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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收到郑欣彤的回电,她笑嘻嘻地说我挺“文学”。

我难为情地谦言“哪里哪里。”

她又说我“痴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莫名其妙地问她什么时候下班。她说要等到明天了,然后又说有事要做紧接着就把电话挂了。听到郑欣彤说我挺“文学”之后的得意只维持了可怜的瞬间,随即被一种更大更深沉的郁闷和失落所笼罩。

郑欣彤的反应并不是我所猜想的那样因为我的突然表白而顿失方寸变得以前从未有的因为左右为难而忧愁,因此在面对我的时候会支支吾吾欲拒还迎欲迎还拒。像她这样笑嘻嘻地把事情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真让我摸不着头绪了。我有些当心郑欣彤只是把这个当作我们之间一个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心血来潮而开的玩笑,一笑而过什么也没有了。

还在房外老远就听到了从楼上传来的葫芦丝吹奏的悠扬乐声,是哪首经典的傣家民乐:“阿哥阿妹情意长??????”可惜的是等我一路被煽情地到屋里的时候却戛然而止了,真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郑欣彤和一个女孩的嬉笑声接着从楼上传来,一会声音就到了楼梯口:“死小子,昨天晚上做什么坏事啦?”郑欣彤瞅着我邪邪地笑着。

“不要散播谣言哈,我本分人会做什么坏事?”我明白她所指为何,虽然对郑欣彤突然的“质问”感到难堪,可嘴上却没有放弃狡辩的机会。再看看她身边的女孩记起是郑欣彤的同事,女孩看着我和郑欣彤对话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自顾自地笑得很开心。

郑欣彤扬起手中的葫芦丝朝我一指:“少来了,你也算本分人?”

“小叶又做什么坏事啦?”老郑闻声从厨房里探出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误会啊,老郑。你别听她造谣,你自己的女儿还不了解吗?惯常以欺负老实人为人生的最大乐趣。”见到老郑就像见到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样亲切,我急忙向他抛出求助的声音。

“嗯,小叶分析的一针见血。”老郑颇有同感地赞成道,就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重新隐回到厨房里了。

“老郑!”郑欣彤气的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娇嗔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被太阳晒的全身温暖而惬意。饭后,郑欣彤送走同事来到我身边:“哎!”

“干嘛?”我睁开一只眼。

“我们来杀两局。”郑欣彤坏笑道,似是暗含阴谋。

“怕你啊?来就来咯。”我撑起身体,故作豪情地说。

“神经。”郑欣彤哼一声。

“你今天进餐速度很快嘛,没怎么磨磨蹭蹭。”我有条不紊地开始分牌。

“想快就快咯,你管我呀?”

“没有啊,哪敢啊!今天休息?”

“呵呵,知道就好,上晚班今天。”

“你昨天上班的时候身边很多人吗?”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作祟,迫切想知道郑欣彤真实的感受,还是把话题引向了彼此都很“顾忌”的轨道上。

“有几个。”郑欣彤淡淡地说。

“她们都看到了?”

“嗯。”

“晕,你给别人看做什么啊!”我抬头看她一眼,自惭形秽,恨不得地上有道裂缝钻进去。

“我更晕哦。一发就是好几条,别人觉得好奇想看看我就给她们咯,谁知道你发了什么东西啊?”

“不肯能啊,我只发了一条的。”郑欣彤说我发了几条短信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明明记得自己只发了一条的。

“不会错的,我的手机连续响了几次才收到完整的信息的。”郑欣彤肯定地说。

“哦我知道了,也许是手机接收容量的问题。”

“嗯,我也这样想的,呵呵,她们说你挺有文笔的。”郑欣彤露出招牌似的笑容。

“嘿嘿,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我看她一眼难为情地垂下头,老脸发烫。没想到令自己都感到很冷很肉麻的几句话会让别人得出“有文笔”的误解。不过不论这是揶揄还是什么我心里听了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