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见若雪不肯相信的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莲花,从她的身侧挤进了房间去,目光巡梭了一圈,很快锁定了一样物品。那是一个用来插花的瓶子,此时里面正插着一些盛开的花朵,不过都是假花。知道了若雪的个性,原本每日更换的鲜花就换做了假花。
司空寒把那些假花拿下来,把手里的莲花放进去,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放了一粒什么东西在那个花瓶里,转身就把这个大花瓶递给了一直好奇的跟在他身后的若雪。
若雪眨眨眼睛,不解的问:“给我做什么?”难道这样就行了?
“往里放一些清水,喂!”司空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若雪的动作吓了一跳,只见她拿起桌上的茶碗就要把那些热乎乎的茶水倒进去!司空寒急急的阻止她,说:“清水啊!你把这些茶水倒进去是嫌这朵莲花死得不够快吗?”盯着她的脑门,司空寒暗忖这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若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在天庭,神仙们是不食五谷杂粮的,也不用喝水,他们平时备的水就是最纯净的琼浆玉液,即使不适于浇灌花朵,也可以用仙术净化一下。刚才一下子又忘记了这里不是天庭,常备的都是热茶水,这要是真的倒在花瓶里,这朵莲花一定很死的很惨。
“算了,交给下人去弄吧。别一会儿被你给烫死了。”司空寒又拿回了那花瓶,打开房门交给了门外的侍卫,叮嘱了几句,转回头来看着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的若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说:“笨丫头,和本王骑马去!”
“不去!”若雪干脆的回答了这么两个字。其实,最近几天她都快闷坏了,只是受不了司空寒这样一幅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
司空寒沉了脸色,说:“你确定?”看她闷得慌,才好心带她出去骑马散散心,居然不领情。
若雪偷偷的戳着手指,其实这个出去骑马玩的提议真的很有吸引力,可是就是生气他那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挣扎了好半天,若雪才点了点头答应道:“我还是去吧,不过要先收拾一下。”
趁着司空寒回房换衣服的空档,若雪也赶紧拉着荷花换了一身骑马装。等司空寒再回来看到若雪的时候,不禁感觉眼前一亮。此时的若雪与平时长裙装完全不同,干净利落的衣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圆圆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娇憨可爱。
“荷花不用去!”司空寒不由分说,拉着若雪就向外走去。
“为什么呀?带着荷花一起去吧。她也闷了好久了。”
荷花紧追了几步出去,却哪里追的上此时已经把若雪抱起来走的司空寒?刚出了隐竹轩就被王府的侍卫拦了下来,只得无奈的回去。
“大冰块!你干嘛又抱着我?这是非礼,你懂不懂啊?”若雪在司空寒的怀里不安分的挣扎着,这次见面这个家伙脑子就出了问题,动不动就爱抱着自己,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呀?
司空寒听她说非礼,不禁在心里暗忖着,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可没有这样的男女之防,看来在暗龙那里倒是学了点东西。正想着呢,手臂上感觉就是一疼,低头一看,原来若雪嫌他不理她,生气起来,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若雪正咬的解气呢,让你不理我,让你不理我!忽然感觉身体一阵晃动,好像马上就要被扔在地上似的,吓得若雪赶紧松了口,使劲的搂着那只刚刚被她咬过的胳膊,这才稳住身形。
“你、你不会要把我扔下来吧?”若雪也不敢抬头看,低头说:“掉地上会很疼的,尤其是你这么高……”声音越说越小,生怕真的惹怒了他,自己被扔了下来。如果她抬头的话,一定会看见司空寒勾起的唇角,笑容直达眼底。
这个笨丫头,真当自己会把她扔下来呢,吓得小脸都有些发白了。只是,即使被扔下来,就有那么可怕吗?司空寒闷闷的笑了起来。
若雪只感觉自己依偎着的胸膛震动着,纳闷的抬头向上看去,还没来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呢,司空寒就把她放在了地上,在她的面前有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正打着响鼻。
“哇!”若雪的注意力立即就跑到了这匹马身上,“好漂亮的马哦!它叫什么?”最后一句是回头问司空寒,却不等他回答,又转回了头,脚步挪动就要伸手去摸那匹白马,嘴里还喃喃着:“叫你小白,好不好?小白乖……”
那匹白马重重的打了个响鼻,要不是司空寒在旁边示意它不要动,估计它早就给若雪一蹄子了。
若雪还毫无察觉,嘴里念叨着:“小白,你不要躲好不好?给姐姐摸摸。”剩下一人一马狂汗,白马就叫小白,还给姐姐摸摸?白马如果会说话的话一定会大喊:非礼啊!
