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晟堇关上吹风机,替她将头发熨帖地别至耳后,“诗意,你记不记得,曾经在我家的阁楼里,你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身边,守护着我。”
余诗意蹙眉,骆晟堇的触碰让她很不舒服,骆晟堇却用力扳着她的头,不让她转开视线,“余诗意和骆晟堇,你和我,我们注定是一对,谁都不可能拆散我们。”
“骆少。”下人在屋外敲门。
“进来。”骆晟堇转过身,面上已经不见方才的柔情似水。
下人布置好一张餐桌,将蛋糕和红酒摆上了桌,末了将一个小盒子交给骆晟堇,这才悄声退了出去关上门。
余诗意只是站在梳妆台前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过来。”骆晟堇开口。
余诗意依然未动,骆晟堇微微扬起下巴,迈开长腿朝着余诗意走来,二话不说径自将她抗起置于肩头。
“你放开我!”余诗意一声低呼,正要准备动手却发现骆晟堇只是将自己放在沙发上。
不待她说话,骆晟堇拉过一张椅子,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打开下人给的小盒子,挤出了点药膏,指腹画着圈在余诗意的脚踝上打着转。
余诗意松了口气,还好他只是在刚才自己强拆链拷蹭得红肿的地方抹药。
“下次别再弄伤自己,我会心疼。”
骆晟堇低着头,认真地擦药,声音中带着细致的温柔。
余诗意眸色微微有些迟疑,她想起了司安翎,曾经他也是这般贴心地照顾自己,不知道他眼下到底怎么样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通知他!
可余诗意转念一想,眼下自己简直跟关在牢狱中没有区别,究竟要怎样才能传消息呢?盯着骆晟堇,余诗意的脑中飞快地盘算着……
涂抹好药膏,骆晟堇牵着余诗意来到桌前,“你生日时我都没能替你庆祝,今天补一个生日给你。”
说完,他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委屈你了,准备得仓促,蛋糕的味道也没那么多花样。”
余诗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骆晟堇嘴角弯出一丝笑,宠溺中却难掩霸道专制,“许愿,吹蜡烛。”
余诗意知道眼下只有配合他自己才有机会逃走,所以只得照办,她双手交叉握住,闭上眼,心中暗暗地许愿:安翎,你一定要等我,一定!
“许了什么愿?”骆晟堇的手搭在她肩头,余诗意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下。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随便敷衍过去。
骆晟堇轻笑一声,也不多问,拿起餐刀切了两块蛋糕,一块递给余诗意,一块放在自己面前,又倒了两杯红酒,“生日快乐。”
余诗意并没有跟他碰杯,只是自己喝了一口,红酒甫一入口她微微一愣,“这是……”
“没错,”骆晟堇嘴角一弯,“这是你爸爸五年前买的那支,专门留着等你结婚的时候喝。”
余诗意握杯的手轻轻抖了下,那支酒是爸爸带她去法国选的,当时品酒的时候她也
在,因为味道太过独特,以后再没喝到过类似的,所以她印象极为深刻。
“我想过了,明天我带你去民政局,我们登记结婚。”骆晟堇扬了扬酒杯,“所以就当我们提前庆祝吧。”
余诗意的心猛地一紧,“骆少,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没关系,”骆晟堇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吃着蛋糕,“民政局明天办证的人我已经打点好了,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意愿。”
见余诗意一言不发,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诗意,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可以给你第二个选择。”
余诗意闻言眸色微动,“什么?”
“其一,跟我结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骆家二少奶奶,”骆晟堇精明的眸子盯着她,“其二,如果你怀孕,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也可以。”
余诗意的餐叉险些跌落在桌上,她稳了稳情绪,“结婚的事可不可以晚点,我想先去祭拜我爸爸,至少告诉他这个消息。”
“不用,结了婚我带你去祭拜他,正好顺路。”骆晟堇抬手打断了要说话的她,“诗意,不如我开门见山,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从我的手中溜走!”
余诗意的心七上八下,她有些失了方寸,万一真的被骆晟堇拖去结婚究竟该怎么办?
“我想不用我说你都能猜到眼下司安翎的心情吧?”骆晟堇轻嘲地看着她,“如果他知道你跟我结了婚,至少会高兴,因为你还活着,不是嘛?”
余诗意眸色微微一动,骆晟堇所说的……也许,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呢?
