯听我说了吧。”江茗略有些戏谑地看着靳琛。
靳琛干咳了一声,缓解脸上的尴尬。
“人不是沈丹妮杀的,那人自己嗑药磕多了,然后正好遇上仇家,把他杀了,沈丹妮只是换了一把刀而已,一把有我指纹的刀。”
听了江茗说的话,靳琛低头沉默不语。
“你肯定再想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吧,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我家里有意向让我跟世航哥订婚而已,她或许一开始没想陷害我,只是正好遇上了那人被杀,机缘巧合,但我还是想说,沈丹妮就是个阴毒的女人,我这辈子不会原谅她。”
沈丹妮心里有些阴暗面,这一点靳琛一直都知道,她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好不容易靠着音乐天分考了大学,每天晚上要去酒吧驻唱,是个活的很努力的人。
而自己同样无父无母,似乎唯一比她好一点的就是家境,父母的遗产够他活的很好,所以第一次在酒吧看到她唱歌的时候,他心里有种难言的心酸,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
“你想告她?”靳琛问道。
以蓄意杀人起诉沈丹妮,加上江茗自己有人脉有关系,这场官司,不可能输,只要江茗愿意,沈丹妮的下半辈子不是精神病院就是牢狱。
“不然呢?你不要为她求情,她是个不知悔改的人。”江茗脸色暗淡下来,她就怕靳琛心软。
“我去见她一面,要是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我不拦着你。”靳琛淡
淡道。
江茗靠在枕头上,嘴角带着一丝讥笑,“你会失望的。”
她已经预料到了沈丹妮不知悔改的样子,以前的靳琛或许会心软同情她,然后妥协,但是靳琛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他不会跟以前一样的,也不知道沈丹妮现在有没有认清事实。
“聊什么呢?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沉暮心拿着热水壶走了进来,看江茗靠在床边,似乎听见刚刚两个人说了什么失望的。
“哈哈没什么,就说靳琛哥结婚的事情,世航哥不是不同意嘛一开始,问他是不是很失望。”江茗眨了眨眼睛。
沉暮心倒了一杯水递给江茗,“有什么好失望的,世航都已经同意了,这不是我为了苏苏的嫁妆每天忙要死要活的,你还来给我添乱。”
江茗微微一笑,清瘦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等我送你们一份大礼吧。”
“你可不是得给我们一份大礼么,我这可是放着我古董店的装修没去盯着,亲自来照顾你的,江茗妹妹!”
靳琛心里是知道这份大礼指的是什么的,心里只有棋盘沈丹妮最后能想明白点儿,也不至于把自己下半辈子都搭进去。
江茗做事,向来是挺狠的,他拦不住,也没有理由去拦着,因为当年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江茗说的那样,她有仇报仇,别人没有任何理由劝她慈悲为怀。
靳琛去看沈丹妮的时候她脸色是真的苍白,听护工说,已经有警察来过了,并且对她做了精神病测试,她很愤怒,甚至想要拒绝那个测试,最后还是被几个警察摁着强行完成的。
“阿琛,你带我走,我知道错了。”
一见到靳琛,沈丹妮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神情委屈,带着几分疯狂。
靳琛不动声色地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叹了一口气,“你双腿不是好了么?”
他抱走江茗的时候,沈丹妮分明是站着的,现在又坐在轮椅上面了,到底是想做给谁看?
“我…….阿琛…….”
“我要结婚了。”
“跟那个野丫头么?你是不是疯了!”沈丹妮脸色变得阴沉,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癫狂起来。
靳琛听她这么说封苏苏,猛地皱起了眉头,“丹妮,你好好想想,这几年你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不信轮回报应么?”
两年前,靳琛发现沈丹妮偷偷瞒着自己跟洪日章有所往来的时候,他就警觉了,至于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一直藏得很隐秘,也是前一段时间跟封世航合作了才知道,沈丹妮竟然背着自己跟国界线以外的黑手党有联系,在边界走私军火,她借着自己艺人的身份做了不少的掩护。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阿琛,你应该相信。”
靳琛摇了摇头,江茗说得对,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知悔改。
“是不是那个野丫头告诉你的,封苏苏是不是还是江茗?她们都是贱人,都是贱人!你想跟谁结婚,我不同意,那些女人会
杀了我儿子的!”
沈丹妮猛地从轮椅上面站起来,张牙舞爪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怖,一张长得跟沉暮心七分相似的脸,此刻在靳琛看来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这才是沈丹妮原来的样子么?
靳琛任凭她张牙舞爪跟疯子一样,嘴里骂着那些人,一言不发。
半晌,等她骂到沉暮心的时候,靳琛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一句话,让沈丹妮愤怒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她猛地瘫坐在了轮椅上面,双眼无神,像是被这一句话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喃喃道,“以前…….多久以前?”
“大学的时候,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唱歌的时候。”靳琛丢下这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疗养院。
沈丹妮走到窗口,看着靳琛在楼下大门穿过的背影,巨大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这样的失落感,甚至是在当年得知封世航结婚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为什么?不是不爱靳琛么?
靳琛第一次见到自己,是她为了闫世航的学分去找他的那个晚上,她在他的事务所门口台阶上面睡着了,后来差点错过上班的时间,还被老板骂了一顿,当时年轻气盛,赌气改了原本要唱的歌,唱了一首中文歌。
她看着走远的背影,忽然想起了那首歌的曲调,轻轻哼唱起来。
“年少时候爱的人,像梦一样难以成真,你追着她,我追着你,他又追着她,兜兜转转谁比谁认真,少年啊,少年,珍惜眼前的人……”
“珍惜眼前人。”沈丹妮反反复复哼唱着这一句,猛地打开窗户想要喊一句什么,可是靳琛的车已经消失在了遥远的地方,只剩下一路的烟尘。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沈小姐,回屋吧。”护工开了门,站在门口问道。
沈丹妮怔怔的望着窗外,忽然被护工的喊声唤回了思绪,她神色黯然,“帮我打个电话给警察局,我要自首。”
……
江茗的伤很快就好了,而沈丹妮的事情也没要她再操心,她居然自己去自首了,原本她的罪行根本没有多少证据可以证明,按道理最多只是作为嫌疑人重点看守,但是她竟然自己在做笔录的时候供认了这些年自己做的所有事情。
甚至当年在F国的所有事情她都供认了,鉴于她是F国的国籍,申市的警方把她遣送回国,江茗托人打听到的消息是在国外也是判了无期。
沈丹妮真走了之后,众人都有些唏嘘,报纸上更是各种黑历史开扒,网络上也是一片骂声,最后沉暮心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托人把几个报社媒体都叮嘱了一番,这才平息了不少风波。
除了沉暮心之外,封苏苏也是去拜托了媒体的,她只是不想让小贝知道自己母亲是这样一个人。
对于沉暮心他们的好心,江茗心里十分的愤慨,感觉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一样,好在她遇到一个跟她同样愤慨的程珂,两个人一拍即合,相见恨晚,程珂甚至把自己儿子饺子又拜给江茗做了干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