一人坚持要摸,一马飞快的躲避着,一人一马就那么僵持着,最后司空寒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那匹白马,让若雪如愿以偿的摸到了它雪白的鬃毛。见自己的爱马很是委屈的望着自己,不禁出声解释道:“它不叫小白,它叫踏雪。”
“踏雪?”若雪闻言,笑弯了眼睛,再伸手摸摸踏雪的鬃毛,把脑袋贴在它的大脑袋上,轻声说着:“你叫踏雪,我叫若雪,咱们是姐妹哦!”
踏雪闻言,一个响鼻生生憋住,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望着若雪,终于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若雪的亲昵举动。
司空寒一言不发的把若雪举到了马上,然后他自己也骑了上去,说:“坐好!”马儿飞一般疾驰了出去。
“哇!”若雪身体猛地向后一仰,撞在了司空寒坚实的胸膛上,后背撞得生疼生疼的,好一会儿若雪才缓了过来,不满的回头望了望黑着一张脸的司空寒,质问道:“你做什么呀?长得和石块似的,好疼!”然后嘟着小嘴在那生闷气。
司空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看着她和一匹马那么亲昵,心里猛地生出了一股烦闷出来,就好像……就好像知道若雪和暗龙在一起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直到骑马奔驰了好久,司空寒胸中的闷气才算是发泄了出去,马速慢慢降了下来。再看怀里的人儿,已然酣睡了过去,怪不得这么久都没出声过。望着这张孩童般天真的睡颜,司空寒笑了,拉拢披风给她盖好。
“唔。”过了好久,若雪才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双墨玉般黝黑的眼眸,若雪不禁愣了愣,喃喃道:“怎么每次都能梦到你啊?”
“哈哈哈……”闻言,司空寒心情大为畅快,哈哈大笑起来,胸膛不停地震荡着。
“笑什么呀?”若雪不解的问,不过感觉背后的震动很是不舒服,挪动着身体想换个位置,却差点掉下马去,要不是司空寒眼疾手快,她肯定会被摔得不轻。到了现在,若雪才算是彻底清醒,明白过来自己是在马上睡着了,也不知为何,若雪在马上总会睡过去。
“小白,小白,你不要把我摔下去哦,我给你喂最好最好的糕点吃。”若雪趴在马上轻轻呢喃,只是惹来了一串更大的笑声和马匹的一个响鼻。
“踏雪不是那只奇怪的松鼠,它不吃糕点。”司空寒笑够了,好心的解释。
“这样子的吗?”若雪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没弄清楚这匹踏雪白马要吃什么,不过却忽然想起另外的一个问题,“吱吱呢?今早又一大早就不见了,是不是又跑你哪里去找吃的了?”
这只小松鼠和司空寒一起住了一段时间,赖上了司空寒,每次睡觉就回若雪哪里,清早起来就跑去司空寒那里找吃的,一门心思的认定了司空寒那里的糕点才是最好吃的,尽管在若雪那里明明有同样的糕点,就摆在桌子上。
司空寒不语,只是冲着马头那里一颔首。若雪一抬头,就对上了小松鼠的黑豆眼,不禁伸手弹了小松鼠一下,埋怨道:“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家伙!”
“吱吱吱……”小松鼠原先一直就在司空寒的怀里,后来他们二人上马之后,小松鼠被挤压到了,它就窜了出来,跑到司空寒的肩上贴近衣服趴着,现在正啃糕点啃得高兴,无端被弹了一下,立即不满的连串叫着抗议。
“嘻嘻嘻……”若雪也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如铃。眼珠转了转,回身柔声对司空寒说:“大冰块,可不可以让我自己骑一会儿踏雪啊?我保证很乖的。”
她背对着司空寒,司空寒没有看见她刚才满是调皮的样子,不过此时见她忽然说话这般的轻柔,稍微一想立即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了。只是,骑马而已,能做什么呢?当即,司空寒点点头,下了马。
若雪抓住缰绳,让踏雪在附近慢慢的溜达了几圈,忽然猛地一夹马腹,踏雪快速的奔驰了出去,若雪冲着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的司空寒大喊着:“大冰块,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