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啊!车无垢强忍住暴走的冲动,恨恨的磨牙瞪着始作俑者,挑眉道:“翊儿,母后这几日是不是太宠你了?你真是越发长进了。”
昭翊见车无垢面目“狰狞”,方才的“英雄气概”,而是惊恐的躲到春暖的身后,却依旧愤愤不平的嗫嚅道:“他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妄图通过踏雪来靠近母后,由此混个‘男宠’当当,哼!”
周围人脸色不由为之一变,要知道,车无垢是皇后,断然不可能有男宠的,而飘雪此时位高权重,已经身居宰相之位,此时昭翊这么说,难免让人想入非非。难不成这天佑朝竟是要换姓么?只是皇上毕竟已经驾崩两年多了,皇后娘娘美艳动人,宰相大人又如此英俊潇洒,两人朝朝相对,日久深情也算正常的事情。
只是……毕竟摄政皇后身份特殊,若她真想纳个小宠,怕是要先登帝了,只是这两年虽然国家被她治理的风调雨顺,百姓也将她当做帝王,然而她一直都没有称帝的打算,民间甚至有传言称,大臣们联名上书,希望车无垢早登帝位,然而,她却将那奏折打回,并勒令所有人不得再提起此事。
这让百姓更加钦佩这位摄政王后。然而正因为爱戴,所以他们也不希望,车无垢为了守住心爱的天下,而断送自己的情缘。
车无垢不知道百姓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此时的她,很愤怒,也很委屈。她望着一脸振振有词的昭翊,凝眉道:“本宫真不知道,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胡言乱语的小滑头。若你一直这么意气用事,不明是非,日后这天下,本宫要怎么交给你?”
原本不该是在大街上说的话,如今车无垢都说了出来,而她在这时候,也再没心情逛街了。她淡淡扫了一眼一脸落寞的春暖,淡漠道:“本宫有些累了,你们带两个孩子逛着吧,本宫先回去休息。”
“娘娘!”
“母后!”
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车无垢已经腾空而起,朝着皇宫飞去。反正她武功了得,如今也是众所周知之事,所以,她也不避讳在众人面前暴露轻功。
看着逃之夭夭的车无垢,飘雪那极美的脸上划过一抹伤感,而落雪也委屈的哭起来,瞪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昭翊道:“哥哥最坏了!惹怒了母后!雪儿讨厌哥哥,义父,我们走!雪儿不要和哥哥在一起,不要看到哥哥!”
飘雪转过脸来望着满面委屈的昭翊,然后淡淡冲春暖点了点头,便抱了落雪快步离开了,春暖牵着昭翊,一时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原本开开心心出行的几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我……我说错了什么?”昭翊抬首,目光楚楚可怜的望着飘雪,喃喃道。
飘雪带着他缓缓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太子殿下,你为什么那么讨厌飘雪大人,他明明对你们都很好的呀,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昭翊抿了抿唇,一双大大的眼睛中闪过一抹犹疑,下一刻,他攥了攥拳,一本正经道:“没有,没有谁跟我说过什么,只是……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飘雪微微叹息,心道,昭翊聪明,他看得出飘雪对娘娘有意,然而,还不至于牙尖嘴利到这种程度,而娘娘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这种话。她的心中,至今只有皇上一人吧,而太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她与别的男人有垢,也难怪她会一反常态,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怒离开了。
昭翊见飘雪没有说话,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了麻烦,他想要回宫给车无垢赔礼道歉,可是突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娘娘与宰相大人,其实还蛮相配的嘛。”
就这一句话,惹得他心中不悦,他皱了皱眉,然后便赌气一般道:“虽然母后不喜欢听,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母后生气不理翊儿,翊儿也不理她便是了。何况……如果她不心虚,又怎么怕人说呢?”
“太子殿下,您千万不可这么想啊,娘娘伤心,那是因为她最亲近最疼爱的儿子说了这些恼人的话,令她失望,您这样赌气,岂不更伤了她的心?”
昭翊垂下眼帘,眼底堆满了委屈,他虽年纪尚小,却也懂得这个道理,他抿了抿嘴巴,然后喃喃道:“我要吃糖葫芦。”
春暖微微颔首,笑道:“好,奴婢带您去找。”
……
回到宫中的车无垢,命令人守住娥皇宫,不准任何人打扰,然后又要丫鬟拿来好几坛酒,这便将自己关入房门中,一个人独自喝起闷酒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事,她竟然喝着喝着便醉了。
夜暮时分,飘雪率先带着踏雪回宫,当来到娥皇宫门前时,刘公公为难的告诉她们,车无垢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踏雪买了好玩的给车无垢,又知道她心里有气,急着见她,于是,飘雪漠然开口道:“娘娘只说,不许人从门前走,可有说,不许从其他地方走?”
刘公公:“……”虽然飘雪面对他们的时候依旧冷淡,可为什么他觉得,这位位高权重不苟言笑的宰相大人,其实真的很有幽默感呢?
不等他说话,飘雪已经抱着踏雪翻墙而入,而守在这里的隐卫们个个默契的抬头望天,我什么也看不到啊看不到。
飘雪带着踏雪来到房门前,他示意丫鬟们莫要声张,闻着房间内传来的酒香,他便知道她定时借酒消愁了。望着那紧闭的房门,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难道,在她眼中,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愁”字么?
推开房门,预料之中的情景没有出现,因为除了桌上地上散落着的一堆酒壶之外,车无垢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母后?”踏雪没有看到车无垢,这便低声唤了起来。
见无人回应,她便快步往内室走去,站在内室门口,她转过脸来冲飘雪招了招手,示意车无垢在里面。
飘雪没有想到车无垢竟然醉的这么厉害,竟是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到。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然后,便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只见此时朱红色的美人榻上,车无垢一手撑颐,一手抱着酒坛,将精致的下颔磕在酒坛之上,银发拖曳下来,一身白衣,一边裙袂拽地,胜雪般的玉足露在外面,整个人似是漂浮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