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之后,贾清步履飘逸的走出房门。
在房门处碰到一脸嗔怪的携鸾。
“手臂上的伤那么重,还在屋里胡来……”
贾清低头看了固定在胸前手一眼,心中不以为意。干这样的事又不一定非要用它……
随即笑道:“你居然偷敢听爷的好戏,该当何罪!”
携鸾小嘴一噘,颇为生气的道:“二爷还好意思说,你们动静那样大,我要是不帮二爷守着,万一旁人不小心进去看到怎么办?
银碟可是大奶奶的人,二爷你也不忌讳……”
贾清此时回想也觉得自己太孟浪,但他可不愿让自己的丫鬟指责他,便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是她先动的手……不对,是先动的嘴!
二爷我可是受害者。”
携鸾白了他一眼,随即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毛巾,进了里间帮贾清处理手尾去了。
见此,贾清不禁要为携鸾的“贤良淑德”拍手叫好。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丫鬟帮自己照看内帷,何愁日子过得不幸福?
是时候给她加薪了。
贾清准备回头就把她的薪水从一两银子涨到二两……
“贾将军。”
“戴总管,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大明宫掌宫总管到来,贾清在正厅接见了他。
“我奉皇上旨意给贾将军送些恩赐之物。顺便替皇上看看贾将军伤的如何,有无要紧。”
贾清瞧了小黄门端着的金黄色盒子,命小厮接了,然后笑道:“多谢陛下恩赐,我这不过小伤,没什么大碍,倒让陛下为我费心,内心着实不安。”
然后请戴权坐下喝茶。
一会之后,戴权又道:“其实皇上差我前来,还有几句话交待贾将军。”
“戴总管请讲。”
“皇上说,他老人家知道公主性格略有乖张任性,把你派到她身边去,多有委屈你的地方。”
“岂敢,微臣惶恐。”
贾清连连摇头否认。
戴权笑道:“说起来,皇上对贾将军您也可算是煞费心思了。
他老人家知道贾将军你有能为,能够替朝廷分忧解难,但是毕竟年纪太小。所以,皇上他才把你调入龙禁尉历练,又派你去保护公主。
公主他是太上皇最疼爱的掌上明珠,你若是能把这个差事干好,能够在太上皇心中再留下个好印象,到时候,皇上给你委派重任,那也更能名正言顺了不是吗?
不知道我这么说,贾将军可明白皇上的意思?”
贾清目光沉凝。
戴权话中的意思他明白,正庆帝就是告诉他,不要心生怨念,并且叫他在公主府好好表现。
看来正庆帝已经知道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了。
戴权此来,就是为了安抚他。
说起来,能够让皇帝如此重视,也算是他的荣幸了。
但越是如此,他越觉得有些憋屈。之前他还想去向正庆帝请辞不干了,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
难道真要再去伺候那个刁蛮公主?
罢了,反正现在受着伤,先养他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再说。
想到这里,贾清对戴权道:“我明白了,多谢陛下厚爱。”
戴权一笑,任务完成的他就要告辞离去。贾清道:“戴总管,有一件小事还想请您帮忙。”
“贾将军请说。”
贾清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塞给戴权,一边道:“星月公主府有一个小太监叫小六子,总是与我作对。不知道戴总管可有什么法子,帮我教训他一番。”
戴权接过票子,瞄了一眼,随即略显遗憾的将之退还贾清,道:“贾将军说的这个小太监的事,吕方公公已经和我说过,而我也已经奏明皇上,将他调去尚膳局当一个小杂役,以后再也不会碍着贾将军了。”
其实戴权有想过吃双份办事银子,直接应承下来便是。但是考虑到贾清和吕方经常在一处办事,贾清很容易就知道他已经应承吕方办这事了。
若是别的小权贵,戴权根本毫无压力。他们太监靠的圣眷吃饭,偏偏贾清的圣眷也不浅,为了不使贾清对他产生敌意,他难得将到手的银子推回去。
贾清微愣。
他是想先把那小太监调出公主府,然后慢慢收拾。却没想到吕方竟然先出手了……
既然正庆帝已经插手并将他调去了尚膳局,那自己倒不好再出手收拾他了。
罢了,左右不过只是一个碍事的奴才,不在眼前晃便罢了。
他还不知道,今日他的凶险,大部分都来自这个被他瞧不起的小太监的阴谋算计。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今日劳烦戴总管跑这一趟,贾清心中着实过意不去,区区心意,还请戴总管不吝笑纳。”
贾清再次将银子给他推回去。
他太知道这些太监的秉性了,最是小心眼不过。你没得罪他的时候,他不吝讨好你、帮你。但你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他能记一辈子,并一门心思的想着对付你。
贾清并不想得罪这些阉人,自然不会收回银子。
戴权果然只是假意推迟,随即就乐呵呵的收了起来。倒是对贾清的笑意更真诚了……
……
黛玉搬回林府有几日了,除了刚回来那日,后来竟没得见过林如海。
因为林如海每晚回来的世间都很晚,她已经睡下,第二天还未等她去请安,便又出去了……
倒是钟姨娘,一天天对她关怀备至,她也逐渐卸下防备,开始从心里认可这位姨娘的身份。
今日,钟姨娘见她精神不错,便邀她一起做针线。
黛玉没有拒绝。女儿家成天待在家里,其实大部分的闲暇时候,也是靠做做针线活打发时间。
虽然她因为身子的原因,贾母经常嘱咐她不要做这样的东西,但其实她女工是极巧的。
凉亭里,钟姨娘暗暗的打量着黛玉。
只见黛玉安静的坐在一旁,行动迟迟,娇喘细细,既有娇花照水般的娴静,又有春风拂槛似的明媚。
两弯罥烟眉,一双含情目,态生两鬓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纵然她已经和黛玉颇为熟稔,又是长辈,也不禁从心里发出感叹:世间竟真有这般精灵神秀般的女儿。
“姨娘,你瞧什么……”
黛玉忽然轻启唇,细声道。
自坐在这里,钟姨娘就时不时抬头瞧她,已经很多次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