当天骆晟堇索性在程家住下,考虑到之前余诗意有逃跑的情况,所以骆晟堇不愿意再节外生枝依然替她戴上了链拷。
躺在床上余诗意辗转反侧,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明天去民政局的路上,可骆晟堇一定会把自己看得死死的,事情恐怕并不容易……
一日一大早,骆晟堇替余诗意挑了一套衣服,让人给她化了淡妆。
余诗意坐在梳妆台前,冷淡地开口,“骆少是要锁着我去民政局吗?”
“嗬,放心。”骆晟堇俯身解开余诗意脚上和手上的束缚,“走吧。”
骆晟堇牵着余诗意下楼,余诗意注意到四下都是骆晟堇的保镖,临出门前他将一定大的遮掩帽戴在了余诗意的头上;门外停着一辆房车,车内的窗帘悉数放了下来,显然骆晟堇是担心她半路求助。
阿彪打开车门,“骆少,余小姐。”
“叫少奶奶。”骆晟堇扫了他一眼。
阿彪忙不迭改口,“少奶奶。”
余诗意不想理他,径自上车坐下,刚要打开窗帘,骆晟堇却拉了下来,“去民政局很快的,不用着急。”
余诗意抿着唇一言不发,骆晟堇淡淡地开口,“开车。”
阿彪立刻吩咐司机开车,一路上骆晟堇都拉着余诗意的手,余诗意几次想挣开都被他紧紧地握住。
察觉到车开进繁华地段,余诗意心下一动,她的双眉拧在了一处,痛苦地捂住肚子。
“怎么了?”骆晟堇狐疑地看她。
“我……胃疼。”余诗意咬着牙,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阿彪忙不迭问“骆少,要不要我下车给少奶奶卖药?“
骆晟堇冷哼一声,腾出一只手捏住余诗意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真的胃疼?”
“在国外……生活不规律……落下的毛病。”余诗意大口喘息着,双眼写满了痛苦。
“少奶奶好像真的很难受?”阿彪试探着开口。
骆晟堇挑起窗帘一角,“附近有药店吗?”
阿彪点头,“有,前面转过街口就有一家。”
“前面停车,去买药。”骆晟堇吩咐了一句。
余诗意心下微动,但脸上依然表现出痛苦的模样,骆晟堇的目光牢牢地锁在她身上,根本就不曾移开半分,他知道余诗意聪明,更会想法设法地逃走。
几分钟后,阿彪拿着药上车,又倒了杯水递给骆晟堇,让保镖继续开车。
“吃药吧。”骆晟堇拿起剪刀剪了一片药递给余诗意,她抠出来放在手心,接过骆晟堇递来的水服了下去。
见她面色稍微好了些,也没有再折腾其他的什么,骆晟堇心情稍微放松了些,拿出手机来到车前不知道打给了谁。
趁他不注意,余诗意悄悄地将刚才那一板药塞入口袋……
房车停在了民政局外,阿彪带着保镖先行下车排开一条通道,骆晟堇这才带着余诗意下车进去,两人径自进了办证大厅,果然如骆晟堇所说,厅内空无一人。
余诗意犹豫了下,“骆少,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骆晟堇示意阿彪先让人准备手续。
两人进了洗手间内,骆晟堇站在里面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余诗意不由得蹙眉,“骆少,你在里面我不太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以后结了婚朝夕相对,迟早都会习惯。”骆晟堇全然没有出去的意思。
余诗意轻轻咬了下嘴唇,转身进了隔间,骆晟堇环顾四周,洗手间内并没有窗户,他不信她还能凭空飞走不成?
隔间内并没有声响,骆晟堇只当她是紧张,索性打开了水龙头,“放心,我不偷听。”
余诗意松了口气,快速从口袋中拿出胃药,看了看整整一板的药,她一咬牙悉数抠出来塞入嘴里,几乎嚼着硬塞了下去,末了将包装又塞回了口袋。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察觉到腹内不适,余诗意这才冲了水开门出来。
骆晟堇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待她洗完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骆少,所有文件都准备好了,只要你和少奶奶去签名就行。”阿彪恭敬地迎了上来。
“恩。”骆晟堇点头,“诗意……”
转头看着她的神色,骆晟堇忽然愣住,她整张脸一片惨白,五官痛苦地都快拧在了一处,额头上大滴大滴地汗滑落。
还没开口余诗意身子一软,整个人险些跌落在地,骆晟堇眼疾手快将她揽入怀中,“你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