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鸣早上就听说姜南匆匆而归,又脸色铁青着走了。鹿子鸣把鹿芳雅叫到了房里去,关好了门,问起鹿芳雅来,“早上姜南因为什么走的?”
鹿芳雅委屈的把事情经过告诉给鹿子鸣。
“糊涂!”鹿子鸣教训起鹿芳雅来,他极力的压抑着声音,“我不是和你说过的么?那不是姜南的孩子,你吃的哪门子的醋?!再者,你真是把那个孩子害死了,我们再没有这么有分量的王牌了!”
鹿芳雅见连自己的爹都不相信不是她,有些发急,“爹,不是我做的,怎么连你也不信我呢!”
鹿子鸣虽没打断鹿芳雅,却极不满的瞪起了眼,“不是你,难道会是三姨太么?你也不想想,你这谎话有多笨。万人都知道你恨梅园里的女人,那个娃子又偏偏在你去过后生了病,不是你是谁?”
鹿芳雅气得脸色铁青,“好好,你们不信我就算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罢。”
鹿芳雅转身就走。
鹿子鸣把手边的茶杯通的一声重重的掷在桌上,“真是气死老子了,老子这一世只这么两个孩子,竟然没一个像老子的。”
三太太进来时,见鹿子鸣正骂骂咧咧的,三太太扶着腰,小腹微挺着,“司令这又是生什么气呢?大夫可是说了,司令还是要注意身体还好。”
鹿子鸣的目光落在三太太的小腹上,眼神温柔下来,他招手把三太太叫到身边,“三儿,将来许是我就要靠我这老来子了。”
三太太骄傲的抚着肚子,“司令放心,这个孩子定然会让司令满意的。”
鹿子鸣不住的笑着点头。
普济医院里,小梅远身上的红疹已经消失了许多,他开始喝奶了。医生又给梅远打了一针,不过两日,梅远身上的疹子全部消失了。
梅亦皊抱着梅远,心里欢喜得很。儿子好了,她也就好了。
姜南又来过一次,见梅远好了很多,姜南笑着逗起梅远来。病房里,全是孩子的欢笑
声。
梅亦皊对姜南说,“孩子的事你不要怨到姜夫人身上,许是春天花全开了,仆人不小心,身上贴了花粉或是别的,也说不定。”
姜南抬起眼来,抱着梅远,握着他的小手摇了摇,“这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梅亦皊也不好再劝。
梅远没几天出了院,梅亦皊带着孩子和几个仆人又回到了梅园。
姜南送回去梅亦皊母子,就被鹿子鸣叫到了办公室里。在姜南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鹿子鸣把枪口抵在姜南的头上。姜南身子一颤,鹿子鸣眯起眼来,“小子,别和我耍任何心眼,不然,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姜南握了握手指,挺直了身板,靴跟一叩,“司令,属下不知道司令说的是哪件事?”
原本是翁婿,叫了司令,就是君臣。姜南如此拎得清的态度,倒让鹿子鸣满意。
鹿子鸣脸上却没露出形来,他把黑洞洞的枪口抬了抬,冷笑一声,“姜南,你任何小心思都不会逃出我的眼睛,我劝你最好给老子好好的,雅儿嫁给你,你就是我女婿,你要是死了,我的女儿不愁不能再嫁了。”
姜南的头微低,“爹,我知道这几天梅远病了,我总往医院跑冷落了芳雅。但是我也想过了,如果梅远病死的话,咱们在周启远那里也没有什么底牌了。”
鹿子鸣定定的看着姜南的眼睛,见姜南目光清泠的望着他,丝毫没有回避,鹿子鸣才又说道,“你手下的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在军营里拉帮结伙,想触及军法么?”
姜南马上正色道,“爹,我真不知道此事,容我去查查,如果真有此事,我也定然不饶。”
鹿子鸣缓缓把枪拿开,别在腰间,折身坐在司令的大椅上,“姜南,你毛还嫩着呢,仔细想清楚了,我能给予你的一切,我也能收回来。如果没有我的支持,你姜南就他妈的什么也不是!”
姜南一低头,“是,爹的教训,我全知道了,我这就去查此事。”
鹿子鸣
哼了一声,姜南才低头退了出去。
姜南退出鹿子鸣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咬紧了牙。
鹿子鸣那老狐狸,竟然发现自己在军营里的事。
姜南霍的站起身来,打开门,出了司令部。
在军营的一个房间里,姜南坐在一把椅子上,望着面前的一个低着头的人,轻轻说道,“老爷子已经有所觉察了,现在,也只能你先受些委屈了。”
“好,我全听参谋长的。”
姜南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了。
当天下午,燕军军营里就传出来,几个士兵受了罚,有两个几乎是被剥了一层皮。鹿子鸣听到此事,嘴角牵了牵。自家女婿如果没有外心,最好。如果有了外心,他就敢叫他断了所有的念头。这么罚自己的人,从此后,有人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才怪。
鹿子鸣心情好了许多,他拿起电话来,给三太太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三太太的声音柔化了他的心,“司令,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没胃口呢。”
鹿子鸣想到三太太腹中的那个孩子,心里乐开了花,“三儿,宝贝儿,你乖,我下午就回去陪你。”
三太太娇滴滴的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大人的身上没什么变化,三太太的肚子微微隆了起来。而梅园里的小梅远更是出息了许多。他已经学会笑着逗起大人来了,见了梅亦皊和ru母,还有小春,梅远就呵呵的笑。有时候还张着小手去拍梅亦皊的脸。
梅亦皊常常被儿子逗得欢笑不已。
姜南未曾再来过,却打过了几次电话来问梅远如何。陈管家一一回答了,姜南叮嘱了几句就不再说什么。
梅亦皊抱着儿子坐在院子里,梅远长得越来越像周启远,看着儿子,梅亦皊就会想起周启远。
梅亦皊心里微叹。儿子,就是周启远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哪怕余生只有儿子相伴。梅亦皊也心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