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酒馆,四人围坐,百无聊赖。
那个云芮,眼光流转间尽是妖冶,粉裙飘摇,没有做作的纤纤碎步,美丽却不妖娆,众人中嫣然一笑,神采飞扬。
“孟将军!”云芮从柳林深处的石板路上跑过来,脚底还粘着从南绊坡踩来的稀泥,那模样却眉飞色舞。
相思苦,相见欢。一个人并不会独独,想一个人却最是孤独。
“芮芮好久不见,变漂亮了。”孟起站起身来,整个人也都乐呵呵的。
“秦乐大人好,鸦好久不见。这是青柚姑娘吧,听哥哥提起过你。”云芮一一打了招呼,又转向孟起的方向:“我方才从南绊坡下来,遇见一只黑缘鸟,今日见了我,竟叫也不叫,我走近的时候,还绕着我转了一圈才飞走,我就估摸着有好事情呢。”
正说着,云端便拿着酒走了出来,一坛“醉望舒”给秦乐孟起,一坛“梨花酿”给青柚和鸦。见自家妹妹与孟起交谈,整个脸拉的老长。
孟起看见云端也有些不悦,坐下闷闷的喝起了酒。云芮似是觉得有趣,一下子乐了,不禁“噗嗤”一笑。
“哥哥,今日我从无字山上带了茶叶给你。”
云端接过云芮手里的一包茶叶道:“你去酒窖帮我清算一下酒好吗?”
这只活了几百年的狐妖,历经了沧桑,却始终在云端的面前乐的像个孩子。
云芮道了句“好”,转头看了孟起一眼,又笑了一声便走了。这一笑弄得孟起更加窝火,把酒坛“砰”一声砸在桌上。
秦乐问道:“云端,你这儿的小二哥去哪了?”
云端在青柚的旁边坐了下来:“不久前,阎王派人来,安了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就扔进忘川里了。”
听了这话,青柚不寒而栗,偷偷抬眼看了云端一眼。这云端说的如此平淡,好似从不认识那小二哥一般,像是在说书里的故事似的。
青柚不禁想:莫不是为了骗我跳双生崖那事?
不多时,酒馆外慢慢下起了细雨,阴黎街的摊位越来越少,一把把纸伞被撑了起来。
青柚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毫无趣味,也有了困意;孟起闷闷的端着酒坛,一下一下灌着自己,不曾停歇;云端就站在桌前拿着账本写写画画;一片祥和,寂静无声。只听鸦道了句:“好酒!”一个白瓷酒杯摇摇晃晃,滚向桌沿,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秦乐微醉,喝的很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面颊微红,走到云端面前,“咚”一声撞在了桌上。
“无忧……”云端放下笔,盯着秦乐,眉头微皱。
“云端……”秦乐唤了一句,不知是否是醉了,声音里夹着些许鼻音,有了撒娇的味道:“送我回家。”
云端怕他倒下,快步走上来扶住他,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后门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哥哥,清算完了。”云芮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云端顺势将秦乐放在旁边的长凳上。秦乐扑在桌上,喃喃呓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芮芮。”孟起也叫了起来,云芮转过身看向孟起,失笑一声道:“哈哈,一屋子醉鬼。”
云端有些不悦道:“准备三间客房,把他们都搬进去,那个叫孟起的扔出去!”
细雨蒙蒙,杨柳依依,酒鬼梦呓,云端恼。云芮道:“有趣,真有趣。”